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承一進城,立刻下令將全村百姓全都關起來不許隨便走動,自己占據劉家用石頭砌成的小樓,外麵安排哨探,裏麵多布衛兵,守的倒也算嚴實,在一般人看來連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董承並沒有對明日的事情有所擔心,正在劉家的大堂之內與鍾揖、吳蘭等人把酒言歡,唱響今後自己的生活。如今的國丈不算,隻要脫離了龍飛的控製,自己立刻就是拱衛漢朝的功臣,大將軍、大司馬、司徒等等官位虛位以待,全憑自己一句話。
劉協還在為董貴妃擔心,他還不知道就因為董承那一甩,自己最疼愛的妃子和她腹中未出世的孩子已經命喪黃泉。劉協長歎一聲:“也不知董妃如何了?朕甚是想念!”
“陛下不用擔心,龍飛雖然卑鄙,卻也不會對女人如何?”吳蘭一邊喝酒一邊嗬嗬的笑:“天下的女人多的是,陛下貴為一國之君還怕沒有女人?”
鍾揖連忙咳嗽一聲,再怎麽說,董貴妃也是董承的女兒,吳蘭如此說,董承會怎麽想。吳蘭立刻回過神來,急忙望向董承。董承黑著臉:“婦人之見,險些壞了我們的大事!此等女兒不要也罷!”
鍾揖道:“陛下不用擔心,貴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輕輕一摔應該無礙!龍飛手下的華佗乃當世神醫,有他在不會有什麽大事!”
“但願吧!”劉協還是提不起精神:“幾位愛卿,你們這是要把朕帶到何處呀?”
鍾揖和吳蘭都看著董承,董承抱拳道:“陛下乃是大漢朝的陛下,豈能留在郟下那種地方任憑龍飛擺布,荊州劉表乃皇室宗親,揚州袁術乃名門望族,他們皆兵強馬壯,隻要陛下一聲令下,恢複大漢往日雄風不是何難事。”
劉協搖搖頭,長歎一聲:“愛卿覺得這世上還有此等忠於大漢之人?”
此言一出就連董承都不知道怎麽回答。別說劉表、袁術這等一方諸侯,就是自己這幾人也全都不甘寂寞。觀這天下,願為大漢者寥寥無幾。原本氣氛熱烈的酒宴,慢慢冷了下來。劉協的話雖然從不被人重視,但是他是皇帝,連皇帝都說出這種話來,看來大漢真的沒救了。
“誰說沒人忠於大漢了?太傅馬日鄲,和留在郟下的群臣各個忠於陛下。”
眾人立刻渾身一驚,突入起來的聲音讓幾人有點害怕。鍾揖和吳蘭呼的站起身,兩隻眼睛不斷的尋找。董承急忙擋在劉協的麵前,大聲呼喊:“誰?誰在說話?”
“哈哈……”龍飛哈哈大笑,帶著典韋走進了屋子,拉下臉上的麵罩,看著董承:“這才幾天不見,董大人就不認識我了?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
“龍飛!”吳蘭大驚,用劍指著龍飛:“你,你,你不是在江東嗎?怎麽,什麽時候回來的?來人,來人!”
“別白費力氣了!就你們的那幾個手下,早已經被我打發了!”龍飛低頭看了看,小幾上酒菜還算豐盛,這個董承出逃都逃的這麽有檔次,甚至連常用的金酒杯都帶了出來。龍飛往小幾上一坐,順手抄起酒杯便喝了一口:“不錯!真是好酒!”
“大膽龍飛,見了陛下竟然不行禮,你這是要造反嗎?”董承實在沒什麽可說的,借此來掩蓋自己的害怕。上次長安的事情,龍飛沒有和自己計較,這一次恐怕在劫難逃,既然要死,那也得死的有點骨氣不是嗎?
劉協急忙問道:“愛卿呀!董妃如何了?他腹中的胎兒可好?”
龍飛搖搖頭:“陛下,怎麽和你說呢?就因為董承那一甩,貴妃娘娘動了胎氣,造成大量出血,大人和孩子全都沒了。”
“啊!”劉協一屁股坐下,整個人瞬間沒了力氣。這麽多年來,自己也娶了不少女人,先是何太後給自己安排的女人,後來是張讓等那些宦官給自己的女人,這個董貴妃是董卓讓娶的,雖然也是董卓的人,可她對自己一向很好,處處維護自己,所以劉協才寵愛董貴妃。這個董貴妃也是第一個懷有龍種的,沒想到竟然……!
董承也沒有料到自己會親手殺了自己的女兒和外孫:“你胡說!我隻是輕輕一甩,貴妃娘娘豈能如此便去了!”
“信不信由你!等你回到宛城,一看便知!”龍飛又抓起一塊肉塞進自己嘴裏、折騰了半晚上還真有點餓了。
鍾揖一直沒有說話,他在尋找一個最適合說話的機會,當初跟著董承就是因為董承說可以封他做將軍,現在看來此事已經成了泡影,所以他要反戈一擊,希望能爭取龍飛的寬大處理,救下自己一家老小。鍾揖不自覺的往旁邊挪了兩步,躲開龍飛的視線。典韋怒道:“怎麽?還想跑?”
龍飛看了看他們三人,起身在衣服是上將油脂擦拭幹淨,衝著劉協一抱拳:“陛下,此三人居心叵測,意圖劫持陛下,更有主謀董承謀害貴妃娘娘,請陛下降旨將此三人交給微臣處理!”
劉協此時正在悲痛之中,根本沒有心情討論這些事情,雙手掩麵正在偷偷的哭泣。董承自知自己命不久矣,冷冷笑道:“龍飛,你少血口噴人!居心叵測,這應該是你吧!挾持天子以令諸侯,別以為天下人看不出你的野心,陛下,龍飛奸詐之徒,萬萬不可聽信他的妖言,臣對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鑒!”
劉協還是不說話。董承陰冷著臉:“哼!龍飛,你別得意的太早!大不了魚死網破,這天馬上就要亮了,天一亮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哈哈哈……”龍飛哈哈大笑:“哦?不知董大人是在等荊州劉表還是揚州袁術?荊州劉表根本沒敢進樊城,而是派蔡瑁率水軍駐守襄水!至於揚州袁術,他才不會要這個大漢皇帝,我已派人將傳國玉璽相贈,你覺得是奉陛下好,還是自立好?”
“大膽龍飛,竟然將陛下的傳國玉璽相贈他人!該當何罪?”董承徹底暈了。他在郟下之時,便派人聯係荊州和揚州。劉表膽小一直沒有答應,袁術倒是很痛快,說是隻要董承有所行動他一定派兵增援。那個時候豫州還在袁術手中,汝南太守橋蕤手下也有重兵,全然不將龍飛放在眼裏。
當董承的求援書信送到壽春時,袁術為難了。楊弘建議,按兵不動靜觀其變。果然,沒過幾天,龍飛派人將傳國玉璽送到壽春,袁術極為高興,稱讚楊弘的計策高妙。又過幾日聽聞董承尚未出宛城地界便被龍飛拿下,開始慶幸自己沒有派人。
龍飛看著董承:“傳國玉璽算什麽?閣下不也要將陛下送於他人嗎?”
“你!”董承無言以對。繼而轉移話題:“哼,今天落入你手,我董承死不足惜,不過我死之前要用這劉家莊百十口外加這個大漢朝的皇帝,給我陪葬!”說著,董承突然一轉身,伸手掐住劉協的脖子,順手往自己懷裏一拉,一把短刀便架到了劉協的脖子上。
突入起來的變故讓鍾揖和吳蘭差點暈倒。劫持皇帝董承是主謀,或許龍飛還可以放過他們,這要是皇帝死在這裏,自己兩人死都是小事,給整個家族蒙羞,讓天下人唾罵這就是大事了。兩人連忙相勸:“董大人,你,千萬不要!”
“都不許過來!”董承瞪著血紅的眼睛:“我董承在你們眼中惡貫滿盈,殺了一個皇妃早已是死罪,不在乎再多一個皇帝!哈哈哈……,誰敢過來我就殺了他!”
龍飛緊咬牙關,這一次又是自己大意了,來的時候還擔心董承狗急跳牆,還真被自己說中了。龍飛的腦子飛快的運轉,做著各種營救方法的假設,但是成功率都不大。這個年代沒有狙擊手,以董承的伸手完全可以一槍斃命。子彈直接打中腦幹,所有動作瞬間便會停止,如此皇帝安然無恙。龍飛突然想起了黃忠,若他在或許還有機會。
陳到渾身是血,提著一個孩子走了進來,往董承麵前一揚,短刀也架到了孩子的脖頸處。嚇的那孩子哇哇大哭:“爹!爹!救我!”
陳到看著董承:“殺了陛下,朝臣們可以再推舉出一人,大漢不會亡,可他是你唯一的兒子,我這一刀下去,你們董家便要斷子絕孫了!”
董承的臉色馬上就變了。龍飛看著陳到和他手裏的孩子,覺得這個做法有點卑鄙,不過也不得不承認很好用,所以龍飛沒有說什麽。董承的眼淚吧嗒吧嗒的滴下來:“必兒不要哭,為父無能,連累汝等,九泉之下不要怪為父!”[注釋]
董承不為所動,手裏依然抓著劉協就是不放,或許是因為緊張,捏脖子的那隻手用上了勁,劉協被捏的直翻白眼。龍飛見作用不大,反正已經卑鄙了,那就再來點狠的。
董承的全家老小全被帶進了大殿,一字排開跪在那裏。龍飛從陳到手中接過兵刃,來到一個美婦麵前,看了看長的還算標致。那女人已經嚇的魂飛魄散,跪在那裏不斷的發抖。龍飛舉起刀,看著董承:“董大人,咱們做個遊戲如何?看你堅持的久還是他們堅持的久,問你一句放還是不放?”
董承剛動動嘴巴。龍飛的大刀落下,女人慘叫一聲,一顆腦袋咕嚕嚕的滾到了董承腳邊。
注釋:董承,故董卓婿牛輔部曲將。旻,卓弟;璜,亦卓兄子,則承必其支屬。其後有功,獻帝又以其女為貴人,故謂之舅邪。承密謀刺殺曹操,夷三族,後世無從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