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我的意料,範彬彬竟然又一次堅決拒絕了我的提議。“我要親自上,這又不是什麽危險動作,如果上替身這和我的專業精神不符。”範彬彬一臉嚴肅地說。“你會保護我的,對吧?”
“我保護不了!我誰都保護不了!”我跳著腳說道。這女人怎麽這麽二呢?說歸說,事兒還得辦啊。我苦惱地薅頭發,一薅一大把。
第二天一大早,我在片場就碰見了小胡子,他告訴我紮倫的下落還是沒有找到。“能不能派人來片場看著點兒?我感覺今天可能要出事兒。”我憂心忡忡地跟他說。
“這個你放心好啊,我們早就安排好了人。”小胡子得意洋洋地跟我說。
“我怎麽沒看見啊。”我好奇地四處張望,現場就他一個穿警服的。
“都是便衣。”小胡子不屑地鄙視了一下我的智商,拿嘴超旁邊撇了撇:“那個蹲著抽煙的群眾演員,那個蹲著抽煙的遊客,嗯,還有那個漏了半個胸的宮女,那可是我們局的警花。你小子眼睛往哪兒看呢?”
我戀戀不舍地把目光從警花的胸口收了回來。“那個也是你們的人吧?太不專業了,容易暴露。”我指著遠處一個四處張望,動不動拿出相機拍照,還時不時在本子上寫寫畫畫的遊客說道。
“不是啊。我不認識他。”小胡子話音剛落,就聽見副導演衝著那個遊客喊道:“保安呢?都是幹什麽吃的?怎麽把狗仔放進來了!”那名遊客一看暴露了拔腿就跑,幾個保安抬腿就追。
這場小風波結束後,導演一聲:“艾克申。”入宮的戲終於開拍了。範彬彬穿著一身宮女妝混在諸多宮女裏一起款款地向大殿走來。那個女警就站在她的旁邊,緊張的四處觀察著。“哢!”導演猛地喊道“那個宮女怎麽回事?眼睛朝前看,不要四處張望,還有,離範彬彬遠一點兒,不要搶鏡!現在的群眾演員,嘖嘖。再來一遍。”
女警吃了一頓掛落,再不敢左右觀察了,與範彬彬的距離也稍稍拉開了一些。宮女們緩緩進了大殿,皇上和皇後正坐在龍椅之上,李二穀躲在殿旁鬼鬼祟祟地偷窺著,把一個色膽包天的太子表演的出神入化,我甚至懷疑他就是本色演出的。
皇上手一伸,讓宮女們站了起來,接下來就是俗套的才藝展示,幾個宮女一組,挨個唱歌跳舞。我站在攝影機的後麵仔細觀察著大殿裏的每一根柱子,沒有裂縫也沒有腐朽,每一根柱子都站的穩穩當當。終於輪到範彬彬出場了,她一身紅妝,站在幾個宮女的中間開始跳起舞來。一伸手,一抬足,還有扭頭的微微一笑,哎呀呀真是要了人的老命了。我趕緊控製自己把眼鏡從她身上收了回來,柱子雖然粗壯,但是根據我的目測,就算倒下來也砸不到隊伍中間的人,這讓我稍稍安心了一點兒。
誰知道隨著音樂的節奏,隊形竟然變了,範彬彬一邊扭動著身體一邊緩緩地向邊上移動。我突然發現一股鬼氣從範彬彬身旁的柱子裏散發了出來,“哢嚓”一聲,原本好端端的柱子毫無征兆地向著她倒了下來,他娘的,失算了,我怎麽也沒料到竟然有鬼躲在柱子裏。我身形剛動,就看見宮女裝扮的女警一個魚躍,飛身把範彬彬推了出去,“咣”的一聲,柱子狠狠砸向地麵,在範彬彬的臉旁激起一陣煙塵。那個鬼魂見一擊失手,尖叫著衝範彬彬飛了下來。
我一邊衝著大殿外目瞪口呆的小胡子喊道:“紮倫就在附近!”一邊迎著鬼魂就是一掌。眼看這掌就要拍實,我突然發現,這不是阿強嗎。略一猶豫,下手稍稍輕了一些,阿強一聲尖叫,身上的鬼氣淡了幾分。他扭過頭來,一雙眼睛閃爍著紅光,張著大嘴呼哧呼哧地轉身向我撲來。
想起這幾天的相處,我實在不忍心就這樣把他打得飛灰湮滅,隻好控製著手上的力度。見我似乎有些力不從心,阿強反倒來了精神,嗓子裏一聲低吼,衝著我的胳膊就是一口。頓時一股冰冷的鬼氣順著胳膊向我體內鑽來,我趕緊運起真氣,把這股鬼氣化解了,就這也累得我滿頭大汗。
“這家夥好像失去理智了,你把他收了不就完了。”黃風怪從戒指裏鑽了出來,一把揪住阿強的脖子說道。
我這才想起來咱是有幫手的啊,又揍了阿強幾下,眼見他身上的鬼氣變淡了,趕緊黃風怪把他拉進了戒指。
安慰了渾身發抖的範彬彬兩句,我連忙向大殿外跑去,小胡子正在那兒拿著對講機狂喊呢。“找到人了沒有?”我連忙問道。
小胡子手往後一指,“那家夥往紅軍街跑了。我們已經把這個基地包圍了,他跑不出去的。”我一聽轉身就往紅軍街趕去。等我氣喘籲籲地跑到紅軍街一下子就愣住了,街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一堆人,攝影機還在嗡嗡地工作著。我連忙伸手在一個鬼子裝扮的演員鼻子上試了試,還好,呼吸挺正常,就是他的額頭上有一個紅腫的大包。手剛碰到大包,一隻黑色的小蟲子從裏麵鑽了出來,我用手一捏,蟲子化作一股黑氣消失了。
隨著蟲子的消失,鬼子額頭上的包也漸漸小了下去,我用手在他臉上拍了兩下,這家夥猛地一下掙開了眼睛,嚇了我一大跳。
“你們這是怎麽回事兒啊?”我指著地上的人問他。
“鬼知道啊。”這家夥晃晃悠悠爬了起來,“我們正拍戲呢,一個男的突然從外麵跑了進來,工作人員正想攔住他呢,這家夥一揮手一堆小蟲子飛了出來,我還沒反應過來呢,被咬了一口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那人往哪兒跑了你看見了嗎?”我著急地問他。
“好像是往禮堂那兒跑了。”這哥們給我指了指方向。我正準備去追呢,鬼子拉住我說:“這幫人你不管了?”
我想了想,這事兒看來還得靠我啊,給小胡子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地方,我開始挨個兒給這些倒在地上的鬼子擠膿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