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沁媛換了褻衣卻沒入睡,歪憩在軟榻上,等待著玉如,一旁的染霜時不時的向外望,沁媛望了望外麵的月色,隨後拿起茶杯淺品一口,一旁的染霜略帶擔憂道,“主子,玉如亥時走的,這都兩個時辰了,怎麽還沒回來?”
沁媛表情淡漠,看不出是神色,隻是淡淡道,“再等等。”,一旁的張德海附和道,“怎麽說也是朝廷官員門戶,玉如背個屍體單槍匹馬前去,自然是需要些時間的。”
就在這時,隻見窗外一黑影閃過,緊接著臥房門被輕輕推開,玉如悄然走進,染霜趕忙上前詢問道,“事情辦的怎麽樣?可還順利?”
玉如堅定的點了點頭,隨後玉如躬手回稟沁媛道,“一切都按主子的吩咐辦妥了。”,沁媛微微頷首,一切略顯幾分輕鬆,一旁的張德海得意道,“明早大夫人醒來,定是嚇得魂飛魄散了。”,沁媛嘴角淡淡揚起。
這時玉如略帶了些許認真道,“主子,屬下這次前去曹府,發現了重大情報。”
沁媛麵色驟然轉為肅立,“什麽情報?”
“屬下在前去曹府時,見一身影鬼鬼祟祟走向大夫人臥房,仔細瞧去居然是咱薛府的安姑姑,屬下將其攔住,從其身上搜出一封信箋。”
玉如說完,便從胸口衣服深處掏出一封信遞給了沁媛,沁媛接過後急忙打開,隻見信上赫然清楚的寫道:夫人,多日不見,甚是想念,自深知夫人深閨曹府寡鬱,但請夫人等待幾日,此刻回府時機尚不成熟,待媛兒回宮後,便是你我重逢之時。信件落款寫著:夫君親筆
沁媛讀完信,心中不禁暗自怒火中燒,“啪!”,沁媛將信件往桌子上一拍,眼裏帶些徐徐怒火道,“好啊,本嬪差點就被父親給蒙騙了!”
此刻臥房內,除了玉如以外,張德海和玉如皆是有些莫名,好奇信中到底寫了什麽,張德海此刻瞧了瞧桌子上的信件,低聲試探的問道,“主子,信上到底寫了什麽?”,沁媛隨後將信遞給張德海,語氣不悅道,“自己看吧!”
張德海接過後迅速掃過,麵色頓時一驚,染霜趕忙上前奪過信件,不過片刻同時轉為驚愕,驚呼道,“天啊,怎麽會這樣,薛將軍居然……”,話到半截有些難以置信的瞧向沁媛,沁媛抿著嘴唇,麵色略顯沉重,染霜隨後將信件用蠟燭燃逝。
張德海此刻略顯擔憂的問道,“主子,咱們接下來該怎麽辦?”,沁媛嘴邊閃出一絲冷凝,“哼,本嬪本想點到為止,剩下的留給二夫人去做,如今父親既然如此待我,那就別怪本嬪心狠了!”,一旁的染霜將信件灰燼清理幹淨後道,“奴婢本以為薛將軍是幫著主子出氣呢,沒想到竟然是在保護大夫人,薛將軍藏的可夠深的。”
沁媛麵色轉為不悅,隨後問向玉如道,“玉如,那個安姑姑你是怎麽處置的?”
“屬下擅自做主,將安姑姑一並做了,同清秋的屍體一並掛在大夫人臥房的門前。”
沁媛頓時滿意一笑,惡狠狠道,“非常好,大夫人不是想當薛家的女主人嗎?那就要看她有沒有命消受了。”
這時隻聽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眾人皆是消聲不語,隨後臥房門被人輕輕推開,隻見擎蒼走了進來,瞧見沁媛穿著褻衣並未入睡,走到沁媛身邊坐下,張德海等人這時識趣退下,隨後擎蒼淡淡笑道,“都這麽晚了怎麽還沒睡?是在等朕嗎?”
沁媛略顯不悅,等閑視之道“皇上如今身邊出了個美人,嬪妾怎還有心入眠?”,擎蒼聽後忽然一笑道,“哦?朕怎麽不知龗道?”
“皇上忙了一日未回府,自然是不知曉,如今府裏可都傳得沸沸揚揚了,說皇上救下的美人長得甚是水靈,要納成妃子入宮呢。”
擎蒼看著沁媛醋言酸語的樣子,嘴角不禁邪魅彎起,故意裝糊塗道,“哦?哪個美人,朕怎麽記不起來了呢?”,忽然眼前一亮,意猶未盡道,“啊……原來是昨晚那個輕生的丫鬟啊,若不是媛兒提醒,朕還真忘記了,不過說實話,那丫鬟長得確實有幾分姿色,當個丫鬟的確委屈了,身份地位封妃是不可的,做個常在答應還行。”
此話一出沁媛更是來氣,拿起一個橘子照著擎蒼的臉上就砸了過去,怎知擎蒼身後輕輕一閃,抬手順勢接住,沁媛不悅的白了擎蒼一眼,氣急敗壞的起身走到床邊躺下,擎蒼柔和一笑,起身走到沁媛身邊躺下,溫柔的環住沁媛,沁媛用力一邊掙脫一邊氣憤道,“放開我!去找那個美人去吧。”
擎蒼順勢吻上沁媛的嘴唇,沁媛略微一驚,瞬間就安靜了下來,擎蒼隨後寵溺一笑道,“傻瓜,朕是故意逗你呢,有你這麽一個嬌媚伊人在側,其他女人怎入得了朕的眼,你如今懷著身孕,朕若是再沾花惹草豈不讓你傷心。”
柔情似水的一句話,頓時融化了沁媛氣憤的心緒,沁媛隨後嬌嗔道,“明知我會生氣,你還逗我,你真壞!”,擎蒼隨後在沁媛額頭輕輕一吻,柔聲道,“你吃醋了。”
“我沒有!”,沁媛高聲辯駁著。
“怎麽沒有?方才明明就是吃醋!”
“我沒有!”
擎蒼隨後溫和一笑,“媛兒,你開始喜歡上朕了是不是?”,沁媛頓時無聲,眼珠在眼眶裏不安的遊走著,隨後閉上眼睛淡淡道,“睡吧,我困了。”,擎蒼隨後歡心一笑,抱著沁媛緩緩熟睡過去。
夜半三刻,隻聽外麵傳來布穀鳥的叫聲,“布穀……布穀……”,隨後布穀鳥的叫聲越來越近,仿佛就落在窗邊一樣,“布穀……布穀……”,擎蒼瞬即睜開雙眼,瞧著窗外有一身影,隨後請咳了幾聲,“咳……咳……”,外麵布穀鳥聲瞬即停止,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擎蒼隨後看著懷裏的伊人正在熟睡,隨後將錦布單子輕輕為沁媛蓋好,輕緩披衣起身出了門。
門外站著一黑衣人,朝著擎蒼躬身行了一禮,擎蒼瞬即點了點頭,二人縱身一躍,飛到屋頂之上,黑衣人輕聲道,“皇上,西南城外有異常,幾十東南叛兵預闖入城內,現下正在與我軍三百士兵交鋒作戰。”,擎蒼一聽眉頭深深皺起,鏗鏘有力道,“走!”
瞬即擎蒼與黑衣人腳下淩波微步行於屋頂之上,身輕如燕的飛過無數屋頂,腳下竟不發出一絲聲響,大概半個時辰擎蒼便趕到西南城外,隻見遍地橫屍,粗略看來東南叛兵屍體較多,擎蒼麵色嚴肅至極,難掩一時的怒色。
這時一武將上前道,“皇上,東南叛兵已全數剿滅,不過其首領和一將士現已逃入城內。”,擎蒼忽然怒瞪著雙眼,氣急敗壞道,“廢物!通通都是廢物!三百士兵居然抵不過幾十叛兵,朕留你們還有何用?”
武將趕忙驚慌解釋道,“皇上請息怒,叛兵人數雖少,但個個都是以一頂十的高手,尤其是那首領和將士,武功超出非凡,我軍十名前鋒護衛都沒能堤頂得住啊!”
“閉嘴!朕不想聽這些解釋!即刻起卸去頂戴花翎,將為庶民!”
將士一時麵色難看極了,但也未作任何辯解,應了一聲便退下,一旁的黑衣人道,“今夜屬下帶人從塞外回來,碰巧偶遇西南與我軍交戰,其個個確實都是武功好手,若不是屬下前來支援,怕是今夜入城的叛兵會更多。”
擎蒼沉沉的歎了口氣,“沐晟告訴朕,西南叛兵太子不僅身懷蓋世武功,而且為人狡猾奸詐,此次入京看來是凶多吉少。”
“皇上,您還是回宮吧,不然隻怕叛兵會趁虛而入。”
“朝中有薛將軍和丞相在,屈屈兩名叛兵倒也不至於挑唆什麽大亂子。”
“可此次叛兵定是衝著您來的,若您在不回宮隻怕會涉及到您的安危。”
擎蒼顯得有些猶豫,腦海裏閃現出沁媛的影子,如今好不容易和沁媛的關係稍稍緩和,此刻若是提出回京,沁媛自是不肯的,那就隻能自己獨自回宮了,可擎蒼此刻不想放棄沁媛,隨後淡淡道,“再等些時日吧,惠貴嬪獨自呆在宮外也不安全,難保叛兵會對她下手來要挾朕,塞外可有異常?”
“其他邊塞都還穩當,不過東漓那邊有些異常,好像與我中原有私密來往,屬下還未徹查清楚。”
擎蒼頓時生疑,忽然眼中閃出一道異光,“無論如何都要查清楚是何人與其來往,這些日子注意穆親王那邊。”,黑衣人瞬即扶手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