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呀!”周正通輕擦了擦額前細密的汗珠,身子不住地輕顫,也不知自己主動現出當家之位能不能保住自己的一條命。
“還算識趣,不過我對當土匪實在沒有什麽興趣!”柳漣漪又換了一個姿勢,語氣卻依舊淡漠。
周正通的眼皮輕跳,心也似被油烹火煎,也不知她是接受還是反對,忙畢恭畢敬地道:“那您是什麽意思呢?”
柳漣漪沉默了半晌,才緩緩地吐出一口氣:“你們跟著我可以,但是斷不能再做打家劫舍作奸犯科的事情!至於你們的出路,我自會給你們安排。”就讓黑風寨成為玲瓏閣底下的一堂也就罷了,正好將他們收編。
這些黑風寨上的土匪原本也不過是些流離失所的流民,不得已在此落草為寇,幹些提刀飲血的營生,誰都有份沉甸甸的血淚史,也頗多無奈與不得已。一聽說新老大為大家安排出來,莫不是皆大歡喜,何樂不為?
俱都跪了一地,齊聲謝道:“多謝大當家的!”
慕顏坐在旁邊,微凝著他如墨的長眉,低吟著開口:“可喜可賀,又收了一幫小弟,還真是好運爆棚!”
柳漣漪黛眉輕挑,飛了他一記白眼,冷冷著道:“此言差矣,我收小弟可都是靠實力,從來也不依仗運氣。”
慕顏看著她,氣度不凡的麵孔上浮現一抹淡笑:“真的嗎?”
柳漣漪看也不看向他,語氣頗為不耐:“真的也好,假的也罷!”
“哈哈,但願如此!”慕顏眸光微凝,倒是對她的冷言冷語也不是十分在意,他早習慣她刻薄又涼薄的舌頭,總是說不出什麽好話來。
“你幫我一個忙如何!”柳漣漪單手支額,柔聲開口。
“哦?”慕顏不可置信地凝望了她一眼,心緒有幾分複雜,她還有什麽需要他幫忙的嗎?
柳漣漪繼續說道:“我要為焚罡解咒,需要你給我護法。”
“這個容易!”慕顏望向她的眼眸說不出的寵溺,他能為她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何況這點舉手之勞。
作法的地方就在黑風寨後院的一處客房裏,這就算是這裏最幹淨的存在,周正通為了討好她,還送了一盆紅梅進去,妖嬈的樹枝星星點點的紅梅開在枝頭,倒也雅致可愛,柳漣漪輕拈了一朵,插在鬢前,整間房間都因為它的存在帶著淡淡的香氛。
她走到坐塌前凝望了一眼躺在那裏紋絲未動的焚罡,又挑眼看了一眼交叉著腿坐在門口的慕顏。
輕點了一支香,轉香、焚香、畫符開始駕輕就熟的作法,這一切步驟她再熟悉不過,閉著眼也能流暢完成。
慕顏專注地欣賞著她,原來一個女子驅動符咒也是這麽賞心悅目的事情,不必欣賞一個婉轉多情的舞者遜色多少。
這攝心術並不算多麽高明的咒術,統共不夠是些旁門左道的小把戲罷了,隻是這卻是一種副作用極大的咒術,如果不及時解咒,身中咒術之人會像中了毒一般,越浸越深,終究被咒術所噬,終究會傷害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