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嗵~嗵~
不斷的炸響震動在太華塔的六層,塔內,唐豐此刻已經進入了暴走狀態,他不斷催動精神力殺意凜然的轟響那一個個讓他厭惡的麵孔。
漆黑的四周中,那數名人影好像永遠打不完一般,每打完一道另一道身影又會在一旁重新浮現,這讓唐豐幾乎進入了瘋狂的殺戳之中,絲毫不知道自己已被心魔蒙蔽,越殺越是暴躁,仿若凶獸一般。
殺!
唐豐口中不斷低吼這個字,靈力用之不盡,不要命的一頓亂轟。
太華塔內的爆響極為洪亮,本來塔外有著三重禁製可以防止塔內的震響,可那禁製卻被唐豐所破。至此,塔內的轟炸聲,遠遠傳出了塔外。本是在府內花園與古戟喝茶的古炎聽到從後院空中傳來的‘砰砰’震蕩聲時,豁然站起了身子。
古炎細耳聆聽著源源不斷的震擊聲,眉頭緊緊鄒了起來,不悅的歎息道:“這個混小子,不讓他去第六層,沒想到完完全全把我的話當成了耳邊風,這麽快就跑去了第六層!”
“大哥,那我們趕快進去救他!”古戟對太華塔並不是太懂,但見古炎麵色沉重的樣子,也了解了一些事情。
“救?救個屁!”
古炎沒好氣的說道:“這太華塔開門關門間,隻準進一個人,裏麵沒人可以在外麵用口訣將塔打開,裏麵若是有人,除非他自己從塔內開啟大門,否則咱們誰也進不去!”
“那怎麽辦?”
古戟眼瞳一縮,也是知道事情有些危險了。“我們總不能什麽都不管吧?”
“管個屁!除非你把塔破掉,否則就隻能幹瞪眼。”古炎重重吸了口氣,緩和下心情看了眼後院的古塔,隨即揮手道:“算了算了,現在也隻能靠風長老自己自求多福了,咱們是幫不上忙了,也隻能幹著急。”
說完,古炎焦慮的拿起茶杯一口飲進杯中茶水,抹了把嘴巴,不爽的道:“這個時候喝個屁茶?快點叫人把酒都端上來!”
古戟聞言無奈的歎了口氣,現在這個時候確實不是喝茶的好時間,想著,古戟對一旁的隨從說道:“上酒!”
太華塔內傳來的動靜不光古炎兩人聽到了,古府東院內,古素衣以及古夢蘭、古語蓉三個姐妹坐在也是看著後院的方向,聽著後院不斷傳來的震蕩之音,古夢蘭有些不放心的道:“大姐,風長老不會有事吧?”
“沒事的,風長老雖然年輕,但心智過人,他不會有事的。”古素衣昂起修長白澤的脖頸眺望一眼後院的方向,輕聲笑道。
就在震擊聲傳響在古府的空中,所有人都默默關注時,幾個時辰很快便過去了,持續了數個時辰的震響聲也漸漸停緩了下來。塔內,唐豐渾身疲憊,靈力近乎透支,可腦海中的泥丸宮依舊不挺的旋轉,眼皮沉重的看著麵前的幾道人影,唐豐狠狠咬著嘴唇,周身氣勢再次被調動起來,泥丸宮的關澤也暗淡了許多,幾乎處於枯萎狀態。
“吼!”
一條數丈之長的雷龍徒然從唐豐眉心間湧動而出,那雷龍雙目之上有兩道細小的火苗,整個神態也與之前幻化的大有不同,這條雷龍格外顯得生動神武。
搖晃著身軀,唐豐正當揮手下令時,腦中的意識卻是漸漸變得模糊起來,那人影也漸漸散去,整個人好像背負起二十多倍的重力一般,最後‘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此刻他靈力已是枯萎,籠罩在體外的精神力也消失不見。而五樓內的精神負重也在這時毫無保留的紛紛壓在唐豐的身體之上。
頭疼欲炸,泥丸宮沒有停下之意,按照他的潛意識,唐豐現在滿腦隻有仇恨,泥丸宮也不停的旋轉,內部也傳來劈裏啪啦的爆響聲,唐豐呼吸緊促,神智模糊,強大的重力和泥丸宮的變動讓他心生危機,如果在這麽下去,自己不是被精神力壓垮,便是被泥丸宮榨幹。
或者……自爆!
隱約間,唐豐沉重的眼皮微微睜動一條細縫。也在這時,突兀間,一道漆黑物體不知何時旋轉在漆黑的四周,看著那好似魔方的物體時,四周裂開一道小縫隙,緊接著一股吸力將頻臨崩潰邊緣唐豐吸入了魔方之內。
失去意識的唐豐昏迷之時,感覺天昏地暗,不過很快的,他雙眼緊緊閉起,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
無盡的黑暗之中,整個世界一片沉寂。仿佛黑洞,沒有時間,沒有生機,有的隻是那數不盡的黑暗!
在這黑暗中,唐豐不知昏迷了多長時間,等他睜動雙目,緩緩坐起身時,發現識海中暴動的泥丸宮已經安靜了下來,此刻身體中的靈力也恢複了七七八八。
“剛才好懸,差點著了心魔的道。”
唐豐心悸,剛剛的事情他還隱約記得,想起便是一陣後怕,那時的憤怒簡直與自己判若兩人。拍了拍頭痛的腦袋,看著伸手不見五指漆黑的四周唐豐便小心翼翼的將精神力釋放出去,觀察著自己此刻到底在什麽地方。
精神緩緩向黑暗侵透,莫約百丈時,突然一道力量與自己衝撞起來,唐豐渾身一顫,立馬收回了精神力。而這時,便見一道憂鬱的藍色火苗從下方亮起,隨即又是一道,兩道,三道,四道……不一會,整個空間都被照亮。
當整個空間都亮了起來,見到自己身處之地時,唐豐好懸沒被嚇死。
此時此刻,他驚愕的發現,自己正站在半空中,腳下是一道空中長廊,長廊那頭是一座宏偉的宮殿,門前有一個寬大高聳的石門和廣闊的空地,而整個宮殿都是漂浮在半空之中,之下便是無盡深淵,深不見底。
眩暈的看著眼下,那黑不見底的無盡深淵仿佛在向自己招手,緊張之餘,唐豐感覺身體有些僵硬,此刻自己正漂浮在宮殿上方,踩不到地麵讓他心中很不踏實。
輕輕邁走腳步,好像下樓梯,向那長廊小心翼翼的走去,十多分鍾後,當踩到地麵時,唐豐也總算鬆了口氣。
此刻他站在長廊中,正眼好奇的打量著整條長廊,十分寬敞的長廊四周點著數不盡的藍色火苗,看著那條幽蘭的通道,唐豐邁開步伐向彼端走去,越走他越感覺此刻自己好像在某個埋在地下千年的宮殿。
很快的,唐豐穿過了長廊,一座巨大宏偉的石門出現在眼前,與其說那是石門,不如說是城門來的貼切些,因為唐豐抬頭仰望發覺這密不透風的石門幾乎與城牆一般高大,站在下麵自己倒是有些渺小。
仰望半響,見看不什麽出奇的地方,唐豐又將目光望向別處,掠微一掃,他便見到了石門下的一個石碑。
看著那一人之高的石碑,唐豐眉頭挑了挑,因為自己從那石碑上刻印的字中,竟是感到了一絲恐懼和壓迫。
張了張嘴,他細聲念叨:“太虛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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