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萱猛的握住了小豆包的手,小豆包先是一愣,但很快平靜了下來。
“柳小姐,你……這是做什麽?”唇邊漸漸浮起一抹冷笑,小豆包眼裏早已沒了單純的光芒,而作為沈子峰的對手,小豆包更是不想有過多的牽扯。
“想跟你喝杯咖啡。”麵對小豆包的改變,柳如萱更顯坦然,她載一縷溫暖的笑在眉間,友好的朝小豆包笑笑。
喝咖啡?小豆包依舊冷笑,她雖然與柳如萱認識,但交往不深,她的咖啡應該是為別人喝的吧!
“好。”小豆包沉思了一秒,最終還是答應了,她轉過身,朝工程師點了點頭,示意他先上去,自己則與柳如萱一同到了公司附近的咖啡廳裏。
優雅的環境,總讓人倍感舒服,屋子裏放著平靜的古典清箏音樂,讓人的心情頓時放鬆了許多。
沒一會,服務員便把咖啡端了上來,咖啡的香味瞬時撲入鼻間,嫋嫋香霧從杯子裏縈繞而起,給清雅的空間鋪上了神秘的色彩,也讓彼此的謎更加玄幻。
小豆包看著柳如萱隻是輕攪著咖啡,並沒有說話,一時有些著急,於是也拿起了小勺順時針攪了起來,斂眉低語道:“柳小姐叫我來,應該不是看你攪咖啡的。”
“記得金城喝咖啡的時候不愛放糖,對嗎?”柳如萱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在沈逸軒辦公室裏,金城倒的咖啡很苦,他說不想讓咖啡失去它的原滋原味,柳如萱當時就在想,一個放蕩不羈的浪蕩公子居然還能說出這麽意味深長的話,實屬不易。
唇邊微微上揚,燈光下,有那麽一刻是真實的笑,小豆包此時,心微微起伏,是的,金城是有這樣的習慣,可是那都是過去了,她不想再做一個歌女呆在他的身邊,像一個乞丐一般,天天想著怎麽去討好他,去附合他,還要看著他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明明心裏痛的難的忍耐,卻要裝作很大度,很盛情一樣的去違心的笑。
“我已經不記得了,而且我以後都不會再回夢羅莎了。”小豆包回答的很絕絕,沒有留任何一點餘地。
“為什麽?因為金城的濫情?”額,這詞一經說出,柳如萱就有些後悔,會不會因為這個詞,小豆包更加堅定了離開的信念。
撫了撫額,柳如萱看著小豆包突然努起的嘴,心裏一陣發麻,有些抱歉的說:“其實,金城並不是一開始就這樣的,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我之前的確聽沈大少說過,他之前鍾情過一個女子,是從那個人出事以後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所以,如果你願意愛他,就可以做那個可以改變他的女人。”
“那又如何,擁有時不曾去珍惜,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別人的心,還要把自己的放縱歸結到別人的身上,他又比別人好在哪裏,還嫌這嫌那,他已經沒有什麽資格讓我去留戀了!”眼眸中有層層哀傷,小豆包頓了頓,似乎是在調整自己的心情。
低頭望著咖啡杯裏泛起的漣漪,小豆包突然扔下了勺子,很嫌惡的望著眼前的咖啡,因為金城,她也已經習慣了喝咖啡不加糖。
她的反應突然這麽大,讓柳如萱很不解,秀眉輕輕蹙起,她,似乎和金城有說不盡的故事,試探的去握住小豆包顫抖不已的手,頭微微低下,以找個合適的位置,好看到她此時的表情,聲音溫柔無比:“豆包,是不是發生了什麽?”
“啊!”小豆包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腦袋裏全是金城嫌惡的眼神,以及一山的那些話,他從來沒有專心的愛過她,不僅如此,還害的她發生了火災,在她失去容貌後,居然表現的那麽嫌棄,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負心漢,他不配做男人。
委屈的淚悄然滑落,眼神裏盛載著茫然,小豆包手捂著胸口的位置,為什麽明明很討厭,卻在談及狠心的話時,心都會撕心裂肺的痛,痛的她找不到可以安慰的地方。
柳如萱看著此時像一個受了驚嚇的小鳥的小豆包,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隻能默默的陪著她,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心裏很討厭金城,對於他的夜生活更是厭惡至極,可是淺意識裏卻希望小豆包能和他在一起,甚至去改變他。
隻是金城,真的能被改變嗎?
夜晚,維森打電話說,過了今天,他就會有更多的時間陪她了,因為工程已經順利的進入了正軌,接下來的日子他隻需要每天抽出一點點時間去檢查進度即可,他說的很開心,很興奮,感覺比接到一個大單還要高興一般,可是他的興奮,隻換來柳如萱輕聲的應付。
維森沒有失望,也沒有傷心,他感覺,好玉都是需要雕琢的,而柳如萱是需要等待的。
夜很深,金城話一直在耳邊縈繞,他說沈逸軒病了,病的很重……
是真的嗎?柳如萱突然很想去看看,這裏沒有葉敏,是誰在照顧他呢?
唉呀,誰照顧管你什麽事呢!柳如萱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真是多管閑事!
醫院裏,東方浩剛從g城回到t城,這次回來可能要呆好久,因為柳如萱的關係,東方浩參於了維森的工程,所以在維森工程沒有完成前,他在t城的任務也不會結束。
今天他和維森一起吃過飯後,時針都已經走過了夜裏淩晨,可是一點困意都沒有,突然想起景辰今天值夜班,於是一踩油門來到了第一醫院。
車子駛到醫院的停車廠時,突然一個熟悉的車牌號在眼前一晃而過,是金城的車
“金城跑醫院裏來做什麽?”東方浩有些恍惚,微微頓了一下後繼續開車,沒有多想。
產科一室的病房裏,景辰正挨個病房檢查,看看產婦有沒有什麽異常現象,摸一下孩子的身體,有沒有因為蓋的太多,或者穿的太多,而體溫過高,詢問一下產婦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時間已經很晚,她小心翼翼的開著門,關著門,雖然有些繁瑣,但臉上卻洋溢著滿足的笑,很親切,也很隨然。
本來已經成為護士長了,不需要值夜班,但一個朋友有事,大家最近考試又很累,景辰很自覺的替了下來,小護士感動的,一副誓死追隨的樣子,直直的逗樂了景辰。
產科門口,東方浩看著景辰像一隻蝴蝶般穿梭在各各病房間,輕逸而飄然,溫馨而溫暖,臉上不知道為什麽,露出了欣慰的笑。很多時候他在想,柳如萱在他的心裏是可望不可及的;而上官儀,自己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和她在一起,但做朋友是可以的;而景辰,是個好姑娘,他怕自己的心裏放不下柳如萱而傷害了她,所以一直都不敢給承諾。
夜很靜,空曠的微微帶著消毒水味的病房走廊裏更是空無一人,悠靜的有些疹人。
東方浩走到護士站值班護士位坐了下來,桌麵上是護士記錄和一本書,空白的紙上亂寫一通,東方浩好奇的拿了起來。
不過眼前顯示的淒淒了了的幾個字讓東方浩的心口一滯:東方浩大壞蛋!西方浩大壞蛋……
額?西方浩?
“先生,你有事嗎?”
正看的入神,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原來,她對待病人這麽溫柔,不比對待他差。
“景護士,這是什麽?”
東方浩眼角調皮的一挑,在景辰驚異的眼神下,拿著手裏的紙在她麵前晃了晃,景辰一看是自己的剛剛亂寫的字,臉瞬間紅了,忙伸手去搶,可東方浩猛的一抬高,景辰愣是沒有夠到。
“東方,給我,給我!”
“夠得著就給!”
“唉呀,你別跑啊……”
“你追啊……”
……
很快時針滑過了夜裏一時,景辰有些困了,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東方浩輕輕的將自己的外套蓋在了景辰的身上,自己則在一旁看著景辰的《產科基礎護理》。
夜很靜,偶爾瞥見景辰熟睡的容顏,那不安分的手會輕輕的扶在她的額間的頭發,觸及她額間的皮膚時,心裏一陣酥麻。
第二天,天空剛剛亮起魚肚皮白,景辰便醒了,她又要挨個病房給產婦和小孩子測體溫,詢問一夜的情況。
醒來時,看到了身上的衣服,可是環視了一周都沒有看到東方浩的影子,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中露出了一抹失望的神情,走,居然連說一聲都那麽吝嗇。
雖然帶著遺憾的心,但一走到病房門口,整張臉上立刻又掛起了甜美的笑。
七點十分,終於忙完了早上的一套事情,景辰洗漱完後又重新回了值班位置,漫無目的看著眼前的書,她始終認為,作為一名學醫者,要不停的學習,不停的努力,才能對得起病人和自己的職業,因為她所從事的是與人僅有一次的生命有關的職業。
正看得入神時,突然鼻間一香,有些不敢相信的抬起了頭,清晨最美的陽光下,東方浩的眸光在不停的放著光芒,浩微微一笑的眼神裏透著難得的溫柔,與這樣的眼神相碰撞,景辰的臉頃刻之間紅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