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詭異的地方遊走了三個時辰之後,蕭讓漸漸發現了一些端倪,他懷疑此地那些殘破不堪的“碎人”本體都是遊魂,這些遊魂本來早該消散,但是由心中的怨念太強,從而漸漸演變成現在這種奇異的狀態,這才一直在此遊蕩至今。
而且他們一個個經過許久時間的演變和相互吞噬,也漸漸誕生出一些極為強大的存在。
蕭讓不能確信那些強大的存在是否已經產生了自己神誌,但是蕭讓卻可以肯定他們定然不會如一般遊魂那般低等,隻憑著一絲本能行事。
就在蕭讓細細探查之時,一種極為危險的感覺突然襲上他的心頭,蕭讓二話不說,扭頭就跑,不過終究是慢了那麽一步。
“嗤!”一股劇痛立刻傳來,蕭讓的背上隨之出現四條痕印,這痕印並非是血痕,而是四道隱隱閃著白芒的痕印。
強忍住劇痛,蕭讓扭頭向後看了一眼,隻見在他的身後,一個體態威嚴,肥頭大耳的修士正獰笑著看著自己。這修士正是一個極為強大的遊魂,而且他的神誌顯然極高,並非一般誕生神誌的遊魂可以比擬。
逃!蕭讓想也不想轉身飛速逃去。
“你跑不掉!”修士看著亡命奔逃的蕭讓,輕聲笑道,片刻之後,他身子又是一震,離弦之箭一般追去,不多時再次出現在蕭讓身後。
蕭讓臉色凝重,他兩手瘋狂甩起,抓起一個又一個遊魂扔向修士。而修士則是一臉輕笑地看著蕭讓,將所有蕭讓扔來遊魂全部吞噬,接著他麵色一寒,一抓急探而出,直接衝破身邊數個遊魂,徑直抓上了蕭讓。
蕭讓臉色沉重,他目光之中露出堅毅神色,猛一咬牙,從修士手中掙開,但是他背上卻是被修士硬生生撕下一塊來。修士張開嘴巴,一下子吸入,陶醉似地說道:“好味道!”
強忍住劇痛,蕭讓看也不去看那人一眼,繼續亡命逃遁。此刻,在蕭讓的正前方,有數個殘破遊魂正在毫無意識地盲目遊走,蕭讓猛一咬牙,在經過他身邊的刹那間,從此人身上狠狠撕下一塊白芒扔入口中。
修士笑吟吟地看著蕭讓,並不急著將蕭讓吞噬,而是繼續緊緊追來。蕭讓於是就這樣一路逃遁而去,一邊逃遁一邊吞噬,轉眼之間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
在這個過程之中,蕭讓的速度越來越快,一開始修士還能將蕭讓抓得傷痕累累,可是慢慢的,修士竟然完全跟不上蕭讓的速度,隻能是氣喘籲籲地跟著蕭讓而已。
到了最後蕭讓卻是突然猛地停下身來,在修士震驚的眼神之中,蕭讓緊緊抓住他的肩頭,接著猛力一震,此修士立刻被震散成一大團白芒來,蕭讓淡淡看了一眼,張口全部吸入。
“世間萬物相生相克,必有始終,離死亡最近的就是生機……破刀,原來你說的還是有那麽一點點的道理的。”蕭讓此時驚喜說道,在吞噬了修士的那一瞬間,蕭讓竟然真得感受到了一絲極為微弱的生機蘊含其中。
這一絲生機雖然微弱,但卻是切切實實的存在著。
“小輩,本尊乃是開天神刀!不是什麽破刀!”斷刀的哇哇大叫這時候又響了起來。
“好吧,我相信你是開天神刀,但你更是破刀!”蕭讓一句話再一次將斷刀氣瘋了,不過蕭讓理也不理,徑自盤膝坐在地上,兩眼緊閉,他身體之上不斷有白芒從各處閃現而出,經過片刻之後那些白芒終於遍布蕭讓全身。
蕭讓此時睜開眼睛,微微一笑,那些白芒猛然之間就是一閃,接著全部吸入蕭讓體內。
“果然是這樣,不僅僅是方才修士的體內存有生機,此地所有遊魂體內都是存在著一絲生機,這樣說來,我的體內定然也存在著一絲生機。此生機不滅,則我不亡,有此生機為引,我定然可以過此難關。”
蕭讓暗自這樣想到,他雙目之中漸漸露出狂熱神色。
“一般來說,正常修士死亡之後,魂魄最多兩天就會消散。我的魂魄好像要強大一些,但也絕對不會超過十天。我要在這十天之內吞噬足夠的遊魂,抽取足夠的生機!”
想到這裏,蕭讓驀然一下子從地上站起,二話不說,直接向前大踏步地走去。在他走出的過程之中其雙手更是不斷點出,每點一下必定有一個遊魂化成白芒被他吸收。
蕭讓就這樣一路吞噬而去,漸漸地他變得強大無比,這裏所有強大的遊魂都抵不過他的一點之威,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兩天時間,這裏的遊魂最終全部都被蕭讓吞噬幹淨,一個不剩。
接著蕭讓又花了三個時辰抽取生機,三個時辰之後,蕭讓來到自己的屍體旁邊。那屍體早已經僵硬不堪,其渾身上下更是已經變得漆黑如墨。
“媽的,老子總算可以活過來了!”站在屍身麵前,蕭讓難掩心中的喜悅,忍不住仰天哈哈大笑起來,“誰能像老子這樣厲害,沒事就死一回玩玩,玩夠了再活過來!”
興奮無比地看了葉飄一眼,蕭讓接著張口噴出兩個閃爍著聖潔光芒的白色小球來,這兩個小球正是他抽取的無數生機所化,然後他再次屈指一點,那個小球刷一下就衝向了自己的屍身。
在乍起一團極為耀眼的白芒之後,此球徹底融入屍身不見。做完這一切之後,蕭讓無比緊張地盯著自己的屍身,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屍身變白了!老子可以活過來了!”片刻之後,蕭讓的屍身之上緩緩冒出絲絲縷縷的白光,見此情形,蕭讓忍不住仰天大叫一聲,一下子跳起三丈之高。
就在下一刻,蕭讓隻覺得眼前猛然之間一花,再睜眼看時,此地早已經沒有了那無邊無際的虛無,而是充斥著茫茫無邊的黑水而已。
也許是因為此黑水中所有遊魂均被蕭讓所吸收所致,此時的蕭讓竟然已經不懼黑水,此時此刻,此水除了比較汙穢之外,對蕭讓再也造不成半分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