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歡見慕容九停住了腳步,便也停了下來。
從慕容九說出那句雲淡風輕的‘自行了斷’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個男人一如她最初見到的那般冷酷無情。
而他,隻給了丁婉一次機會。
丁婉如果之前乖乖答應嫁人,不展現出那偏執的一麵,他應該會看在丁婉父親的麵子上,讓丁婉有個安穩下半生的。
隻可惜……
而此刻,夜清歡不認為慕容九會改變主意。
果然,慕容九停下腳步後,斜瞥了丁婉一眼,黑眸中濃濃殺意,唇角涼薄微勾:“不是本王要你死。”
丁婉一雙含淚水眸剛剛燃起希望,慕容九下一句卻將她打入地獄。
“是你自己找死。”慕容九諷刺地撇了撇唇,甩下這句話後,牽著夜清歡便大步流星離開了正廳。
丁婉癱軟在地,淚水如泉湧般滾滾落下臉龐。
九皇叔……好無情啊!
他怎麽不記得,在夜清歡出現之前,他每年總要去天香樓聽她彈琴,而且還曾當著皇帝的麵讚過她琴藝是京師一絕呢?
過去的情分……他當真一點都不念啊!
‘啪’!
丁婉被一個響亮的巴掌狠狠甩在臉上,腦袋一偏撞上了桌角,頓時鮮血如注。
蘭戈站在丁婉麵前,眼神是深惡痛絕:“賤-人!都是你害我的!”
如果不是這個賤-人想害夜清歡,捅出了夜清歡的身份秘密,九皇叔不會大發雷霆,連她一起都算賬在內的。
就因為她對這賤-人一時仁慈……被拉下了水,如今性命不保,她做鬼都不會放過丁婉這個賤-人!
蘭戈用痛恨的目光看著丁婉,氣不過地再給了丁婉幾個響亮耳光,直打得丁婉臉頰腫了起來,方才掏出匕首,一咬牙,狠狠朝自己心口刺了下去!
‘噗呲’!
鮮血汩汩,那布料很快被染紅。
蘭戈的鮮血濺了丁婉一臉,丁婉雙眸睜大,瞳孔裏現出恐懼之色。
她看著蘭戈倒了下去,死在她麵前,手握成拳頭塞在嘴裏,死死地不敢發出聲音。
不,她不想死……
有了這念頭,丁婉提起裙擺,瘋了似的衝出了九王府。
她不知道,她身後始終有兩個侍衛跟著她,一直看她進了天香樓,才在她房間門口守著。
“王爺說了,讓她自行了斷,如果過了今晚她還不自己動手,我們再去請王爺示下。”一名侍衛淡淡說道。
另一個侍衛點了點頭:“我也這麽想。”
夜清歡在慕容九的陪伴下練了一個時辰的書法,慕容九就接見幾個登門的大臣去了,後來又一同進宮,似乎西涼又犯事了
慕容九出門後,夜清歡整整一天都沒離開九王府,安靜得不行。
她在思考。
當然了,她絕不是在思考丁婉和蘭戈的事情。
區區一個丁婉一個蘭戈,不足以讓她思考一天的。
夜清歡是在思考天下第一樓的那個隱藏凶手,因為她搞不懂那個凶手在想什麽。
按理說獨孤宇的骸骨、遺書、信物,她都交給蘇衍保管了,幕後凶手應該想從蘇衍手中奪回來才是。
但是今日她問過蘇衍,沒有任何人找上過蘇衍,夜晚也不曾有任何異動。
這很不正常,凶手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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