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真人端了一杯茶走到窗邊,看了看在屋外空地上練劍的柒尚伊,搖搖頭,將手中的茶碗擱到一旁,“徒弟~你進來。”
柒尚伊回頭看了一眼,趕緊進了屋,“小師父,您叫我?”
太古真人點點頭,走到書桌旁,“放下你的劍,過來。”
柒尚伊不太明白,為什麽自己練劍練得好好的,突然把自己叫到書桌邊去?不過還是好奇地湊了過去。
隻見太古真人左右手各握了一隻筆,在一張橫放的宣紙上,兩手同時一推動,再待柒尚伊看時,右手寫的是個“大”子,而且還是正楷,左手寫的是草書的“小”字。
“天啊,”柒尚伊望著紙上的兩個字,湊到太古真人身邊,眼睛都快貼到紙上去了,“小師父,你這是怎麽做到的啊?”柒尚伊一麵說著一麵還不忘拿起紙張檢查一番,看不是不是他事先就在紙上臨摹好了,可事實卻是沒有。
太古真人將手中的毛筆朝著柒尚伊示意了一下,讓她接了過去,然後負手走到一旁,“你別瞧這大小二字筆畫簡單,可若左右手同時寫,還要寫出不同的字體來時相當難的,那套行雲劍法,等你寫好這兩個字再接著練吧。”
柒尚伊握著毛筆連連點頭,“放心吧,小師父,我一定會好好練習的。”
嘴上是這麽說,可等到她真要做的時候,柒尚伊才知道這事情有多難,雖然柒尚伊從小就練習毛筆書法,可是用左手握毛筆還真是第一次,何況要寫出草書來,好不容易等她左手已經能寫出字來的時候,才發現,一旦雙手一起用力,左手便很自覺地便跟著右手行動一致了,然後寫出來的小不是小,大也不是大,看得自己都連連搖頭。
就這樣一直埋頭練到深夜,才稍稍有了點起色,柒尚伊一喜,趕緊拿著自己寫的字要去給太古真人看,可一抬頭,屋子裏哪裏還有他的人影,隻見客廳的桌子上還留有一些吃的和一張紙條:乖徒兒,師父去給你準備些解印的物什,明日日落前回來,你記得按時作息,好好練劍。
柒尚伊將紙條往一旁一扔,坐下來吃了些東西,吃到一半,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雖然這太古真人強行將自己抓來做徒弟,又整日瘋瘋癲癲沒個正形,可這一抬頭突然看不到他了,這心裏還有些酸酸的了。
想著柒尚伊便停了碗筷,轉身將那紙條又重新撿起來塞回到自己的袖子裏。
好吧,吃也吃飽了,這麽好的月色,還是繼續練劍吧。
第二日一早,迦南的使臣入了宮,紀子顏的戲班也入了宮,戲台搭在荷花壟,正是荷花盛開的季節,這戲台便搭在這荷花池畔上,所有人都在準備著。
紀子顏挑起簾子看了看四周,又趕緊退回簾子裏,對躲在暗處的關繼雲說:“你先躲在這裏麵,到了晚上,這裏辦酒宴,你趁著大家都在這裏在悄悄溜出去,記得,在宮門下鑰之前一定要趕回來,不管有沒有找到。”
“知道了。”關繼雲說著警惕地看了一眼外麵,小聲說道:“有人來了。”
紀子顏連忙起身迎了出去,來的人是莫棋,他是特意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麽異常的。
“見過莫將軍。”紀子顏趕緊上前行了禮,“戲班班主身體不適,便讓在下帶了班子進來。”
莫棋點了點頭,“紀先生的戲我聽過幾回,唱的很好,今日接待迦南使臣,可要事事小心,沒有什麽異常吧?”莫棋說著挑起簾布看了一眼後台內的布置,夜滄訣穿了一身武生戲服,正背對著莫棋整理服裝,莫棋隻稍看了一眼,便退了出來。
紀子顏笑著點點頭,“都挑了些手腳麻利的帶進宮,不敢怠慢。”
莫棋也沒和紀子顏多廢話,見沒什麽異常,便點點頭走了,這個時候夜滄訣正在紫霄殿接見使臣,迦南的西親王。
這西親王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在戰場將夜滄訣打傷的紫鳳西岐,不日前才被迦南國主封為西親王,這兩人剛一見麵,殿內的氣氛便稍稍有些不同了。
“拜見東璃聖上。”紫鳳西岐行了人臣之禮,卻又不是全禮。
夜滄訣自然也不好意思提那日之事,倒是顯得自己身為一國之君,小肚雞腸了,隻好免禮賜座。
紫鳳西岐道了謝,卻並沒有就座,而是又一拜,“聖上,此乃吾國國主修書,請您過目。”說著遞上一小冊子。
夜滄訣命人將冊子呈了上來,細細翻看了一遍,將冊子放於桌上,輕輕點了點頭,“修官道確實既利民又利國,此乃好事,孤自然應允,如此小事,便讓工部詳細斟辦便是。”
夜滄訣這話聽著是滿口的答應,其實是在委婉推脫,迦南此行,是想借道東璃,開通北辰和迦南的商道,迦南國主既然能派出一個親王來談此事,想必這事也不是一個東璃工部大臣便能解決的,夜滄訣卻如此說,明顯就是推脫了。
紫鳳西岐倒也沒有再繼續說,隻是順著夜滄訣的意思先點了點頭,畢竟這國家大事可不是你一下能決定的,能不能讓對方答應,就得看你給出的條件能不能讓對方滿意了,接下來就是不停的談判了。
兩人又聊了一些事情,無非兩國交好之類的客套話,那紫鳳西岐便起身告退了,出殿的時候正好看見辦完事情侯在殿外的莫棋,莫棋看清紫鳳西岐的臉,先是一愣,繼而禮貌性地立到了一旁,待他走後,才轉身進了殿。
“聖上,宮中已全部查過了,並無異常。”莫棋行禮向夜滄訣複命到。
夜滄訣點點頭,又伸手拿起桌上的冊子看了看,若有所思的說:“迦南國主修書,意欲借道修建迦南與北辰的商道。”
“奇怪,修建商道為何要派一位武將做使者,”莫棋疑惑地插了話。
夜滄訣抬起頭對莫棋讚許地一笑,點點頭,“這也正是孤疑惑的,想來他們修官道是個幌子,其實是另有所圖了,這幾日你便代些人暗中盯著他們,切不可讓他們得逞了。”
“遵命!”莫棋一下子便燃起了鬥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