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貝婭冰冷的吐出一個字,巨斧戰士眼前一花,隻看見黑影閃過,接著,他像石雕一樣愣在原地。
低下頭,胸口位置多了一個血洞。
巨斧戰士驚駭的表情凝固在臉上,他可是五級啊,一個照麵,連女孩的動作都沒看清,就…
嗖!
顧不得理會他,貝婭化作一道血色光芒,瞬間衝到弗蘭身後。
…
李察的胸腔凹下去一塊,戰神之軀的持續時間馬上結束,已經走到了窮途末路。
他絕望的抬起頭,感到了巨大的無力感。
這時,他表情一僵,看見弗蘭背後有一個嬌小身影俯衝而來,速度之快留下道道殘影。
弗蘭眉頭一皺,冷笑道:“煩人的蒼蠅。”
說罷扭過身去,淩厲無匹的一刀斬出!
嘭。
貝婭直直飛了出去,撞在碎石堆裏,可以看到她的鮮血汨汨淌出,染紅了地麵。
李察心膽俱裂,不知哪裏的力氣爬了起來,怒吼道:“你想死!”
弗蘭不屑一顧,隨手一拳把他轟倒在地,譏諷道:“區區一個三級戰士也敢阻攔我,使用狂化後,我連七級都有一戰之力!”
――“是嗎。”
女孩清冷的嗓音在身後響起,貝婭從碎石堆裏緩緩站起來,額頭與嘴角有著血跡。
弗蘭正欲發出嘲笑,陡然臉色一變,低頭看向腰部。
那裏出現了一道深深爪痕,幾乎撕去了半兩血肉,讓人看了不禁倒吸涼氣,毛骨悚然。
李察也震驚的眨了眨眼,貝婭是怎麽做到的?以她三級的鬥氣,能否破開弗蘭的防禦都是兩說。
場麵一時間寂靜下來,隻剩下弗蘭憤怒粗重的呼吸聲,哪怕莉雅那邊都暫時停止戰鬥,朝這邊望來。
空氣仿佛像灌了鉛一樣,一股淡淡的寒意,從心底升起,蔓延全身…
弗蘭眼皮一跳,不由自主的使勁攥緊了刀柄。
定睛看向女孩,眾人皆是吸了一口涼氣!
她的雙手…不,應該稱之為爪子。
上麵有著鋒銳的黑色尖刺,沾染著點點血跡。
鬥氣屏障在它麵前恍若無物,僅僅被那隻爪子劃了一下,弗蘭就被撕去一大塊肉!
她的身體還在飛速變化,一層細密閃爍著寒光的黑色鱗片,頃刻間遍布全身,那張妖豔的小臉也不例外,恍如戴上了一張猙獰可怖的麵具,隻剩一雙血色眸子露在外麵。
不知為何,眾人的心髒,猛地收縮了一下。
弗蘭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從那具嬌小的軀體中,感到了異常可怕的力量。
僅僅是被那隻赤色瞳孔盯著,皮膚便隱隱作痛。
貝婭紅色的長發無風飄動,黑色鱗片覆蓋下,她的模樣更像一隻怪物,與那個乖巧可愛的小女孩簡直判若兩人。
李察怔怔出神,喃喃失聲道:“貝婭,你到底是什麽…”
嗖!
頃刻間,貝婭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腳底留下一個深坑!
弗蘭神色一駭,那個小女孩的速度太快了,等他反映過來時,那隻怪物般的爪子按在他胸口上。
龐大的力量使他飛了出去,接連在地上翻了好幾個滾,嘴裏猛地噴出一口血箭。
貝婭臉色冰冷,眸子裏除了冷漠外沒有半點起伏,唯有跨過李察身邊時,神情微微有些變化。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蘊含了爆炸性的力量,一拳揮出似要撕裂空氣,帶著說不出的張力。
弗蘭身為六級狂戰士,竟被打的節節後退,毫無招架之力!
沒有人知道在貝婭身上發生了什麽變化,唯一能確定點,是當那層黑色鱗片出現後,她的力量有了巨大提升,甚至堪比戰神之軀。
嘭!
嘭!
拳拳到肉的悶沉聲音,貝婭騰挪之間飄忽不定,弗蘭完全跟不上她的速度,徹底淪落為一個沙包。
另一邊的戰局,莉雅壓下心中疑惑,專心對付對手,光明屬性的鬥氣壓得對方苦不堪言,獲勝隻是時間問題。
李察奮力爬起來,撿起地上的法杖,用盡所剩力氣幫貝婭加持了一記低級力量。
“噗!”
弗蘭的臉上蒼白沒有一絲血色,使用狂化所付出的代價是巨大的。
他的身上處處都是傷口,哪怕能戰勝貝婭,事後狂化帶來的副作用,也得要了他半條命。
瀕臨絕境下,弗蘭歇斯底裏的吼道:“要死一起死!”
手中緊握大刀,轟的插入地麵,他獰笑連連:“三重震!”
大地寸寸龜裂,像豆腐般掀了起來!
一股狂猛的火屬性力量橫掃周圍,附近的貝婭首當其衝,這是六級戰士拚死的招式,威力巨大。
但是,貝婭眼底的冷漠沒有任何變化,她不退反進,看得李察忍不住驚呼:“小心!”
弗蘭對這一招的力量很有自信,嗤笑道:“自不量力!”
這可是六級狂戰士的拚死一擊,誠然貝婭的變化很恐怖,但抵不過一個事實,她的鬥氣隻有三級。
然而,貝婭嘴角露出一抹嘲諷,仿佛弗蘭隻是一隻微不足道自娛自樂的螻蟻。
紅色眸子驟然釋放光芒,粘稠的血色如決堤大壩般湧出,所有人覺得呼吸停滯,整個人眼前出現了一副場景…
那是一片血色漩渦,他們仿佛置身於泥潭之中,濕漉漉的陰冷滲入血液,像詭異的活物,形成一隻手掌捏住了心髒,連喘氣都變得那麽困難。
李察是最快清醒過來的,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自從黑色手環幫他掙脫幻境後,他有了一定免疫力。
可惜,弗蘭就不同了。
他的表情呆滯如同木偶,眼睛欲要裂開,裏麵倒映著無盡血海,殺意凝如實質壓在肩頭,無法動彈。
氣溫似乎下降了十幾度,恐怖的冰冷感讓人無法自如行動,弗蘭隻能徒勞的看著貝婭接近,那隻鋒銳的爪子,毫不留情的刺進心髒。
噗。
紅色的鮮血濺了貝婭一臉,襯托得小臉更加妖異。
她卻毫無所覺,一條人命消逝在眼前,貝婭的內心哪怕一點點漣漪都沒有,平靜的可怕。
弗蘭死了,失去呼吸。
直到他死亡的那一刻,也沒能從血海裏掙紮出來,隨著弗蘭撲通倒地,竟沒有一人說話,全部噤若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