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日傍晚,沁媛端坐在穆軒的床頭,看著穆軒病情已然好轉,一時也是倍感高興的,這時張德海急急走進,麵色帶了幾分焦急,“主子,謙貴人那邊出了事。”
沁媛毫不在意道,“什麽事?”
“今日下午,謙貴人不慎落入湖中,眼下一口咬定是瀾常在推她落水。”
沁媛頓時一驚,直起腰身道,“瀾常在現在在哪?”
“在謙貴人處呢,主子您要不要過去瞧瞧。”
沁媛麵容一時眉頭微蹙,起身邁步而去,待到了謙貴人的寢殿,隻瞧見瀾常在麵色膽怯的跪在地上,而謙貴人則是身穿褻衣的直坐在床榻上,腿部蓋著厚厚的棉被,一旁的火爐燃燃燒著,手裏還捧著一個暖手爐。
眾人見沁媛到來,一時皆是行禮問安,謙貴人也預掀被起身,沁媛一時阻攔道,“謙貴人不必多禮了。”,謙貴人一時和緩一笑,將被子重新蓋好,“謝惠貴妃娘娘關懷。”
沁媛自然悠然的坐於一旁,瞧了瞧跪在地上的瀾常在,一時蹙眉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隻見謙貴人一時萬般委屈道,“今日下午,姬妾路過柳翠園,便瞧見瀾常在一個人站在湖邊,一時便過去寒暄了幾句,怎知瀾常在竟然痛下毒手將姬妾推入河中,惠貴妃娘娘,您可要為姬妾做主啊。”
沁媛麵色顯了幾分陰沉,轉首對瀾常在道,“瀾常在,是這麽回事嗎?”,瀾常在慌張著搖了搖頭,“不是的,是謙貴人自己不小心落了水。”
“你胡說!分明就是你推了本貴一把,瀾常在,本貴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謀害本貴!”,謙貴人麵色憤厲的質問著瀾常在,隻見瀾常在即刻解釋,“妾身真的沒有那麽做啊,惠貴妃娘娘,您要相信妾身啊!”
沁媛眉頭微蹙,疑惑道,“如今天寒,想必湖麵也結冰了吧?”
謙貴人急忙道,“雖是如此,可湖麵的冰結得很薄,姬妾瞬時便落入水中,姬妾本就體弱,這天又這麽冷,姬妾被人救上岸的時候,凍得全身發麻,惠貴妃娘娘,姬妾真的好生委屈啊。”,話畢,謙貴人委屈的吸了吸鼻子,看樣子是有要哭的形勢。
沁媛一時緩緩開口道,“你們二人各執一詞,可有證據啊?”
謙貴人搶先道,“姬妾的貼身侍婢親眼所見!”,瀾常在一時開了口,“妾身的貼身侍婢當時也在一旁呢。”
沁媛聽後頓時輕蔑一笑,“自家侍婢當然要向著你們說話了,還有沒有別的。”,此話一出,殿內瞬時安靜了下來,沁媛抬眼瞧了瞧,隨後道,“謙貴人,既然你指控瀾常在謀害於你,你怎也要拿出證據才行。”
謙貴人一時激動道,“惠貴妃娘娘,您要相信姬妾啊,姬妾與瀾常在素不往來,無冤無仇的姬妾又何必要嫁禍瀾常在。”,沁媛付之一笑,“既然如此,那瀾常在又何必要謀害你呢?”
沁媛隨之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瀾常在,麵容雖未有任何動容,可心底卻是略有不悅,這瀾常在的確太過懦弱,還要自己為她爭辯,若如此下去,自己偏袒瀾常在就太過明顯了,怎也是後宮之首,總也要秉公辦理的,這道理瀾常在難道不明白嗎?
就在這時,隻聽外麵太監傳報道,“熙常在到……”
隨後,隻見熙常在緩緩走進,隨後行蹲禮道,“妾身給惠貴妃娘娘請安,給謙貴人請安。”,沁媛緩緩道,“平身吧。”
“謝惠貴妃娘娘。”,隨即,熙常在便起了身,沁媛一時疑惑道,“不知熙常在前來所謂何事。”
熙常在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瀾常在,那深邃的目光讓人讀不出情感來,隨後帶了些許認真道,“因昨日妾身與瀾常在約好,今日下午相約在柳翠園湖畔,一同去冬梅園賞花,怎知妾身才到了柳翠園,便瞧見謙貴人正在湖邊數落瀾常在,其話語實在太過難以入耳,瀾常在不過頂撞一句,謙貴人便要抬手打人,怎知腳下一滑便落了水,妾身當時太過驚慌便離身而去,回到宮中得知謙貴人指瀾常在蓄意謀害,一時實在擔憂瀾常在安危,便特來為瀾常在作證。”
沁媛一時眼眸變得深邃起來,心想著這次是不是又是瀾常在和熙常在串通好龗的,就在這時,便聽見謙貴人高聲怒吼道,“你胡說!本貴分明就是被瀾常在推入湖中的!”,瀾常在麵色沉穩道,“謙貴人,當時妾身在一旁看的真真的,您又何必如此執著呢,口說無憑,希望謙貴人能夠拿出證據來。”
謙貴人一時呼呼喘著粗氣,沁媛這時問道,“熙常在,當時謙貴人說了什麽難以入耳的話?”,熙常在歪首瞧了瞧謙貴人,略帶遲疑道,“妾身不敢說。”,沁媛不悅的白了謙貴人一眼,語氣莊重道,“本宮在此有什麽不敢說的,說!”
熙貴人即刻領命道,“是,妾身聽到謙貴人辱罵瀾常在趨炎附勢,是您身邊的一條狗,而且還說瀾常在不知廉恥,為了爭寵什麽都做得出來,此等做法和紅樓妓女沒什麽區別,當時瀾常在氣不過便辯駁了幾句,謙貴人一時生氣便要出手打人,腳下一滑便落了水。”
沁媛憤然瞧了謙貴人一眼,萬分不悅道,“哼,官宦所出之女,竟然如此如此低俗之語!真是放肆!”,謙貴人一時慌了神,辯解道,“惠貴妃娘娘,您不要聽熙常在在這胡說啊,姬妾沒有這麽做過啊!”
這時熙常在憤然道,“妾身沒有說謊,還望惠貴妃娘娘明鑒!”,沁媛頓時鄙夷一笑,“謙貴人,熙常在說得很對,口說無憑,你倒是拿出證據來啊。”,謙貴人憤憤的咬了咬嘴唇,焦急道,“惠貴妃娘娘,您一定要相信姬妾啊。”
沁媛瞬即悠然起身,緩緩來到謙貴人的床邊,麵色顯得格外陰狠,看得謙貴人一時渾身不自在,隻見沁媛俯身到謙貴人的耳邊,極小的聲音隻有謙貴人能夠聽見,“謙貴人,你指使你父親濫用醫術謀害本宮一次,本宮可以不與你計較,可你萬萬不該再犯第二次,更何況這個人是四皇子。”
此話一出,謙貴人的臉瞬時變得僵硬,沁媛隨後直起腰身,語氣冰冷道,“謙貴人,肆意加害瀾常在,語出不敬,實乃婦德有虧,驕縱無禮,著降為答應,即刻打入冷宮!”
沁媛此道懿旨一出,一時嚇壞了謙貴人,謙貴人趕忙求饒謝罪,沁媛一時鄙了一眼,轉身果斷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