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楓緊緊地抱著穆天雲,他的兄弟。
“哪來這麽多廢話,‘奶’媽,你是我的兄弟,我的兄弟從來都沒有一個孬種,你給我堅持,我命令你堅持,以後……以後你也會有很多很多漂亮的‘女’人,我答應過你們,我要帶著你們一起去征服整個世界,難道你忘了嗎,你是最好的,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不要泄氣,行嗎!”
他是個惡魔,他從來都不否認自己其實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凶殘的惡魔,可是他此刻也挽留不住眼眶裏泛濫猖獗的悲傷。
他流淚了。
平生僅有的第二次流淚。
幾年前,當他的兄弟魏晨光也是這樣向他做最後的道別的時候,他的雙眼也曾泛濫模糊過。
他以為,那是第一次,也會是最後一次,他是多麽的不希望這樣的事情會再次發生,可是他不是神,他沒有決定一個人是否要永遠離別自己而去的權力。
車子在飛速地前進著,可是穆天雲的生命,也如同沙漏中最後餘下的那一小把沙粒一樣,在不停地減少。
“老大,許文嶽……許文嶽是個很危險的敵人,你……你們以後要加倍的小心,對不起,我不能……不能再陪著你們繼續戰鬥……戰鬥下去了,但是……但是我希望……我希望在你們的心裏,永遠……永遠都不要把我遺忘……”
“不會的,不會,你永遠都是我們最好的兄弟,你永遠都是……”
原來,他們都不是這個世界上最堅強的男人。
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最堅強的人,每個人都是凡人懦夫。
他緊緊地抱著這個他最親愛的兄弟的身體,痛哭失聲……
“蕭先生,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吧,他……他已經走了……”酒井美樹子也跟著泣不成聲,她給這個也讓她肅然起敬的Z國人,抹去了從嘴角滑下的最後一溜血跡……
千葉光一郎發了瘋一般的繼續狂轟著車子油‘門’,他現在隻想發狂,隻想忘乎一切的狂飆下去。
背後傳來的尖銳警笛聲,漸漸地消失而去,出城通道的檢查站,最終還是出現在了他的視野範圍之內。
一千米,五百米,一百米。
“千葉先生,衝過去,不要做任何的停留,直接衝過去!”
蕭楓也瘋狂了,雖然,他從來都是一個喜歡瘋狂的人。
千葉光一郎沒有做任何猶豫,陡然間將擋位調到最高,油‘門’提升到最大,車子的咆哮轟鳴,變成極度憤怒的叫囂,箭一般的朝檢查站的橫杆衝了過去。
嘭。
“怎麽回事兒。”正在檢查站裏準備實施檢查的工作人員恍然大驚,但卻發現自己的情緒已經被忽然衝撞過去的車子震驚了。
直到附近的同事拉響了警報的笛聲和向上峰通報的報告,他這才回過神來。
這到底……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
不為外人所知的哀悼會,蒼白的靈堂,就這樣孤零零的設立著,靈位上,熟悉的笑顏還是那麽燦爛陽光,然而這個人,卻倒下了。
他成為了一位永垂不朽的烈士,他的英魂,將永遠屹立在這個令他不舍的大千塵世。
靈堂裏,就隻有四個人。
蕭楓、張賀、一虎、胥南星。
四人一一向穆天雲的靈位上香祭拜,他的遺體,已經火化成灰,蕭楓答應過他,一定要把他帶回山裏。
複仇的烈焰,在每個人心底瘋狂的肆虐著……
但四人誰也沒有說話,都隻是靜靜地守護在靈堂前。
許久過後,蕭楓撥通了李平的電話。
兄弟們也都收到了這個不幸的消息,複仇的烈焰,燃燒的不僅僅隻是東京城市的這個角落……
“帶上足夠的兄弟,血洗甲賀流,血債血償!”
說完,他掛下電話,臉上顯得無比的平靜……
不知又過了多久,忽然,一個袖管戴著黑紗的兄弟急匆匆地敲了敲‘門’,蕭楓微微愣了一下,說道:“進來吧!”
這個前來的兄弟恭恭敬敬地點燃了三炷香,三叩首之後虔誠地‘插’到靈位前的罐子裏。
“老大,有客人前來吊唁!”
眾人心裏不由得一提,這個消息,難道還有其他人知道。
千葉光一郎和酒井美樹子已經急著趕回甲府,那是千葉光一郎的故鄉,他的母親,他的‘女’兒,現在都在甲府,他必須要在第一時間趕回去,若不然,他擔心藤原賢三會對他的家人下手。
可是,既然千葉光一郎和酒井美樹子都已經去了甲府,又還會有誰知道這件事兒。
“讓客人進來吧!”
蕭楓淡淡地說道,既然對方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隱瞞就不是他們的風格。
既然來了,就讓他進來吧。
不一會兒,客人來了。
隻來了兩個人,一個身材高大,滿臉胡渣,迎麵便給人撲來一股粗獷彪悍氣息的中年男人,和一個英俊帥氣臉‘色’白嫩的小後生。
中年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中山裝,留著*平頭,小英俊小後生穿著一身整齊的西裝,打著領帶,尤為‘精’神。
中年男人麵‘色’一絲不苟,略顯沉重氣息,英俊小後生恭恭敬敬地跟在他的身後,也顯得虔誠不二。
中年男人走進靈堂,先是對著靈堂之中的幾個人微微作了一個禮,這就徑直走向靈位,取下三炷香點燃然後叩了三叩恭恭敬敬地‘插’在靈位前的香灰罐子裏。
“節哀順變吧,逝者已去,生者猶存,現在,不是應該悲傷的時候,我想,以你的‘性’格,這件事情你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雖然我不知道你會用什麽手段來報這個仇,可是,我想告訴你,甲賀流既然已經做出了這件事情,想必他們也做好了應付一切可能的準備,你好自為之。”中年男人沉默了半晌,忽然開口說道。
蕭楓依然不動聲‘色’地望著這個突然闖入的客人,雖然,他不知道張‘春’陽到底是怎麽得知了這個消息,但既然他人已經來到了這裏,想必,他已經知道了昨天夜裏突然發生的一切。
“謝謝。”蕭楓冷笑了一聲,問道:“你怎麽會到這兒來,不介意告訴我為什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