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淺自認為自己不是聖人,要和一個金手指全開的女主作對,那是完全找死的節奏,而且她本人也不是瑪麗蘇,擁有著七彩斑斕的彩虹色的眼睛,腳踩七彩雲的。她很清楚,自己站在什麽角度,站在什麽位置,如果把這件事放在她生活的時代,她很明顯便是《女配逆襲xxx》,《丫鬟上位xxx》的主角貌似,她沒有那麽好的運氣,遇到什麽貴人,或者得到某種武功秘籍,能走到今天的這一步,都是一步一步走來,腳踏實地,花費她不少精力。
這回任務,她不想去找原主的意中人,原主為他做了什麽事情,以前都沒有對原主心動,又何況是她。阻止吳欣悅登上那寶座,報仇雪恨才是最迫切的事情。
夜深,四周寂靜的可怕,仿佛隨時冒出什麽奇怪的東西,夏淺一身黑衣,臉帶黑紗站在樹幹上,與夜色幾乎融為一體。
她之所以出現在這裏,無非是要搶在吳欣悅的前麵見到這位九殿下,李子濯。說起這位九殿下,打小體弱多病,幾乎天天泡在藥湯裏,前幾年,去了某個清淨的寺廟好生休養,病情有所好轉,今年剛好弱冠,該回來舉行成年之禮。這不,馬車聲從遠處傳來。
看這馬車裝潢,簡單樸素卻不失大氣,車夫神情焦慮,不停的揮著馬鞭趕車,夏淺心知出了何事,想都不想一躍從樹上跳下,穩穩地落在馬路中央。
路中央突然多了一人,車夫也是個見過世麵的人,看來人的打扮,多半不是什麽善茬,但眼見就要撞上去了,不得不拉緊韁繩。“籲――”馬高抬前蹄,一陣長嘶――
夏淺望著近在咫尺的馬蹄,不由得皺眉,九殿下的手下這招可真是高明,相當於給她一個響亮的巴掌。
“來者何人?!”車夫大聲喝道,右手已經握緊腰側的劍柄,一看就要箭弩拔張的架勢。
夏淺側目望去,拱手作揖,朗聲道:“小女子幼時受過九殿下生母的恩惠,特意前來感謝,九殿下常年在外修養身體,一直無緣見麵,聽聞這次殿下回京,小女子無論如何想要報答當麵救命之恩,所以在此攔住殿下的路,還請殿下不要見怪。”
車內的人沒有任何動靜,於是,車夫冷聲道,“殿下已知你的心意,夜已深,姑娘早點回家吧。”
夏淺並沒有馬上推開,而是微微鞠躬,輕聲道:“如果小女子略懂一些醫術呢?”
“”車夫愣了愣,一副警惕的看著眼前這位女子,剛才她的那番說辭明顯是假的,一定是抱著某種目的想要接近殿下,他按了按手中的劍柄,準備出鞘。
“讓她進來吧。”車內響起一個微弱的聲音,一雙好看的手從車簾探了出來,緊握旁邊的車架。
“殿下,不可啊。”車夫焦急的喚了一聲,此行殿下回京選走這條偏僻的小路,為的是躲避那些對他心懷叵測的小人,路途遙遠,馬車顛簸,殿下的身體吃不消,病情一時發作,藥剛好用完,這才連夜趕往京城。誰知,馬路上殺出一個程咬金來,目的不明。
“無妨,”李子濯壓低了聲音,“本王倒要看看,誰的人膽子那麽大,敢來刺殺我?”
“可是”
“有景明在。”李子濯放下來簾子,坐回了原位。
夏淺看著他們你一聲我一聲對話,還特意壓低了聲音,幸虧她這世武功底子紮實,不僅練回江湖逍遙那時的功力,還學會這世夏家的五行八卦之術,一開始覺得枯燥無味,但後來,越大越覺得陣法是個不錯的東西,很好的把她建立起來的天劍盟隱藏起來,遮人耳目的這點,她給滿分。
她微微勾起嘴角,淡淡開口:“小女子今日前來並不是來探病的,而是來送藥的。”說完,從袖口裏拿出一個小巧的瓶子,恭恭敬敬的走上前來,遞給車夫。
車夫半信半疑的接過,先是打開瓶子確認有沒有詐,然後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一股濃鬱的藥香散發在空氣中,與殿下用的藥有似曾相識的味道,但又夾雜了什麽在內,看來並不是什麽□□,車夫隨即塞好瓶子,遞了進去。“殿下,你看。”
李子濯動作與車夫動作如出一撤,不過當他打開藥瓶的時候,便知道裏麵的到底是何物,師傅曾說過,回味草難得一尋,如果能找到次藥,他的病或許能多幾成恢fù。他一年也隻有一兩次機會才能見到,沒有想到,此人居然把回味草和其他藥草濃縮成一顆顆藥丸,她到底是什麽身份,似乎對他的事情了解的很清楚。
“殿下,那人不見了!”車夫遞完藥丸回頭一看,夏淺的身影早已不見,不由得驚呼一聲,心中暗暗感歎,真是好身手。
“景明,去查查那人的來路。”李子濯愛不釋手的撫摸瓶身,上麵還殘留著瓶身主人的溫度,想到他的病很有可能可以痊愈,立馬吩咐道。
“是。”一個殘影閃過。
回京的路上,夏淺感到身後有人,心中暗喜,於是飛快地穿梭大街小巷,左拐右拐,景明見前麵的人並沒有察覺到他的行蹤,不慌不忙的緊跟在後。
“輕功不錯,”夏淺心裏暗暗讚道,運起內力,幾個起伏,然後停在一座後院,不一會兒,裏麵的人吱呀的開門,她和門口的人說了幾句,然後走了進去。
“瀟湘閣?”景明大致看了這座院子的結構,得出一個結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並不再繼續追蹤,原途返回。
此時,夏淺從門外的一側走出,望著景明遠處的身影,不由得勾起嘴角,圈套設好了。
原本是由吳欣悅出馬搭救李子濯的,就在城外的不遠的地方,她遇到奄奄一息的殿下,然後出手相救,救人離去的時候,吳欣悅無意留下一條手帕,被他查出她的身份,從而對她有所改觀。
這次,她故意引他手下追到此處,瀟湘閣,看似一家普普通通的茶館,但這個名字可是李子濯母親的閨名,很少有人得知,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總之能引起他的注意就好。
先前她說的那番話並不是隨口胡說的,李子濯的母親生前的確是救過原主的性命,不過那都是很久遠的事情。她之所以選擇李子濯,無非是想要讓他去對抗七殿下,李子修。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終於,這天迎來吳欣悅公堂與太子對決的日子。夏淺早早地準備妥當,跟在吳欣悅身後前去遊覽京城的廟會。
廟會的曆史由來已久,每到豐收的秋季,便會舉行長達一個星期的廟會,舉國歡慶,特此感謝豐收之神。久而久之,廟會演變成年輕男女的相邀在此相見,一來不用避嫌,二來可以共同慶祝,促成了不少郎才女貌的佳話。
燈火通明,街道熙熙攘攘,好不熱鬧。吳欣悅興致勃勃的走在前頭,好奇的東張西望,她這回出門不用刻意裝瘋賣傻,戴上輕紗方便行動許多,夏淺也跟著蒙臉,時不時的觀察四周,留意情況。
突然人群中一陣騷動,一些矜持的大家閨秀你推我搡,不斷地湧往東南方,似乎太子殿下出現了,這次廟會是太子殿下,五殿下,還有七殿下代皇帝陛xià主持,當三位殿下同時出現高台上,京城護衛差點攔不住台下的人拚命的往上湧,想要一見真容。
“不過是長了一副好皮囊,出生富貴家庭罷了。”吳欣悅不屑道,在人群裏特意壓低了聲音。
夏淺微微側目,雖看不清此時她的表情如何,但從她眼神能看出,她對這幾位殿下沒有太多好感,在世人麵前,皇子們相處十分和諧,誰又知他們背地裏用盡各種手段,為的是在將來某天登上唯一一個寶座,掌握天下。此時吳欣悅還不知道那個曾經多次對她有救命之恩,施於援助之手的人便是七殿下,李子修,而李子修卻早已得知她的真實麵目。在後來,吳欣悅知道那個蒙麵黑衣人是李子修的時候,生了好大火氣,想來也是,平日裝不會武功也算了,還跟她耍心機,變著辦法調戲人家,回頭再見麵的時候換了一個人格似的。吳欣悅怎麽可能不氣憤。
溫文爾雅,舉動斯文的七殿下,傳聞不參與黨政,自個兒逍遙快活,誰知背後是個腹黑的大灰狼呢?夏淺輕抿嘴角,垂下雙眸,並不作聲。
太子殿下念了一段冗長的致辭,吳欣悅困的隻想睡覺,連連打了幾個哈欠,夏淺往前探了半個身子,問道:“小姐可是累了?要不要回閣內休息一番。”
“恩,無聊的典禮,是該回去了。”吳欣悅懶洋洋道,轉身便要離開。
“哎呀,不好意思撞到你了。”沒等她離開前台,不知何人雙腿站不穩,直接往她身上倒,還一手扯開她的麵巾。待吳欣悅看清來人時,氣的臉色鐵青,正好是她的好妹妹。吳家二小姐,吳妙柔。
兩人大眼瞪小眼好一會,吳妙柔顧不上小腿傳來一陣痛感,驚訝的捂著小嘴驚呼道:“你,你不是哪個傻子,吳欣悅嗎?”心裏驚訝不已,以前吳欣悅癡傻的時候,整天蓬頭垢麵,哪怕有下人整理過儀容,很快又變成一副土包子的樣子,不過這樣也好,少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來跟她搶太子,省了她不少麻煩。不過今日是怎麽回事,吳欣悅的病好了麽?打扮起來不僅十分得體,不施粉黛的青澀小臉膚若凝脂,嫩的仿佛要滴出水來,雙眸似水,帶著徹骨的寒冷,與她小小年紀極不相稱,但又有種說不出來的驚豔。
不過吳欣悅聽到她句話,臉色立即沉了下來,周圍的人聽到京城有名的傻子在此,目光齊刷刷的看過來。
一qiē進行的很順lì,夏淺身形往後退了退,避開了眾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