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不讓路?
這無禮的話讓清泊長老氣的眼如牛鈴,惡狠狠地盯著他。
“不讓。”清鬆掌門回答十分幹脆。
韓勝歎氣,看來隻有硬著頭皮上了。
他向後麵指示道:“你們兩個先下去,等我打完了再帶你們。”
清鬆冷冷望著風鳶,說道:“鳶兒,你跟他後麵做什麽?”
風鳶臉色一白,整個人都好像要昏倒似的。韓勝隨手搭在風鳶肩上,似笑非笑地看著清鬆道:“你閨女被我綁架了,不想她死就讓開路。”
清鬆眉頭緊皺:“你這是在威脅我?”
韓勝淡淡道:“差不多,你讓不讓?”
清鬆嘴角逐漸上揚,他嘲諷地望著風鳶道:“你問鳶兒,我清鬆是怎麽麵對威脅的?”
韓勝察覺到風鳶全身開始發抖,好像被狼狗盯住的小貓。最後顫抖幅度之劇烈,連帶著他的手臂都輕微抖動。
“別怕。”韓勝神識傳音給她:“我隻是詐他一下,不會害你。”
清鬆手掌探入虛空,緩緩拉出兩把劍,長不過三寸,一青一紫。周圍的長老們紛紛流出敬畏之情,韓勝驚愕道:“紫青雙劍?”
紫青雙劍是蜀山最有名的兩把劍,韓勝從未見過。隻聽說此劍隻有掌門才能使用,象征意義大於實際用途。
清鬆淡淡道:“不錯,這就是紫青雙劍。”
韓勝揮手將風鳶和白狼送回地麵,拔出無量刀,盯著對麵的清鬆道:“老刀,你應該能擋住紫青雙劍吧?”
刀尊狂傲地聲音從刀身傳出:“紫青雙劍算個屁,除了三清劍外沒一個能打!”
“那是三清劍意!”韓勝用力握著無量刀,等待清鬆發動攻擊那一刻。
刀尊斥責道:“別以為老子在開玩笑!你們這些低級貨用三清劍意,人家都是直接凝結出三清劍!”
一點紫光照射而來,韓勝揮刀斬斷,天地靈氣隨之澎湃起伏,一時間附近修士被狂暴的靈氣刺痛經脈,紛紛後退。
“你小子身體有古怪啊!”刀尊興衝衝叫道:“我感覺順著靈氣起伏揮刀,會比普通刀法強十倍!”
韓勝咬牙道:“那就試試!”
他一個箭步向前,再度揮刀,法力運轉間天地靈氣再度震蕩起伏。韓勝順著靈氣走勢揮刀,他是空靈之體,對天地靈氣感應極其敏銳,刀勢如羚羊掛角天馬行空,圍繞著清鬆上下翻飛。周圍靈氣是他助手,這些靈氣無孔不入,替他尋找清鬆的破綻,探查即將到來的危險。在靈氣的協助下,清鬆在狂風暴雨般的致命打擊下,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每一招都刁鑽狠辣,匪夷所思,靈氣沒有是非善惡,它們隻管哪裏可以最快將清鬆置於死地。這一招是從下往上捅,那一招是順著脖子往下削,招招離奇古怪。清鬆將紫青雙劍操控的滴水不漏,不斷格擋反彈韓勝的攻擊。
久攻不下,韓勝和刀尊開始討論,刀尊強烈建議逆反靈氣走勢,現創一種倒行逆施的刀法。韓勝則堅持把螺旋勁融入無量刀,以尖穿刺,以勁克敵。清鬆掌門在堅持抵抗不反擊的情況下,偶爾也插口嘲諷刀尊兩句。氣的無量刀血光更盛,像街頭混混打架,一邊對砍一邊破口大罵。
“你的三清劍呢?你的囚天鎖呢?你就拿著這兩把破令牌在這裏擋擋擋,有意義嗎?”
不理會刀尊的胡言亂語,清鬆自顧自抵擋著。剛開始其餘四大仙門的掌門長老還認真觀戰,在太陽逐漸西移時,他們也有些受不住,一些遠道而來的各峰弟子都躲在縹緲峰的樹林裏偷偷觀看。對很多人來說,這可是清鬆掌門第一次戰鬥,值得下個賭注看韓勝能堅持多久。
西邊的太陽被後山遮去半張臉,遠處的萬仙盟高層終於堅持不住,蒼空掌門冷聲道:“清鬆掌門這是在調教徒弟嗎?若是礙於情麵或有難言之隱,蒼空可以效勞!”
陰陽鏡落在他的手中,蒼空看著半空中的韓勝,殺氣一閃即逝。
清鬆一個瞬移離開韓勝身邊,淡淡道:“不勞蒼空掌門掛心,清鬆喜歡從對手身上領悟功法和招式的精妙,吾生有涯,而學無涯。”
蒼空掌門嗬嗬笑道:“既然如此,還請清鬆掌門慢慢學習。”
清鬆搖頭道:“不必了,招式全部看破,一招足以製服。”
韓勝和刀尊同時大笑:“那就來啊!”
清鬆嘴角微勾,笑容迷人:“封!”
“嘩啦啦啦!”無數黑色鐵鏈從地下伸出,纏向韓勝,刀尊大吼道:“這是囚天鎖,邪門的厲害!不要讓它碰到你一根頭發!”
韓勝冷聲道:“你不是說過嗎?除了三清劍,沒一個能打的!”
刀尊大怒:“現在挑我毛病有意義嗎?趕緊砍最薄弱的環節!”
韓勝右手持刀,一個飛速旋轉,靈氣震蕩間血光乍現,無數鎖鏈齊齊折斷,掉落在地。
“沒用!”刀尊叫道:“別放鬆警惕,囚天鎖是砍不完的!”
果然那些折斷的鎖鏈飛速增長,再度纏向一刀一人。韓勝目光冷冽,遙遙看向遠處的清鬆,隻有這些本事嗎?他不相信,號稱山門無敵的蜀山掌門,怎麽可能隻有這兩招?
當又一刀砍斷那些囚天鎖時,韓勝低頭問道:“老刀,你當年是怎麽敗得?”
刀尊悶聲道:“我打進山門,破鎮魔大陣,斷囚天鎖鏈,然後硬接上清玉清兩劍,太清劍還沒出,我就倒了。”
“真可惜,”刀尊歎氣道:“聽說太清劍是世間最強的劍訣,我竟然沒能撐到那一招。”
韓勝嘴角抽搐,說道:“老刀,太清劍蜀山根本沒人修煉成功過,就連開山祖師,也隻留下上清玉清兩道劍氣。”
“什麽?”刀尊狂吼道:“那個老禿頂還裝模作樣喊太清劍!”
刀尊悲痛欲絕:“我其實還能打,隻是莫名其妙被傷了神智,我真的還能打……”
韓勝提刀望著遠處的清鬆,忽然說道:“老刀,你能用上清劍嗎?”
刀尊愕然道:“你打算上清拚上清嗎?那玉清劍怎麽辦?”
韓勝大笑道:“涼拌!”
他身影突然消失不見,四周靈氣瘋狂卷動,一道頂天立地肉眼可見的靈氣長柱,在天空中震動變形,化作劍的模樣。
“這是上清劍!”幾乎所有看到的人大為震驚,目光紛紛投向清鬆。蒼空道人冷聲道:“蜀山的三清劍,不是真傳弟子也能練嗎?”
清鬆搖頭苦笑,這對師徒簡直是絕配,一個什麽都敢教,一個什麽都敢學,門規戒律完全不被他們放在眼裏。
不能再打下去了,再打指不定這個道玄還會使出什麽禁術來,清鬆下定決心,一劍指天道:“囚!”
“嘩啦啦啦!”無數囚天鎖從地麵湧出,編織成網。當韓勝操控巨劍劈下時,虛空突然扭曲,悄無聲息間,露出一個個黑色小孔。遍布符文咒術的鎖鏈從中探出,像潛行的毒蛇,在巨劍即將落地時,猛然發動致命一擊!
鎖鏈毒蛇般咬向韓勝脖頸,他全力操控著上清劍,無暇顧及背後。眼看韓勝要被纏住,他腰間懸掛的玉佩大放光芒,風清兒手掐法訣張開土黃色光罩,拚命抵擋住襲來的鎖鏈。鏈上的陰寒之氣不斷侵蝕著玉佩,風清兒嘴唇發烏雙手顫抖,依舊死死頂住。
上清劍終於落下,清鬆長歎一聲,真是自食其果,被風鳶的玉佩壞了計劃。
他無奈望著那把巨劍,將手中雙劍合並,默念:“宙!”
刹那間光芒四射時間停頓,那把巨劍卡在半空,所有人姿勢不動,連風吹起的灰塵都停在半空,除了清鬆,唯一能動的隻有囚天鎖。一道道鎖鏈繞過玉靈防禦,不斷纏繞在韓勝身上,禁錮他一切法力神識,地上的大網把那柄巨劍包裹的嚴嚴實實,不讓一絲靈氣外泄,清鬆拿起青紫相間的掌門飛劍,默念:“解!”
一切恢複正常,灰塵飄揚,人們抬頭望天,巨劍依舊落下。不同的是上麵突然纏繞著大量鎖鏈,還未落地就被鎖鏈絞散,靈氣潮湧四方。
韓勝從天上掉落,他被捆的像個黑色大蛹,連掙紮的力氣也沒有。
“見鬼了!這是怎麽回事!”韓勝在地上暈頭轉向,不懂發生什麽事情,剛才還在靈氣凝聚揮劍出擊,現在就摔的分不清南北東西。
陰冷冰寒的力量侵入體內,掠奪他的力量和溫暖,沒多久韓勝就全身酸軟,臉色發青,好像剛從冰水裏撈出來。
無量刀和玉佩也被鎖鏈牢牢捆住,不能說話。清鬆搖頭道:“你們這些年輕人,總是要摔兩個跟頭,才知道謹言慎行。”
“那也得分人!”韓勝努力掙紮,額頭青筋暴起:“我不信這鎖鏈不會斷!”
隨著韓勝的咆哮,靈氣再度瘋狂震蕩,清鬆這次徹底變色,驚怒交加:“你控製靈氣竟然不是靠神識和法力!”
“砰砰砰!”韓勝身上纏繞的鎖鏈全部崩斷,浩蕩的靈氣再次湧入體內,刀尊大吼道:“就是這種感覺!莫名其名被打敗!他身上絕對有古怪!”
韓勝皺眉思索,之前那些鎖鏈明明被風清兒擋住,卻在下一刻纏在身上;上清劍也是快要落地,同樣被鎖鏈纏住。要麽是這些鎖鏈可以瞬間加快速度,要麽就是清鬆有辦法放慢他們的速度。
無論是哪樣,都代表不能再打持久戰,必須一招克敵。
用強到極致,任他花樣百出,也無力阻攔的超級大招,一舉打倒清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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