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擺台求雨,柒尚伊著了朝服,同聖上一起,在眾官和百姓的朝拜下一步步登上祭台。
上完香,夜滄訣對著柒尚伊點了點頭,便走到一旁坐下。
柒尚伊看了一眼祭台下麵壯觀的場麵,默默吞了一口口水,然後小心翼翼的移到祭台後麵。
幻櫻從供桌下麵探出一個小腦袋來看了一眼柒尚伊,算是示意他的存在了,雖是這樣,柒尚伊心裏卻是一點信心也沒有,因為這隻高傲的杯碟犬這幾天來根本就不肯和自己一起練習,等下若是配合失誤丟了醜,自己可定會被冰塊殺掉的。
“咳咳……瓷姬,你可以開始了。”冰塊臉打斷了柒尚伊的神遊,柒尚伊送他一個白眼,開始有條有理進行求雨。
雖說內心十分擔心,但是實際做的卻比想象中的好很多,可能是這幾日用最美味的糕點伺候著幻櫻的緣故吧。
做完法事,柒尚伊按著冰塊的吩咐一言不發很高冷地離開了求雨台,正如柒尚伊預料的,並沒有人懷疑她,所有人都還是以虔誠而崇拜的眼光看著她離去。
回到聖母宮,柒尚伊不顧幻櫻的反對狠狠地香了它一口,“真是愛死你了,作為獎勵,以後你就同我一起留在聖母宮住吧。”
幻櫻嫌棄地從柒尚伊的手裏掙紮出來,跳到一旁,用爪子理了理自己的毛發。
“喂,你別不願意啊,住這裏可是每天都有好吃的糕點哦。”柒尚伊奸笑著搬出糕點來誘惑它。
一聽到糕點,幻櫻立馬來了興趣,與柒尚伊對視一眼,便轉過身去以高冷的步調往內室的榻上走去,柒尚伊得意一笑,這家夥可真好騙。
窩在榻上的幻櫻,靜靜地抬起頭注視著柒尚伊的背影,然後輕輕合上眼睛。
“原來是幻櫻幫忙。”夜滄訣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進來。
“有問題麽?”柒尚伊白了一眼夜滄訣,雖說皇宮是他家,他也不能每次都這樣悄無聲息地闖進人家女孩子的臥室啊,“反正能幫你騙住國民就好了。”
“孤決定親自前往江東查看旱情。”聖上避開跟柒尚伊鬥嘴,突然換了話題,“祭司沒能求下雨的消息肯定很快就會在災區傳開,我們必須在國民恐慌之前找到其他的解決方法。”
“我們?”柒尚伊愣了一下,試探性地問道:“你說的是你和莫將軍吧?”
夜滄訣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後日一早出發,除了教禮儀的紅書,你還可以帶一個內侍女。”
不給柒尚伊任何討價還價的機會,夜滄訣便起身出了聖母宮,莫琪看了一眼柒尚伊,趕緊跟上,“聖上,祭司如今已沒了靈力,為何還不顧眾大臣的反對帶她去江東?”
“正是因為她如今沒了靈力,所以必須讓她留在孤的身邊。”夜滄訣淡淡地說,畢竟自己還得記住先聖母的遺言,護她一生平安。
“祭司大人,您真的要帶我去麽?”七巧不確定地問。
“你不想去麽?”柒尚伊問。
“不是。”七巧搖搖頭,“一心比奴婢心細,照顧會更周全,九鳳武功最高,能更好地保護大人,百合會醫術,能防不時之需。”
“不用她們,聖上會帶禦醫,加上莫棋保護,一心留在宮中打理更好,因為我和七巧最有緣,你隻需陪著我玩便是。”柒尚伊笑著說。
“奴婢遵命。”七巧低頭笑笑。
柒尚伊笑了笑,既然不能回去,就好好地在這過瀟灑的日子吧。側過身看著睡懶覺的幻櫻,柒尚伊笑著湊了過去,“喂,你也和我一起去江東吧?”
幻櫻沒有理她,起身往另一邊去趴下。
“喂,你不要總是這麽高冷嘛!”柒尚伊那手指戳了戳它,“好歹主仆一場,應該相互照顧嘛,再說了,你當初辛辛苦苦把我從伏魔塔裏救出來,若是我這次去江東不小心丟了性命就不劃算了是吧?”
“再吵我就不去了。”一直閉著眼睛裝睡的幻櫻受不了柒尚伊的這種喋喋不休了,吐出這麽一句話來,柒尚伊一喜,抱著幻櫻又是一口。
幻櫻嫌棄地抬起爪子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眯著眼看了一眼柒尚伊,也不知住在瓷姬身體的這個人是真傻還是裝瘋,她真的要代替瓷姬活下去麽?
第三日,三輛馬車駛出了皇宮,柒尚伊摸摸趴在自己肩頭上的幻櫻,心裏卻在策劃著什麽,突然她輕輕一笑,側頭湊到幻櫻耳邊說了句什麽,幻櫻雖是一臉的不情願,可是看了看同車而坐的聖上,從車窗處跳了出去,瞬間變大體型落在地上。
柒尚伊挑起車簾布,回頭對夜滄訣笑著說“我可是要先走一步了哦。”說完便跳到幻櫻的背上,幻櫻便騰空而起了。
“兀白,跟上!”聖上看她已經走了,連忙叫兀白跟上,兀白是夜滄訣的靈獸,用友冰雪和風雙靈根,樣子比較像一隻白虎,“莫棋,孤和祭司先走一步,你們跟上。”
“是。”騎著馬的莫棋回頭大喊了一聲,“車速加快!”
“哈哈……真好玩!”坐在幻櫻背上的柒尚伊張開雙手,感受著飛行過程中迎麵襲來的涼風,笑著叫到,“幻櫻,謝謝你。”
幻櫻忽地一愣,不過是駝她飛了一會兒而已,沒有說謝謝的必要吧?
“額,你怎麽跟上來了?”柒尚伊看向一旁趕上來的聖上和兀白。
“孤說過,不要做孤沒有允許的事!”聖上冷冷地說,這個人從此每天都要這麽鬧騰,不闖禍不自在麽?
“可我跳出馬車的時候你不是也沒說不允許麽?”柒尚伊癟癟嘴道。
夜滄訣的臉一下子黑到底,柒尚伊知道再說下去估計又會被冰死了,趕緊閉了嘴,自顧自地欣賞起美景來,下麵一馬平川的稻田,呈現出綠黃交錯的顏色,白色的水帶橫亙其中,遠遠地爬上一座綠色的小山。
“到了。”夜滄訣突然開了口,柒尚伊往前麵看去,前麵的田野慢慢地顯示出黃色,而且也看不到銀白色的水帶。
“找一個人少的地方落下,以免驚到國民。”夜滄訣說著命令兀白往一片山腳落去,柒尚伊也趕緊讓幻櫻跟上。
“怎麽都幹成這樣了?”柒尚伊抱著變小的幻櫻走到夜滄訣身邊說,田裏的稻子已經幹枯了,周圍的樹葉也是殃的,“明明其他地方都有水啊。”
“從五月份開始,江東便沒有下過一場雨了。”聖上看看四周說,“如果你沒被下蠱,說不定便能救江東,隻可惜……”聖上看了一眼柒尚伊,“也許你現在失去靈力跟這件事多少有些關係。”
留下柒尚伊一個人站在原地,下蠱?奇怪,為什麽夢裏沒有這個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