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路攻吳的大軍全都遇到了問題。不是戰爭卻比戰爭更可怕。
大軍所過之處一片死寂。整個吳國都好像悄無聲息一般。狂野之中除了風聲。沒有任何聲音。就連鳥叫都不曾聽見。如果說狂野是這樣也就算了。鎮店也是如此。甚至於有些房屋之中架在灶上的銅釜還在咕嘟嘟的冒著熱氣。就是不見一個人影。
“搜。人都去哪了。”呂蒙大聲命令：“小心點。當心有埋伏。”
這樣的氣氛格外的詭異。看樣子應該不是搬家。更不像驚慌失措的躲藏。再說了老百姓聽說龍軍到來不夾道歡迎也就是了。躲起來也說不過去。呂蒙摸摸這裏。摸摸那裏。小幾上幹幹淨淨一塵不染。似乎就在眨眼之前。這裏還是人聲鼎沸的鎮子。
“將軍。您過來一下。”有個兵卒在鎮子外大聲呼喊。朝著呂蒙招手。
呂蒙帶著兵卒急匆匆趕過來。這是是鎮子外。就在鎮子的隔壁。一個巨大的深坑出現在眼前。陣陣的臭味從坑裏散發出來。因為他們剛才處在上風口所以沒有聞到。坑裏密密麻麻的擺放著屍體。男人、女人、老人、孩子。甚至就連阿貓阿狗都在期間。
“哇……”不少兵卒都吐了。殺人的手法殘忍至極。有些幾乎要被剁成肉泥了。
大坑的邊沿聚攏著一大群烏鴉和別的不知名的鳥。正在分享這些“食物”。呂蒙不忍再看。下令將大坑掩埋。繼續前進。一連經過了好幾個村鎮。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情形。呂蒙覺得事情不對了。立刻派人向張遼報告。並且停止前進。
詭異的事情不止呂蒙一個人碰上。凡是進攻吳國的幾路大軍幾乎都能遇見這樣的情況。天氣炎熱。那些被殺的人和動物很快就會腐爛。陣陣的惡臭夾雜在熱空氣中久久不能散去。有時候喝水都覺得水裏麵有股怪味。就好像那些屍體鑽進了水源裏。
按理說。如果張承要施行堅壁清野也沒有必要如此殘忍。何況城外的莊稼沒有動。就連鎮子裏麵的所有東西全都在。甚至沒有挪動地方。張遼迷糊了。不知道張承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既然沒有抵抗。仗還是要打的。如果能早點拿下吳國。說不定這謎團就能早點揭開。
然而。事情沒有張遼想象的那麽簡單。就在發現那些屍體的第二天。首先是呂蒙的隊伍中出現了兵卒病倒的消息。接二連三。不斷的有兵卒生病。甚至有些部隊有大半的人生病。死亡這出現在第十天。隨軍的大夫經過多方診治。用盡了所有方法。還是沒能挽救那個士兵的性命。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短短半月。張遼的大軍生病者占了兩成。已經死了八個人了。和張遼一樣。高覽、徐晃的大軍也遇到了相同的問題。不少戰士說這是那些死去的冤魂在找替死鬼。然後自己去投胎。也有人說吳國的土地都有邪祟。不要也罷。
說什麽的都用。不少人開始祈禱。然而還是每天接著病倒。每天依然有死人。軍卒們人心惶惶。一點也提不起打仗的勇氣和精神。進攻吳國的計劃不得不暫時停下來。
“哈哈哈……”張承哈哈大笑：“先生果然妙計。三路大軍全都停止了。我吳國算是保住了。”
諸葛瑾一笑：“不僅如此。再過一月。我們不費一兵一卒便可拿下柴桑。繼而一步步的蠶食天龍帝國的地盤。到那時候大司馬、大將軍就是我吳國的戰神了。”
“這一切全都仰仗司馬先生。我敬司馬先生一杯。”張承與司馬懿碰杯對飲。
張休看著司馬懿：“司馬先生。我有一事不解。不可可否賜教。”
“將軍請將。在下必當知無不言。”
“我就是想知道。司馬先生為何如此肯定。龍軍就會生病。而且還是大麵積的生病。很有肯能全軍覆沒。”
司馬懿微微一笑。見諸葛瑾、張承全都如張休一樣瞪大眼睛盯著自己：“既然幾位都想知道。第一時間更新我就告訴你們。實不相瞞當年我曾經與張角師叔學過一些道術。治病救人也是小事。既然能救自然也就能害。隻需將道術反著來就是了。”
“哦……”三個人恍然大悟。相傳黃巾賊的首領張角可以呼風喚雨。撒豆成兵。以符水救人。當年就是靠著這手段。聚攏十萬黃巾軍。將天下攪的天翻地覆。張角也是黑冰中人。司馬懿這麽說也在情理之中。
張休立刻又問道：“既然是仙術。那殺人是何意。”
司馬懿眉頭一皺。輕咳一聲：“此乃獻祭。沒有獻祭天神怎會助我等。”
張休雖然助紂為虐。然而張家的門風是正的。孩子們的心中還有人性。司馬懿當初第一次提出這個計劃的時候。張承的猶豫也是因為心裏的那點人性尚未泯滅。在司馬懿和諸葛瑾的勸說下。張承妥協了。張休雖然沒有說話。可心裏還是不舒服。
就因為張休的這句話。酒宴的氣氛瞬間就降了下來。張承開始沉思自己這麽做是不是對。司馬懿和諸葛瑾對望一樣。表情嚴肅不知道再想什麽。
龍飛收到消息後也是一驚。這件事情很嚴重。在吳國邊境龍軍有數萬之眾。如果不能控製住病情。蔓延開來後果不堪設想。根據戰報。此病症很是凶險。而且蔓延的很快。龍飛腦子裏想到的第一個詞匯便是瘟疫。記得《三國誌》中。曹操南征荊襄時。並非戰力不夠。就是敗在疾病上。
當時曹軍號稱百萬。一夜之間大半北方兵卒病倒。這讓曹軍損失慘重。所以才沒有拿下劉備和孫權。難不成今天自己也遇到了這樣的事情。荀彧建議立刻派遣好大夫前往軍營。看看能有什麽辦法沒有。
華佗和張機被請到了皇宮。龍飛將大致情況說了說：“二位先生覺得是何病症。能讓我龍軍遭受如此大的損失。”
張機與華佗對望一眼：“診病需要望聞問切。陛下如此想問。我二人還真不知道。隻有真正見識了病情。方可用藥。不過以老朽這麽多年的行醫來看。很有可能就是瘟疫。”
“果真是瘟疫。”龍飛倒吸一口涼氣。瘟疫並非指某一種疾病。說的是具有高度傳染病的統稱。有時候是一種。有時候是好幾種。大多是發生在自然災害之後。水源、食物等等的衛生沒有處理妥當。由某些致命的微生物造成的疾病。
龍飛對於瘟疫的猜想也是有根據的。龍軍所經過的各個村鎮。百姓被屠殺。腐爛的屍體暴露與烈日之下。這就是微生物生長的溫床。按照分布地點來看。屍體大多靠近水源。很有可能是士兵們引用了帶有疾病的水導致了大麵積的生病。種種跡象表明這場瘟疫很大的可能是人為所致。
龍飛點點頭：“既然如此。就請二位先生去一趟。不知……”
“陛下放心。我二人這就準備。還請陛下準備各種藥材。以備不時需。”
在華佗和張機沒有出發之前。龍飛根據自己的常識。先下了一道命令。讓所有大軍重新尋找水源。離那些屍體坑越遠越好。同時下令將那些屍體掩埋或者燒毀。阻斷瘟疫的源頭。
大軍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龍飛自然也是坐不住的。交代了所有事情。緊跟著華佗與張機的步伐也來到了廬江。張遼負荊請罪。龍飛將其扶起：“文遠不比如此。敵人太過殘忍。不惜殺死百姓作為阻擋我軍前進。文遠處事得當。何過之有。還是先說說情況吧。”
張遼心中感動。連忙道：“按照陛下旨意。我們重新尋找了水源。並且將生病的兵卒隔離。似乎已經有所好轉。生病的人在大幅度減少。”
“很好。”龍飛點點頭：“在華佗與張機二位神醫來到廬江之前。一切都要小心。讓所有的兵卒定期洗澡。阻斷各處流進瘟疫地區的水源。任何人不得靠近。”
“末將明白。”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麽疾病。張機與華佗雙管齊下。通過自己內外科的知識。詢問了各個生病階段的兵卒。最後證實為鬁疾。此病症首先是手腳潰爛。繼而空腔之至內髒。患者往往以為是蚊蟲叮咬。並不介意。等到病情嚴重之時。為時已晚。
鬁疾其實就是麻風病。此種疾病在那個時代根本沒有治愈的可能。就算是華佗與張機也是一籌莫展。隻能調配一些湯藥。讓那些輕微的患者沐浴。希望能夠治愈。治愈已經病入膏肓這。根本無能為力。龍飛得知消息。也是愁眉不展。
先秦時就曾有鬁疾的記載。然而並沒有治愈的可能。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患者死在眼前。龍飛對醫學根本一竅不通。他所知道的也就是那麽一點皮毛。甚至連鬁疾和痢疾都分不清。更不要說治療了。雖然在龍飛有關衛生的嚴令之下。疫情有了些許控製。仍然每天還是有不少人生病或者死去。
看著那些手腳潰爛。甚至嘴巴、眼睛都爛的不成樣子的人。龍軍的戰士們一個個咬牙切齒。因為他們已經知道了原因。就是吳國的那些狗官用百姓的屍體讓他們的戰友感染了如此可怕的疾病。不消滅吳國。豈能對得起這些在痛苦中煎熬的戰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