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延和王摩沒想到自己弄到這樣一個差事 雖然隻不過是個校尉 可大小也是個校尉呀 那些司馬、都尉都幹什麽去了 為什麽偏偏是自己兩個
黃河灘的土地 到處都是沙土 挖起來倒也合適 可是隻要稍微往下便立刻竄出水來 無論你用什麽方法都是取之不盡用之不完 一個個大坑就如同一個個聚寶盆一樣 滿滿當當的水弄幹淨了 不多時又冒出來 最後還是馬延想出一個辦法 找了一個相對高一點的地方 先挖出排水渠 然後再開始挖地道
最適合挖地道的是那種土質厚實 廣袤之地 而這許昌附近多山 地下怪石嶙峋 且沙土地質地鬆軟 極易垮塌 稍微不慎 甚至一個咳嗽便能震動土質 讓好不容易修建起來的地道 瞬間垮塌
“轟隆隆……”一陣沉悶的響聲 不遠處的一個小土包瞬間便陷入了地下 袁軍和曹軍同時感覺不對勁 急急忙忙向自己的隊長報告 一陣煙塵騰起 彌漫整個天際 也就一瞬間 那個地方便被塵土和積水淹沒 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王摩灰頭土臉的從地道口爬出來 身後跟著幾十個兵卒 也都和王摩一樣 有些全身的衣服已經濕透 滿臉的泥水 馬延往後看看了:“怎麽 又死了五個 ”
王摩點點頭:“太快了 根本沒有反應 上麵就塌了 要不是我跑的快 我也就沒命了 ”
“哎 ”馬延歎了口氣:“這個又廢了 半個月死了數百兵卒 主公知道 咱倆吃不了兜著走 ”
王摩拍拍頭上的塵土 也是愁眉不展 他看了馬延一眼:“也隻能如此 咱們盡力了 該怎麽處置 看主公的吧 ”
“報…… 二位將軍 主公詢問剛才發生了何事 ”
馬延看了那傳令兵一眼:“去告訴 算了 還是我們親自去吧 走吧 兄弟 ”
這兩個難兄難弟 洗了洗身上的塵土 重新找了衣服換上 急匆匆來到袁紹的大帳 裏麵各位將軍和謀士正在議論剛才發生的那件事 沮授一下便想到了地道:“主公 沙土地質地鬆軟 挖掘地道不易 即便挖通也未必奏效 剛才之事應該是地道坍塌所致 ”
逢紀急忙道:“沙土地質地鬆軟 正好挖掘 怎麽說不易呢 主公 我的這個建議絕對可以奏效 隻要挖通地道 曹軍完全沒有防備之力 ”
郭圖嗬嗬一笑 看了看沮授和逢紀兩人:“二位 剛才的聲響是不是地道所為 還需查證 不要如此著急 何不將馬延、王摩找來問問便知
時間不大 馬延、王摩進賬 跪倒施禮 袁紹嗯了一聲 二人起身站立於門側 逢紀迫不及待的站出來 問道:“馬校尉、王校尉 剛才的巨大聲響可是你們地道出現了問題 ”
二人一愣 知道是躲不過了 急忙跪倒在地 衝著袁紹磕頭求饒:“主公明鑒 手下辦事不利 致使地道坍塌 傷及數人 請主公責罰 ”
逢紀冷冷道:“地道坍塌 爾等辦事不利 主公必然要責罰 ”
沮授搖頭苦笑 郭圖見逢紀馬上就要將此事推到馬延、王摩身上蓋過去 笑嗬嗬的問道:“二位 這地道為何坍塌 ”
馬延連忙回到:“稟主公軍師 此地地質鬆軟 又靠近黃河岸邊 挖掘地道深了遍地積水 經久不退 淺了地質疏鬆 極易垮塌 並非我二人沒有盡心盡力 實在是這裏不適宜挖掘地道 請主公明鑒 ”
“胡說 ”逢紀看了袁紹一眼 袁紹也正在看他 逢紀急忙將眼睛轉過來:“你們二人辦事不利 還將責任推到地質問題上 罪大惡極 應當處斬 ”
沮授實在看不下去了:“逢大人 這乃是事實 你再此強詞奪理 就不怕主公怪罪 ”
幾人都轉頭看著袁紹 等著袁紹的結論 從目前形勢看 挖掘地道這個主意從一開始就錯了 還害死了數百兵卒 而且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 雖然是逢紀提出的建議 卻是袁紹同意的 若要論罪責 逢紀和袁紹各占一半 而馬延、王摩都是受害者
袁紹沉思了一會:“挖掘地道乃是一個奇計 雖然有些困難 此事決不能停 馬延、王摩 今日之事暫且記下 爾等要盡快挖通曹營的地道 不得有誤 ”
“諾 ”馬延和王摩有些無奈 有氣無力的答應了一聲 起身退出大帳
袁營這邊的動靜 曹操和龍飛也都聽見了 看著一個小土包在煙塵散盡之後消失在一灘濁水之下 眾人全都驚訝不已 龍飛立刻想到了炸藥 有如此威力的也隻有炸藥 可是袁紹是怎麽弄出來炸藥的 自己辛辛苦苦配出來的也不過是些黑火藥 威力遠遠比不上炸藥 有機會一定要去袁營看看
曹操看罷 嗬嗬一笑:“賢婿呀 可知那是何事 ”
龍飛搖搖頭:“如此天崩地裂 實屬罕見 從來沒有見過 ”
曹操一笑:“賢有勇有謀 善於奇襲 竟然也不知道此乃何事 真讓人有些意外 ”
“哦 嶽父大人知曉 ”
曹操嗬嗬笑著 沒有回答龍飛的問題 而是轉身進帳去了 郭嘉湊到龍飛身邊 低聲道:“那是袁紹準備挖掘地道 卻給塌了 這裏乃是官渡 土地鬆軟 根本不利於挖掘地道 ”
龍飛恍然大悟 他怎麽把這個給忘了 小時候最喜歡的一部電影叫做《地道戰》 冀中平原的百姓為了保衛自己的家園 就是利用地道和來犯的畜生們展開有勇有謀的戰鬥 地道絕對是戰爭史上最有智慧的一個選擇 袁紹竟然能想到這一點 還真讓人覺得意外 此法用來攻城應該非常有效
進了大帳 曹操正和程昱說話 程昱也猜出原因 正在勸說曹操防範 曹操笑道:“不用 此乃黃河岸邊 沙土地疏鬆 袁紹願意勞民傷財就讓他挖去吧 塌上幾次也就不會再挖了 ”
程昱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若是真有一個地道通往我們營內 到那時咱們就被動了 主公要三思 ”
劉曄到:“其實也不用如何防範 隻需在營寨之內挖掘溝塹 袁紹費盡心機的地道就完全派不上用場了 ”
曹操微微點頭 正要答應 龍飛突然插嘴道:“我覺得不必如此防範 既然袁紹給我們如此好的機會 我們就應該利用利用 每個地道都有兩個出口 一個在我們這邊 另一個應該就在袁紹營中 既然袁紹能派人過來 我們為何不能派人過去 ”
眾人一愣 曹操哈哈大笑:“賢婿果然機智 說的不錯 ”
董昭眉頭一皺:“龍將軍 可我們怎麽知道袁紹會將地道口留在我營中何地 萬一沒有找到 豈不是埋下了禍根 ”
“這個好辦 萬無一失 ”龍飛沒有說明方法
第二天 龍飛派人找來十幾口大缸 每一個都有一人多高 在曹營之內 每隔百步埋下一隻 所有大缸口朝上 底朝下 如同一個個張嘴望天的癩蛤蟆 龍飛將整個腦袋塞進大缸裏麵讓所有人安靜下來 靜靜的聽 一口接著一口 一個個聽過去
直到第八口的時候 當龍飛將腦袋塞進缸裏的時候 一陣輕微的有節奏的嗡嗡聲傳進了龍飛的耳朵 龍飛微微一笑 在這口缸的旁邊插上小紅旗作為標記 聽完所有的大缸 隻有這一口有聲音 龍飛有讓人在這口缸的周圍再埋下了一些 要準確確定地道的方位
曹操和他手下的各位謀臣 以及大大小小的將軍兵士都在看龍飛來來回回的動作 都不知道如此幹真能找見地道 夏侯淵學著龍飛的樣子也趴在缸裏聽了聽 可是沒有聽出任何不同 曹操看著夏侯淵 夏侯淵微微搖頭 如此這樣 過了十天 龍飛找到曹操 拉著曹操的胳膊就往帳外走
來到一座帳篷內 龍飛衝著周圍幾個兵卒點點頭 大家開始動手 挖掘帳篷裏麵的地麵 時間不大 帳篷的左下角 突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黑窟窿 曹操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扭頭看著龍飛:“這 這就是袁軍的地道口 ”
龍飛點點頭:“袁紹一共挖掘了三條地道 隻有這一條進了我們的營寨 其他兩條都塌了 ”
隨著兵卒們的動作越來越大 地道口完全展現在曹操和龍飛的麵前 雖然不是太大 一人通過絕對沒有問題 往裏看看 黑乎乎的一片 什麽也看不見 龍飛從陳到手中接過火把 往裏扔去 火把落下約有丈許便停下了 火光將洞內照亮 竟然是個方形的 兩邊有各種木樁支撐著 就和現代的那些煤窯一樣 就算上麵再疏鬆也能形成一個空間
馬延和王摩麵帶笑容向袁紹報告 袁紹大喜 重賞兩人 這可是自己進軍以來唯一成功的事情 連遭幾次失敗之後 總算見到了些成果 袁紹長出一口氣:“也不知道呂翔如何了 曹操的糧道是否已經截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