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樓很少有百姓知道,可是在宗門世家的圈子裏,名氣卻很大。它算得上是暗地裏最強的一股勢力,就算是太清宗和佛門這樣的勢力,也在風雨樓發布過任務。好在風雨樓一直都是在黑暗中行事,隻做一些見不得光的買賣,比如雇傭殺手,買賣情報消息等。
所以風雨樓和太清宗佛門這樣的大宗門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倒也是相安無事,並沒有發生什麽衝突。
王昌青帶著十萬兩銀票跟著王鎮山來到一家破舊的酒樓門前。
這間酒樓就是風雨樓的據點。
“風雨樓”看起來很不起眼,勉強能進入二流酒樓層次,可就是這麽一個不起眼的酒樓,卻隱藏著一股強大的勢力。
二人上了樓,一個小二過來問道:“兩位客官,你們想要吃點什麽?我們風雨樓雖然不是安西府最頂尖的酒樓,但是廚子的手藝,那是絕對不錯。很多客官吃了我們風雨樓的飯菜,都是回味無窮啊。”
王鎮山說道:“那就上五盤你們酒樓的招牌菜吧,就按一百兩銀子的標準上菜。還有,我要找你們的掌櫃,有一筆買賣和他親自談。”
小二眼中閃過一道光芒,隨後笑著說道:“好嘞,二位客官稍等,飯菜很快來。我這就去叫我們掌櫃的。”
等到小二出去了之後,王昌青才說道:“爹,風雨樓果然深不可測,一個端菜倒茶的小二,竟然是一流武者,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
王鎮山點頭道:“風雨樓能接手天下間大部分見不得光的生意買賣,自然有很大的靠山和底蘊。想來風雨樓的勢力,就算比起太清宗和佛門差一些,也相差不多。”
王昌青忽然說道:“相傳這風雨樓就沒有不敢接的買賣。隻要出得起價錢,風雨樓甚至可以為你去擊殺神境強者!”
當然,隻是相傳而已,神境強者可不是那麽好殺的,就算風雨樓勢力強大,也不願意去得罪神境強者。再者,想要擊殺神境強者,其價錢也沒有人付得起。
但是從這個傳聞當中,可以推測出,風雨樓絕對有著神境強者,而且還不止一個。
一個滿麵紅光的胖子,頭上帶著財主帽,一副和氣生財的模樣,讓人見了,不免會心生好感。
“就是兩位客人想要找我談生意?”胖子掌櫃笑著問道。
王鎮山開門見山說道:“十萬兩銀子,殺一個人。”
胖子掌櫃的表情一下子認真了起來,問道:“殺一個人?當然可以。但是我們需要目標的準確情報,然後再來估計價格。”
十萬兩銀子,不是一個小數目,很多人一輩子都賺不到這麽多的錢。能接到這麽一筆大生意,胖子掌櫃也要認真對待。
王鎮山給出了張明的情報信息。
胖子掌櫃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張明,張解元?嗬嗬,沒有想到張明竟然已經是半步先天的武者了,真是天才啊。二位,張明的武功和身份,你們隻是出十萬兩,怕是不夠。”
王昌青問道:“不知道你們需要多少?”
胖子掌櫃笑著說道:“十五萬兩。張明現在是朝廷命官,可不是江湖草莽,殺了他,我們風雨樓將要麵臨朝廷的壓力,所以,最少要十五萬兩銀子。”
王鎮山毫不猶豫,點頭道:“同意。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們能見到張明的首級?”
胖子掌櫃豎起兩根粗胖的手指:“我給你們兩個方案,第一個方案,我們出動兩名半步先天刺客,擊殺張明應該能辦到。時間很快,三天之內,就能讓你們見到張明的首級。第二個方案,我們出動一名先天刺客,不過這就要等一等了,畢竟風雨樓的先天刺客也不是很多,你們這單生意,需要排到兩個月之後了。選擇哪一個方案,你們自己決定。”
王昌青和王鎮山商量了一下,覺得兩位半步先天刺客出手並不保險,有可能出現變故。張明就是半步先天武者,他要想逃走,兩位半步先天刺客,未必攔得住。先天境界的刺客出動,那就萬無一失了。
王鎮山最後決定:“還是讓先天境界的刺客出手吧。兩個月的時間,我們還是等得起的。”
胖子掌櫃高興道:“好,那就這麽定了。請二位先付銀兩,兩個月之後,我們會將張明的首級送到二位指定的地點。”
………………
清岸縣衙門。
縣丞,縣尉,主薄,等等官員都在等待新來的縣令,可是上任期限已經過了五六天了,卻依然不見縣令的蹤影。他們嘀咕著,不會是這新來的縣令在路上被山賊土匪給殺了吧?
清岸縣的山賊土匪猖獗,大家都知道的。
然而新來的縣令張明,此時卻流連在山賊的各大山寨當中,查出了整個清岸縣的山賊數量。
張明白天微服私訪,查探情況,夜晚修煉武功劍術,提升實力。
王家的先天武者,給了張明很大的壓力。
可是壓力也是動力,才十來天的時間,張明的力量又提升了一大截,劍氣甚至有化成劍芒的跡象。
功力的提升,讓張明多了一絲安全感,可是這還不夠。現在遇到先天武者,張明依舊沒有生還的希望。
半步先天武者和先天武者,雖然境界隻是相差一絲,可是真實的實力差距卻猶如不可逾越的鴻溝。先天武者擊殺半步先天武者,幾乎不用出第二招。
“清岸縣的山賊土匪分布情況已經清楚了。”張明進入了縣城,心中暗道,“大的山賊勢力,有兩股,其餘的都是小股山賊,人數不多。想要治理好清岸縣,這些山賊必須盡快解決。”
張明不打算趕盡殺絕,而是要給他們一個放棄做山賊的機會。
城裏的百姓,都是一臉木然,對生活失去了信心。
想要改變百姓們的運命,任重而道遠啊。
“先去衙門。”
縣衙修的不錯,光鮮,氣派,很有威嚴。
可是在張明的眼中卻覺得非常諷刺,官員不能讓百姓過得好,將縣衙修的再漂亮氣派,有什麽用?
進入衙門,張明拿出了上任聘書和官印,這時候所有的人才知道,眼前這個少年竟然真的是清岸縣的縣令。
縣丞名叫楊少羽,是個文雅的中年人,可是一身武功卻並不弱,已經達到了二流武者的層次。張明能感受得到他身體裏的內勁。
縣尉薑子厚,一副孔武有力的樣子,但是卻不要小看他,他可是一個貨真價實的一流高手。他的手掌猶如蒲扇,泛著淡淡的青光,一看便知道是掌法高手。
主薄馮耀,是一位老者,他卻是真的一點武功都不會,可是他在清岸縣為官已經幾十年,在處理衙門的事務上,很有經驗。他的眼神中,不時地出現一道精明的光彩。
縣丞楊少羽對張明抱拳笑道:“大人真是年輕有為,我們一直在猜測新來的縣令大人會是何等人物?原來是張解元。大人,晚上我們在醉仙樓擺宴,為大人接風洗塵,縣裏很多士紳都會前來,請大人務必賞光。”
張明看了三人一眼,說道:“接風洗塵就不用了,你們先為我安排住處,安頓下來再說。至於認識縣裏的士紳,以後有的是機會。現在城裏的百姓都食不果腹,衣不遮體,本官哪裏還有心情去醉仙樓大吃大喝?”
三人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他們沒有想到這位少年縣令大人竟然如此直接,如此不給麵子。
不過張明一臉認真的樣子,三人無奈,隻能按照張明的意思辦。官大一級壓死人,雖然張明是初來乍到,可畢竟是正七品官員,是他們的上官,張明的話,不能不聽。盡管他們心中並不服氣。
縣尉讓捕頭帶張明進入衙門後院。
楊少羽輕蔑一笑:“我們這位縣令大人,可真是書生意氣啊,連為官之道都不懂,不和衙門裏的同僚,縣裏的士紳搞好關係,如何能成?真認為他的道德文章能解決一切問題啊。讀書再多,考中解元,可是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縣尉薑子厚說道:“年輕人嘛,都是這樣。當年我們為官的時候,不也是心比天高,想要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可是現實太殘酷,我們也是無奈啊。過些時間,我們這位少年縣令大人就會懂得這些道理的。”
主薄馮耀笑道:“兩位大人言之有理。”
三人當官多年,都是老奸巨猾之輩,根本就沒有將張明這個少年書生放在眼裏。他們等著張明吃癟,看笑話呢。
……………………
“大人,這裏就是您居住的房間,辦公的地方是衙門的書房。”捕頭將張明帶到衙門後院,選了一間大房間,“至於大人需要的家丁和丫鬟,則需要大人自己花錢雇傭。”
張明點頭道:“我知道了。對了,捕頭貴姓?”
捕頭說道:“屬下姓餘,名成。”
“餘成?”張明點頭說道,“嗯。好了,你先下去忙吧。”
餘成抱拳道:“屬下告退。”
餘成剛出去不到三個呼吸時間,張明突然感到渾身的汗毛豎起,有高手進來!
張明一拳打出,厚重精純的拳勁在空中炸響,以排山倒海的氣勢向來人攻去。
來人身穿黑色長袍,戴著鬥篷,背著一個木盒。
“撼山拳?”黑袍人的聲音有些沙啞,有些尖銳,“你能將此拳法修煉到如此境界,也算是了不得。可是想要傷咱家,卻還差了點。”
黑袍人好像化作一道黑影避開了攻擊,他的輕功,是張明遇到的敵人當中,最快的。
“此人非常危險。”張明心中凝重,自己並沒有戰勝黑袍人的把握。
“你是王家派來的?”張明冷聲問道。
黑袍人摘下鬥篷,露出了麵白無須的麵容:“王家還沒有資格讓內廷出手,咱家來見你,是奉了五皇子的命令。”
張明見他真是太監,點了點,表示自己相信他的話,可是心中卻依然警惕,防著黑袍太監突然動手。
“不知道殿下有什麽吩咐?”張明問道。
黑袍太監說道:“沒有任何吩咐,隻是讓咱家給張解元帶點東西。”
他取下背上的木盒,遞給張明。
張明並沒有接手,而是說道:“放在桌上吧,等一下我自然會看的。”
黑袍太監笑道:“不錯,張解元警惕性很好。謹慎的人,活得長。咱家已經在城裏等你兩天,現在將東西交給了你,咱家也該回京城複命了。張解元,咱家跟你多說一句,這是殿下對你最後一次幫助,你能否抵得過王家的先天高手擊殺,就看你自己的造化。殿下在京城的情況也是堪憂,咱家不知道殿下為什麽這個時候還會想到你的安危,但是希望你別讓殿下失望才是。”
不等張明說話,黑袍太監化作一黑影消失在了房中。張明再也感覺不到他的存在,想來已經離開了縣衙。
張明看著桌上的木盒,心中有著淡淡的感動,殿下在京城如履薄冰,但是這個時候,他還能想到自己的安危。
“殿下,謝了。”張明打開木盒,看到裏麵的東西,臉上帶著激動,這是救命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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