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林小胖放鬆的舒了口氣,盤膝坐在自己的床榻上,任由窗外的陽光灑在自己身上,神情間頗有些懶洋洋的意頭。大好的陽光,幸好沒人來打擾啊……
大山也端坐在林小胖旁邊,小小的人兒一本正經的盤膝而坐,那小模樣別提多可愛了。隻是他板起的臉和如刀鋒般凜冽的目光可沒有那麽可愛,至少一直被這麽對待的林小胖就有些吃不消。
“……我說大山,你為什麽這麽看著我?”終於扛不住的林小胖隻好求饒,話說我好像沒得罪你吧?連忙細數自己這些天做了什麽招大山眼的事,末了林小胖非常鬱悶的發現,並沒有啊!
大山額角的青筋抽了抽,半響才開口,“為什麽不答應沈靜的邀請?”林小胖不會不明白一個修為高深的師尊對她有多大作用。然而昨天晚上她還是拒絕了再次來表明意圖的沈靜,為什麽?
“嗯……”林小胖沉吟一會兒,本來想蒙混過關,但是看著大山緊迫的目光,發覺自己沒辦法糊弄過去,隻能擺出了談話的姿勢,“大山你知道我們人修拜入哪個師尊門下是有天道誓約的吧?”
“天道誓約?”那是什麽東西?大山明顯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她就知道!
林小胖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師徒之間的天道誓約雖然不比道侶之間的天道誓約那麽麻煩,約束力也沒那麽強,可畢竟還有一定的限製……你也知道我是什麽情況,怎麽能輕易就拜師呢?”
“……”
大山的表情非常生動的闡釋了這是什麽鬼的意思,“我怎麽不知道還有這東西?”他好歹也活了不少年歲,怎麽可能沒聽說過這個?
“我以前在混元宗,又不是什麽傳承千年的大宗門,自然沒有這麽多條條框框。其實在靈霄閣也很少有師徒會進行這麽個儀式,因為修士最注重自己的修為,而它的威力太過強大。但是不管怎麽說,我若拜入某個師尊門下,不說生死相隨了,定是要與他休戚與共的……我還有大仇未報,你說合適嗎?”
搖了搖頭,大山臉色有些陰沉,顯然是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隻不過又知道林小胖說的是對的,所以有些不舒服。
林小胖隻要一看大山那眼神就知道想要讓大山放棄這個念頭有些難度。其實她也知道自己現在急需一個師尊來指點,畢竟她這次結丹真的是有誤打誤撞的意思在裏頭,自身的術法劍決也漸漸的不太能支持金丹期的靈力,可是她這麽個情況,拜師還真的是……
搓了搓手指,林小胖突然想起個事兒,從儲物戒中掏出那本春宮圖,想轉移下話題。再說她是真的對這本書有些疑慮,事到如今她要是還以為這隻是一本春宮圖林小胖自己大可以一頭撞死了。
“大……”
“叮――”一聲鈴鐺的脆響頓時打斷了林小胖的話,一直背對她的大山也動了動身子,隻留下句“我去看看誰來了”,就自顧自的走了。
隻留下一臉無措的林小胖拿著本書呆愣不已。
“唉,”無奈的歎了口氣,林小胖就想把書塞回去,隻是在動手的那一刻突然鬼使神差的掀開了書皮。
正在唾棄自己為什麽會打開的時候,林小胖就看見那第一頁上歪歪扭扭的寫了三個字。也不知道是用什麽東西寫的,那字跡筆畫極細,轉折處也有些僵硬,像是用什麽尖銳的工具刻上去的一樣。更重要的是,那歪歪扭扭堪稱極醜的字……
不正是她的筆跡嗎?
還有這三個字,‘陌,源,生――’是什麽東西?
正這麽想的林小胖頭皮突然一抽,似乎是打開了什麽開關一樣,關於陌源生的記憶以一個十分緩慢的速度緩緩憶起。
堪堪記起了他的外貌,門外就響起了屠瓏標誌性的大嗓門。連忙伸手在茶杯裏蘸了一滴水,滴在那個名字的下麵,水漬頓時四散勾勒,幾乎是在一瞬間,書頁上就出現了一個少年修士的模樣,來不及細看,林小胖就唰的一下把書收了回去。
與此同時,屠瓏與司馬瀟澤二人也將將踏了進來。
“……”
“小胖你在幹什麽呢?”屠瓏發覺林小胖的動作有些僵硬,狐疑的開口。
“……沒,沒什麽。”林小胖立馬就恢複了原樣,笑吟吟的站了起來,請他們二人坐下,還殷勤的倒了杯茶。
“?”屠瓏見狀挑了挑眉,隨即就興致勃勃的隨手把拿著的獸皮紙放在了桌子上,然後攤開,“這裏,這裏還有這裏,”屠瓏大刀闊斧一般指了好幾個地方讓林小胖看,隱藏在亂發裏的眼睛灼灼生輝,滿是對未來曆練生活的憧憬。
“嗯……”林小胖低頭看了看地圖上屠瓏指的那幾個位置,笑吟吟的說,“這些你都已經提前打探過了嗎?”
“那是自然。”屠瓏雖然平日裏大大咧咧的,可是在這方麵還是很值得信任的。更何況這幾個地方都是她再三挑選過後才確定的,首先是安全,其次裏麵或多或少都有些前人的傳承在。正是他們現在急需的東西。
轉了轉手中的折扇,司馬瀟澤喝了一口滾燙的茶水,渾不在意的說,“所以,你早就計算好了是吧?”
“呃……”屠瓏再傻也聽得出來司馬小賊這話有些不對,隻能嗬嗬傻笑,就盼望著能糊弄過去。
林小胖見狀連忙來打圓場,“你說的這些地方倒是都不錯……想什麽時候走?”這才是重點,宗門大比已經在兩天前結束了,接下來的日子他們這些外門弟子大可以可以自行分配。
“我們兩個倒是什麽時候走都行……”屠瓏說到這兒突然頓了下,有些遲疑的問林小胖,“小胖,昨天沈靜又來找你了吧,你真的不考慮拜入小淨峰嗎?”那可是內門裏都數一數二的峰係了,每年有多少外門弟子擠破了頭都想去啊!小胖怎麽就不想去呢?
林小胖嘴角噙著一抹微笑,不經意似的轉了轉手腕,也不知道今兒個是怎麽了,若不是知道屠瓏的性子,她還真以為屠瓏是給沈靜當說客來了。“人各有誌吧,我覺得自己的性子也不太適合這麽早就拜個師尊……”若是此時拜了師尊,就代表實實在在與他人有了不可分割的聯係,到時候可就真的無法割舍了。更何況……
她已經有過一位師尊了。
屠瓏還想說些什麽,卻被司馬瀟澤拉住了袖子,癟了癟嘴,知道這事急不得,隻能放棄,氣氛也變得略有些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