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修士的命令,段子雨等人都是大驚失色,一個個又是害怕又是憤怒地盯著修士。但是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修士身後的那九人卻是齊齊縱馬而上,每人手中都是提著一把大刀,狠狠地殺了進來。
這九人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凡俗之人可以達到的,而且這些人似乎毫無自己的思維意識,完全就是受製於修士的殺人機械而已,刀刀狠辣無情,隻是片刻之間就聽得慘叫之聲頓起,段家的私家兵將立刻就死了一大片。
“啊!不要過來!”彤兒姑娘這時候嚇得花容失色,一張俏臉之上蒼白無比,眼神之中更是寫滿了驚恐,身體不由自主地在人群中慢慢向後退去。
“彤兒別怕,蕭大哥在這裏。”蕭讓一眼看見驚慌失措的彤兒,他心裏不禁泛起一陣心疼,二話不說從混亂廝殺的人群中向著彤兒趕去。現在的他臉色極為陰沉,就像是一座隨時都會爆發的火山一樣,他已經是憤怒到了極點。
用力在地上一踏,一把長劍“咣”一下子彈起,蕭讓順勢一把抓在手中,看也不看就是向著背後一陣狂舞,但聽的叮叮當當之聲不絕於耳,那背後活死人的攻擊竟然是盡數都被他給擋了下來。
“噗!”但就是這一番硬碰硬的打鬥,蕭讓卻是再一次牽動了傷勢,忍不住就噴出一口血來,他的臉上卻是更加的猙獰了。方才的交手他終於發現,這九名大漢根本就是早已經死去多時!
“術士。”這是蕭讓閃過心頭的第一個念頭,除了術士之外他想不出還有什麽修士會修行如此邪惡的法術,竟然會利用死人煉做傀儡使用。
不過蕭讓也是借那一陣反攻之力進行了幾個穿插,反而是更快一步地趕到了彤兒身邊。他二話不說左手抱住彤兒,右手一把長劍揮舞得密不透風,一邊禦敵一邊向後退去。
而其他家將看見蕭讓前來救援彤兒,都是奮不顧身地湧向那些死人傀儡,一個又一個的慘死在死人傀儡的大刀之下,但是他們毫無懼色,依舊是一往無前地向前衝去,口噴鮮血地大喊:“蕭公子,你一定要救小姐走!”
看見這種慘狀,蕭讓牙齒咬得咯咯直響,嘴唇更是都被他咬出血來,一張臉看起來十分得駭人。以他現在支離破碎的身體狀況,麵對眼前這一幕根本就是無能為力,即便是利用神識威壓也不行,否則的話不等到駭住敵人他自己就得先昏死過去了。
蕭讓現在內心之中滿是憤恨,滿是不甘,自己空是一名先天修士,卻是連一個死人傀儡都對付不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有情有義的血性漢子白白死去。
這種無力感,這種自責感,這種無邊的憤恨和不甘讓他的心都裂開了,他感到胸口之中擁堵著什麽東西,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他壓抑不住,又是仰天噴出一口血來。
“段大哥,眾位大哥,蕭某先走一步,來日我必定將這些人殺光屠光給你們報仇!”蕭讓無限悲痛地大喝一聲,毅然決然地抱著彤兒向著馬匹趕去。
段子雨向這裏遙遙看了一眼,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決絕神色,他向著蕭讓猛一拱手,大喝一聲:“蕭兄弟,你一定安全帶著彤兒離開!否則我死不瞑目!”
接著他一提手中長劍,大喝一聲:“諸位大哥,這輩子是段某欠你們的,段某下輩子做牛做馬償還你們,隨我殺!”
還剩下的那些家將都是心頭一震,齊齊爆發出一陣無與倫比的力量來,他們都是高喝一聲:“我等誓死追隨少主,下輩子還願跟隨少主左右,一馬平川,攻陣殺敵,殺啊!”
接著他們就一個個大叫著向著那些死人傀儡衝去,完全就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隻見他們有一人死死抱住死人傀儡不鬆手,即使是身上被砍中死去的時候手還是緊抱著的,而其他的家將則是一哄而上,十幾把刀劍齊齊砍在死人傀儡身上。
就是這種以命搏命的方式,他們終於給蕭讓製造了一線機會,成功地拖延了一些時間。蕭讓抱住早已經嚇得呆傻的彤兒,縱身躍到一匹駿馬之上,他扭頭看著不斷死去的眾人,不禁灑下一片熱淚。
接著他一咬牙,猛地一提馬韁,帶著彤兒絕塵而去。
而此時在那位一直都在馬背上冷眼看熱鬧的修士卻是閃過一絲冷笑,自言自語道:“碰上了大爺還妄想著跑?真是做夢!”
隨即他再一抖手,向著那些傀儡下命令:“全部殺光為止!否則不能停手!”而他則是一提馬韁,就要去追蕭讓兩人。
他不過是被人強力製成的修士而已,說白了就是被人強行灌注了仙力,乃是一個仙力容器,連禦劍飛行都做不到。
段子雨等人見狀大急,都是不要命地向著修士湧去,隻見修士冷哼一聲,他大手一揮,突然間有無數泛著青灰之光的飛蟲飛出,這些飛蟲一碰到眾人身上立刻就雙翅一抖彈出一團火焰來。
而且這火焰極為霸道,竟然是泛出紫黑之色,其中更有濃濃的暴戾之氣。此火一出,一片慘叫聲登時傳來,隻見這火竟然是見物就燃,大家的刀劍之上同樣是燃燒起來。
驚駭無比地看了一眼正在掙紮的眾人,段子雨不禁慘笑一聲,他悲聲大問:“你們是誰,為什麽要殺我!臨死之前能不能告訴我真相?”
修士冷眼掃了段子雨一眼,眼神之中閃過一絲讚賞之意,不過隨後就被狠辣之色代替,他冷聲說道:“當年二少爺把你們趕出去已經是仁至義盡,你們現在還敢回來,那不是找死是什麽!你以為段家家主是什麽人都能做的嗎!”
聽罷此話段子雨心頭一震,他臉色慘變,喃喃自語道:“不可能,這不可能,二弟不會這麽做的……”
一邊的修士此時嘿嘿冷笑一聲:“等待會兒你們團聚的時候你就知道了!”說罷此人再次大袖一揮,將那無邊飛蟲收回,再也不看這裏一樣,縱馬直追蕭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