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子給我發短信說今天中午因為看我的文,所以連鍋裏燉著排骨都忘記了,燉成了黑碳,冬子,我對不起你啊,你我隔得那麽遠,我又不能賠你排骨,我隻好,我隻好賣力地再加更一次,算我補償你的好了,哈哈哈哈,別再把晚飯做砸了,不然我配不起了
紅砂村,這個被妖氣侵蝕,沉寂了數載的村落,今日竟是一派喜氣洋洋,這紅砂村的百姓家家戶戶張燈結彩,仿若過年一般,好不快意。
一切都要歸功於三日前那位懷抱紫貂的少女,她懷中的紫貂兒隻是長長地吸了兩口氣,便將那盤旋在整個村落上空的妖氣悉數吸入腹中,困擾村裏人好幾年的怪病,似乎在一夜之間,痊愈了。
這如何能不讓人高興?
紅砂村的長老親自將罌漓漓一行五人迎到了自己家中,好酒好菜,好生招待,又聽那二虎子說這位姑娘法術高強,竟是將那林中的妖石和妖物一同消滅了,幫村裏人永絕了後患,更是感激萬分。
要知道,那妖石可是成了這紅砂村人的心病,自從那妖石落在林中以來,萬物生靈都變得詭異不說,村裏人也相繼染上怪病,四肢無力,麵色蠟黃,越來越多的人隻能臥病在床,那是妖氣在侵蝕他們的生命力。
如今,妖氣一除,自然就無甚大礙,村裏的人頓時感覺神清氣爽,竟是多年未有過的舒泰。
那些村裏人也相繼都知道了是住在長老家那位法力高強大慈大悲的仙姑(二虎子語)替他們除了妖,永絕了後患,一時之間,送雞蛋的,送果子的,送各式吃食的,竟是絡繹不絕,那些純樸的村民隻是想用自己的方式感激一下這位大恩人,卻是把罌漓漓每日都笑得臉抽筋,若不是那長老堅持要挽留他們三日,怕是罌漓漓早就拖著眾人溜之大吉了。
那些熱情而麵懷感激的純樸村民,讓罌漓漓的心中暖洋洋的,再次在心中肯定自己的多管閑事是正確的抉擇,看來,這樣的閑事以後還是可以多管管,看到自己的無心之舉能夠挽救這麽多人,能夠讓這麽多人重展笑顏,怎麽說都是一件開心的事。
而言錚卻是一直沒閑著,利用他的法術將那些因為村民們的病而閑置荒蕪的莊稼都回複到了原本的模樣,又帶著窮奇一同,在林中打了不少獵物,還要替東家修補個瓦礫,替西家新挖個水井什麽的,連罌漓漓都打趣地說--小言子真是個居家生活,出門在外的好幫手。
而仄仄,似乎跟那紫雲獸一見如故了,這一人一獸,也不知道有什麽好談的,竟是成天呆在房裏嘰嘰咕咕說個沒完,罌漓漓從來不知道原來仄仄也是個這麽多話的小孩,一想到那紫雲獸竟也是個話嘮,罌漓漓臉上的黑線更重了。
倒是莫奕落得清閑,不過莫奕似乎又找到了新的好奇點--土鱉小子。
這幾日,莫奕竟是破天荒,難得好心情地教那土鱉小子習起武來,也不知道是那根筋不對了。莫奕的性格向來冷的很,就算是言錚和仄仄,,一路而來,也沒見他給過他們多少好臉色,大多數時間都是當他們隱形一般,如今卻是對這小子青眼有加,讓罌漓漓有些詫異得緊。
而那土鱉小子自然是不知道莫奕的冰山性情,雖然之前因為那一箭還有些怕他,但是後來見了他出手的功夫之後,便是崇拜不已,畢竟男孩子都是喜歡舞刀弄劍的,他之前看莫奕的斬龍吟出鞘的樣子,簡直欽羨不已,這幾日趁著眾人在村裏休整,便厚著臉皮每天圍著莫奕打轉。
莫奕也不知道腦袋是不是突然被門夾了,竟是也沒有拒絕,簡單教了他一些招式,這土鱉小子原本就有些底子,但是畢竟都是一些山野的套路,不入大流的,而莫奕雖然隻是簡單地傳了他兩招近身打鬥之術,卻是讓那小子歡喜得緊,每日天不亮就爬起來認真練習那招式,是不是還要厚著臉皮向莫奕請教兩句。
這一切,那長老自是看在眼裏,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總是若有所思。
終是在罌漓漓他們一行人即將離開的前一日,那長老將罌漓漓私下喚到了房中。
“什麽?你想要讓那土鱉,欸,不,二虎子跟我們一同離開?”罌漓漓聽完那長老的話,竟是不由自主地提高了音調。那小子雖然傻不啷當的,不過也是個實在人,罌漓漓並不討厭他,隻是,若要讓他成為同伴...這就有些
“姑娘,實不相瞞,這二虎子是很多年前,我從這林中揀來的,後來寄養在一戶人家,沒幾年,他寄養的那家的父母相繼去世,我又把他帶回來自己養著,也算是看著他長大的,這孩子純樸,心地善良,性格直,是個好孩子,我也想過讓他一直留在我身邊,給我承歡養老,可是,我知道,這孩子不是尋常人物。”說著說著,這老人竟是有些老淚縱橫。
他用枯樹皮一般地手背抹了一把眼淚,繼續對罌漓漓說到:“也許你之前也注意到了,這孩子跟我們村裏的普通人是有些不同,打小身體就長得特別壯實,從未得過什麽大小疾病,之前村裏人全部都被妖氣侵蝕了,但獨獨他沒事。”
聽到這裏,罌漓漓倒是有了些許興趣,她之前也曾好奇過,為何這土鱉竟是對妖氣如同有抗體一般,能在那妖氣十足的密林中如同沒事人,雖然曾經懷疑過他也是什麽妖孽,但是用生靈訣查看之後,卻又否定了這一看法,後來也曾私下跟莫奕言錚等人討論過,得出的結論是,這土鱉確實是人類,唯一的可能是,他的體質與常人不同,就是人們常說的天賦異稟那類,可是,看那土鱉的修為又不像是多麽有天賦的人,隻會一些簡單的三腳貓功夫,在罌漓漓等人的麵前,基本算是廢材。
當然,除了力氣比尋常人稍微大點,身體素質比尋常人稍微好點,瞧那日的箭傷,之前罌漓漓隻是粗粗替他止住了血,沒想到第二日竟是神奇般地自動痊愈了。這一點來說,不得不承認這土鱉確實有些非同尋常。
“我早年也曾經修煉過一些法術,雖然學藝不精,但是對於妖邪之術也是略知一二,但是,我卻是看不透這其中緣由,隻是明白,這孩子,並非常人,若是能得高人指點,也許將來也並非池中之物。”此時罌漓漓終於明白了這位老人的良苦用心,他是害怕一直讓這土鱉小子呆在山中,會埋沒了他,這個村落如此這般與世隔絕,要想遇到一兩個高人,的確不容易,他們也是為了躲避刹墨人誤打誤撞才來到這裏。
“可是我們這一路所去是有重要事情要辦,也並非遊山玩水,前途未卜,也許凶險重重,我怕...”罌漓漓雖然體諒這老人的一片苦心,但是也不敢輕易接手這麽重大的責任,畢竟這也許會改變那小子的一生,而且也有可能會將他帶入險境。
“沒事,你就當作把他帶出去遊曆見識一番,至於日後能變成什麽樣子,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冥冥之中,一切自由天命。”
看那老人一臉的希翼,罌漓漓頓時覺得自己不忍心再拒絕他,雖然這老人家並不是那小子的父親,但是這份關愛之情,卻也是堪比父母,可憐天下父母心,罌漓漓也不好再強硬推脫傷了老人的心,隻好勉強應了下來。
心下卻是有些忐忑,畢竟那老人將如此重大的責任托付給自己,她卻是也有些擔心自己會誤人子弟的。
出門,便正好瞧見那土鱉小子又纏著莫奕,想讓莫奕教他一些更厲害的招式,瞧那小子的身體骨骼,倒確實看起來像是一塊習武的好料,而且看起來悟性也不差,竟是一點就通,連那個素來待人冷漠的莫奕,都禁不住他的央求,對他略做指點。
隻是,這兩人看模樣雖然年紀相仿,都是十七八歲的年紀,郎朗少年,但是麵上的表情卻迥然不同,一個沉穩內斂,神情淡漠,一個活潑好動,喜形於色,也不知道這兩人是怎麽就看對眼的。
罌漓漓沉默地瞧著那小子臉上陽光明媚的笑意,心情竟是沒來由地也跟著開朗起來,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就把他帶出去吧,也許讓他去刹墨城見識見識什麽的,也不是壞事。
隻是,一想到去刹墨城,罌漓漓的心中又沒來由地陰霾起來。
不知道為何,之前一直心心所念著要去刹墨,如今,眼見就要如願以償,可是,越是接近刹墨城,就越是讓罌漓漓覺得有些心悸。
心中隱隱有種不安的情緒在蔓延,也許是因為鐮邑的關係,讓罌漓漓對刹墨忽然也產生了一種恐懼,當日燕塵所說的話還曆曆在心--瑤姬是因為不聽話惹惱了鐮邑,而被刹墨的長老們聯手誅殺的!
而自己呢?捫心自問,罌漓漓覺得自己比瑤姬更不聽話,瑤姬隻是對自己下咒,自己屢次違逆了鐮邑,如今還借助‘蓮若’的力量將鐮邑封印了起來,而且自己額頭那個象征刹墨族的鐮刀型印記也被一朵冰藍色的蓮花所取代,刹墨人,還會承認她的身份麽?那些所謂的長老們,又會如何對待她呢?
還有烏蘇,瑤姬的大師兄,罌漓漓有種感覺,那個人似乎很愛瑤姬,他看自己的眼神與龍宇和莫奕都不一樣,仿若他的眼神可以穿透自己,看向自己靈魂深處的瑤姬一般,那樣的感覺,讓罌漓漓打從骨子裏覺得有些害怕,他是不是一直都希望自己早日變回瑤姬呢?
刹墨城,忽然變成了罌漓漓心中的一顆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