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風清子眼中的那一絲驚容,蕭讓卻是不為所動,他也不答話,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極為驚人的不屈之意,他狠狠盯著風清子,緩緩舉起了手中的斷刀和混元幡。
因為方才他見斷刀竟然能夠抵擋住風清子的攻擊,所以他已經是將真龍之劍收起,隻留下斷刀和混元幡而已。在風清子這種絕世高手麵前,一件法寶和一千件法寶實在是沒什麽區別。
“老夫看你能逃得過幾次。”風清子此時冷哼一聲,一抖手,那白芒的一端已經被他抓住。他振臂一揮,好似揮舞長鞭一般向著蕭讓揮去,那白芒立刻留下一片殘影,向著蕭讓席卷而去。
然而就在此時,一聲驚天動地的長嘯卻是突然響起,接著但見白光一閃,一隻通體雪白胖乎乎的小獸突然出現在蕭讓麵前,赫然就是皇帝。
皇帝衝著風清子怒嘶一聲,一甩頭接連打出三道金色閃電來,三下之後竟然是直接將那白芒生生地打偏了。本來蕭讓正打算利用混元幡遁走,現在卻是不得不停下手來。
“皇帝,誰讓你出來的?快回去!”蕭讓先是一驚,接著他不禁臉色一板,衝著皇帝大喝一聲。隻是此時的皇帝哪裏肯聽他的話,依舊是堅定無比地站在他身前。
風清子此時不由再次一驚,他盯著皇帝眉頭微皺,輕聲喝問:“小龍馬,竟然是你,你怎麽會跟在他身邊。”
然而皇帝卻是根本不理會風清子,他仰天怒吼一聲,一甩頭立刻向著風清子甩出無數道金色閃電來來。風清子則是冷哼一聲,幹巴巴的臉上已經有了幾分怒色。
“真是不知好歹,就是千翎那丫頭都不敢對老夫不敬。”風清子冷聲說道,接著他張開手來向著皇帝做了一個抓的姿勢,皇帝的身影隨之就被風清子給禁錮住了,好像是木雕一樣一動不動。
“皇帝!”蕭讓大驚失色,他也顧不得逃命,一把將麵前的皇帝抱了起來,隨後他終於是鬆了一口氣。原來風清子竟然沒有對皇帝出手,現在的皇帝隻是中了風清子的定身術而已,沒有什麽大礙。
其實蕭讓完全可以趁方才皇帝製造出的機會遠遁而走的,以千翎和風清子之間的關係,風清子是斷斷不可能出手對付皇帝的,但是蕭讓卻不是這種無情無性之人,就這樣生生浪費了一次機會。
“下次再隨便出來老子就把你丟進糞坑裏!”蕭讓衝著懷中的皇帝嗬斥一句,接著順手將這小家夥收入儲物袋中,然後他則是緊握斷刀和混元幡,嚴陣以待地看著對麵的風清子。
而風清子則是冷眼看著這一切,蕭讓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玉清修士而已,他自恃身份,自然不會趁機出手對付蕭讓。即使是要殺蕭讓,那也要蕭讓使出渾身解數之後再殺他,要讓他死得心服口服。
就那樣死死盯著風清子,片刻之後蕭讓卻是猛地一抖混元幡,他和許若荷的身影直接消失在風清子的麵前。
下一刻,蕭讓的身影直接出現在一個山崖的峭壁之上,隻見寒芒一閃,斷刀已經是狠狠插在峭壁之上。蕭讓踩在斷刀上麵,身影略略一頓,然後再一捏訣,馬上再一次消失在此地。
就這樣,蕭讓不敢有所停留,他不斷瘋狂地抖動混元幡,其身影不斷在峭壁山林之中出現。在蕭讓的身影第三次閃現而出的時候,他已經力竭。
先前他掙脫風清子的白芒束縛就已經耗去了大半仙力,不僅如此,他身上的經脈更是受到重創,能夠堅持到現在,實際上乃是他心中那一股極為強烈的意念所致,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在此地出現之後,蕭讓的臉色一片蒼白,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嘴角更是正在向外溢出鮮血來,然而他隻是一個簡短的調息,接著就一連倒出三顆丹藥服下。
猛烈的藥力瞬間暴虐起來,蕭讓登時發出一聲悶哼,與此同時他也是哇一聲噴出一口鮮血。不過蕭讓不聞不問,他牙關緊咬,單手不斷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殘影,片刻之後,他終於慢慢平靜下來。那些丹藥的藥力已經被他強行化解了大半。
“蕭讓,快逃!”蕭讓懷中的許若荷此時發出一聲微弱的呼喊,此女早已經昏迷過去,此刻不過是下意識地舉動而已。
“許若荷!”蕭讓這時候不禁心中一酸,輕聲叫道。直到現在他才知道,許若荷原來同平常修士並不一樣,她竟然是來自那個極為神秘的種族,神女族。
相傳神女族族人體內含有上古神女的血脈,因此神女族的人可以發揮出遠遠超過同階修士的強大力量。
不過點燃神女血脈卻是對自身帶來極為嚴重的反噬,就像許若荷一樣。她現在的身體尚不能承受那強大的神血之威,此時此刻,她的身體已經是被神血爆發的巨大能量衝擊得支離破碎,處在了奄奄一息的邊緣。
“風清子,今日之仇我蕭讓來日必定百倍償還!”蕭讓看著懷中苟延殘喘的許若荷,他雙目圓瞪,臉上青筋暴露,忍不住仰天怒喝一聲,接著他手一捏訣,身形再次消失在原地。
他瞄準了一個方向,一刻也不停歇地向前遠遁而去,隻是眨眼的功夫而已,蕭讓已經遁出了那片茫茫的白霧,直到現在他才發現,原來他現在竟然還是在淩雲峰之中,隻不過是在淩雲峰主峰後山的大裂崖之下而已。
蕭讓眼中這時候冷靜無比,他二話不說直接遁到主峰之上,然後就直奔山下衝去。風清子乃是淩雲峰的開山鼻祖,隻要是在淩雲峰之中,自己定然難逃一死。若是逃下山去,反而還有一絲生機。
眨眼之間蕭讓已經遁到主峰的山腳之下,但是就在這時候,一種極為恐怖陰森的氣息突然襲上蕭讓心頭。蕭讓神識下意識地一掃,但見他右側五裏之處正衝出大片血光,那些血光極為驚人,其覆蓋範圍不過方圓數裏左右。
但是蕭讓卻是有一種錯覺,此時此刻自己正在身處那血光之中,自己周身所有血液在一瞬間全都沸騰了起來,化作血光中的一滴。他身子一滯,立刻就有一種衝進血光之中的衝動。
在下一刻蕭讓清醒過來,他忍不住驚出一聲冷汗,有些後怕地再次掃了那邊一眼,那些血光實在是太過邪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