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麵人眼中盡是不甘,他哪裏會想得到麵前的少年竟會如此狡猾,就是他戰鬥偷襲數十年也從未碰到這麽殲詐的人!
唐豐翹著嘴角,銳利的眼神仿佛要穿過前者心神,與他目光雙對時,泥丸宮內靈力運轉,瞬間,蒙麵人體內便是好似一個丹爐般燃燒起來。
騰~
火焰騰起,灼熱無比的烈火熊熊燃燒,不一會便燒盡了他的五髒六腑,筋骨丹田。
抽回手掌,唐豐撕掉了前者蒙在臉上的黑布,拿在手中擦拭著手掌。那蒙麵人的麵容也暴露在唐豐眼中,粗條的眉毛,刀鞘的鼻梁,尖臉黑皮,那瞪大的雙眼有些萎縮,但還是看得出來麵前男子年齡莫約三十歲左右。
“堂哥,這家夥死了?”
唐寧這時走了上來,看著身子漸漸幹枯的男子挑了挑眉頭,從那麵容中他總感覺有著一絲熟悉,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腦中卻總覺得眼熟,撓了撓頭,唐寧蹲下肥滾滾的身子仔細打量起來。
“你認為他現在還能活的了麽?”
唐豐笑了笑,將手中的黑布一把仍在了男子的身上。隨即轉過身向身後走去,看著唐素心疲憊的樣子,唐豐心中不舍,快步上前扶著她道:“姑姑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
唐素心抿嘴一笑,雖然麵色有些蒼白,但那笑容依舊仿若玫瑰般豔麗照人,被唐豐攙扶到唐寧身旁,她美眸瞟了眼地上的幹屍,神色中有些厭惡,對前者說道:“豐兒,姑姑先回房了,你自己處理下吧!”
“侄兒知道了。”唐豐點頭應下,並道:“我送您回去。”
“不用了,姑姑自己可以走!”唐素心嫣然一笑,脫離唐豐的攙扶她緩步向院內走去。
站在原地的唐豐望著前者的背影總感覺唐素心有些奇怪,雖然不知道她是不是有什麽不適,但唐豐此刻也沒去多想,隻能一會將那蒙麵人的屍體處理完了再去問個清楚。
“你在這瞅什麽呢。”回過身,見唐寧摸著下陷入沉思的樣子唐豐不解道。
唐寧沒有回答,他伸出手,扶著男子的左側臉部向另一側撥去,隨即便見男子左臉在耳根之下有一個黑痣!
“他是?”
見狀唐寧眼睛一瞪,驚訝的長大了嘴巴。
“你認識他?”唐豐問道。
“沒錯!”
唐寧緊了緊眉頭站起身對唐豐說道:“我知道這家夥是誰了!他叫做煞豹,也是煞虎的弟弟!”
“煞虎?”
唐豐聽聞眼皮一沉表情瞬間陰戾,唐寧一旁講道:“煞豹是煞虎的弟弟,他們兩個是城主府內的殺手,在裴麗嫁過來時,便一直跟在她身旁做護衛,後來這家夥一直陪在唐力身旁,我以前經常會見到他,後來不知什麽時候消失了,沒想到今天竟還會見到他!”
“又是裴家!”
唐豐咬著牙齒,腮幫高高鼓氣,額頭間滿是黑線,看著那幹枯的煞豹,他惡狠狠的說道:“好你個煞虎,小爺一忍再忍,你倒是相條瘋狗一咬再咬,要是不除掉你,你還真他娘的當小爺是病貓啊!”
“唐寧,你去找幾名仆人將煞豹裝起來!”
“堂哥,直接找人把他埋了不就得了?為什麽還要裝起來?”唐寧聞言一旁不解的問道。
“光埋了他自己豈不是太便宜了?怎麽著也得埋一對啊!而且還要讓裴家的人去埋!”說著,唐豐眼眸中掠過一抹精光:“我先去大殿,將煞豹裝完後也帶到大殿去!”
“堂哥放心,我懂的。”短短幾天的相處,唐寧和唐豐倒是變的越來越默契,聽聞前者的話,他便知曉的壞笑起來。
唐家大殿,也是唐家的正殿,它坐落在唐家府邸的中央地段,是一個占地一千多平米的宏偉建築,這裏一般很少有人來,如果殿門一開,便表示唐家正在開著集體族會。
此時此刻,正殿之內,數十人端坐在兩側的紅木椅上,那正座之上則是三名長老以及族長唐元南四人。
整個殿中氣氛沉寂,每一個人的麵色都十分難看,更有的人麵色漲紅好似剛剛生完氣一般,從殿內的氣氛中不難看出,似乎此番族內會議開得並不順利。
沉悶的氣氛僵持片刻,一名中年人站起身對唐元南與三名長老拱手說道:“父親以及各位叔伯,那枯長老仗著自己的身份在唐家做威許久,唐家一直以來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枯長老被豐兒所殺我看也是為唐家除害!”
“哼!”
前者話剛說完,對麵一名麵色陰沉的中年人便是冷冷喝道:“三表弟這麽說,難道是希望唐家被那小淵山的人血洗?你可別忘了枯長老背後的勢力,就算他作威作福許久,但也罪不至死,況且那唐豐可想到過這麽做的後果?隻為了一個總管的職權,便為唐家招惹來一個如此難惹的敵人,難道整個唐家都是唐豐一人的不成?若是如此,我唐家數百年的根基豈不要因為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所毀?”
“二表哥,你這麽說就錯了。”
脆耳的聲音響起,一名體態端莊,靚麗堂皇的中年美婦反駁道:“你可有想過豐兒的天賦?僅僅十七便已有對抗人元境的實力,況且他還是難得一見的靈力修士,武鬥大會結束之後,短短一周便擁有擊殺枯長老的能力,這種天才除了老祖之外,唐家百年來可還曾有過?隻要重點培育大哥的孩子,我想豐兒早晚有一天會超過老祖!”
“三妹這麽說,難道要讓我們唐家力保唐豐?等著整個家族都被小淵山血洗之後,我們這些長輩隻能在下麵看著那小孽畜如何重振唐家?”
一聲清脆的嬌喝,比前者還要美麗端莊許多的美婦,掛著滿臉冰霜般的冷笑道,語氣之中滿是譏諷,從那話語中便聽得出來,此人對唐豐十分反感。
“二姐差矣。莫非隻有將唐豐交出去平息小淵山怒火這一條路麽?豐兒要保,小淵山我們自然也不能得罪,辦法靠大家想,比起某些隻知道泡在酒林肉池抹黑家族聲譽的紈絝們,大哥的孩子不知道比他們強上多少倍!”
嘭!
前者剛說完,清脆的震響傳來,後者一拍桌子,站起身滿麵怒氣洶洶的喝喊道:“謝惠你這是什麽意思?!”
“裴二姐,我的意思你應該很清楚!”前者對裴麗的嗔怒毫不在意。可是,她一說完,裴麗身後的男子卻是眼中殺意彌漫,元力更是緩緩圍繞而開。
“謝三妹莫非是在說我兒?”裴麗身旁的中年人嘴角牽出一抹陰冷,目光更相似毒舌一般緊緊盯著謝惠。
“二哥,既然你心知肚明又何必說出來呢?”謝惠一旁的男子站起身擋在美婦身前,身子一漲,金色元力便是暴動起來。
“好了!”
看著眼看就要打起來的幾人,正座上的唐元南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環繞一圈,他輕輕歎了口氣,對身旁的三名長老說道:“三位長老可有何見解?”
聽聞,三人都是鄒眉不語,半響,二長老拂著胡須張口道:“我看……”
“我看就不用說了!”
二長老剛一開口,便被突然出現的聲音所打斷,隨即那正殿大門便是被人推開,一個俊朗的身影站在門外,帶著嘴角上的笑意,靜靜的看著彼端正座上的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