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翌錦就在梧桐苑的小區公園裏,剛將母親勸走。
他一個人坐在公園裏,視線落在湖麵,平靜的湖麵卻不像他起了波瀾的心湖。
梧桐苑的環境很好,沒想到雲朵這般會挑選位置。
希望她在這裏會生活的很好。
坐在石凳子上,陽光透過樹葉照射在大腿上。
這個時候,要是雲朵能坐在身邊就更加完美。
接到趙亦隨的電話,裴翌錦站起來。
將查到的消息一一告知裴翌錦。
這麽多天,房子坍塌的事情確實讓他忙的焦頭爛額。
有幾個死者的賠償已經談攏。
但還有兩個,因為背景強大,非常棘手。
趙亦隨的消息無疑就是救世主。
聽完他的匯報,裴翌錦臉色鐵青。
沒想到她這般將生命視如草芥。
那麽多條生命,說沒就沒了。
這樣的人,不配得到原諒。
走司法程序,讓她負應有的責任是最好的辦法。
“亦隨,你馬上帶人過來,我跟你一起去。”裴翌錦捏著手機的力道,恨不得手機是那個人。
“好。”
“不過,翌錦,她還真是自投羅網,如果是在美國,我們不一定有辦法將她抓獲。”
“是啊,善惡到頭終有報。”把這個大毒瘤政zhì好,以後就可以少擔心一邊。
“但是,我記得你們之間是有協議。”趙亦隨提醒裴翌錦。
“她已經先違反了協議,把我搞成這樣,我也不必再遵守。”裴翌錦眼神看向雲朵的方向。
這個女人不除,現在能對那麽多人下手。
也許,日後急了,不能保證不會對雲朵下手。
既然她已經先不忍,也就別怪他不義。
“恩,我馬上過來,你是在那邊等我們嗎?”
“是的。”收了電話,裴翌錦的心情並沒有輕鬆。
因為他知道,這一qiē不會那麽簡單。
想要徹底的解決,還是需要再費很大的心力。
低頭看著手機,好想給她打個電話,可是不敢。
此時的裴翌錦如坐針氈。
張如在慕逸軒的家裏走來走去,很顯然的就發現了那扇小門。
兩個保鏢時刻留意著她的行動。
老板可是說了,要是他媽媽過去找雲朵麻煩,他們兩個就回爐再造。
想想,兩人就打了一個寒顫。
張如站在小門邊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如果沒有記錯這個房子的格局,這一定是跟雲朵那個房間相連。
“哎,你們兩個過來。”她如果從這個小門過去,不就沒人知道她去找過雲朵。
至於這兩個保鏢,張如眼中閃過輕蔑,沒有什麽是用錢擺不平的。
不過她也有些擔心,畢竟兒子在國內的情況,特別是這個家裏的情況。
她是一點也打聽不出來。
保鏢們站起來:“老夫人有什麽吩咐。”
張如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她很老嗎?
她保養的這麽好,走出去誰不說看不出已經快五十了,最多三十五歲。
“什麽老夫人。”張如嗬斥到。
“張夫人有什麽吩咐。”保鏢麵無表情又換了個稱呼。
“叫張姐。”張如氣死了。
這些木頭男人,光長個不長腦子嗎?
不知道女人最在意的是被說老嗎?
向來淡定務必的保鏢,此時麵麵相覷。
叫她姐,那跟老板不是差輩分了?
那不是該叫老板大侄子了?
兩人的心裏活動精彩。
也知張如不是個省油的燈。
隻要不是什麽太過火的事情,兩人還是就當做沒看見。
兩人走到小門邊。
張如立刻命令他們:“你們將們打開。”
保鏢站著不動,這就是禁區了。
而且是老板不能碰的逆鱗。
他們兩個是火的太久了才會打開這個門。
“這個打不開。”一個保鏢說。
“什麽打不開,就憑你們兩個,踹開。”張如嗬斥道。
今天她總覺得不安,心裏慌慌的感覺。
一定是雲朵這個女人讓她不安。
隻要這個女人消失,就什麽事情也沒有了。
“老板交代過,雲小姐那邊您不可以過去。”
“哼,保護的還挺好,連老娘都抵不過一個女人了。”
張如的心中更加的不平。
她養了這麽多年的兒子,現在因為一個女人跟她對抗。
著還沒結婚呢。
若是結婚了,眼裏還會有她這個媽媽?
雲朵還不爬到她頭上來興風作浪不可。
張如越想越氣。
那種被雲朵在頭上拉屎的畫麵就在眼前。
指不定還慫恿兒子趕她出去。
淒慘晚年的畫麵雀躍在腦海裏。
不能想,她現在折騰了雲朵這麽多次。
以後進了家門,肯定要找她的茬。
張如咽了一口唾沫:“你們不開是吧。”
張如東張西望了一下。
兩個保鏢正在納悶她要做什麽呢。
就見張如疾步走過去,抄了一張椅子過來。
舉起椅子就要往門板上咂。
保鏢心中咯噔一下。
她這一板凳下去,咂的可不止是門啊,還是他們的命啊。
兩人將板凳搶了下來。
“夫人您不能這麽做。”
“你們兩個反了是嗎?”張如氣的臉色都青了。
“張夫人,對不起,恕我們不能答應您,我們隻聽慕總的吩咐,他吩咐我們保護雲小姐,任何人不得接近她,我們就必須保護好。”
保鏢麵色平靜。
其實平時張如的保鏢就趾高氣揚。
時常不將他們放在眼裏。
甚至有時候連慕逸軒的話都不聽。
這次,兩人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張如眸子眯了眯。
剛下飛機,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讓幾個保鏢去辦。
否則能讓他們兩個這般囂張,直接教訓的讓他們知道誰才是這個家的最高掌權者。
張如泄憤似的一腳就踹在門板上。
雲朵此時正坐在沙發上沉思。
被她那一腳個驚了一下。
抬起頭看看門板,雲朵眉頭皺了皺。
幹脆站起來進到臥室。
不想再聽見他們這些話。
剛進臥室電話就響了。
雲朵驚喜的以為是神秘女人打來的電話。
沒想到是秦染。
“喂,染染。”雲朵有氣無力的說。
“幹嘛要死不活的?”秦染鄙shì的說。
“好累。”雲朵也就敢跟她抱怨一下。
這事情一茬接著一茬,秦染自然知道她很累。
“再撐撐就過去了,我公司有急事,現在必須要走了,就不能陪你,但是你若有什麽著急的事情。
可是隨時給我打電話。
反正我開車回來不堵車也就不到三個小時。
朵朵,別的忙可能也幫不上。
我給你灌點心靈雞湯吧。”
秦染語重聲長的樣子,雲朵感覺不像曾經的她。
以前的她總是風風火火。
現在倒是多了一份沉穩內斂。
這,大概就是生活吧。
“我很好奇秦染牌的雞湯是什麽樣子的。”雲朵苦中作樂的笑了笑。
“堅持就是勝利。”
秦染的話從話筒裏隔著至少十幾公裏的地方傳來。
“恩。”簡單的道理,最難做的堅持。
“你這個雞湯我給101分,多一分不怕你驕傲。”
“謝謝,我的榮幸。”
“染染,我會堅持到底的,還有,你要是在外麵受了什麽委屈,一定要跟我說,就算我什麽也幫不上,也可以做你的垃圾桶。
染染,不管我們變成什麽樣子,我們都是最好的朋友。”
雲朵有些哽咽。
哎,自從懷孕之後,就比較多愁善感了。
“恩,我們一直是好朋友。”秦染垂下眼眸,她一定會堅持住初心。
“朵朵,別跟慕逸軒結什麽婚了,換個人好嗎?”
這話才是她今天的目的。
“為什麽?”她能想到的就是慕逸軒。
隻有他有這個能力跟裴翌錦對抗。
到時候也有本事將她藏到裴翌錦找不到的地方。
那個行賄證據,是洗不掉的。
神秘女人控zhì了好幾位要位人員。
想必她不會這麽輕yì的放手。
如果隻是要她離開,這何嚐又不是一個辦法。
總不能因為他們的愛情,就毀掉那麽多人的前程。
以後,誰還敢跟裴家來往。
沒有了權勢的裴家就像螻蟻,任人踩踏。
她不想裴翌錦為了她失去所有。
“染染,我沒有別的選擇。”
“我知道你遇到事情了,我們穿褲衩的感情還看不出你來,那麽在意裴翌錦,在這個和好的節骨眼上。
突然就翻臉,至於什麽事情,你想告sù我就說。
不告sù我也不會怪你,既然不能說,就一定有你的道理。
朵朵,我隻是想告sù你,慕逸軒不是那個你選擇假結婚的好對象。”
這麽沉重的語氣,隻有在工作室倒閉的時候,秦染才這般口氣。
雲朵抿抿唇:“我會慎重考慮的。”
“好,我要走了,你多保重。”
掛了電話,雲朵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看著天花板。
腦海裏是秦染的話。
也許,她說的對,慕逸軒並不適合。
當時她也是太過心亂,就想了這麽個餿主意。
拿起手機給慕逸軒打去電話。
慕逸軒正在趕去見客戶的路上。
“老婆,想我啦。”慕逸軒將實現送資料上移開。
前方司機小明同學抖了抖身體。
那聲音肉麻的,他這個男人都聽不下去,更何況是一個女人呢。
“恩,想你了。”
慕逸軒簡直心花怒放,立刻坐直身子:“乖,我見完客戶就回家,我今天開會的時候,看了一個結婚教堂,很不錯,晚上我發給你看看。”
唐亦明已經無語了。
今天在會議上看到他一直就在看一些結婚場所,還看什麽方式浪漫一些。
還問他這個單身漢結婚怎麽搞比較唯美。
說什麽女人不是喜歡夢幻嗎?
這絕對是在折磨他,他連個女朋友都沒交過。
怎麽知道什麽夢幻浪漫。
他沙啞溫柔的聲音,雲朵心裏有些內疚。
“我就是想跟你說這個事情,你不要準備我們婚禮的事情了。”
慕逸軒臉上的笑意慢慢的將在臉上,隨即龜裂開來。
“我媽過去找過你了嗎?”慕逸軒的聲音冷了下來。
“沒有。”想到那聲踹們聲,雲朵覺得他媽倒是想過來找她,不過好像沒得逞。
慕逸軒手下的保鏢執行力,雲朵還真是要給他們點個讚。
“那為什麽?”
“不想連累你,你要有你自己的生活,我們假結婚又要耽誤你時間。”
“你就是我的生活重心,什麽鬼耽誤,你這種理由說的不服。”慕逸軒低吼道。
雲朵被他吼的懵逼了。
雖然知道他甜蜜哄人的話張口就來。
但是,成為人的生活重心,真的很讓人感動。
每個人不是都有希望自己是他生活重心的人嗎?
可是,她注定要辜負了慕逸軒。
“我知道,可我不想成為你的生活重心,你也知道吧。”
話,很傷人,但也別無他法。
“婚禮的事情我不會妥協,你不去,當天我就綁著你去。”
慕逸軒啪的就將電話掛掉。
不想再聽雲朵拒絕的話。
雲朵看著手機發呆,她也是不想再說什麽。
平心下來之後,她為什麽要跟裴翌錦用這麽極端的辦法?
她完全可以跟裴翌錦平靜的談談。
哎,不過感覺是沒有什麽效果。
但,現在的情況談的話,應該是有效果。
此時,期待已久的神秘女人打來了電話。
雲朵還在思考用什麽話題拖延她。
那個女人就說:“你提前後天離開。”
“什麽?約定的時間還沒到。”雲朵驚恐的說道。
“我才是主導者,我說什麽時候就什麽時候,我沒那麽多耐心跟你扯,後天,你若不離開,你會看到關於你父母的新聞。”
沒等雲朵反駁什麽,神秘女人就把電話掛掉。
聽語氣,她應該是在生氣之類。
兩天?
她該怎麽讓裴翌錦以後都不來找自己呢。
正在她沉思的時候,神秘女人又打來電話,說明天會給她打電話,交代她一個事情。
然後又掛了。
明天?
那就是她抓出這個女人最後的機會。
她今天要跟聶少勳好好商議該怎麽檢測到她的信號位置。
好好謀劃才行。
這一qiē她還來不及消化就有人敲門。
過去看了一下是趙亦隨。
而且還有好多人,都是穿製服的。
打開一點們,雲朵問:“怎麽回事?”
裴翌錦就站在旁邊:“你開門,讓亦隨陪著你。”
不然他不放心,怕張如狗急跳牆把主意打到雲朵的身上。
雲朵看向趙亦隨。
“我們來抓張如的,快開們。”
雲朵顧不得那麽多,直接開門讓趙亦隨進門。
一同進來的還有幾個保鏢。
大家都很嚴sù。
氣氛變的緊張起來。
雲朵坐在沙發上問:“能給我說說嗎?”
“一會你就知道了。”
雲朵無趣的抿抿唇。
從來沒想過,生活是可以過的如此這般雞飛狗跳。
保鏢開門的時候,張如正坐在沙發上小口小口的喝著紅酒。
保鏢見是公職人員便問:“有什麽事嗎?”
來人出示證件,嚴sù的說:“我們接到報案,張如涉嫌謀害,現依法逮捕。”
兩個保鏢楞了一下。
公職人員直接就走了進去。
他們在門口說的話,張如每個字都聽進耳朵裏。
噗嗤的笑了出來。
“我可是外國公民。”張如涼涼的說。
“我們接到報案,你涉嫌將城西的一處樓房至坍塌,造成大量傷亡。”
“警察同誌,別血口噴人,沒有證據,就別站在這裏。
再不出去,我要報警說你們騷擾,擅闖民居。”張如輕蔑的說。
一點也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裏的樣子。
“怎麽,敢做不敢當?”裴翌錦從後麵走了出來。
張如臉色變了變,重重的將紅酒杯放在茶幾上,因為用力過猛,有些紅酒還灑在了她手上。
“裴翌錦。”
“是,沒想到吧。”
“哼,你這樣誣蔑我,就不怕我告你誹謗啊。”
“還真是不進棺材不掉淚,有什麽法庭上說吧。”
兩個警察立刻就過去要銬住她。
張如瞪著裴翌錦:“你們沒有權利抓我。”
“這是在我們國家的國土上,犯罪了,自然要伏法。”
“嗬,說的真是大義炳然,哦,既然這樣,那雲朵是不是就該去坐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