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劉喚月的掩門聲,屋子裏隻剩下了葉敏和言文雅,葉敏看著言文雅裝睡的容顏,感受著她因緊張而急促的呼吸聲,心裏一陣悲戚。
拉了拉椅子,坐在了言文雅的床邊,伸手握住言文雅的手,微涼,掌心卻有些汗:“小雅,我來看你了。安慰的話我不會說,其實何必太在意別人的看法,又何必跟一個不在的人爭風吃醋,如果你們相愛,時間會打磨掉別人的看法。你那麽堅強,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挺過來!”
頓了頓,葉敏突然感覺這句話也是說給自己聽的,但自己好像比她還慘,於是,聲音漸漸清冷:“你知道嗎,我今天去做檢查了,是逸軒陪著的,你是不是說,我應該高興啊,可是你知道嗎,當我看到他那種毫不掩飾的應付和敷衍,心裏一陣絞痛!雖然是男孩,可他一句話都沒有。”
末了,葉敏站了起來,也鬆開了言文雅的手,嗓音清麗:“小雅,你已經等到了結果,不要多想,外麵的事情有以安呢……我要回去了,有空我會再來看你,大夫說,你要注意休息,可能要臥床一段時間,乖乖吃飯,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你的孩子。”
那關門的聲音響後,言文雅兩頰的淚早已沒入鬢角,想到葉敏最後的一句話,她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腹部,從來都隻是想著腹中的胎兒是自己拿下顧以安的法碼,而今天葉敏的一席話點醒了自己,他不是法碼,而是自己的孩子。
葉敏從醫院出來後,沒有回沈宅,而是去了顧以安的律師事務所。
事務所外有不少蹲點的記者,烈日炎炎,葉敏感覺自己站在陽光下十分鍾便會退縮,可是他們似乎已經習慣了,再大的太陽,都毫無回去的意思。
走到事務所的前台,葉敏很自然的微微一笑:“你好,我是葉敏,我想找顧總,我是他太太的朋友。”
“真不好意思葉小姐,顧總最近都沒有來上班。”前台很認真的解釋著。
“沒來上班?那你知道他都去了哪嗎?或者你把他的手機號告訴我。”葉敏很詫異,家裏沒有,醫院沒有,那他到底去了哪裏?
“嗯……不好意思,顧總的手機號我不能亂給的!這樣,我可以把公司的電話給你,如果他來了,我會給你轉過去!”前台很規矩的說著,然後雙手把公司的名片交給了葉敏。
“嗯!好吧!”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囂張跋扈葉敏也會有那麽好脾氣的時候,可以接受沒有得到答案的結果。
她拿著名片很禮貌的微微一笑,然後離開了。
到了車上後,葉敏給冷寒發了條信息,讓他幫忙查顧以安的行蹤。
接連兩天,網絡和報刊的頭版頭條仍然是“言氏兩位千金鍾情一位暖男”,“多情姐姐曲散人終”,“妹妹的陰謀”等等,等等,情節越來越撲朔迷離,似乎找不到當事人的陳詞,反而促成了他們良好的想象力。
柳如萱每天往返在言氏大樓和陌上阡,言文臣則每天跟著東方浩,這些天在東方浩的開導下,言文臣的心情已經好多了。
等待的時間是最難熬的,下了班後柳如萱一個人坐在餐桌上吃飯,如同嚼蠟,最近沈逸軒每天都忙到很晚才回來,有時快天亮,有時在她熟睡的時候,今天也是這樣。
“金城,沈逸軒那廝在幹嘛,打電話也不接,死了嗎?!”柳如萱氣惱的撥通最不待見的金城的電話。
都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已經習慣了兩個人吃飯,已經不太喜歡一個人坐在若大的房間裏,總感覺,大房間是把人的孤獨和無助無限倍的放大,讓人總生出恐懼感。
柳如萱猛然推開桌子上的飯菜,生氣的拿著車鑰匙,朝夢羅莎開去。
燈紅酒綠的地方與她的運動裝格格不入,她麵帶怒色,一間房一間房的尋找。
“beauty!”
正當柳如萱打算推開下一扇門的時候,一個寬大的手掌覆在了自己的肩上,隨之傳來的是極其好聽的男性磁音。
雖然聲音很好聽,但本宮不是花癡,柳如萱抬臂,用力的打掉了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掌,對上那一抹妖魔的笑:“你媽沒有教你,不要隨意把手搭在陌生女子的肩上嗎?!”
男子皮膚白皙,濃眉大眼,高挺的鼻梁,高挺的身段,一手端著高腳杯,一手因柳如萱的推打懸在半空,眼神裏帶著柳如萱看不懂的笑意,嘴角斜揚,那種玩世不恭又帶有一點曖昧感的眸子,讓柳如萱不禁蹙起眉頭。
“waiter!”男子沒有回答,而是朝柳如萱投一抹自信的笑,然後朝身邊的服務生打了一個手指響。
服務生禮貌的彎了一下腰,男子隨即優雅的拿下上麵的一個高腳杯,端在柳如萱身前,依舊微笑的看著她:“有沒有興趣喝一杯?”
是尋問,又似強迫。
“嗬!”柳如萱輕挑眼眉,嘴角浮起一抹不屑的弧度:“是什麽讓你那麽自信,我會陪一個陌生的人喝酒。”
“人都是從陌生到熟悉,而且我相信你現在極需喝一杯,來扶平內心的不安。”男子陰鷙的眸子間閃著譏誚,聰明自負的冷笑,讓人看著極為不舒服。
“哦,先生哪隻眼睛看到我內心不平了?”柳如萱冷冷的眸光直視男子隨即而來的目光,沒有因為被他猜中而閃躲,對於柳如萱而言,即使失敗,也從不哭泣,更不示弱。
她喜歡聰明的人,卻不喜歡自負的人。
“嗬,一個非常完美的女子出現在這種地方,而且神似慌張,又麵帶怒色的挨個門查看,我想除了找不回家的丈夫,應該沒有其他的意思可以解釋。”男子不緊不慢的解釋,睿智的眼神審視著柳如萱全身,然後鎖定在眸子間:“隻是我很奇怪,像你這麽漂亮的女人,你的丈夫怎麽舍得把你一個人放在家裏。”
說完,男子不自覺的拉近了兩人的距離,眼眸上的微笑更加迷離,他現在有些後悔,不應該接過服務生的酒杯。
“停!”柳如萱猛的拄後推了一下男子,然後扭頭就走,因為她感覺和這種沒事找抽型的人說話,純屬是浪費時間。
望著女子的冷傲的身影,男子嘴角揚起邪魅的笑。
在最後一間房裏,柳如萱看到了金城和正趴在沙發上的沈逸軒。
屋子裏,有淡淡的紅酒味和花香味,若大的電視上放著對唱的情歌,旋轉燈正有規律的來回轉著,而金城正左擁右抱的沉浸在自己所製造的快樂中,完全沒有察覺到柳如萱的到來。
“起來!滾!”柳如萱走到金城身邊,一把奪過歌女手中的麥克風,然後朝她們大吼著。
“唉,你誰啊!誰讓你進來的啊,你滾……啊……疼,金哥……啊!”
歌女本想抬手打柳如萱,卻被柳如萱一把抓住了手,然後稍稍一用力,這些女子,都是紙糊的,哪裏有什麽力道。
“小萱萱?”還陶醉著的金城,聽到嚎叫聲才抬頭看到了柳如萱,忙站起身體,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推了推一旁的歌女,示意她們離開。
小姐們不解的瞥著嘴離開了。
“那個,逸軒他……”金城不知道怎麽解釋,尷尬的笑著挪到沈逸軒身邊,蹲下,推了推他,小聲的說:“小萱萱來了。”
“啊!不要騙我,也不要趕我,我再睡會,醒醒酒就走!”沈逸軒閉著眼睛一把推開他,換了一個位置,繼續睡。
“喂,你!”金城看著趴在沙發上的沈逸軒,一時無語:“小萱萱,那個他,最近應酬特多,怕神誌不清回到家影響你休息,所以就先來我這貓……”
“閉嘴!”沈逸軒聽著瞄頭不對,猛的坐了起來,擦了擦眼睛,看到真是柳如萱,三兩步來到她身邊,拉著她的手指討好的笑著:“我,我還以為金城騙的我呢。”
“我現在都火急火燎了,你們居然像沒事人一樣!還天天喝酒,你怎麽不喝死啊!”柳如萱急了,顧以安突然結婚,突然失蹤,媒體的報道,言家的沉默,無一不讓柳如萱感到奇怪,她轉身望著金城:“事情給我查的怎麽樣了?!”
“哦,那個……”
“你什麽意思,你要是敢忘試試!”那種不乖乖回答的樣子,讓柳如萱很是生氣,她壓著怒火,收緊了拳頭。
“哇!逸軒,她平時都是這樣嗎?!”金城誇張的躲在沈逸軒的身後。
“你可以試試,她的跆拳道玩的不錯。”沈逸軒把身子撤到了一邊,攤了攤右手。
“重色輕友的家夥!小……”
“玩夠了嗎,能說正題嗎?!”
柳如萱被這兩個不緊不慢的家夥氣的眼眶通紅。
“哦?那個,顧以安這段時間去過公證處,去過法院,昨天夜裏去了一次醫院,其它的時間一直呆在家裏,逸軒讓我查司機的家屬,已經找到了住的地方了,其它的沒有了,對了,醫院的事你可以問景辰,言文雅住在她科室的樓上。”金城感受著柳如萱濺過來的怒火足以把他焚燒掉,再也不敢開玩笑,一本正經的說著。
“他去那些地方幹什麽,我怎麽總感覺他有陰謀啊!”柳如萱鬆開了緊皺的眉頭,沉思著金城的話。
“不是吧,跑到這種地方聊那麽嚴肅的話題?”
又是那個魔鬼般的聲音,男子微笑的端著高腳杯走過柳如萱,來到沈逸軒身邊:“沈大少,別來無恙?”
~~~也不知道顧以安在搞什麽鬼,也不知道又冒出了什麽人,明天鑒定結果該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