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沈老爺發了很大的火,柳如萱躡手躡腳的進了房間,悄悄的給房留了一點縫,感覺自己好像也變的八卦了。
“國嚴……”劉喚月哭的梨花帶雨,淚水順著眼角瘋狂的落下:“國嚴,我就這麽一個兒子,我不想讓他離我那麽遠,難道就這麽難嗎?!”
“……”這一招顯然對沈國嚴十分受用,他糾結的閉了閉眼,腦海裏全是吳雨桐臨死時的情景,眼睛裏一絲痛苦閃爍而過,他看向了沈逸軒:“他是你弟弟,你是怎麽想的?”
“……”沈逸軒本想離開,可是聽到老爺子叫了自己,身體明顯的頓了一頓,他皺著眉,沉思了一會:“我聽你的安排,但是我……沒有弟弟!!”
“哥?”沈子峰感覺頭頂一陣暈眩,好像被電擊了一般,眼睛死死的盯著沈逸軒,不敢相信這是他說出的話。
“你!”劉喚月聽到沈逸軒的話,氣的狠狠的握著雙拳,指甲掐到了肉裏,紅腫的雙眼射出冷冷的寒光,恨不得把沈逸軒冰凍了。
“逸軒!”沈國嚴痛苦的閉了閉眼,思緒回到了當年劉喚月挺著大肚子出現在他們一家三口麵前時的情景,不管是有心還是無心,沈逸軒的媽媽都是因為她才去逝的,所以他不怪逸軒,可是他的人生不能總沉浸在恨裏,他語重心長的對著沈逸軒的背影說:“我老了,希望你們能化幹戈為玉帛,子峰,你明天去沈氏設計部報到吧,但沈氏集團董事長的位置……永遠是逸軒的!”
“……”
“……”
劉喚月沒有再出聲,但雙拳早已“咯咯”的響起,她恨沈國嚴如此偏袒沈逸軒,恨她在沈家當牛做馬那麽久,沈逸軒卻正眼不看她一眼,還如此欺負子峰,但是現在她能做的,隻有忍!
沈逸軒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頭也沒有回的去了房間。
房間裏柳如萱已經換好了睡衣,正坐在床上玩弄著手機,聽見他推門的聲音居然頭都沒有抬,他有些失望的進了浴室。
不一會浴室裏傳來稀稀落落的水聲。
今天他是用冷水衝洗的自己,因為他心裏有一團怒火在肆意的燃燒著,僅差那麽一秒就有可能會爆發。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柳如萱仍然坐在床上,她今天穿的是粉色的吊帶睡衣,胸前是深“V”型的,把她的皮膚映襯的極好,沈逸軒看得出,她在等他。
“給!”沈逸軒從包裏拿出一張卡,聲音低沉,麵無表情,好像在做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一樣。
“……”啊?柳如萱有些被突如其來的情況呆住了,她本想著還要再和他理論一番,沒想到他居然直接給自己了。
柳如萱欣喜若狂的拿過卡,親了又親,完全像一個孩子得到夢寐以求的玩具一般,也是這一刻柳如萱才真正的認識到自己已經不那個想要什麽就能得到什麽的大小姐,她的路要重新開始。
沈逸軒看著歡喜雀躍的柳如萱,心裏突然有些酸酸的,原本想整她的心也不似之前那麽強烈了。
“嗯……”
正當沈逸軒想上床的時候,柳如萱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然後起身給了他一個輕輕的吻。
“謝謝!”柳如萱眉梢帶喜,眼角含笑,樣子極美。
“嗯……”沈逸軒隻感覺臉上有些熱,身體也有些熱,他尷尬的躺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把臉別向了一邊。
夜靜,沈逸軒怎麽也睡不著,因為每到柳如萱睡熟的時候,她都會不自覺的抱著自己的胳膊,
每欠沈逸軒都是厭惡的往一邊推了再推,可是今天沈逸軒卻發現自己竟有一些期待。
“柳如萱……”他試探的叫了叫。
“嗯?”柳如萱迷迷糊糊的回答。
“你……”怎麽還沒有睡著?
“……”柳如萱這會有點清醒了,盤算他肯定是因為晚上的事睡不著,自己還要不要安慰他句,如果他自己這麽沒心沒肺,肯定會生氣吧。
“我……我很愛我媽媽……”沈逸軒的聲音嘶啞,也不勝白天那麽冷酷,黑夜裏,他可以卸下所有的包袱,卻永遠沒有一個可以信的過的傾聽者。
柳如萱的眼睛也開始變的迷糊,媽媽,這個詞對於他們兩人而言是多麽熟悉又陌生的詞……
兩人就這樣睜著眼睛,隔著黑暗的夜,看著麵前根本看不見的天花板……
“她……她是因為……”
“不!不要說了!”
沈逸軒用盡全部的力量去打開當年回憶的大門,可是柳如萱猛然起身,用纖細的手指封住了他的唇,就在手指碰到他唇的那一刻,她感覺到有液體碰到了自己的手指……他流淚了……
她伸手抱住了沈逸軒,那一晚沈逸軒依偎在柳如萱的懷裏……
翌日,一早。
柳如萱睜開雙眼,坐起來活動了一下胳膊,感覺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痛,她疑惑的看身身旁,發現沈逸軒已經不在了,本能的伸手去摸了一下,床上已經沒有溫度了。
“走的還挺早,不過還好,不然還不知道怎麽麵對呢!”柳如萱自言自語著走進了洗漱間。
吃過早飯柳如萱帶著宋已一起去了那家即將倒閉的服裝廠,給她們開車的是老司機劉叔。
柳如萱倒不在乎是誰開車,隻是劉叔隨口說了一句,是少爺安排他的。
“劉叔,你來沈家多久了?”柳如萱一想到昨天沈逸軒的樣子,心裏就有些發慌。
“有二十多年了吧。”劉叔若有所思的回答。
“20多年了?”柳如萱念念叨叨的算著:“20多年了,那劉叔,你一定知道沈逸軒的媽媽是……”
“嘎!”
“啊!”車子猛然停下,嚇的柳如萱和宋已身子往前傾了傾。
柳如萱看著司機僵持的臉,有些不知所措,這,這問題不能問嗎?!
“小……小姐!還是別問了!”宋已拉了拉柳如萱的手,看著司機幾近猙獰的臉有些害怕。
不行,柳如萱推開宋已的手,他的表情在明明白白告訴自己,他什麽都知道:“劉叔,我是他妻子,可是我對他一無所知,你告訴我好嗎?”
車子停在了路邊上,車外,人來人往,喧鬧無比,可是車內的氣氛卻是如此的沉重。
司機耐不住柳如萱的請求,最終還是“招了”:“那是少爺十歲時候的事,那天,我開車帶著少爺和夫人去公園遊玩,正當他們玩的正開心的時候,劉夫人挺著肚子突然跪在夫人麵前,夫人當然就懵了,無助的看著少爺,少爺的手早已握成了拳。我遠遠的在一邊看著,也不知道劉夫人最終給夫人說了什麽,隻見她不停的磕頭,不停的哭泣,我看到夫人突然捂著胸口難受,少爺也急了,我就飛快的跑了過去,送夫人去了醫院。
長廊裏老爺,少爺還是在一角的劉夫人,都很著急,後來夫人醒了,老爺和少爺進了搶救室,沒過一會,夫人就走了……
劉夫人和二少爺,是三年後才進的沈家大院……”
聽了劉叔的話,柳如萱終於知道昨晚一向冷血的沈逸軒為什麽會流淚,又為什麽會那麽難過,也知道,他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氣才打算往自己的傷口上大把大把的撒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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