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個娘們兒似的!
說實話,趙毅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居然這麽形容自己!
不過卻也恰恰是這麽形容他的家夥,忽然之間卻令他又刮目相看了!這個談笑自若臨危不‘亂’的年輕人,忽然之間又仿佛高大了許多,比之前那高到需要趙毅以仰望的姿態去麵對的程度還要高大了。
他眼神灼灼地望著蕭楓,看不出一絲一毫虛偽做作的意思。
“蕭兄弟!”
直到這一刻,他才相信王亞東告訴他的那一番話!
蕭楓微微一笑,站起身來扶住趙毅,說道:“坦白地說,我原先的確是想對狼盟下手的,嗬嗬,因為它的禍害,實在是太大了!我們是‘混’江湖這口飯吃的沒錯,可是既然取之,我們就有義務唯獨它的秩序!黃大炮實在是愧對他們黃家的列祖列宗啊!當然,他更加愧對這片土地上的平頭百姓!可是後來,我發現了趙大哥之後,我就改變了我的想法。”
“我也是‘混’江湖的,我們其實都是同一路人,為什麽不以和為貴,而要互相之間打打殺殺的呢?”
趙毅掩飾不住內心裏的‘激’動情緒,眼神越加灼熱的望著蕭楓。
“所以,趙大哥,我並沒有說過假話,我隻是想跟你合作而已!今後,我做我的生意,你們的地盤,就還是你們的地盤!不過,如果你想要跟我一塊兒做正當生意的話,我自然是歡迎了!想必你也知道我們華龍集團到底是幹什麽的了。嗬嗬,我們的物流公司,已經將我們的足跡開始蔓延到全國範圍了,想必在不久的將來,我們的車隊就可以開遍全國。這難道不是當初黃氏馬幫走過的那條路嗎?嗬嗬,如果趙大哥願意加入我們的話,我打開大‘門’熱烈歡迎!”
這一番話,讓趙毅心裏更加‘激’動起來。
沒錯,他們狼盟裏的這些堂口老大們之所以會走上販毒販人口這條路,難道不都是為了生計所迫嗎?當然,肯定還有其他的因素,可歸結到一點兒,大家‘混’江湖這口飯吃的,為的不過就是能有一份活計賺些養家糊口的小錢嗎?
當然,或許更多的人心裏指望著的還有發財致富奔富翁!
但不可否認的是,如果能給兄弟們提供一‘門’生計活路的話,至少他們不全都寧願把自己的腦袋別在‘褲’腰上去幹那些傷天害理觸犯律法的事情。
“想必趙大哥也知道,我們的公司集團下,還有一個專‘門’的娛樂公司,趙大哥不妨看看現在的京城,超過八成的娛樂場子都在我們的公司製度規範管理下。什麽酒吧、什麽夜總會,我們將這些場子編入係統化的管理之中,這樣既避免了一盤散沙一樣的局麵,也避免了許多犯罪事情的發生。至少,我們能做到維持那一片黑‘色’秩序的地步。如果趙大哥也感興趣的話,我歡迎趙大哥加盟我們的公司,成為公司的一個股東。當然,你手底下的這些場子,還是由你來負責管理,到時候,我們會有專業的工作人員前來幫助你管理。不過,如果你不需要的話,我們自然也不會‘插’手到你的內部管理上來,你看怎麽樣?”
“……”
趙毅留在華龍集團的分部大樓裏,一直到深夜十一點多這才離開。
“亞東,我想聽聽你的看法,你覺得,蕭老板這人可靠嗎?”坐上車子,王亞東啟動油‘門’,車子緩緩離去,趙毅這才緊皺著雙眉問了出來。
王亞東一絲不苟地開著車子,說道:“大哥,如果要我說心裏話的話,我覺得,我們應該信得過他!雖然我們跟他認識不算久,但是關於他們青龍會的行事作風,我們多少還是有一些了解的。我覺得,他並不是那種貪得無厭為非作歹的人!而且他開的條件,我們也可以完全接受。再說了,大哥,現在的情勢由不得我們啊!嗬嗬,大勢所趨,我們難道還要違逆趨勢而行嗎?那天那件事現在都傳得沸沸揚揚的了,堂堂的市警察局劉局長,居然被人家一下子就摘掉了頂戴烏紗,足可見得,他們的背景不簡單呀!”
趙毅的雙眉,依然緊皺著,似乎正在思考著什麽疑難的問題一樣。
片刻後,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說道:“看來也隻好這樣了!我也感覺到了,蕭老板背後的那股能量,不是我們所能抵抗得了的。嗬嗬,這也不奇怪,當初白鳳舉居然會甘願倒向他!”
……
紅牆綠瓦、深沉府院。
老人的身體每況愈下,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他原本就削瘦得如同枯樹幹一般的身子骨,又雪上加霜。突發的病情,讓這個老人已不再具備往日的威嚴。
這間府中最靠後的臥室裏,老人麵‘色’頹然地躺在他那張很顯然已有了些年月的紅木‘床’上。
奄奄一息,就仿佛,他的命途軌跡,已即將走到了生命的終點。
“吱呀!”
忽然,正當老人漸入夢境之際,耳邊卻傳來了這聲刺痛耳膜的木‘門’驚響。老人那被無情的歲月劃上一道道深邃痕跡的臉上,閃過一陣惶恐。頓時心氣一挫,他又連咳了幾聲。拿開手巾時,隻見上麵已經沾濕了一小片鮮紅的血跡!
秦無畏走了進來,手中端著一個小瓷壺。
“老爺子,這是我剛從一個老中醫那兒給您抓來的‘藥’,我把您的情況都跟他說了,他說,您這病,可不能再拖下去了。來,您快把‘藥’喝了吧!”
他嫻熟地倒了一小杯昏黃渾濁而且還散發著一股難聞味道的‘藥’,然後扶起老人坐起身來,將杯子遞了過去。
老人忽然顯出了一副微微的笑意,可是那已經無力再大睜起來的眸子裏,卻滑落出幾絲絕望的悵然。
“嗬嗬,有勞了!”
但他卻沒有拒絕,而是伸出他那枯瘦得就剩下皮包骨頭的手接過杯子喝了下去。
“咳咳,真是好‘藥’啊!無畏,你說,我病了這麽久,怎麽也沒人來看望我啊?是不是他們覺得我已經老了,就快要死了,所以他們就不到這兒來了?”老人放下杯子,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