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好的文章可不能埋沒了啊,我趕緊拿手機把書拍了下來,回頭去網上找盜版的看。正想著呢,我突然一個機靈,衝其他人喊道:“別忙活啦,哥哥我已經找到了!”
三個人圍了上來,二胖指著我手裏的雜誌說:“別告訴我這本書就是那個鬼東西變的。”
我衝他們招了招手,幾個人跟我來到桌子旁邊,我端起了魚缸,那條鳳尾明顯受到了驚嚇,在魚缸裏不停地竄來竄去,嘴裏還時不時地吐著泡泡。
“還不現出原形?”,我擺了個李小龍的造型,雙手一拍,衝著魚缸大喝一聲。二胖像看傻子一樣一樣看著我。鳳尾似乎也嚇了一跳,眼睛一眨一眨地盯著我。
“你要是不自己出來,我可就放血進去了。”我把食指放到嘴邊,作勢要咬。
“等一下!”鳳尾開口說道,隨後一甩尾巴,從魚缸裏高高躍起,掉到了地上,蹦躂了兩下後,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男子出現在我們的麵前。
“偉哥,你可以啊。怎麽看出來的?”孫天宏問道。
“魚是不會眨眼睛的。”我淡淡地說,“知識就是力量。”
“裏門衛生麽老朱鄒偉略?”男子氣憤地看著我們喊道。
“這是哪兒的方言啊?”二胖摸著後腦勺問。
“等等,你先把舌頭收回去再說話,我看得瘮得慌。”我指了指男人吊在外麵一甩一甩的舌頭說道“你這得消消食,你看你舌苔都發黃了。”
“哦。”男人用手把舌頭塞了回去,接著喊道:“你們為什麽要助紂為虐?”說完這句話,他一激動,舌頭又開始往外伸。
“別激動別激動,有話慢慢說。”我趕緊好言相勸。“隻要不動手什麽事情都好商量。對了,你還準備跟我們過過招嗎?”
長舌頭鬼一聽這話頓時萎靡下來了,無奈地說:”你看看我現在成什麽樣子了?你們還想欺負人是不是?“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家夥確實受傷不輕,先是被我的“口吐金蓮”打了一下,接著又被我的鼻血破了法術,現在身上的鬼氣如果不仔細看基本上是看不出來了。
“那就不打了。”我這個人其實挺不愛欺負弱小的,再說這家夥也沒做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還是聊聊剛才的事情吧,你是說我們幫李鴻源是助紂為虐?”
“你們知道他是誰嗎?知道我是怎麽死的嗎?”一聽見李鴻源的名字,長舌頭鬼的情緒又激動起來了。“我叫馬漢民,心理學碩士。”長舌頭鬼回憶說道。
“心理學畢業的怎麽會到這兒來呢?”李乾坤好奇地問。要知道,鴻源公司其實就是負責這棟樓的物業,一般的研究生畢業生誰願意幹這個?
“還不是讓人逼得。”長舌頭鬼哼哼了一聲,說:“大學一畢業我就開始找工作,結果四處碰壁。大家總以為心理學家和算命先生差不多,鄰居大娘看我閑在家裏,還好心地去天橋底下給我占了個位置,非讓我拜張半仙當師傅,說老頭看相特別準。”
“噗嗤”我們幾個都笑了起來。我連忙不好意思地說:“沒事沒事,你接著說,我們幾個素質確實差了點兒。”
“我是個孤兒,隻有一個妹妹,還在上高中。沒辦法,隻能先找份工作幹著,就來了這兒。”後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李鴻源雇傭了馬漢民但是一直拖著工資不發。馬漢民被逼無奈,想假裝上吊嚇唬他一下,結果用假成真了。
“你等等。”聽馬漢民講完,我有些疑惑地問,“你怎麽就能弄假成真把自己吊死了呢?”
馬漢民後悔地砸著胸口說:“我本來準備打個死結往後腦勺一掛,再把凳子一踢,外麵的人聽見了肯定要進來看的啊,那不就大功告成了。”
我想了想,這確實是個辦法啊。“那怎麽就是敗了呢?”二胖問。
“那天趁著辦公室的人出去聊天,我開始綁繩子,結果太緊張了,手一滑,我把死結打成活結了。剛套上脖子,結果又不小心把凳子踢倒了。”馬漢民羞愧地紅著臉說。
“外麵就沒人聽到嗎?”我問。
“怎麽會沒人聽到,不說凳子倒的聲音,就是我掙紮的時候鬧騰的也挺大呢。”馬漢民憤憤地說,“可就是每一個人肯進來看看我出什麽事了。我死了之後他們倒是回來了,第一反應竟然是說這個辦公室以後不能用了,怪我死的不是地方。”說到這,馬漢民的臉都開始扭曲了。
“別看你是心理學碩士,你還是不懂人心啊。”我感慨道。
“街上摔倒的老頭哪個是真需要幫忙的,哪個是憋著勁想要訛你的;酒吧裏的漂亮姑娘哪個是真女人,哪個是帶把兒的,你分得清嗎?看你們那前台的風騷勁兒,就知道這公司沒什麽好鳥。你還指望他們拉你一把?年輕人不能死讀書啊。”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勸道。
“對了,第二個問題,我知道你想報複李鴻源。你這幻術這麽厲害怎麽不給他試試,整天就知道拿來嚇唬加夜班的人?”我奇怪地問。
“我這也不是什麽幻術,可能跟我的專業有關吧,我發現我當了鬼以後能看到人內心深處的恐懼和欲望,稍微變幻一下就成了。但是我法力弱,隻能在晚上施法。李鴻源那王八蛋晚上遊步道公司來,我隻能戲弄一下那些冷漠的人,反正是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李鴻源低聲說道。
“不如你們幫幫我?”李鴻源說著說著來勁了,“找個機會帶他來,讓我報複一次。”
“呸!”我朝地上吐了口口水,說:“老子是可是人家雇來收拾你的,你倒好還想著策反我了。”
“我保證不出人命。出了這口氣,你們再順便幫我訛他,不對,是管他要一些賠償金給我妹妹,你們也能多多少少分一點,怎麽樣?”李鴻源滿臉陪著笑說道。
“你這是在侮辱我!我是那種用錢就能收買的人嗎?”我歎了口氣,說:“其實我挺想幫你的,但是沒辦法啊,我們這行還是要講職業道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