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內,沒有窗戶,看不見夜,也看不見月光,沁媛的呼吸變得越來越虛弱,每一寸皮膚都很灼熱,每一個毛孔好似都在冒火,婉容生怕沁媛傷口感染,所以不停在沁媛的臉傷擦藥。
擎宇有些急躁的在空地中來回踱步,眉頭深鎖的不耐煩道,“現在什麽時辰了?還不可以動身嗎?”,婉容失落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龗道現在是什麽時辰。”,擎宇再也隱忍不住了,激動的高聲叫喊道,“本王等不及了,我要帶著沁媛趕緊離開。”
婉容趕忙起身阻擋,“不行,若是時辰不對我們出龗去隻能是自投羅網,再者說我們也不能太過相信皇後了,那金佛後麵的暗道到底通向哪裏,我們誰都猜測不到!”
擎宇一時激動的歇斯底裏的喊道,“那我們該怎麽辦!難道要蘇泠澈發現我們嗎?你看看沁媛現在的樣子,若再不醫治恐怕就熬不到明天了!”
忽然暗室大門響起聲響緩緩打開,隻見皇後緩緩走進,麵色嚴肅道,“喊什麽喊!生怕外麵的人不知龗道你們在這裏是不是!”,擎宇一時顯得萬分不悅,緊閉著雙唇沒有說話,婉容這時緩緩道,“現在是什麽時辰?”
皇後淡漠道,“子時剛過,你們可以動身了。”,婉容頓時淡漠一笑,“皇後,奴婢不熟悉這暗道,隻怕要勞煩皇後領路。”
皇後眉目驟然轉色,鄙夷道,“你不相信我?”,婉容冷笑閃過,急速上前利劍抵在皇後頸下,眼含殺氣道,“廢話少說!走!”
皇後一時利眼瞧向婉容,氣憤的咬緊牙關,可還是終究隱忍住了,緩緩朝著金佛走去,頓足,眼含深意瞧向擎蒼,擎蒼立馬會意,上前使勁全力的將金佛挪開,隻見金佛後麵居然有一暗洞,其洞口正好隻夠一人通過。
婉容手中利劍微抬,命令的對皇後道,“走!”,皇後即便再不願,但也無法抵抗婉容,腳步緩緩走到洞口,漆黑的洞口伸手不見五指,婉容正愁如何前行時,怎知皇後抬手從洞口暗格中拿出一火把,正好金佛處有一壁燈,將其火把點燃,隻見這洞穴四壁凹凸不平,看來是剛備好不久。
婉容頓時冷凝一笑,“皇後這設備可真是齊全,看來自登上了皇後寶座以後,便開始防著皇上了吧?”,皇後微微轉頭冷視了婉容一眼,無聲的邁步在前麵帶路,擎宇目測了一下洞穴,將沁媛背在身上,緩緩跟在了婉容身後。
由於洞穴道路不平,坑坑窪窪的地麵,使得眾人走得很慢,偶爾碰到洞穴壁上,也會有石沙滑落,由此可見這洞穴是急速完成的,偶爾也會看到幾道分叉洞口,錯綜而複雜極了,若是隻憑婉容和擎宇自己走,想必要費些功夫,婉容一時開始懷疑皇後背後這麽做的動機到底是什麽。
待三人走了大概一個時辰之久,方才到了洞穴盡頭,皇後指著前麵暗木門道,“你們推開那暗門,便到了城內一所醫館。”,婉容冷凝瞧了皇後一眼,利劍死死抵在皇後脖頸處,命令道,“勞煩皇後前麵帶路!走!”
皇後一時顯了幾分無奈,邁步緩緩走向暗木門,隨後抬手用力的敲著暗木門,過了不一會兒,便聽到門的那邊也有人的在敲門,“砰……砰……”,皇後趕忙抬手倍有節奏感的回應道,“砰砰砰……砰砰……”
門的那邊又回道,“砰砰……砰砰……砰砰砰……”,皇後又回敲著,“砰砰……砰砰砰砰……砰……”
這時暗門忽然打開,隻見一中年男子手握利劍站在門前,見到皇後此刻正被人劫持狀態,這男子麵容驟然轉色,高聲威脅道,“快放開皇後!”,婉容眼含殺氣的看著這位男子,皇後細語開口道,“放下劍吧,都是自己人。”
中年男子忽然有些木訥,舉動顯了幾分猶豫,可看著皇後堅定的眼神,終究還是緩緩放下手裏的劍,皇後隨後微微轉頭道,“這次你可滿意了?”
婉容隨後將劍收起,與擎蒼緩緩走出,環視四周,的確是一家醫館,回身望去,才發現這道暗木門是被卷簾所掩蓋,婉容眉目深邃的瞧著皇後,一時對眼前的皇後更為不解,也對皇後有了重新的認識。
皇後毫無顧慮婉容投來懷疑的目光,隨後緩緩道,“這是醫館,你可以拿些你需要的藥材,然後趕緊離開吧,我/日後不想在東漓見到你們!”,婉容微微躬身,“謝皇後出手相助。”
瞬即趕忙到掌櫃處後方的藥抽屜裏,拿了些許退燒藥材,擎宇這時背著沁媛疾步出了醫館,婉容緊隨其後,三人出了醫館來到大路上,此刻已是深夜,路上空無一人,婉容隨後堅決道,“皇上在宮裏找不到我們,定會全城搜索我們的,恐怕現在城門已被重兵把守,出城我們是不要想了。”
擎宇深鎖著眉頭,堅定道,“沒龗事,本王自有辦法,你可認識這是哪裏?”,婉容頓時環視四周,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從來沒有來過這裏。”
擎宇隨後從衣袖裏掏出一把暗哨,放入口中,鼓起雙腮吹起,隻聽一聲尖銳清脆的哨聲劃破空氣,原本靜謐漆黑的夜裏,顯得格外響亮,擎宇靜靜聽著旁側聲響,仿佛在等著什麽,隨後擎宇又用力吹響暗哨,可四周依然靜悄悄的,婉容在一旁疑惑道,“你這是在幹什麽?若把城衛兵引來可就糟了!”
擎宇趕忙駁斥道,“別出事,本王需要安靜!”,婉容頓時緊閉雙唇無聲,忽然隻聽遠處同是傳來這樣的哨聲,隻是哨聲太過微弱,放佛在很遙遠的地方,擎宇瞬間眼裏閃出異光,又鼓聲吹起暗哨,哨聲剛落下,遠處的哨聲又響起來,這次的銜接很是快速。
擎宇瞬間背著沁媛縱身一躍飛上屋頂,又將暗哨吹起,遠處回應的哨聲又再一次響起,這一次的哨聲仿佛比方才更響了一聲,擎宇頓時斷然道,“在那邊,隨本王來!”
隨後擎宇快速疾步飛快在房頂鱗波微步的跳躍著,口中的哨聲與遠方的回應從未間斷的保持著聯絡,擎宇憑借遠方的哨聲來判斷方向,隨著哨聲的越來越大,目標也就越來越近,大概過了半個時辰,隻見對麵閃現處十幾位黑衣人,這是擎宇的暗兵部下。
隻見打頭一位黑衣人眼含喜色,將麵前麵罩摘下,此人正是泰史寶,泰史寶俯身行禮道,“王爺,您可算出來了,讓微臣好等。”,擎宇眼下顯了幾分焦急之色,根本沒時間與泰史寶寒暄,趕忙道,“快帶本王到安全地方,沁媛需要醫治,快!”
泰史寶立馬神色緊張起來,趕忙應下,“是,勞煩王爺隨微臣來。”,擎宇與婉容跟隨泰史寶疾步前行,行了大半晌,才到了一大戶人家,門上牌匾寫著盧府,泰史寶隨後縱身一躍飛入這庭院,將門打開,擎宇疾步走入,隨後走進此庭院廂房,將沁媛放在///床///榻上。
婉容緊隨其後,環視四周,這寢房雖格局小了一些,但家具一應俱全,簡單而幹淨,看來是時常有人打掃,婉容隨後趕忙拿出草藥,吩咐道,“快將這藥溫火熬上。”
擎宇隨後道,“讓盧先生快去準備。”,其中一位黑衣人上前接過,轉身疾步出了寢房。
婉容上前撫上沁媛的額頭,依舊發燙極了,婉容頓時眉頭深鎖,拿出藥膏依舊為沁媛上藥,擎宇隨後擔憂道,“沁媛這臉上什麽時候能好?會留下疤痕嗎?”,婉容給予了一抹安心之色,“穆親王放心吧,沁媛小主這傷算不了什麽,三五日紅腫便可退下,不出十日傷口便會愈合,眼下最為著急的就是沁媛的發熱,要趕緊退燒下去才行。”
擎宇一時擔心極了,無力的歎了口氣,隨後對婉容道,“奔波一日了,你下去歇著吧,下人會給你找個房間的,所有的事等明日我們再相商。”,婉容緩緩點了點頭,“恩,那我先去歇息片刻,等明日一早起來,想必藥也就熬好了,我再接著醫治沁媛小主。”
話畢,婉容便走了出龗去,餘下黑衣人也都退了出龗去,寢房裏隻剩下擎宇、泰史寶和沁媛三人,擎宇在沁媛///床///邊坐下,擔憂的歎了口氣,眼裏滿是憐惜。
泰史寶隨後道,“王爺,在宮裏這段日子可還順利?”,擎宇緩緩抬頭,略帶氣憤道,“蘇泠澈太過狡猾,我處處防備卻還是被他給騙了。”
“王爺,眼下惠貴妃這傷勢,隻怕短時期是回不了中原了。”
擎宇一時更顯了幾分惆悵,“蘇泠澈明日定會派兵搜索全城的,本王隻能躲在這盧府了,等到擎蒼舉兵前來時,本王趁著戰亂便可帶沁媛離開。”,擎宇稍作頓促,隨後道,“中原那邊情況如何?”
“皇上如今帶了數萬兵馬親征前來,蘇泠澈也做好了應戰準備,隻怕又是一場生死浩劫的戰爭。”
“東漓毒術再過高明,也敵不過中原的千軍萬馬,隻怕這次東漓的是凶多吉少。”
泰史寶一時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過就是為了一個女子罷了,東漓居然輸掉了整個國家。”,擎宇苦澀一笑,“自古美人多難,好了,你也下去歇息吧。”
泰史寶立馬應下,隨後道,“王爺也早些歇息吧,微臣告退。”
待泰史寶退了出龗去,擎蒼孤寞的瞧著沁媛,看著沁媛此刻虛弱的樣子,一時苦澀湧上心頭,頓時黯然自語道,“沁媛,三個男人為了你而瘋狂,你可知龗道其中苦澀?”
話畢,擎宇的臉上,泛起了一絲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