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東門宇出題了。
“一個獵人帶著一隻羊,一隻狼和一堆草回家,路上遇到一條河。河邊隻有一條船,但船太小,一次最多隻可載獵人和另一樣東西過河。但獵人不在時,狼要吃羊,羊要吃草。請問怎樣才能把狼,羊,草都安全運過河?”
龍天還沒有回答,四周的修者就開始議論。
“應該先送羊過去,剩下的狼不吃草。對,有道理,我怎麽這麽聰明。”
“不對啊,這位道友。先送羊,那又送什麽過去?送狼的話狼會把羊吃了,送草的話羊會把草吃了。”
又有人道:“先送羊過去最好。之後狼跟草一起送。”
“不行。不是說了船小,放不下嗎?”
龍天一邊假裝思考,一邊聽周圍弟子的討論,差點忍俊不禁笑出聲來,尼瑪,這麽簡單的問題,還需要思考議論?
龍天搖了搖頭,道:“先把羊運過去,獵人回來,再把狼運過去,然後獵人抱羊回來,再抱草過去,獵人再回來,最後把羊抱過去。”
龍天的話一出,頓時有佛徒大呼出口:“這位道友果然跟我想的一模一樣!隻是我沒有開口。這是一門深奧的佛學啊。”
這佛徒的話一出,頓時不少人露出鄙視的神色。
“阿彌陀服,不懂就不懂。何必逞能。”
佛徒臉色尷尬,便不再開口。
此時,東門淡淡道:“你答對了。”
“好了,到我出題。有口井不知有多深,現有一跟繩子,也不知道有多長,把繩子折成3折,把一端垂下井底。當繩子的下端到達井底時,上端比井口低1尺,如果把繩子折成2折,那下端到達井底時,上端高出6尺。問你知道井有多深,繩子有多長了?”
龍天的這一題一出,眾人隻思考了一下就全部懵了。這繩子折一折,是兩段,再折一折是幾段?再折一折又是幾段?
一群佛徒和修者隻恨現場沒有繩子來當場演示。而就算有了繩子他們卻不精通計算之法。
一時間,眾人皆腦袋昏昏,東門也搖頭:“這道題,我答不上。”
龍天淡淡一笑,直接公布了答案:“井深15尺,繩子長42尺。折成三折就隻有原本的八分之一長,而折成兩折隻有原本的四分之一長。八分之一長加上1尺就等於井的深度,而四分之一長減去6尺也等於井的深度。為此這繩子的長度便可算出來。繩長算出來之後,井深也就不是難題。”
眾佛徒一愣,都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隻是是不是真的聽懂那就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
東門冷冷道:“我輸了。任憑你懲罰。”
他東門,願賭服輸。
龍天笑了,道:“我方才不是說了嗎?隻需要你在名字後加個吹牛就行。”
東門一愣,道:“這……”
龍天見東門為難的樣子,聳了聳肩,道:“逗你的。雖然我要給你加個名字,卻不是吹牛。若改東門吹牛,豈不是笑掉別人大牙。這樣吧,就在後麵加一個宇字。”
“加一個宇字?”東門疑惑。
龍天笑道:“我聽說東門家族毀滅之後你便去了你的名字,隻留下姓氏,你這是時刻提醒自己不忘亡族之恨。而我現在給你加一個名,是想讓你獲得新生。這個宇字,是我想讓你名鎮宇內宇外。”
東門全身一顫,不知道說什麽了,龍天的懲罰根本不算懲罰。
似乎明白他的心思,龍天的聲音再次傳來:“如果你真的覺得這不算懲罰,那就這樣,交個朋友吧。今後見著我你也不用尷尬。如何?”
龍天原本想發泄一下怒氣,但經過這一番比試,他發現這叫東門的男子性格挺像以前的夢蝶衣。高冷,正直。
東門思考了一下,覺得龍天不簡單,點了點頭,道:“好。既然你不嫌棄,今後我們便以兄弟相稱。你本事長我,為兄。”
龍天淡淡一笑,道:“朋友之間,無所謂誰兄誰長,叫我龍天就行了。走吧,還在這裏站著幹什麽,我們也去尋緣。”
“好。”
龍天和東門並肩行走,可謂不打不相識。
從東門身上沒能發泄怒氣,龍天隻好繼續尋緣。
半個小時後,龍天來到一個圍著很多人的小攤之前,此時,人們在小攤前指指點點,議論不已。因為小攤主人留下的是一首詩。這首詩龍天再熟悉不過,正是那一首《北風?靜女》。那一首他隻在劉靜女麵前念過的古詩詞。
再看這小攤主人的署名,龍天完全可以肯定這主人一定是劉靜女!
“來生緣”。
劉靜女如此署名。
龍天的心刹那間更加煩悶了!
來生緣是劉靜女決定嫁給黃少宏了嗎?又或者,這婚事她本就無法改變什麽!
“他-媽的!”
他感覺無比壓抑,惘若一座大山壓住了他的胸口,他竟然喘不過氣來。周圍的空氣似乎在這一刻也變得稀薄,他隻覺呼吸困難無比!
來生緣。是不是在表明今生無緣?
東門吹雪看出他的異常,出聲道:“龍天大哥,你怎麽了?”
龍天這才從自己淩亂的思緒中掙脫出來,喃喃道:“沒事。”
龍天眼角朝桌麵上看了一眼,發現一共不下五十封信箋整齊擺在桌麵上,看來有很多自認為聰明的人都給出了自己的見解。
可是隻有龍天自己知道,這一首詩詞本身就不是什麽謎題,或者這首詩本來就隻是想表明攤主的一種心思,與同心茶會無關。
“走吧。”
深呼一口氣,龍天盡量讓自己平靜,他會讓夢蝶衣恢複記憶,並且將她帶離白澤皇朝的。
無論多麽困難!
東門宇再次開口:“你似乎有心事。”
龍天歎了口氣,淡淡道:“我沒事。走吧,去一個沒人的地方,我忽然很想喝酒。”
一刻鍾後,山崖之上,龍天站在山峰邊緣,腳下擺放著十餘壇酒。
龍天看著茫茫山腳,一陣大吼。隨後,龍天開始大口大口喝酒。
東門宇沒有再問什麽,他不是一個話多的人,既然龍天不說,他隻需要陪他一起喝酒解愁就是了。
兩人這一喝,就喝到了黃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