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幹什麽?”我詫異地問,“難不成凡人就有罪?”
“哼哼。”青年男子冷哼了一聲,“人間和仙界的通道千百年前就被封閉了,除了個別自身修為高的仙人能偶爾飛升,你一個凡人怎麽可能過來?分明是西方那些鳥人派來的奸細!”
“你以為老子願意來這個地方?”我氣得都快哭了,這幫仙人怎麽這麽不講理啊!“我也是稀裏糊塗掉進洞裏才過來的。”
男青年還想說什麽,女仙攔住了他,“這事兒也不是不可能,當年也曾有過凡人誤入仙界的事情,我看還是把他帶回宗門交給上仙處理吧。”
小男孩一聽連連拍手,“對,帶回去交給我爹處理吧,我看他也不是個壞人。”多好的孩子啊,一塊巧克力就能收買了。
男仙想了想點了點頭,從長衫的袖子裏掏出一條黃繩子將我牢牢捆住。
“得罪了,近來我們和西邊的神仙正有些衝突,在身份查明之前隻能先委屈你了。”女仙對我抱歉地笑了笑,這一笑看得我眼睛都直了。嘖嘖,神仙就是神仙,跟她這一比,什麽子怡啊,曼玉啊,完全失去了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上來吧!”男仙看見我的表情不耐煩地在背後推了我一把,隨手在空中一抓,一朵白雲緩緩降了下來,他帶著小男孩跳了上去。
哇哢哢,騰雲駕霧啊,沒想到我偉哥也有這一天,這回去可有的吹了。我越想越興奮,連忙後退兩步,一個小跑跳向了雲霧。“噗通”一聲,我從雲山直直地摔了下來,屁股差點磕破皮了。
“哎呀,我怎麽忘了,凡人體內濁氣太重不能騰雲的。”男仙嘲弄地看著我笑了笑。鬼才信他的話呢,分明就是想捉弄我。
“你跟我走吧。”女仙人皺了皺眉頭,從袖子裏掏出一把團扇,輕巧地站了上去,說著把白嫩的小手遞給了我。我拉著她的手小心翼翼地站了上去,別說還挺穩。
可是問題來了,這扇子實在太秀氣也就一個人多一點身位,“摟著我的腰,你沒有修為當心掉下去。”女仙說著把我的手放在了她的腰間。
男仙看到這一幕用吃人的眼光瞪了我一眼,臉色陰沉的帶著小男孩飛走了。我抱住女仙的柳腰,兩隻腳尖尖立起,剛好站在扇子上,身子雖然不敢亂慌,眼睛卻在四處亂動。這女仙一身月白色的衣裳,青絲挽了個流雲簪,雖然簡潔,卻顯得清新優雅,身上還不斷散發著桂花的清香味道,這一趟來的真值啊。
白雲從眼前掠倩影,耳畔滑過清風。一覽山河小,群山腳下退,這就是禦器飛行!
這山脈也太長了把,盡管身處高空,我依然無法把整個山脈收入眼底。什麽白練騰空,層巒疊嶂都是多餘的詞,簡單兩個字,雄偉,才能真正展現出那種無上的壯闊。
“你真是凡人?”正看著下麵發呆呢,女仙突然張口問道。
“是啊。我身份證都帶著呢,如假包換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我連忙說道。
“身份證?”女仙楞了一下,“是路引吧?”
“差不多吧。”我想了想回答,“反正沒這玩意兒你哪兒也去不了。對了,我叫劉偉,上仙怎麽稱呼啊。”
女仙聽了我的話“咯咯”一笑,“我可不是什麽上仙,就是一個小仙娥,叫我紫淑就好了。”
“紫淑仙子,咱們還有多久才到天庭啊?”說實話一直踮著腳尖,又不敢和她靠的太近,這姿勢實在是太難受了。
“天庭?”紫淑捂著嘴笑了一下,“你在凡間話本看得太多了吧?這仙界可沒什麽天庭,都是各宗門自己管自己,也就是有大事兒的時候才會召開掌門大會。”
“那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也是瞎編的了?”我的神仙知識體係頃刻間崩塌了。
“這倒不是。每隔三百年掌門大會就會投票推選出總盟主,也就是你們凡人所說的玉皇大帝了。”紫淑解釋道。
“那你們是哪個門派啊?”我好奇地問道,心裏暗暗祈禱可千萬別是龍虎山,萬一落到張道陵那牛鼻子手裏,估計這本書六十萬字就完結了!
“我們是神機宗。”紫淑驕傲地回答,“到了,你看。”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群山之中,一塊平坦的穀地出現在我麵前,從上往下望,一間間房子像火柴盒一樣整整齊齊的排列著,時不時還有兩三個仙人騰雲駕霧或禦器飛行從山穀中進進出出。
扇子越飛越低,漸漸降到離地麵二三十公分的高度,“你該鬆手了吧?”紫淑瞥了我一眼說道。
我連忙鬆開摟著她細腰的雙手,從扇子上跳了下來。山穀的門口一座漢白玉的牌坊高高聳立,上麵用篆書刻著三個大字:“神機宗”。
“跟我進去吧。”紫淑解開我腰間的繩子,領著我向穀內走去。
“師妹,師父有令,速帶這個凡人去議事堂。”大門口一個身穿白袍的男子見了我們說道。
議事堂在山穀的中央,四周被溪水圍繞,看起來別有風韻。“你等下說話可要當心,我的師父師叔們可都是上千年沒出過山的老古董了,萬一一句不合他們要收拾你,那我也愛莫能助了。”紫淑一邊在前麵帶路一邊叮囑我。
進了議事堂我就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壓力,仙氣實在是太強大了,該不會是這幫神仙們想給我個下馬威吧?我心裏暗暗揣測著。
七八個身穿白衫的老頭見我進來了,立刻停止了交頭接耳。坐在最中間的是一個須發皆白的幹瘦老頭,胡子都快到肚臍眼了。紫淑見我發呆,輕輕用腳踢了我一下,“這就是我師父,靈虛上仙。”
我連忙鞠了一躬,恭恭敬敬地說:“拜見靈虛上仙。”
老頭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對著大廳當中的一個胡子到胸口的老頭說:“二師弟,你探氣之術最為擅長,不妨先看看這小子到底是不是來自反間。”
那二師弟伸出一隻手抓住我的手腕,笑眯眯地說道:“年輕人,別緊張,我這探氣之術隻是在你體內遊走一圈,不會對你造成傷害的。”
我默默地衝他點了點頭,就算會造成傷害又能怎麽樣?咱現在就是人家案板上的肉,還不是隨人家心情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