“以後別讓我再聽到你說髒話,否則。。。。。。”許君延的語氣透著說不出的凶狠和陰冷,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顫。
他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害怕,低笑一聲的同時鬆開了我。
驟然失去支點,我膝蓋一軟,不由自主地跪到了地上。
“從明天開始一個月之內隨便哪天你都可以來公司報道,薪水待遇跟人事部談,”許君延重新坐回座位,眼睛盯著電腦,頭也不抬地對我說,“當然你也可以不來。”
我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故意把門關的震天響。
進了小區大門,一輛黑色的奧迪正停在樓下,車牌號我認得,是陳建仁的車。
分手後,我們再也沒有單獨見過麵。
陳建仁正低著頭倚在車門上抽煙,昏暗的燈光下,他的輪廓有些陰暗,有些陌生。
“謝蓉!”他掐了煙朝我走過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滾!”我多一個字都懶得說。
想起我被劉倩倩打的頭破血流苦苦哀求他的那個深夜,而他隻是冷冷地轉過臉去任憑她對我拳打腳踢,我就恨不得撲上去咬死他。
“我們談一談!”陳建仁伸手拽住我的手臂,力氣不小。
“鬆手!”我拚命甩著他的手,本想一口咬下去,可又覺得惡心。
陳建仁鬆開了我,他的眼裏閃過一瞬間的愧疚:“至少我沒打過你!”
我笑得簡直要岔氣兒:“陳建仁,你好歹也是個男人,說這種話也不怕被人笑?是,你是沒親自動手,可你按著我的手腳讓劉倩倩打我,你跟她就是一丘之貉!不對,說一丘之貉簡直是抬舉你了,你就是劉倩倩的一條狗!”
罵完了,我環顧四周,心裏忽然有點兒不踏實,這麽晚了,周圍也沒什麽人經過,萬一陳建仁發起瘋來打我怎麽辦?
可是我罵都罵了,現在也不能再認慫,索性心一橫,繼續對陳建仁作怒目以示狀。
陳建仁盯著我沉默良久,緩緩地開了口:“謝蓉,我以前就對你說過,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中間還有許多灰色地帶,人也一樣,並不是非善即惡。有些事情你能理解但不能接受,有些事情你不能理解可也隻能接受。”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念著你舊日對我好的份兒上,接受你對我的背叛、接受你和劉倩倩對我的暴行?”我冷笑一聲,不屑地望著他,“陳建仁我告訴你,就算以前你有千樣好,那個深夜以後,你在我眼裏也一文不值!”
“至少我從來沒有勉強過你,你知道我在說什麽!”陳建仁雙眸一沉,臉上浮起幾分隱忍的表情。
他這麽一說,我偽裝的堅強瞬間倒塌,是的,我當然知道他在說什麽。
我父母去世後,我休學了一年。
整整一年,我把自己關在狹小的房間裏足不出戶,每天盯著天花板和台燈發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熬過來的,也許是對死亡的怯懦,也許是對生存的渴望,總之,我活了下來。
後來我患上了嚴重的焦慮症和心理障礙,我極度缺乏安全感,我抗拒跟別人的肢體接觸,長大後,我的症狀雖然緩解了不少,可是依然難以突破跟陳建仁的最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