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前行,最終進了皇宮在安神殿停下,下人們小心翼翼的抬著擎蒼入了寢殿,生怕哪個動作太過用力而傷著擎蒼,太後和沁媛緊隨其後,下人們吵吵嚷嚷的將擎蒼放在床上,擎蒼最龗後被平放在床榻之上。
沁媛見擎蒼疲累的喘著粗氣,神情變得擔憂極了,趕忙吩咐下人道,“快把朱太醫叫來,看看皇上如今傷勢如何。”,一旁太監應下還未轉身,一旁太後高聲厲斥道,“不必去了,這點傷都扛不住,還當什麽一國之君!”
沁媛麵色瞬即轉為擔憂,“太後,皇上剛剛蘇醒,身子本就虛弱,如今再這麽一折騰隻怕身體消受不了。”,太後怒瞪著眼睛道,“那也是他咎由自取!若不出宮又豈能受傷?放著朝政不管,偏要離宮尋樂子,江山和美人孰輕孰重他不知龗道嗎?哀家看他當年的老毛病又犯了!如果他再不回宮,隻怕著朝政就要拱手讓人了!”
太後的聲聲訓斥,使得沁媛頓時無聲,隻怕她為說下去,太後保不齊會訓斥自己。
擎蒼躺在床榻上,虛弱的說道,“太後切莫生氣,兒臣知錯了。”,太後隨後粗粗的喘了口氣,“這幾日你就在安神殿好生休養吧,媛兒也宿在這兒陪著,朝廷的事有哀家和薛將軍你大可放心。”
擎蒼眼神淡漠,隨後無力的點了點頭,這時張德海走進來回稟道,“啟稟太後,眾嬪妃都在外麵候著呢,皆是來探望皇上的。”
太後冰冷道,“媛兒,你出龗去替哀家轉達,各位嬪妃的擔憂關切之心皇上都懂,不過皇上如今需要靜養,如今不方便相見,並傳哀家懿旨,即日起安神殿不許任何妃嬪出入。”
沁媛微微應了一聲,隨後起身出了寢殿便往前廳走去,張德海跟在身後說道,“主子,太後喚您前去是否有何用意?”
自打沁媛出了安神殿,額上緊皺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過,隨後語氣沉重道,“方才太後怒斥皇上的話,其實就是說給本嬪聽的。”
“皇上如今受了傷,太後自然是不高興的,既然太後沒有直白訓斥主子,說明還是和主子您放不下臉的。”
“太後做事一向果斷,本嬪若再像從前那般軟弱,依著太後的脾性,日後定會放棄本嬪的。”
張德海眉眼微垂,思索片刻道,“主子打算怎麽辦?”,沁媛狠厲一笑,“本嬪這次回宮,就是要和‘她們’好好鬥鬥!”
話畢,沁媛便來到前廳門口,隻見眾妃嬪皆齊齊坐在前廳兩旁的木椅上,見沁媛到來神色各異,最龗後目光都落在沁媛高高凸起的腹部,除了頤貴妃以外,眾人眼裏滿是淡漠。
貴嬪級別以下的,皆是起身朝沁媛行禮道,“給惠貴嬪請安,惠貴嬪萬安。”沁媛淡淡笑道,“各位妹妹無需多禮,都起來吧。”,沁媛隨後走到前廳中央,微微俯身道,“嬪妾給各位娘娘請安,給頤貴妃請安。”,頤貴妃柔和笑道,“如今懷著身孕就不必行禮了,快平身入座吧。”,沁媛隨後笑著坐下,這時一旁淳貴嬪不悅的白了沁媛一眼,隨後冷漠說道,“眾姐妹都是來看皇上的,惠貴嬪怎麽出來了?”
沁媛也不生氣,麵容依舊善笑著,“太後說了,姐妹們擔憂皇上的一番心思皇上心領了,不過皇上如今需要靜養,不方便見各位姐妹。”
婉妃語氣尖酸刻薄道,“這話畢竟是出自太後口中,姐妹們如今要見皇上,再者說這話既然是出自太後之口,本宮也要麵見太後一麵,怎也輪不到你一個貴嬪出麵。”
一旁的如貴嬪不悅的附和道,“就是,皇上出行這麽久,如今又負了重傷,如不見一麵的確放心不下。”
沁媛原本和善的笑意漸漸轉為微笑,語氣柔和又不失淡漠道,“本嬪不過是轉達太後的原話罷了,婉妃無需這般冷言諷語,若是不滿大可去找太後,而且太後傳了懿旨,即日起眾妃嬪皆不可出龗去安神殿。”
一旁的如貴嬪氣極了,“哼,本嬪若是惠貴嬪,早就羞愧的找個地洞鑽進去了,懷著身孕就應安分守己,竟然害得皇上受了重傷,還有何顏麵在這?”,眾妃嬪聽後皆是彎起嘴角鄙夷一笑。
頤貴妃語氣冰冷道,“如貴嬪,休得無禮!”,如貴嬪雖未說話,但斜著嘴角嘲笑的樣子,便知此刻的不憤。
沁媛隨後悠然起身,緩步來到如貴嬪身前,使得如貴嬪莫名的瞧望著,沁媛嘴邊泛起一抹輕笑,甩手就給了如貴嬪一耳光,眾人見狀皆是驚訝得瞠目結舌,如貴嬪捂著臉龐,不敢相信的說道,“你竟敢打我,你不過與本嬪平級,你有什麽權力打我!”
沁媛麵容毫不畏懼,反而理所應當道,“本嬪宣太後懿旨,如貴嬪竟這般輕視,本嬪這是在替太後責罰你!”
“你有什麽資格代替太後,再者說,難道本嬪的話有錯嗎?”,如貴嬪瞬即起身駁斥著,眼裏燃起團團怒火。
“惠貴嬪怎麽沒資格替代哀家。”,這時隻見太後出現在前廳門口,威嚴的不可一世,眾人趕忙俯下身子行蹲禮道,“給太後請安,太後福壽安康。”
太後隨後進了前廳,走到沁媛身前停下,隨後彎身扶起沁媛,語氣柔和道,“哀家早就和你說過,如今懷著身孕這些繁瑣禮節能省就省了。”,沁媛起了身,斜眼瞧了如貴嬪一眼,眼裏閃露出一絲委屈道,“太後也都瞧見了,如今有人瞧著嬪妾不順眼,嬪妾提您都震懾不住呢,嬪妾豈還敢不守規矩。”
太後眼裏閃出一絲冰冷之色,“震懾不住?哼,來人啊,將如貴嬪拉出龗去亂棍打死!”
此話一出,一旁俯身行禮的如貴嬪臉色瞬間轉為蒼白,趕忙雙膝跪地求道,“太後饒命啊,太後饒命!”
太後根本沒有理睬如貴嬪的意思,隻見門外進來兩位侍衛,強行的將如貴嬪的拉了出龗去,前廳內眾妃嬪麵色皆是不露一絲笑意,個個都嚴肅緊張極了。
太後隨後抬高聲音,威嚴莊重道,“你們都給哀家聽好了,如今皇上歇在安神殿,除了惠貴嬪以外,她人都不可擅自進出,違者著降為答應,這段時間你們最好給哀家安分守己些,若誰膽敢挑唆事端,誰就是下一個如貴嬪,都聽明白了嗎?”
眾嬪妃顯得緊張極了,趕忙肅然起敬的回應道,“是,臣妾/嬪妾/姬妾明白。”
太後不苟言笑的樣子簡直嚴肅極了,隨後對身邊沁媛吩咐道,“惠貴嬪,咱們走。”,沁媛隨後應下,怡然自得的跟在太後身後悄然無聲的出了前廳。
沁媛隨著太後來到安神殿的門口,太後緩緩轉身道,“皇上如今心裏掛著你,媛兒就留在安神殿吧,平日裏有太監宮女伺候著就行,你懷著身孕也是要注意身體的,哀家還有些事就先回宮了。”
沁媛淡淡一笑,“是,太後放心吧,皇上會很快好起來的。”
太後淡漠點點頭,隨後便乘著鳳輦走了,柳姑姑跟在鳳輦旁,見沁媛回了安神殿,柳姑姑抬頭問道,“太後不責備惠貴嬪沒能照顧好皇上嗎?”,太後坐在鳳輦上沉沉的歎了口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責備又有什麽用?媛兒如今懷了身孕,哀家把話說重了隻怕後影響她的心緒,再說方才哀家已出言提點她了,她自然是明白的,對了,可打探到薛府大夫人是怎麽處置的?”
“打探到了,薛府對外宣稱大夫人突染重疾病逝,由於皇上如今在薛府受了傷,所以葬禮並沒有大辦,隻是走了個形勢而已,奴婢還打探到,薛府大夫人連個牌位都沒有。”
太後隨後滿意一笑,“薛府正室夫人之靈位,除了姐姐之外不能有二,沁媛這件事辦得哀家倒還滿意。”,柳姑姑頓了頓,雖有意猶未盡道,“惠貴嬪照比過去,倒是顯得狠曆的許多。”
太後語氣低沉的意味深長道,“隻有這樣才能在這深宮裏笑到最龗後。”,隨後柳姑姑便不再說話,跟著鳳輦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