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聽到開門聲,雲朵起先以為是慕逸軒,抬頭看見是裴翌錦,先是愣了一下,而後一拍腦門,嘴裏嘀咕:“又出現幻覺。”
雲朵有繼續埋頭畫稿。
看見雲朵的時候裴翌錦也是怔住。
一般十點雲朵都會**休息。
她的作息時間很規律,除非他不睡,她會在一旁陪著,其餘時間不算聚會,基本十點就會**。
裴翌錦抬起手腕,看到上麵時針指向22點,分針指向六點,也就是十點半了。
他以為雲朵會是在房間裏。
也不知道為什麽想要進來書房,大概是想看到一些東西吧。
裴翌錦的心裏也是不清楚。
雲朵的餘光撇見門口還站著的高大身影,此時她將自己拉出現實,原來不是幻覺。
書房裏僅僅開著一盞台燈,外麵的燈光,裴翌錦又逆光站著,所以雲朵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
可就算是一個模糊的輪廓,她也能快速精準的分辨出是裴翌錦。
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他。
裴翌錦看著她吃驚的模樣嘴角無自覺的勾起一抹弧度。
邁著長腿走過去,台燈下的她印著兩個濃黑的黑眼圈。
裴翌錦眉頭緊蹙,以前從來沒見她臉上有過這種東西。
“怎麽還不睡?”看著她疲憊的樣子,裴翌錦不禁柔軟了許多。
半響雲朵才回過神來:“怎麽是你?”
現在看見她,雲朵心裏就一股子氣,關鍵還不能撒。
因為裴翌錦的心眼比針眼還小,記仇的很。
裴翌錦的臉色立刻就冷下來,因為咬緊牙關,太陽**的位置突突的跳。
“那你希望是誰?”這幾個字幾乎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的。
雲朵眨巴一下眼睛,撇開視線不看他:“誰也不希望,這麽晚,我要休息了。”
她逐客令下的這般直接,令裴翌錦心中很不快。
“你在等慕逸軒吧?”裴翌錦陰測測的傾身臉差點就靠近雲朵。
雲朵心咚的一下,往後靠了靠。
台燈的燈光照在裴翌錦的臉上,像極了恐怖片裏的鏡頭,害的她嚇一跳。
“胡說八道什麽,你怎麽這麽閑,公司是不是沒有生意你沒事做?”裴翌錦那句話簡直就是在侮辱她的人格。
雲朵沒好氣的回擊。
以往公司的事情就讓他忙的焦頭爛額,沒離婚的時候兩人的生活非常規律。
他準時下班,偶有應酬,周末陪她出去踏青。
晚上如果沒有應酬,十點就睡覺。
上班時間他從來不會出去辦私事。
唯一一次也隻是她突然發高燒,他從公司趕去醫院。
這麽晚沒有緊急公務,裴翌錦一般都不會再處理事情。
這麽說也隻是為了氣氣他罷了。
裴翌錦眸子眯了眯。
雲朵立刻感覺到他散發出來的冷氣,脖子縮了縮。
“好了,我參賽的時間快到,讓我把稿子寫完。”雲朵沒骨氣的投降。
反正在裴翌錦麵前她永遠都討不到好處。
裴翌錦目光移到稿子上,上麵的服裝讓他驚豔了一下。
她設計出來的東西都挺對他的胃口。
看著隻有一小部分沒有畫好,以她的功力,很快就可以。
現在先談他們之間的事情。
“牆上那扇門怎麽回事?嗯!”裴翌錦直接了當的問。
此時他已經繞過書桌,雙手撐在椅背上。
所以這個姿勢,雲朵想要跑完全不可能,因為裴翌錦的雙手已經按在她的肩膀上。
雲朵心中咯噔一下,藏的那麽隱蔽他居然也能發現。
雲朵微微仰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她不仰頭還好,一仰頭就不得了,兩人的唇相距不到兩厘米,有討吻的嫌疑。
裴翌錦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在她唇上親了一下,然後鬆開。
然後兩人都愣住。
運動耳根子轟的一下就發燙。
怎麽回事啊?
以前她總是這樣跟裴翌錦討親親,但今天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雲朵尷尬萬分的手忙腳亂的假裝整理桌子:“很晚了,我要休息,門的事情是個意外,我本來是想把他堵起來的,隻是沒想到怎麽做。”
“哦?卸掉,砌上磚不可以?”裴翌錦淩厲的看著他。
雲朵無聲的歎口氣,她也是這麽想,但是她砌的沒有慕逸軒推的快。
那扇門的存zài她雖然也感覺有諸多不該。
可也是無可奈何。
慕逸軒若是想對她做點什麽,這麽長時間早就做了。
更何況他們第一次見麵,她就是被保鏢架走的。
她要跑有地方躲嗎?
躲到裴翌錦身後?
除非將她栓在褲腰帶上,否則總有兩人不在一起的時候。
反正覺得慕逸軒沒有什麽惡意,漸漸的,雲朵也就不太在意那扇門的存zài。
“那勞煩您老人家幫我砌上。”雲朵心不在焉的說。
她好像衝裴翌錦吼,咆哮。
但是膽子小,不敢。
得到答案,裴翌錦麵色有緩和一些。
不管到什麽時候,她對他都是百般順從。
裴翌錦最喜歡這樣的雲朵。
像前陣子跟個帶刺的刺蝟,跟她說句話就要炸死他似的,他很厭惡這樣的雲朵。
“房子為什麽賣了?”難道不能賣這一處?
雲朵咂咂嘴,沒想到他這麽快就得到消息,心中轉念一想,何不借著這件事情說說錢的事兒。
萬一就把那十億解凍了。
“現在缺錢。”雲朵委屈的說。
“那為什麽不賣這棟?嗯!”裴翌錦剛緩和的臉色,立刻又緊繃著。
雲朵也是全身緊繃。
“這裏都裝修好,那邊還要再裝修,那住哪裏嘛。”嗯,雲朵覺得這個理由很好。
其實她此時特別想將裴翌錦趕緊打發走。
因為他什麽也沒做,而她的心還是會隱隱做痛。
裴翌錦幾乎將她整個人都籠罩著,鼻尖都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
“是舍不得慕逸軒?”裴翌錦低沉的聲音裏,帶著冰冷刺骨的涼。
雲朵心裏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
他怎麽就繞在慕逸軒這個彎彎裏出不來了?
歎口氣,雲朵正視裴翌錦:“你到底想要我承認什麽?”
“你心裏是什麽就承認什麽。”裴翌錦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燈光照在他臉上,明明那般帥氣的模樣,卻讓雲朵心生害怕。
“裴翌錦,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要什麽答案,離婚,我沒有為難你吧?這一段時間都是你在找我的茬,一樁接著一樁。”雲朵本想一步一步誘導他把十億支票解凍。
可現在她實在忍不住。
錢五年後再拿就五年後吧。
她就想過點平靜的生活他怎麽就不肯成全!
“找你麻煩?”裴翌錦挑眉,譏諷的笑笑。
“行,你沒有,那我求求你別隨意亂闖進別人的家好嗎?”雲朵想要站起來走,屁股剛抬起來就被裴翌錦被按住坐下。
“說到底還是就允許慕逸軒進來?”裴翌錦的手從她肩頭滑下,用力一握。
雲朵感覺一痛,擰著柳眉。
突然有些後悔惹惱這個男人。
明知道他的脾性,幹嘛不忍住。
“就是不知道他若知道你一邊跟他打的火熱,一邊跟我親熱,會是什麽感想?”裴翌錦提起雲朵就按在桌子上。
“裴翌錦,你混蛋。”雲朵掙紮著。
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心頭一陣發涼。
“你不是喜歡這樣嗎?”裴翌錦直接擁有她。
雲朵想叫,嘴巴被他吻住。
想要推開他,雙手被按住。
隻能雙手無力的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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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聲聽聽。”裴翌錦鬆開她的唇邪魅的說道。
雲朵貝齒緊緊的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的聲音。
一次一次承受著他的折磨。
看著她隱忍的樣子,裴翌錦更加的瘋狂。
直接抱起她就走到客廳的餐桌將她放下。
你們不是在這裏吃飯?
現在我就在這裏吃你。
雲朵感覺肚子有些隱隱發痛,可是還是忍住不願意叫出口。
折騰一陣還直接將她帶到在那扇門邊。
“叫。”裴翌錦低吼道。
雲朵緊緊的閉著嘴巴,就是不妥協。
雲朵的背撞在門上發出聲音,因為體lì跟不上,腦袋也一下一下撞在門上。
門那邊一直沒有聲響。
直到雲朵再也支撐不住暈厥過去,裴翌錦才放過她。
看著她咬破的嘴唇血流在身上,裴翌錦眯起眸子。
這才抱著她放在床上。
看著已經暈厥的雲朵,裴翌錦將衣服整理好。
“雲朵,我倒想看看現在他還會不會要你。”裴翌錦捏住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才扯過被子蓋住她。
而他轉身離去。
迷迷糊糊之間雲朵聽見關門的聲音,眼角一滴清淚劃過。
以前的裴翌錦隻是不愛她。
可現在的裴翌錦於她而言就是一個魔鬼。
也許哥哥說的對,她想要擺脫他,就要離開這個城市。
此時,雲朵真的很想離開這裏,就連空氣裏帶著他的氣味,聞著都覺得難受。
肚子有些發痛。
雲朵以為大概是太激烈的原因。
現在哥哥的情況不允許轉院,這裏有最好的醫療設備。
雖然沒有什麽大的後台,至少還是有些關係。
雲朵忍住痛,待哥哥好一些,他們就離開這裏。
離開裴翌錦這個惡魔。
雲朵眼神空洞的看著天花板,她想不透為什麽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心髒的位置像被人挖走一塊似的,身上的痛再痛也不及心裏的萬分之一。
“裴翌錦,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雲朵想不透,真的想不透。
……
慕逸軒從外麵回來,正要開門,眼神看了一眼雲朵家大門,嘴角勾起一抹笑。
淩晨一點多,那個女人應該睡了。
慕逸軒眼眸下垂閃過戲謔,於是轉身走過去彎腰在雲朵門墊下拿出一把鑰匙,開門。
都叫她安裝密碼鎖,她非要用鑰匙。
慕逸軒輕手輕腳的走進去,輕聲把門關上。
剛進去就聞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氣味,立刻眉宇緊鎖。
這種隻有愛過之後的氣味,眸子裏閃過冷冽。
難道裴翌錦來了?
除了他,誰還敢進來?
慕逸軒握緊拳頭,他應該留下幾個保鏢。
今晚更不應該去跟哥們聚會到現在才回來。
目光觸及到那扇門,布藝已經被扯的掉落在地上。
還有看見餐桌上有一灘水漬。
慕逸軒的拳頭握的咯吱咯吱響,緊咬的牙關讓臉上跟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出來。
“朵朵。”慕逸軒輕聲的喊。
雲朵聽到聲音全身都緊繃起來,雙手緊緊的抓住被子。
“朵朵。”慕逸軒又叫了一聲,現在可以確認裴翌錦並不在這裏。
如果他這裏,這次一定不會輕yì放過他。
慕逸軒朝房間走去,手推在門板上。
“你不要進來。”雲朵急忙喊道:“你出去吧。”
不想讓別人看到她這般不堪的樣子。
慕逸軒手指放在門板上捏我進,心口像被人捏住一般難受。
她帶著哭腔的聲音,像一把刀割在他的心上。
慕逸軒站在原地,強忍住心中的怒火。
在客廳站了許久才走。
聽到關門聲,雲朵的手才鬆開了被子,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
迷迷糊糊的雲朵睡著,夢裏總是會夢見裴翌錦可怕的樣子。
三番幾次的驚醒,又迷迷糊糊的睡著,再驚醒。
早晨雲朵醒來感覺暈暈乎乎的,她打開房門,見鍾點阿姨已經打掃幹淨。
眼神撇見那扇門,布藝已經完好無損的掛在那裏。
雲朵的心中一沉。
待鍾點阿姨離開,雲朵看看時鍾已經十點。
像是知道她醒來一樣,慕逸軒的電話立刻就打來。
雲朵跑進書房撿起電話:“喂。”
“鍋裏我熬了粥,還有些銀耳蓮子糖水,你整理一份簡曆,下午來麵試,嗯?”慕逸軒一本正經的說。
他必須要找些事情給雲朵做。
不然她東想西想不知道要想出什麽個鬼東西來。
“嗯,我下午會準備去的。”
“好。”
將電話收起,雲朵洗漱就去喝粥,還別說慕逸軒這個手藝真心跟聶少勳有的一拚。
雲朵走進書房,心頭莫名一驚,眼前反佛看到昨晚的畫麵。
雲朵狠狠的甩甩頭,把那些可怕的感覺甩走。
想起昨天談好的工作。
雲朵勉強扯出一抹笑給秦染打電話。
此時的秦染正在招聘廣告上一個一個的畫著圈。
這輩子還從來沒覺得工作這麽難找過。
待她強大之日,必定要把為難她的小婊砸都弄死。
“喂。”秦染情xù有些不高。
“寶貝兒,在那裏呢?”雲朵問。
“在找飯碗呢,想我拉!”秦染又劃掉一個公司。
她現在的情況其實挺尷尬的。
專業是設計師,誰不造她底子薄。
實際能力是管理,但沒這個文憑。
秦染也是覺得老天爺都在跟她作對。
“不用找了,我已經幫你聯係到一份工作,去h市當分公司經理,怎麽樣,這份工作拉風吧。”末了雲朵還邀功似的說。
“艾瑪,心肝兒,你怎麽就這麽厲害呢,哪家公司啊?我下半輩子就靠你了啊。”秦染激動的都站起來,把手上的招聘報紙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
“那是,有我一口吃還能餓到你,是慕逸軒開的分公司,說你如果勝任不了經理,就回這裏從小職員做起。”
聽到慕逸軒的名字,秦染臉色立刻沉下來,走回垃圾桶又把招聘廣告撿起來。
“不去。”果斷的,毫不猶豫的就拒絕。
“染染你怎麽對他那麽大偏見?”雲朵有些不解,現在都被逼成這樣,有份工作解燃眉之急也好。
秦染張張嘴,說不出口。
一個把你父母捏在手上的人,要如何對他沒有偏見?
她實在想不出沒有偏見的理由。
“看他不順眼。”秦染把報紙攤開。
大不了去端盤子,去洗碗。
“寶貝兒,別倔了,現在不是爭骨氣的時候,要填飽肚子才是真理。”她現在手上雖然也有不少錢,可哥哥那裏隨時都要花錢。
她一分都不敢亂動。
“別勸我了,就是不去。”秦染固執的堅持著。
雲朵抿抿嘴,這在電話裏說不清楚,還是見麵說。
秦染自然知道她的意圖,便說:“你別白費口舌了,我是不會去的,反正我餓不死就行了。”
秦染將電話掛掉。
雲朵無奈的收起電話。
“算了,她不想去就不去,我去上班,也不能餓到你。”雲朵自言自語的說完。
然後聯係鎖匠,將門鎖給換掉,這次聰明的不把備用鑰匙放在腳墊下。
做完這些,雲朵準備好飯菜,要送去醫院。
裝餐盒的時候,她給慕逸軒打個電話:“你今天中午回來吃嗎?”
最近一段時間他兩一直都在一起吃。
此時的慕逸軒正在開會,他抬手讓大家安靜,輕聲說:“我一會回去,你等著我。”
所有開會的人都咋舌的看著慕逸軒,今天這個會議,一會他能離開嗎?
不是他說今天方案確定不了,就開會到明天?
照現在這個樣子,這個會至少開到旁晚。
大家聽到他說話聲音那般溫柔,大致都猜到,是心愛的女人打來的電話吧。
“哦,行,我做好了,你回來吃吧。”雲朵將電話掛掉。
雲朵到醫院看到病房裏擠著醫生護士,心中徒然一驚,難道哥哥情況不好了?
她立刻衝進去。
“醫生,我哥哥怎麽樣了?”雲朵著急的問,嘴唇都在顫抖。
醫院臉上帶著笑意:“雲彥的傷情很穩dìng,剛剛有要轉醒的跡象,應該很快會好起來。”
雲朵大大的吐口氣,腳都有些發軟。
聽到哥哥會好起來的消息,雲朵笑了笑。
柳慧珍臉上也有了一些笑意。
待醫生們都出去。
柳慧珍跟雲中堂出去吃飯,雲朵守著哥哥。
她輕輕的握住哥哥的手:“哥,等你好起來,給我找個嫂子,你說那麽多女孩子喜歡你,你怎麽就沒一個看上的,是不是每個不搞對象的人,心裏都藏著一個不可能在一起的人?”
“翌……”雲彥突然輕聲說話。
雲朵驚喜的將耳朵湊到他唇邊:“哥哥,你慢慢說,我聽著呢。”
“翌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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