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寵後傳說

延琦

63.投毒

書名:穿越之寵後傳說 作者:延琦 字數:7405

噬眠散這個名字被程子鬆講出,裕芙宮正殿內有一瞬間沉默。

褚雪不懂醫術,自然也對這麽陌生的名字一無所知,但如月乍一聽聞,卻大吃一驚。

見褚雪滿臉不解,程子鬆輕聲為她解惑,“稟娘娘,這是一種較為罕見的毒,但毒性並不猛烈,隻是讓服用之人心身疲乏,整日嗜睡,漸漸失些體lì。”

褚雪更是不解,她問,“既是想害我,為何要選這種毒性不強的東西?隻是讓我嗜睡疲乏,這樣能如她們什麽願呢?”

“娘娘有所不知。”程子鬆麵色嚴sù,進一步為她解釋,“您現如今臨盆在即,正是需要儲備體lì的時候,一旦繼續虛乏下去,待生產之時,恐會有危險,身體虛弱無力,易導zhì難產。”

難產!

褚雪猛然一驚,這次是真正驚懼起來。

好陰毒的用心!

她孕期一直平安,禦醫每日來請脈,能保她平安至臨盆之時,但難產是不可控的突發狀況,且情況極其危急,極有可能大人孩子隻能選其一,甚至一屍兩命……

她正後怕,卻聽如月皺眉問道:“師兄這樣說來,主子的確是噬眠散的症狀,可師兄是如何診出來的?”

程子鬆取出昨日取血的白巾,道:“你來看。”

如月走近,就見那白巾上已幹涸的血跡在日光下,竟隱隱呈現青色。

“血中帶青,這的確是噬眠散的症狀。”如月神色凝重,點頭道:“幸虧師兄想出取血的法子,否則,我們當真要讓惡人鑽了空子害了娘娘。隻是……”

她話音一轉折,褚雪與程子鬆不約而同看著她,她續道:“隻是,娘娘的飲食都是由我負責,所有食材藥材等在料理之前我都一一仔細查驗過,並無可疑啊,這毒物,是如何進到娘娘體內的呢?”

程子鬆也斂眉,略有疑惑道:“這的確值得深究,這種毒物本身毒性不強,若達到娘娘如今的症狀,必是由口而入,隻是入口的東西都是自己人經手,怎麽會讓它趁虛而入呢?”

見師兄妹兩人都疑惑,褚雪開口道:“罷了,既然查出毒物,就為時不晚,眼下最要緊的是,可有法子相解?”

“有!”程子鬆立刻點頭,自今晨看到幹涸的血跡確定出血中了噬眠散後,他就趕緊配置了解藥,此時已隨身帶了來,如月接過後,忙出門命金玉去煎。

探出病源,已是一大進步,褚雪向程子鬆道:“這事多虧了你,否則本宮他日臨盆,不知要多驚險。”

程子鬆俯首,“護娘娘周全乃微臣本職,隻是餘下的這些日子,娘娘要多多走動,活動筋骨增強體lì,以方便日後生產。”

褚雪點頭,“本宮知道了。”

“那微臣先告退。”

程子鬆退出殿門。

出來裕芙宮,行了幾步,他的眉頭始終沒能舒展,雖然查出了病源,但毒物究竟是如何進到人體內的,他還沒想明白,這委實有些棘手。

他歎了口氣,又前行了一陣,不一會,就來到浣衣局的門外。

浣衣局的宮女們正在浣洗衣物,時不時有人將桶桶清水倒進浣衣池中,嘩嘩水聲混著宮人們語聲,顯得這個院子裏很是喧鬧。

水?

程子鬆忽然眼前一亮。

如月說,凡入怡妃口的食材,她料理之前都一一查驗過,並沒有什麽問題,雖然食材無礙,但烹煮食材所用的水呢?怡妃每日入口的水呢?

程子鬆忙轉身,沿來時路快步回到裕芙宮。

程子鬆走後,趁著煮藥的空當,褚雪遵他醫囑正在自己院裏散步,就見他去而複返,神色匆忙。待來人向自己行完禮,褚雪道:“這麽快就把藥取來了?”

程子鬆一頓,馬上反應過來,低頭道:“是,請娘娘移駕殿內,待微臣向您詳解。”

褚雪點頭,由雁翎扶著,走回正殿。

既然自己已經不知不覺遭了黑手,這宮裏的人便難脫幹係,自己貼身的這幾個信得過,架不住外麵伺候的或有異心,畢竟整個後宮現在都聽命於一人,那個女人想安插個人進來,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必須時時防範。

“是有何發現嗎?”進到殿內關上門,褚雪問他。

程子鬆道:“臣對娘娘如何中毒一事有些猜測,不過還需驗證一下。”說著他看向雁翎和如月,“需查看一下兩位的血樣。”

褚雪點頭,兩個少女都伸出手,由程子鬆一一用銀針刺破,用白巾取樣。做完這些,程子鬆又問,“裕芙宮平日用的水,從何處取?”

如月答道:“各個宮中都有自己的水井,我們的水井就在後院,平日用水都是從那裏打的。”

見程子鬆點頭,褚雪緊跟著問,“難道毒物被投進了井水中?”

程子鬆如實道:“目前隻有這條途徑能解釋得通,娘娘入口之物都有如月親自把關,但飲用之水,卻無關可把。微臣現在隻是猜測,若明日兩位姑娘的血跡裏也查出噬眠散,那這口水井可就的確有問題了。”

眾人皆是點頭,雁翎卻仍有疑問,她問道:“但我們都用那口井裏的水,倘若真有蹊蹺,為何隻有主子身體不適,其他人都好好的?”

這個問題倒不用程子鬆開口了,如月答道:“因為主子雙身子,身體本就弱些,這毒微量,咱們覺察不出來,但於主子而言,就嚴zhòng了。”

雁翎氣憤攥拳,“用這樣隱秘的手段,處心積慮就想害主子!別讓我知道她是誰!”

“還能有誰!”褚雪冷笑一聲,“處心積慮想致我於死地的人,還能有誰?”

眾人默然,除了鳳儀宮,還能有誰會想出這樣高明的手段。

“不過宮裏出了內奸,卻非小事!”褚雪吩咐雁翎,”告sù富貴,這幾日派些人手,暗中盯著後院,務必要把下毒之人給本宮揪出來!”

“是。”雁翎立刻轉身前去。

但當天夜裏,後院安安靜靜,並無異動。

第二日一早,程子鬆請脈的時候帶來了昨日如月和雁翎的血樣,果然,同褚雪的如出一轍,她們的體內也的確含有噬眠散。

這一次,褚雪把富貴也叫了進來,叫這位裕芙宮的總管也親耳聽聽禦醫的診斷。富貴自然一臉菜色,身為一宮總管,差事出了紕漏,竟能讓人在眼皮底下給金貴的主子下了毒,這但凡脾氣不好的主子,必定要問他的罪,挨個幾十大板都算是輕的。

見富貴麵如死灰直哆嗦,褚雪不露喜怒地開了口,她看著自己的總管,道:“本宮給你一次機會,把下毒之人抓住,就當是你將功補過。”

富貴戰戰兢兢連連磕頭,當夜就在後院又加派了人手,下決心一定要揪出不軌之人。

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就當寢殿內兩位主子安然入睡之時,後院終於有了動靜。

第二日一早,宋琛才下早朝,就聽裕芙宮差人來報,說有人意欲謀害怡妃母子,請他前去主持公道。

宋琛又驚又怒,連龍袍都沒顧上換,快步去往裕芙宮。

君王趕到時,裕芙宮內跪了一地人,有宮女太監,還有前來請脈的禦醫,宋琛踏進殿中,望見了臉色蒼白的美人。

眾人聽見通傳,忙向他磕頭行禮,但他誰也顧不上,幾步來到褚雪跟前,急切問道:“這是怎麽了?又不舒服了嗎?”

美人未語淚先流,她抓住他的手,道:“臣妾同腹中孩兒命大,雖遭了毒手,還尚未有大礙,可倘若一不小心,或在晚些日子,臣妾恐怕,恐怕要同皇上天人永隔了。”

她情xù激動,宋琛不好問她,目光在下跪人群中尋了尋,瞥見了富貴,忙沉聲道,“你來說,到底出了什麽事?”

“是。”終於等到將功補過的機會,富貴忙低頭回話,“回稟陛xià,昨日半夜,值夜的奴才們發現後院水井旁有異動,隨即前去查看,發現有一名宮女,正欲往井中投灑藥物,奴才們將人抓住,並將其手中藥物交由太醫院查看,發現是一種名曰噬眠散的毒物。”

“後來禦醫證實,主子的確中了此種毒……”

“大膽!”一聲怒喝打斷富貴的話,殿內眾人趴地,頭不能再低。宋琛臉色極為難看,他盯著程子鬆,怒道:“朕命你每日為怡妃請脈,為何你早沒能診出,非要人贓俱獲了才有結論?倘若傷了怡妃與腹中龍裔,你該當何罪!”

“陛xià請息怒。”程子鬆頂著天子盛怒,沉穩回話,“微臣早在半月前,娘娘初有嗜睡症狀時就已懷疑,也曾開過不少藥方為娘娘調理,可是噬眠散一□□性微弱,需時日累計才能在脈象上有所體現,微臣直到前日鬥膽取過娘娘與裕芙宮宮女的血樣後才得出結論。”

說著便拿出三分帶有血跡的白巾,將驗證此毒的前後過程一一稟明。話末,他道:“微臣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有半句欺瞞,皇上可傳召其他禦醫,一證便知。”

宋琛聽完他的話,稍稍冷靜了些,命人去傳太醫院院資曆最深的禦醫季淵。

沒多久季淵趕來,查驗過白巾及富貴所查獲的藥粉後,證實了程子鬆的判斷及此藥會對褚雪造成的後果。

宋琛怒壓下一口氣,問富貴,“投毒之人現在何處?”

富貴答:“回陛xià,已在偏房關押。”

“押去內廷監,務必要查出是何人指使!”

天子厲聲堪比雷霆,富貴馬上領命前去。

殿內眾人撤下後,褚雪歪靠在宋琛懷中,重又啜泣起來。

“皇上,為何總有人想害臣妾與腹中的孩兒,為何總有人這樣恨臣妾,殘忍到連個未出世的孩兒都不放過?”

“膽敢傷你和孩子的人,朕絕不會放過,放心,給內廷監一點時間,他們會查出來的。”

美人不再說話,隻是抱緊了他,任眼淚落進他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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