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權在電話那頭繼續說道:“你等我兩天?”
“為什麽?”林小壯不解道,連忙又問道,“你要做什麽?”
“反正你等我就對了。”舟權照樣又賣了個關子,還是沒有隻言片語的解釋。
林小壯對於他越來越多的隱瞞,似乎已經漸漸地習以為常了,也不知道是債多不愁還是破罐子破摔的心態,反正就隨他去吧。
但是在掛電話的時候,卻隱約聽到了舟媽媽的聲音,說到了什麽查成績的時間。
舟權不是和她同一屆,不是畢業了麽?還查什麽成績啊?
就算是他大學畢業考研,那也是三月筆試,四月麵試複試查成績,怎麽也不會是拖到七月份吧?
難道是出國留學?
由於林小壯沒錢,也從來不關注這個,也就不知道留學的具體時間,隻知道要考什麽托福和雅思英語之類,莫不是在查這個英語成績?
林小壯帶著滿心的疑惑,不知道舟權在搞什麽東西,甚至還有些“陰謀論”的心態——他不會是處心積慮在謀劃出國,吃石鍋魚是為她踐行,不會也是他最後的告別吧?
而且上次還莫名其妙說自己叫什麽舟逸權。
出國需要改名嗎?那不是要改個洋氣點的英文名?
她搞不懂,也想不通。
林小壯每次想不通,幹脆就不想了,讓大腦徹底放空。
然後,她滿腦子盤算接下來的錢,不知道還夠不夠去北京。
別的同學畢業出去工作,家裏都會給一筆或大或小的錢,畢竟剛出學校的職場菜鳥沒錢不行。
而林小壯就不一樣了,在快要出學校的時候,欠下的四年貸款都沒能順利還清,已經被父母問走了一大半,說要拿去供弟弟讀中專的費用。
讓她工作掙了錢之後,再把剩下的貸款還清。可是他們卻不知道,大學四年的貸款不要利息,但是一旦走出了社會,銀行就要開始收利息了。
否則她何至於攢錢還貸款,這一下子,真的成了一點存款都沒有的“小負婆”!
她盤算著接下來的錢,不對,準確來說,是花唄借唄還能有多少限額給她,不知道還夠不夠買去北京的車票。
是在廣州坐以待斃,還是去北京放手一搏?
全在她一念之間。最後,這一念偏向了後者。
動車就坐不起了,她還是省點錢,坐硌屁股的火車吧。
所以,林小壯比舟權提前出發,因為火車比動車慢。
後麵還是林小壯慢了,因為舟權聽她先上車,他是直接飛過去的。
然後他提前把租房準備好,幫她定好北漂的第一個窩。
林小壯終於坐著火車到了北京,然後還在北京東三環堵車了,以至於很晚才到舟權發的定位。
在深更半夜,兩人就這個在他鄉相見了,心中各種藏有說不出的情愫。
從東直門出來基本是半夜了,然後,舟權幫她拖著行李箱,一起溜達著去目的地。
這個時間點,小巷子車馬嘈雜,人聲鼎沸。
不過這種熱鬧,似乎與他們無關,他們隻是路過而已。
林小壯第一次來到北京,也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卻沒有落腳廣州的那一種孤單,問道:“你怎麽來北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