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倆陡然懷上娃,心情大為激動,尤其是小梅,等了幾年才懷上,激動的就差亂吼亂叫了。可興奮勁過去了,就有點無聊了,想找點樂子。別人還不配她們偷,能有這資格的就是阿霞和張翠雲了:阿霞性子好,既是被她倆偷也隻是笑笑就算了,可張翠雲性子火爆,一偷,鐵定大吼大叫,看著張翠雲明明怒火中燒,卻看在孩子的份上想動手又不好動手,也是件樂事,自然成為她倆重點照顧的目標……說白了,這已經成為無聊的日子中,大家相互打發時間的一種小遊戲。
想到這兒,王世華也來了興趣,做賊般的左右看了看,小聲問道:“找到好東西了麽?”
“老爺,你看!”卻見小梅拿出一串紅如血的瑪瑙,笑道:“我跟了小姐這麽多年,她收東西的習慣,當我不知道了。嘿!嘿!我在床頭櫃的最下麵,果然找到了兩串瑪瑙,正好跟淑華一人一串。”
張淑華也拿出一串瑪瑙,卻撇著嘴道:“老爺,我上次在大姐房裏打麻將時,明明看見小劉媽把一頂鑲著金葉菩薩的虎頭帽放進了床頭櫃,可今天我特意來找,怎麽就沒找到了?老爺,您幫我問問她放在哪兒了,我下次好去偷。”
‘偷’這個字都被你說的如此理直氣壯,讓王世華苦笑著搖搖頭:這還用說,你們偷了她不下十次,這次,肯定是她特意讓小劉媽故意讓你們看見,逗你們玩了。
想了想,道:“她肯定是把虎頭帽放在她的小金庫裏了。”
兩女一聽,眼睛一亮,同時站起來。張淑華更是對王世華直白的說:“大姐正好出去逛街,我們得趕緊去找……”
“見過主母!”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小竹‘報訊’聲。
張淑華一跺腳,極為委屈的低聲叫道:“三姐,你不是講大姐今天去逛街,不到下午是不會回來的麽?怎麽……”
“我哪曉得。好了,別講了,我們還是快走,免得小姐發現房裏少了東西,又要拿雞毛撣子抽我們。”
“不怕,老爺會保護我們的。”說著,一把抱住王世華的脖子,撒嬌似的問道:“老爺,是吧?”
王世華糾結的直抓頭皮。
張翠雲原本是慢悠悠地走,可一見到小竹和小靜,想到了什麽,立馬跑過來。一看,張淑華和小梅果然在這裏,趕緊對大小劉媽叫道:“你倆快到屋子裏去看看少了麽子……對了,把雞毛撣子拿來。”
說完,老虎巡山般的大踏步走過來。
“大姐,你要搞麽子?”
“搞麽子?哼!你們這對小偷,沒事在我屋前休息,肯定又想偷我房裏的東西。哼!要是沒少,就算了。可要是少了,嘿!嘿!今日要不好好收拾你倆,還得了?”
“老爺~!你看,你的大老婆又要打我,而且是當著你的麵欺負我們,你就不管管你的大老婆?”
王世華驚愕萬分的扭頭看向張淑華:你這到底是撒嬌了,還是挑釁?
“好啊!我講她倆今天的膽子怎麽突然比天大,偷完東西後居然不趕緊開溜,還氣定神閑的在這裏等我,原來是你有給她們撐腰啊!”邊說邊卷起衣袖,指著王世華的鼻子,喝道:“王世華,我數三聲,你要不滾,我連你一起收拾了!”
“翠雲,有話好好講,好好講嘛~!”王世華趕緊拉著張翠雲的手,半哄半勸的讓其坐下:“翠雲,不看僧麵看佛麵,你好歹看在她們肚子裏的孩子的份上,就讓讓她們……大不了,等孩子出生後,你再好好交運她們。”
“等?你的意思是她們接下來的大半年裏可以在我頭上拉屎撒尿,我卻得受氣?”
“不是,不是……”
王世華絕對敢斷定,張翠雲這次是故意讓她倆找到那兩串瑪瑙的,否則,大小劉媽不可能回來的這麽快,而且一口咬定:別的沒少,就丟了兩串紅瑪瑙。
“好啊!這要不好好管教,還不得翻天了。”說著,一手一個的抓向她倆。
王世華一看,趕緊從後抱住張翠雲,邊給她倆打眼色邊勸著張翠雲:“翠雲,翠雲,別激動……”
“是啊!大姐,你別激動,講不定不是我們拿的,是你放在麽子地方,一時忘記了。”
如果說,這種調戲似的話,還沒徹底點燃張翠雲的怒火,那麽,張淑華的話就讓張翠雲暴跳如雷了。
隻見張淑華雙手撐腰,故意挺起肚子,弱弱地問道:“大姐,我上次看你有個鑲著金葉菩薩的虎頭帽,很漂亮,不曉得你方哪了?告訴我好不好?”
“好啊!偷我東西不算,居然還膽大包天的明著問我東西放哪了,這要不收拾,還得了?”張翠雲氣的雙眼冒火,趁王世華翻白眼之機,用暗勁猛地一下掙脫開,一把抓向二人,卻被二人尖叫著躲開。她順手從大劉媽手裏抓過雞毛撣子追過去。
“老爺~!救命啊!大姐要打死我們……”
小梅這一叫,身後的張淑華玩性也來了,居然大叫:“快來看啊,大老婆欺負人了……”
驚得無數下人跑過來,卻見王世華的大老婆拿著雞毛撣子,圍著池塘,猛追王世華的兩個小老婆。
誰都不敢笑,可各個眼神裏都流露出看好戲的笑意。當然,隻有王世華在苦笑:這種事,最近一個多月來,隔三差五的就要上演一次,他已經麻木到不覺得丟臉了。
倒是奶媽手裏的王金翠和王金霞給了張翠雲幾分寬慰,興奮的拍著小手,咯咯大笑著,叫道:“阿媽加油,阿媽加油……”
兩女香汗淋漓的圍著池塘跑了一圈,回到王世華身邊,一人抓著王世華的一條胳膊,躲在後麵。張淑華玩性太重了,居然不知死活的氣喘籲籲地叫著:“老爺,管管你家大老婆,她太欺負人了。”
“好啊!還敢幫她倆,我今天就連你們三個一起收拾了。”說著,舉起雞毛撣子就要打,可就在這時……
“嗡!嗡……”
輕微的異樣聲傳來,被張翠雲敏銳的聽見,不由的抬頭看天,卻見天上有一群畫著膏藥旗的鬼子飛機正在接近。
“不好!是日本人的飛機。”王世華眯眼看去,見這批從右方飛機直衝過來,顯然是奔自己來的,趕緊大叫:“大家快躲進防空洞。”
王世華心裏清楚,第一次鳳凰大轟炸,那時,自己跟劉少勳關係雖然有點破裂,可還維持著,所以,日本飛機沒有轟炸王家地盤;第二次鳳凰大轟炸前,日本飛機雖然在老司城上空盤旋,雖然依舊沒有轟炸,可撒了傳單,就是一種警告。現在,自己跟劉少勳私下裏算是決裂了,日本飛機這麽直撲過來,顯然是要轟炸王家地盤,千日擔憂,沒想到還是來了,又豈能不急?
好在第二次鳳凰大轟炸時,在古玉淑的建議下,王家開始挖防空洞做準備。
“二狗子,快去吹響牛角號,讓大家都躲到防空洞裏去。”
二狗子卻一把拉住王世華,順手把望遠鏡塞給王世華後,指著左邊不遠處的天空,道:“家主,你快看,那邊還有一批飛機,畫的不是膏藥旗,好像是長了翅膀的老虎。”
王世華看了眼後,吩咐道:“不要管那麽多,趕緊去吹牛角號,先讓百姓躲好,再讓高射機槍做好準備。”
“噠!噠!噠……”
等王世華剛把三女和一群丫鬟婆子送進假山後麵的地道中,正準備去找別人,卻聽見了機槍聲,同時,傳來一陣炸彈呼嘯聲,最後是一陣猛烈地轟炸。
還是有點遲了!王世華心痛的抬頭看去,立馬一驚,緊接著一喜:隻見那群畫著飛虎的戰機,正追逐著鬼子飛機。而鬼子飛機中,前麵五六架正往山裏投彈,後麵的幾架則在攔截……王世華不了解空戰,自然不知道,鬼子飛機是來投彈轟炸王家的,可正是由於那些畫著飛虎的戰機突然出現,打亂了鬼子飛機的陣型,也逼的鬼子轟炸機不得不趕緊投下炸彈來減輕重量,好迅速撤離。
要不說任何事,運氣都要占一半:鬼子對鳳凰縣的兩次大轟炸,引起了中國政府的重視,而對重湖商路的騷擾性轟炸,極大的阻礙了後方對重慶物資的補給,讓中國政府不得不派戰機對付。從雲南調來了飛虎隊的一個中隊,駐紮到鳳凰機場。他們遠道而來,沒想到,恰好碰見了鬼子飛機。這才有了臨時改變航線,打擊鬼子飛機的事情……真實曆史中,鬼子飛機一共對鳳凰縣進行了三次大轟炸,造成中國軍民死傷無數。直到飛虎隊這一個中隊進駐鳳凰機場後,事情才算了結。而王家的運氣好就好在,機緣巧合下,開始兩次鬼子沒轟炸他們,可等鬼子要轟炸他們時,卻碰到了剛好從雲南飛來的飛虎隊戰機。從此,王家的天空上,再也沒有見到一架鬼子飛機。
聽見了牛角號聲,正要跟演習時一樣,慌忙躲進附近的防空洞裏,可等了一小會兒,除了一開始的爆炸聲外,就沒聽到連續的爆炸聲,但機槍聲和飛機的轟鳴聲不斷,個別膽大的撞著膽子出來看,結果,就見到了空戰,這是王家人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見到的飛虎隊跟鬼子飛機的空戰。
誰都不傻,看到有人幫著打鬼子飛機,大家就明白這是援兵。再看看飛虎隊的飛機比敵人的飛機多得多,膽子大了,紛紛跑出防空洞,激動的飛舞著手臂,為飛虎隊加油。有的甚至爬到房頂上,對著空戰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