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撩妹日常

長溝落月

55.三堂會審

書名:夫子撩妹日常 作者:長溝落月 字數:14109

折子遞上去之後,李蘊眼角餘光就一直在瞅著慶隆帝。

於是他便看到慶隆帝的麵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迅速的紫漲著,頭頂上似是都有怒氣在嫋嫋蒸騰而上,最後整個大殿裏都是一片駭人的冷意了。

啪的一聲,慶隆帝合上了手裏的折子,一時隻覺得心口氣得都要梗塞了,壓根就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旁側的崔皇後和李太後一見他這副模樣,俱各心驚。

李太後先崔皇後一步問出口:“皇帝,究竟是何事?”

慶隆帝說不出口。

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啊!

他伸手將手中的折子遞給了李太後,而後狠狠的瞪了一眼旁側一直捂臉抽泣著的司馬瑜,大聲的喝叫了一句:“逆女。”

李太後接過了折子粗粗的一看,麵上的神情立時也就變了。

崔皇後此時心中越發的焦急了。

眼見得這事定然是與司馬瑜有關了,但是到底是什麽事呢?

縱然是她一向與李太後不和,但這會急於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何事,所以她還是耐著性子問著李太後:“母後,可否將您手裏的折子給臣媳看看?”

李太後輕哼了一聲,倒也從善如流的將手中的折子遞了過去,隻是不忘譏諷了一句:“你生的好女兒啊。這下子我們皇室的臉麵都要給她丟盡了。”

崔皇後在沒看到折子之前心中就已經是七上八下的了,待看清李蘊折子上所寫的內容之後,她一時隻覺得手腳冰涼。

對這折子上的內容,她卻是有幾分信的。

這些日子宮中原就風言風語的說司馬瑜和韓佐私下甚是親密,為著這事她還特地的將司馬瑜叫過去說了一頓。但誰知宮中不方便,這兩人竟然是如此有傷風化的跑到了外麵的酒樓裏去勾勾搭搭的了。

崔皇後這時望著司馬瑜,滿心裏都隻有怒其不爭這四個大字。

而李蘊此時見得上首的這個三個人麵色都不是很好,大殿裏的氣氛也是劍撥弩張,一觸即發,於是他便曉得,好戲即將開始了,現下該是他這個做臣子的退下去的時候了。

這樣丟失顏麵的家事還是讓他們自己關起門來解決了,他這個外人實在是沒有興趣來聽一耳朵。

於是他便拱手朝上行了個禮,朗聲的說了一句:“陛xià,若無其他之事,請問微臣是否可以先行告退了?”

慶隆帝這當會哪裏還有閑心來理會他?揮了揮衣袖,麵色陰暗的就說著:“李愛卿就先行退下吧。”

李蘊又拱手朝上行了個禮,而後轉身施施然的離開了大殿。

外麵日光正好,照在五彩的琉璃瓦上彩虹般的絢麗。

他現下很有一種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感覺,隻覺得滿心都高興不已。

終於成功的給慶隆帝添了個大堵啊,太不容易了。不行,他得找老邢喝幾杯去。

李蘊腳步輕快的走了,大殿裏卻是冰冷沉寂一片。

司馬瑜此時還在那掩麵哭著,慶隆帝卻已經是不耐煩聽了。

劈手奪過崔皇後手中的那份折子,慶隆帝揚手就對著司馬瑜砸了過去,而後怒喝道:“你倒還有臉在這哭?”

一旁的韓佐見了,知曉自己表xiàn的時刻到了。

於是他便連忙搶了上前去,擋在了司馬瑜的前麵跪了下去,說著:“請陛xià息怒。”

但晚了,司馬瑜的額角已經是被那折子給嚴嚴實實的給砸到了。

這折子裏麵雖然是軟紙,但外麵卻是硬殼啊。且砸中司馬瑜額角的還正是四角的尖頭處,於是司馬瑜的額角立時就紅腫了起來。

畢竟是自己親生的,崔皇後一見,立時就心疼了起來。

“陛xià,”她猶豫了片刻之後,輕聲的說著,“怎麽說阿瑜也是我們的女兒啊。”

“你閉嘴,”慶隆帝此時卻是不顧形象的朝著她咆哮,“朕沒有這樣的女兒。”

李太後也在一旁添油加醋:“這樣敗壞門風的女兒要來何用?莫不成皇後還以為這隻是一件小事,說一說就能揭過去的嗎?”

崔皇後深恨李太後在一旁落井下石,但現下慶隆帝正在盛怒之中,她縱然是心中再不忿,可也不敢說什麽,隻能默默的在一旁垂著眼淚。

司馬瑜此時卻是哭著喊了出來:“沒有,父皇,我沒有同韓佐做那樣的事。”

慶隆帝已經氣得手腳都有些發顫了。

“你沒有和韓佐做什麽事,嗯?現下李蘊的折子上可是明著寫的清清楚楚的,白紙黑字,那麽多人,七八雙眼睛看著,難不成都看錯了不成,啊?你倒是對我說說。”

“沒有,”司馬瑜也不曉得該怎麽說,隻能一直重複的哭叫著,“我沒有和韓佐做過那樣的事。”

她不能說是她今日其實是打算用這樣的事來企圖整治司馬玥的啊,那樣豈不是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陛xià,”韓佐此時膝行上前,朝著慶隆帝就重重的磕下了頭去,說著,“臣和安陽公主是真心相愛的,還請陛xià成全。”

這一番話如巨石入水麵,就相當於側麵證實了今日之事是真的存zài了。

慶隆帝一時隻氣得麵如土色,隻是目光陰沉的盯著韓佐看,倒恨不能在他身上盯出幾個窟窿眼來一樣。

韓佐被慶隆帝這般陰沉的目光一看,心中自然是懼怕不已的,但他麵上還是強撐著,又是一個重重的頭磕了下去:“還望陛xià成全,將安陽公主下嫁於臣。”

慶隆帝真是恨不能直接一腳將這韓佐給踹廢了啊。

青天白日的拐帶了朕的女兒做出這樣沒廉恥的事出來,現下反倒是有臉在這求朕將女兒下嫁給你?不活剮了你都是朕仁慈了。

司馬瑜這時終於是忍不住的哭喊了出來。

“父皇,我真的沒有同韓佐做過那樣的事。是司馬玥,對,都是她,都是她陷害的我啊。”

好一個司馬玥啊,竟然是用這樣陰毒的法子陷害了她,害得她現下受了這麽大的屈辱,而且還是有苦說不出。

司馬瑜這話一說出來,在場的人心裏俱是一震。

李太後當先問了出來:“這裏麵又有玥兒什麽事?”

崔皇後則是灰敗的眼中忽然的燃起了希冀之光,連聲的追問著:“阿瑜,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倒是趕緊的說啊。”

司馬瑜不曉得該怎麽說。

她不能說出她想整治司馬玥的事來,可是什麽都不說,那父皇盛怒之下,要麽隻會是將她囚禁冷宮一生,要麽就是真的會將她給下嫁到琉南國去。

無論是哪一樣結果,絕對都不是她所想要的。

於是她含含糊糊的說著:“是司馬玥害我。不信父皇你可以遣人去查探的,那間雅座是司馬玥訂的。哦,哦,還有,我和韓佐定然都是中了司馬玥給我們下的蒙汗藥了,不信父皇你可以遣禦醫前來看看就知道了。”

若體內真的還有殘留的蒙汗藥,那有經驗的禦醫定然是會一查就知的。

慶隆帝此時為難的看了李太後一眼。

李太後卻是怒了。

她猛然的就站起了身來,麵色很是不虞的就對著司馬瑜說道:“我不信玥兒會做出這樣下流的事情出來。”

話中偏袒司馬玥之意顯而易見。

崔皇後此時忍不住,也顧不得什麽長幼了,直接就是開口頂撞了李太後。

“一樣都是您的孫女,母後何必如此偏袒她?是與不是,將司馬玥叫過來對證即可。還有,這青天白日的,她進出明月樓之時定然是會有人看見,依著妾身的意思,不如將明月樓裏的掌櫃的和夥計全都叫了過來。到時證據確鑿,大家同堂對質,任是誰也抵賴不了。”

李太後冷笑一聲:“聽皇後這意思,倒是玥兒使計要害阿瑜不成?也罷,既然你不見棺材不落淚,那哀家便成全了你。”

“來人,”她朝外喝叫了一聲,立時便有內監垂手推門進來,“太後有何吩咐?”

“去,將端華公主給我請過來。還有,遣人將明月樓裏的一幹人等全都給我叫過來。再有,遣人去禦藥房裏請了資格最老的禦醫前來,再在宮裏喚個伺候的嬤嬤過來。”

內監答應了一聲,轉身自去了。

這邊廂李太後又冷道:“哀家原本是想著,阿瑜今日做的這事,怎麽說也是一件皇家的醜事,大家爛在肚子裏也就罷了,往後隻要大家都不提起,時日長了,誰還會記得那麽清?到那時再替阿瑜揀個好人家嫁了,豈不是好?但不想皇後卻是不依不饒,非要將這件事鬧大。也罷,皇後說得對,都是哀家的孫女,哀家不好偏袒任何一方。既然如此,今日這段公案就由哀家來斷了吧。”

李太後雖然十來年沒有理會過朝政,隻在後宮遛鳥賞花,但那些年上位時累積的威嚴卻是還在的。現下她這般的疾言厲色起來,看著端的是殺伐決斷的很。

一旁的慶隆帝見李太後動了怒,立時就自椅子上站了起來,勸說著:“還請母後息怒。”

李太後不答,隻是說著:“哀家雖為深宮婦人,但也知曉斷案這事不能隻聽信一家之言。現下既然阿瑜已經是說了這事是玥兒陷害於她,也罷,她的話我就暫且聽著。”

“韓世子,”李太後這時麵向韓佐,語氣無波無讕,麵上更是平靜一片,教人看不出她心中的分毫真實情xù來,“韓世子今日也是當事人之一,你的話卻是怎樣?”

李太後的目光雖然深井無波,但韓佐見了卻還是不敢與她對視。

他有些心虛的垂下了目光,心內快速的斟酌了一番措辭,想著怎麽樣才能對自己更有利,而後方才緩緩的將這段時日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自然重點是要提及他和司馬瑜其實是兩情相悅,真心相愛的,其他的話無非都是用來論證這個他自以為是的結論而已。

論證的證據說起來倒是一籮筐。

從這段時日他時不時的就會和司馬瑜彼此私下送一些小物品起,偶爾書信往來互相傾訴相思之情,最後說至昨日收到司馬瑜遣人過來,約他今日在明月樓相見。

韓佐自然也明白光口頭上說說不足以使大家信服,所以最後便從荷包裏掏了封書信過來。

那封正是昨日司馬瑜所寫,相邀韓佐今日至明月樓一聚的書信。

韓佐將書信呈給了一旁的內監,由他呈至李太後麵前。

李太後接過書信看了,而後冷冷的瞥了一眼崔皇後。

剛剛韓佐在說話的間隙裏,司馬瑜一直在怒斥他胡說,她壓根從來就沒有和他兩情相悅過。隻是現下證據確鑿,她的這番辯解聽來就有幾分蒼白了。

她又該怎麽說這段時日她對韓佐不過是虛情假意的吊著他,其實隻為今日的這一番計劃?

所謂的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想來也不外乎是如此了。

韓佐此時麵上看起來倒是有幾分傷心的樣子了。

“阿瑜,你,你先時不是說歡喜我的麽?怎麽現下卻是這般說了?你可是怕了?放心,今日的事我自是會擔了所有的責任的,有我在,你不用怕。”

他這一番深情表白,教慶隆帝望在眼中,倒覺得這小子好歹還是有幾分擔當的。李太後卻隻是唇角微彎,扯了個帶有冷意的笑容出來。

她雖然這些年來偏居後宮一隅,但後宮裏發生的哪件事她不曉得?這些時日以來,關於司馬瑜和韓佐走得很近的流言早就是甚囂塵上,她崔皇後當她這個老婆子真的眼瞎耳聾了不知道嗎?隨意的拉個司馬瑜宮裏的宮娥內監出來拷問一番,即是證據。隻是她素來就看不上崔皇後仗著她身後娘家博陵崔氏一族,存了要將司馬元拉下儲君位置,而將她自己的兒子司馬昱扶上儲君位置的心,是以若是能就此事好好的打壓她一番,那何樂而不為?

既然她要證據,好,那今日哀家就讓她心服口服。

李太後眼中的精明之色一閃而過,但隨即又漠然著一張臉望向頭頂了前方的雕梁畫棟。

李太後這邊勝券在握,司馬瑜那邊現下則隻覺得她就算是渾身是嘴那也說不清楚這個事了。

她無可奈何之下,最後索性不管不顧的開始放聲大哭起來。

崔皇後在一旁聽得她哭得如此聲嘶力竭,忍不住的也陪著一起落淚。

“陛xià,”她麵向慶隆帝,“阿瑜她始終是我們的女兒啊。”

慶隆帝也有些不忍的別過了頭去。

見崔皇後又開始打親情牌,李太後及時的就說道:“誰也沒說阿瑜不是你和皇帝的女兒。無論何時她都是大夏唯一的安陽公主,隻是今日之事,好歹得要弄個水落石出。”

此時禦醫和嬤嬤已然來到,正在門外候著。李太後一一的傳了進來。

先是禦醫查看了司馬瑜和韓佐一番,最後回稟著:“稟太後,安陽公主和韓世子並無中蒙汗藥的跡象。”

司馬瑜這當會隻驚詫得連哭都忘jì了。

若是說她沒有中蒙汗藥那也就罷了,畢竟她是記不大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麽倒下去的,可是韓佐卻是明明中了的啊。

那隻葫蘆酒壺原就是個鴛鴦壺。上麵一層為普通的酒水,下麵一層為放了蒙汗藥的酒水,當時那蒙汗藥可是她親手放進去的,也是她親手倒了酒水給韓佐喝的,然後也是親眼見著韓佐喝了三四杯之後就昏倒了過去的,可是怎麽現下禦醫卻是說韓佐沒有中蒙汗藥的跡象?

“不可能,”她幾步跑了過來,揪著禦醫的前襟,咬牙切齒的就說著,“韓佐他怎麽可能沒有中蒙汗藥?說,是不是司馬玥收買了你?她早就知道了這一qiē對不對?所以她才早就做了所有的部署對不對?好,好你個司馬玥,你竟然敢這般對我。”

李太後敏感的察覺到了司馬瑜這番話裏的漏洞,於是便立時追問著:“玥兒她知道了什麽?”

司馬瑜立時就緊緊的閉了嘴,不肯再說一句。

李太後卻是不心急,她待會有的是辦法讓她說出來。

禦醫走後,老嬤嬤上前,將司馬瑜請至旁側的一間靜室裏。

而李太後此時卻是徐徐的開口說著:“來人,送韓世子下去休息。”

韓佐欲待再說什麽,但李太後卻是及時的開口堵住了他的話:“這是我皇家私事,韓世子畢竟是個外人,還是不要參與進來的好。”

李太後望著他的目光冰刀似的冷,韓佐瑟縮了下肩膀,最後也隻能怏怏的跟隨著內監出了殿。

隨後李太後冰刀似的目光又緩緩的掃過了崔皇後,再是又漠然的望向了別處。

今日她定然要崔皇後心服口服!

須臾嬤嬤自偏殿出來,對著李太後回稟著:“安陽公主尚是處子,並無破身的跡象。”

崔皇後聞言暗暗的舒了一口氣。

這麽長時間裏,這是第一句對司馬瑜有利的話了。

“陛xià,”她連忙對著慶隆帝說道,“你看,阿瑜並沒有說謊,她和韓佐之間並未發生過那種事。”

憤恨之下,她連客套一句的韓世子都懶得叫了,直接稱呼韓佐的名字。

慶隆帝隻沉吟不語。

即便能證實司馬瑜和韓佐之間並沒有真的發生什麽事又能怎麽樣?墨汁潑到了白紙上,那名聲已經是壞掉了,事後再怎麽擦洗那也隻是掩耳盜鈴罷了。

李太後和慶隆帝是一樣的想法。

“我們知曉阿瑜和韓佐之間並沒真的發生什麽有什麽用?這朝野上下會信?還是說隻要沒真的發生什麽事,孤男寡女,精赤著身子相擁在一起就不是事了?皇後,你未免也想的太天真了些。”

崔皇後隻被李太後這一番話給搶白的麵上紫漲了一片,雙拳緊緊握起,根根青筋暴漲在了手背上。

李太後此時卻是麵向司馬瑾,問著:“阿瑾,你素日和阿瑜最是親近,今日又是你和阿燕最先看到那一幕的,來,與皇祖母好好的說一說,這阿瑜和韓佐之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阿燕即是那名和她一起第一眼看到事發現場的世家女子。

司馬瑾此時心中正在快速的權衡利弊,一時並不知道該如何說才能最大程dù的保全她自己。

若是實話實說今日原不過是她和司馬瑜所設的一個特地引司馬玥來鑽的套子,那依著李太後對司馬玥的偏愛,那往後她也這宮裏也甭想有什麽好日子過了。而且現下很明顯的,這個套子司馬玥並沒有鑽,反倒是讓司馬瑜鑽了自己親手設的套子。

司馬瑾可不會單純的認為這隻是巧合。很顯然的,先前司馬瑜和韓佐在一起的時候,葫蘆酒壺裏摻雜了蒙汗藥的酒水和普通的酒水是正常放置的,所以司馬瑜才會喝了無事,而韓佐卻是中了蒙汗藥倒了下去。而中間肯定是有人趁機調換了葫蘆酒壺裏摻雜了蒙汗藥的酒水和普通酒水的順序,這樣最後才會是司馬瑜中了招。

可是司馬玥又去了哪裏?她當時隻見到了司馬玥進去,卻並沒有見到司馬玥出來啊。

再是仔細一想整件事,分明就是有人早先就知道了她和司馬瑜的圖謀,但卻不聲不響的沒有顯露出來,隻是順勢讓司馬瑜跳了她們所一手設出來的套子,最後也隻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司馬瑾越想就越覺得心中發冷。

所以她現下的當務之急是不是應該把自己從這件事裏麵摘出來。

隻是這般一做,對司馬瑜肯定會很不利,那樣往後崔皇後定然也不會饒了她。

司馬瑾一時就覺得前有狼,後有虎,無論她向前還是往後,那都定然是沒有她什麽好果子吃了。

她一時就深恨自己當初為什麽要出了這樣的一個計策出來?到最後可不是把她自己也給坑了進去?

但好在這時李太後在旁及時的拉了她一把。

“好孩子,”李太後的聲音一掃剛剛的嚴厲,反倒是有了幾分慈祥之意,“你不用怕,隻管有什麽說什麽就是了。哀家雖然這些年不管事了,但在這宮裏,哀家若是想保自己的一個孫女無虞,那定然也是沒人敢阻攔的。”

言下之意無非也就是往後她會罩著司馬瑾這樣的。

李太後的這幾句話無疑給司馬瑾吃了一顆定心丸。

她原本就見不得司馬瑜這些年在她麵前飛揚跋扈,日日的欺壓於她。現下又是個這麽好的機會,既能保全自己,又能置司馬瑜於萬劫不複之地,為什麽不做?

於是她便兩步走上前來,膝蓋一軟,對著李太後就直直的跪了下去。

“回皇祖母,姐姐和韓佐的這事,阿瑾確實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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