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鶴正在太清宗等待消息,他認為,派出家族的兩位一流頂尖劍客,擊殺張明,輕而易舉。想到張明死在自己手裏,王鶴心中一陣痛快。
王鶴對張明的怨念,已經到了憎恨怨毒的地步,可以說,張明就是他的心魔,隻要張明不死,他做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心思。
“張明,你再厲害又如何?沒有家族,沒有勢力作為靠山,麵對我強大的王家,也隻有死路一條。”王鶴心中冷笑道。
“少爺,出事了。”一個屬下快速跑來向王鶴稟報,“兩位供奉已經死了。死在安西府城外。都是一劍封喉。擊殺二老的凶手,一定是劍術通玄之人。”
王鶴眼中閃過一絲震驚:“你說什麽?兩位供奉死了?他們武功高強,劍術更是達到了人劍合一的境界。隻要不碰到先天強者,他們就算不敵,想要逃走,誰能攔得住他們?”
那屬下又說道:“少爺,家主讓你馬上回去,不然,將會用家規處置你。劍宗已經傳來消息,要是你膽敢對張明的村子動手,就要承受劍宗的怒火。”
王鶴眼中的畏懼一閃即逝:“劍宗?怎麽可能,劍宗怎麽可能會為了張明出頭?難道張明拜入了劍宗?我知道了,兩位供奉一定是死在了劍宗強者的手裏。不過劍宗又如何,我還是太清宗的弟子呢。”
說這話,王鶴顯然底氣不足。
兩位供奉的劍術雖然在家族中不是最強大的,可是在一流武者中,絕對可怕,能將他們擊殺,並且做到一劍封喉,除了劍宗的強者,王鶴再也想不到其他的人。
至於張明,在王鶴眼中,隻是一個力量強大,拳法不錯的小子罷了。
要說張明劍術達到人劍合一的境界,王鶴絕對不會相信。
讓兩位供奉去擊殺張明,家族裏根本就不知道,是王鶴私自下的命令。現在不但讓兩位供奉身死,給家族造成了很大的損失,並且還將劍宗也得罪了。更為重要的是,居然沒有能殺了張明,這才是最不可原諒的。
殺了張明,一切皆休,可是張明活著,就是王家的死敵。
王鶴說道:“我現在就回去。我要將事情的經過,親自稟告爺爺,讓他老人家做主。”
王鶴的爺爺就是王家的現任家主。
他相信,爺爺也不會放棄對張明的追殺。
回到王家,果然不出王鶴所料,雖然自己被嗬斥了一頓,並且得到了相應的處罰,可是爺爺嚴肅地告訴他:“事情已經發生,後悔也沒有用。劍宗隻是讓家族不要動那些村子裏的山民,可沒有說不讓擊殺張明。張明這樣的人活著,對家族來說,是一個恥辱,更是禍患。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還有,給安西府我們家族的官員傳信,張明不是要科考嗎?定要讓他榜上無名。和我王家鬥,就算他武功高強,學問高深,也不過如此。”
王家對張明已經有了足夠的重視,可惜,他們不知道張明的身體和氣血強度已經堪比先天武者。隻要不是先天武者出手,想要擊殺張明,太難。
王鶴聽了爺爺的話,大喜:“是,爺爺。孫兒定會將張明的首級提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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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安西府微服私訪的五皇子也得到了王家損失兩位供奉的消息。
五皇子笑著對身邊的賈供奉和林供奉說道:“沒有想到張明不但拳法高深,力量強大,劍術更是通玄,起碼達到了人劍合一的境界。王家這樣的大家族,招攬的供奉雖不是先天,和皇宮裏的供奉沒有辦法相比,可也是一流中的頂尖高手。要同時擊殺王家兩位供奉可不容易。賈老,林老,現在本王知道為什麽你們第一次見到張明,就給他那麽高的評價了。這個張明,是一個真正的天才。”
張明越是厲害,五皇子就越是高興,因為這證明他的眼光沒有錯,張明是一個值得拉攏的人。
賈供奉說道:“殿下,得知張明被王家供奉追殺的時候,老夫也是嚇了一跳,沒想到王家這麽快就動手了。這些大家族,行事果然雷厲風行。我們一直關注城內,王家隻要在城裏動手,我們一定會發現,到時候就算張明有危險,我們營救也來得及。可是王家的供奉居然將張明引到了城外。想來,王家也猜到我們可能會出手幹涉,想要避開我們。”
五皇子身邊的兩位先天供奉,瞞得了一般的人,可是瞞不了王家那樣的大家族。
五皇子點頭道:“顯然是這樣。可是這王家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張明的真正實力。不但沒有能殺了張明,還丟了麵子,折損兩位高手,白白損失了兩位供奉。哦,也不算是白白損失,用兩個供奉的性命,試探出了張明的真實底細。”
林供奉微微一笑:“未必。張明能擊殺王家兩位供奉,未必就是他的真正實力。張明這個少年,雖然我和老賈看得出他的實力,可是卻忽略了他的心性。殿下,一個人的實力,功力隻是一部分,並不是全部。”
賈供奉也點了點頭,老林說得對,對於一個武者來說,心性很重要。
張明的心性,就算是賈供奉和林供奉兩位先天武者,也有些看不透。
五皇子笑著說道:“張明還沒有爆發出真正的實力?也許吧。不過王家不會善罷甘休,一定還會派出更家厲害的人來擊殺他。林老,賈老,我們座山觀虎鬥,王家隻要不派出先天高手前來,我們就不要幹涉。本王也好奇,張明的極限實力,到底在哪裏。”
賈供奉笑道:“殿下放心,我和老林不會輕易出手的。張明那小子,讀書多,有智慧,再加上一身強大的功力和通玄的劍術,不會那麽容易死。”
其實,五皇子最看好的,還是張明懂得借勢,讓村裏的孩子拜入劍宗,給鄉親們,找到了一個強大的靠山。王家不敢用村裏的人來威脅張明。
“再過兩天,就是府考的日子,希望這次考試,不要出什麽亂子。”五皇子心中暗道。
來安西府微服私訪,目的已經達到,等到考試放榜之後,他就要回京城。
那裏,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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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的日子終於來了。
張明進入考場,一臉平靜,和其他的那些應考學子的心態完全不一樣。看著那些應考的學子們,或自卑,或高傲,或擔憂,或狂妄,各種心態表情在臉上表露無疑。張明暗自搖頭,這樣的心態,怎麽可能做好文章?
不用等考試結果,張明就已經斷定,這些人,絕對不會科中。當然,要是閱卷的官員徇私舞弊,那又另當別論。
試卷上的題目,都是張明做過的,應付起來,得心應手。不過張明依舊沒有絲毫馬虎,在稿紙上先將文章寫出來,修改到了盡善盡美,方才下筆答卷。
三天的科考,對於很多學子來說,是煎熬和折磨。可是在張明的身上,氣質卻在發生改變。
經過這次科考,無論結果如何,張明都覺得自己的學問和智慧,得到了一種升華。用通俗的話來說,就是境界又提高了一個層次。這和武道中的境界,有些區別。不過,以後張明的領悟能力,甚至是練武的速度,將會比以前更快。
功力不足,可以修煉,想要提升心性境界,那才是最難。不讀聖賢書,感悟人生道理,心性根本就不會完美。
這也是很多道士和尚出家之後,依舊要入世修行一樣。
“所謂練武修身,其實就是降服其心的過程。”答完了試卷,張明心中暗道,“據說上古時期的讀書人,那些先賢,有著不可思議的奇異能力,並不比武者弱小。現在看來,的確是如此,不管是讀書,還是練武,到了最後,都是殊途同歸。”
不練武,隻讀書,念頭正。
雖然張明依然還不知道上古的先賢們那些奇異的能力來自哪裏,可是他已經在邊緣徘徊,有了一絲感悟。隻要再接再厲,緊跟先賢們的腳步,相信將來,自己也會獲得那些奇異能力。
先賢們能回望過去,預知未來,神而明之。這簡直和神話故事中的神仙一樣神通廣大。
“聖人。”張明眼中出現了一絲崇拜和向往,“不知道我這一生,能不能達到上古聖人那樣的境界。”
上古時期,百家爭鳴。
出現了很多的聖人先賢,他們給人類留下了燦爛不朽的文明。
“真想見一見那些聖人先賢的風采。”張明暗歎一生,可惜,自己生不逢時,現在已經沒有聖人了。
科考之後,張明沒有回到村裏,而是依舊住在客棧,等待考試結果。
半個月後,放幫的前一天,五皇子帶著賈供奉來到安西府衙門。
官員們打算出門迎接,卻被賈供奉阻止。
五皇子來到安西府雖然是公開的秘密,可畢竟是微服私訪,還是低調一點的好。大排場,鋪張浪費民脂民膏,五皇子很不喜歡。
“明天就是發榜的日子,榜單在哪裏?”五皇子詢問主考官。
主考官心中有一絲不好的預感,但還是將榜單名冊拿了出來。
五皇子接過仔細看了一遍名單,眉頭一皺,再仔細查一邊,依舊沒有想要看到的名字。
“張明的試卷呢?本王要查看一下。”五皇子看了主考官一眼,淡淡說道。
平淡的聲音,在主考官的耳中猶如驚雷。
張明?
五皇子居然要張明的試卷?難道張明和五皇子有什麽關係?
主考官姓王,也算是王家的旁係子弟,這次王家傳信給他,無論張明文采多好,學問多高,一定要讓其落榜。
科考完了之後,主考官第一時間找出了張明的試卷,一看,果然是好文章。如此文采和學問,是狀元之才。要是公平公正,安西府的解元郎,一定是張明的。
可惜,張明得罪了王家,活該倒黴。於是,那些閱卷的官員,根本就沒有看到張明的試卷。
賈供奉化作一道殘影,來到主考官的身邊,冷聲道:“殿下問你話呢,為何不回答?張明的試卷呢?拿出來。”
無奈之下,主考官拿出了張明的試卷。
五皇子一臉平靜地閱讀張明的文章,可是呼吸卻有些急促,可見,他的內心,並不像表麵那麽平靜。
賈供奉知道五皇子的脾氣,越是憤怒,就越是裝作平靜。現在五皇子顯然已經到了怒火爆發的邊緣。
的確是好文章,就算用之去參加殿試,中狀元,希望也是非常大。
五皇子點頭道:“張明的文章很好,本王讀了之後,都熱血澎湃。可是這樣的文章,居然不能科中,甚至連乙榜都進不了。這說明,科中舉人的那些文章,比張明的文采學問更要高深。安西府今年出了這麽多的大才賢能,是朝廷之福啊。將那些科中的試卷全部拿出來,本王要一一拜讀。”
主考官臉上的冷汗猶如雨下,身體因恐懼而顫抖。他知道,自己完了,就算王家也救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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