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給太子請安,給四皇子請安,給永陽公主請安。”,熙常在上前緩緩給三位皇嗣行了禮,由於常在之位在後宮不過六品,而太子為一品,永陽公主和四皇子皆是二品,熙常在自然要給三為皇嗣請安的。
熙常在忽然到來,使得眾人皆是瞧眼望來,三位皇嗣也都停止了爭吵,隻聽太子道,“你是誰?”,熙常在一時和緩一笑,“妾身是熙常在,見過三位尊駕。”
此話一出,婉汐和穆軒皆是麵無表情的瞧著,而太子則是輕視一瞧,不削道,“怪不得本太子不認得你,不過就是個常在罷了。”,熙常在聽了這話也不惱,笑意依然現於唇邊,柔和道,“妾身身份低微,自然見不著太子您了。”
婉汐一時不悅白了太子一眼,隨後拉著穆軒的小手道,“皇弟,咱們回宮吧。”,穆軒乖巧著點了點頭,可還沒等二人邁步,太子一時極為不悅道,“本太子讓你們兩個走了嗎?真是無禮!”
太子這話,一時間使得婉汐厭煩極了,姿態極為煩躁的福了福身子,語氣冰冷道,“啟稟皇兄,入冬天氣嚴寒,皇妹這是為了您身體著想,敢問太子可否允許皇妹回宮?”,太子一時冷哼一笑,“哼,真不知龗道皇妹這禮儀從哪裏學來的,這宮禮行的還不如本太子身邊的丫鬟規矩呢,本太子聽說,宮禮這東西,環境越惡劣學的才最快,來人啊,去上尚宮局叫個禮儀尚宮來,就在這裏,教授永陽公主禮儀,直到天黑為止!”
此話一出,眾人不禁一驚,如今入冬嚴寒,若是在這呆上個半天定是會凍得生病的,更何況婉汐這八歲孩童呢,看來這太子平日裏是被婉妃給慣壞了,婉妃這點“優點”,都讓他給學去了。
婉汐一時憤怒道,“皇兄,你到底怎樣才肯滿意?”,太子一時無聲,瞧著身後的下人憤厲道,“本太子的話你們聽不懂嗎?還不快去?”,身後一位太監連忙應下,隨後邁著步伐急促而去。
玉茹一時則是慌了神,想著現在無法離身去通稟頤貴妃,一時間更是著急,看來萬不得已之時,隻能是來硬的了。
這時熙常在細語柔聲道,“太子,您這又是何必呢?永陽公主和四皇子都還小,您大人有大量饒恕一次也就罷了。”,此話引得太子厭煩極了,斜眼怒氣道,“這裏哪輪得到你說話?不過就是個卑微常在罷了,也配與本太子說話嗎?還不快退下!”
此時熙常在麵色微見頓促,穆軒一時柔聲道,“熙常在,你還是回宮吧。”,熙常在頓時緩緩一笑,麵色嚴肅了幾分,直視太子道,“太子,妾身自知身份低微不配插言,可妾身也是為大局著想,您仔細想想,這入冬風寒刺骨,永陽公主若是在這呆上半天定是會病的,到時候皇上和太後追問下來,您該如何交待呢?永陽公主若是哪裏惹得您不高興,您大可通稟皇上或者太後即可,這樣做實屬衝動!”
太子不悅著厭煩道,“本太子乃堂堂太子,難道連責罰皇弟皇妹的權利都沒有嗎?熙常在,本太子要你現在即刻退下!”,熙常在一時咬了咬牙關,憤然道,“太子,若您無法消氣,妾身願帶永陽公主受罰,以解您心頭之氣,您若是責罰永陽公主,簡直太過魯莽了。”
“放肆!”,太子一時歇斯底裏的呐喊道,“好!那本太子就成全你,跪下!”,一聲令下,熙常在咬了咬唇,緩緩跪下,冰涼的石磚侵入膝蓋,生硬冰寒,太子即刻下令道,“來人,給本太子掌嘴,本太子不說停就別停!”
身後一位宮女應下,緩緩上前道,“熙常在,委屈了。”,隨後便抬手用力掌嘴起來,使得熙常在的臉隨著宮女的手臂來回左右擺動著,不過十幾下,雙頰便泛起粉紅,嘴角滲出斑斑血跡。
婉汐一時驚訝極了,瞪大雙眼對太子道,“皇兄,您這樣太殘忍了!這關熙常在什麽事!”,穆軒在一旁也是驚訝不小。
可這些對於太子來說早已是家常便飯,平日裏責罰下人是太子的一種樂趣,所以此刻太子根本沒有一絲憐惜,看著穆軒和婉汐驚訝的樣子,一時間反而覺得更為得意,高昂著頭道,“怎麽樣?現在你們知龗道本太子的厲害了吧?這就是惹本太子不高興的後果!四弟啊,我要是你,我都沒臉出宮,心懷不軌謀害皇後,簡直就是大逆不道,真是毫無教養!”,此話,簡直就是把沁媛也給羞辱了。
“婉汐和穆軒到底有無教養想必還輪不到太子說話吧?”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聞聲望去,隻見頤貴妃邁著疾步速速而來,身後還跟著瀾常在,見到跪在地上遭人掌嘴的熙常在,一時間不禁捂嘴驚訝不堪。
玉茹一時簡直就是等於看見了救星一般,眼裏滿是激動之色,眾人忙是行禮道,“兒臣/奴婢/奴才,給頤貴妃娘娘請安,頤貴妃娘娘萬安。”
頤貴妃瞧了一旁的熙常在一眼,語氣冰冷著道,“停手!”,隻見那宮女緩緩停了手,這一舉動,引得太子略有不悅,畢竟這宮女是他的人,如今卻聽命於沁媛,可即便如此,太子還是隱忍著沒有說話。
熙常在此刻被打的雙腮紅腫,雙手支撐著地上緩緩喘著粗氣,幹咳了幾聲,嘔出一口鮮血來,頤貴妃不禁眉心微蹙,“熙常在,起來吧。”,一聲令下,瀾常在趕忙上前將熙常在扶起,看其麵容一時心疼不已,萬分關懷道,“姐姐,你沒龗事吧?”,熙常在搖了搖頭,萬分虛弱著說,“沒龗事,可算是等到頤貴妃來了。”
沁媛隨後轉首瞧向太子,頓時澤唇不削翹起,“本宮還是第一次見到太子呢,如此的專橫跋扈可真是像極了婉妃。”,太子一時抬眼怒目沁媛,憤憤道,“母貴妃言重了,兒臣娘親怎也不及母貴妃您啊。”
沁媛頓時抿嘴嗤鼻一笑,“嗬嗬,太子這口氣可真是大啊,眼下宮裏和朝廷,關於你娘親的傳聞傳的是沸沸揚揚,太子難道不知龗道嗎?居然還不知收斂,出來惹是生非!真不知婉妃那般精明之人,怎麽生了你這麽個愚昧無知的孩子!”
此話一出,一時引得太子氣憤至極,頓時直起腰身憤慨道,“惠貴妃,到底是誰專橫跋扈!你這樣也配父皇喜歡嗎?你不夠是個外巧內嫉的人罷了!”
沁媛聽了也是不惱,反而笑意更深了,“好!很好!太子你若有能耐,日後都別喚本宮為母貴妃,既然本宮在太子心目中如此販夫皂隸,那本宮又何必裝得慈眉善目呢?太子,你要清楚,你如今能夠在眾皇嗣中,甚至於後宮中眾如此耀武揚威,不過都是憑借著你母親婉妃罷了,不然你若是被其他嬪妃誕下,你以為你還會是太子嗎?哼,如今你母親是自身難保了,你母親若是失了婉妃之位,那你這太子可還能坐得穩如泰山啊?”
一時間,太子不敢相信搖著頭,憤憤道,“不!你在撒謊,你在撒謊!”,沁媛瞬即轉首對張德海道,“張德海,把謠言說給太子聽聽吧。”,張德海瞬即應下,上前一步道,“太子,如今朝廷和後宮都傳言婉妃並非是前朝將軍的侄女,而是個奴婢出身,朝廷已有大臣徹查此事,都給皇上承折子了。”
太子聽後呼吸變得不勻,“不會的,這樣的消息本太子怎麽不知龗道!怎麽沒有大臣告訴本太子。”,沁媛頓時鄙了一眼,“你母後手中那幾個大臣保得了這件事嗎?你母後是怕你憂心而沒告訴你,皇上如今已經開始徹查此事了,太子,你想想,如果婉妃真是奴婢出身,那你就是奴婢所出,你還配得起這太子之位嗎?嗬嗬,也罷,趁著還能享受的時候就享受吧,免得以後淪落為平平皇子,可就什麽都沒了。”
“你閉嘴!這都是謠言!謠言!一定是有人嫉妒本太子娘親而傳的謠言!”
“到底是不是謠言,太子你回宮問問母親不就知龗道了。”
太子一時間呼呼的喘著粗氣,憤然瞧了婉汐和穆軒一眼,果斷轉身拂袖而去。
待太子走遠了,沁媛一時沉沉歎了口氣,穆軒一下子撲進頤貴妃的懷裏,嬌嗔著道,“娘親,你怎麽才來,軒兒都嚇壞了!”,沁媛趕忙俯下身子,摸著沁媛冰涼的小臉,一時柔聲道,“軒兒不怕,娘親在呢,玉茹,快帶婉汐和穆軒回宮,這兩個孩子定是嚇壞了。”,玉茹趕忙應下,一旁的染霜也跟隨上前對玉茹道,“本官也去吧,看把永陽公主和四皇子凍的,回去趕緊讓人備上火爐和熱茶,快走。”,玉茹趕忙抱起穆軒,染霜則拉著永陽公主的手,步伐極快的往鳳翥宮走去。
沁媛回身擔憂的瞧著,隨後目光轉向一旁的熙常在,瞬即對張德海道,“張德海,今日打熙常在的那個宮女你可記下模樣了?”,張德海趕忙俯身道,“奴才記下了。”,沁媛一時略帶憤意道,“熙常在的苦可不能白受了,你懂了嗎?”
“主子您放心,您以後再也不會瞧見那個宮女了。”
沁媛隨後朝著熙常在和瀾常在緩緩開了口,“這離你們寢宮太遠,到本宮那裏去吧,天冷風大,熙常在這臉若是凍壞了可就糟了。”,瀾常在一時萬分感恩道,“謝惠貴妃娘娘關懷。”,隨後便隨著沁媛疾步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