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大洋,兩萬隻。”
“一口價,二十萬大洋,少一個子都別想。”
“這樣吧,十一萬。”
“二十一萬大洋。”王世華不減反增,反正他不急,最少現在不急。
不愧為損友,一聽王世華這麽說,就知道這小子又在耍心眼,向鼎天直接拍板:“世華,一口價,十五大洋,一萬五千隻雞,五千隻鴨。同意就成,不同意就拉倒,免得傷了和氣。”
見向鼎天連這話都說出來了,顯然是不想過多的在價格問題上糾結,王世華爽快的笑道:“成交…”
這事說定了,就有下一件事。
“世華,你麽子時候賣我們糧食?”
“家富,一聽你這話就曉得你沒安好心。”王世華笑嗬嗬地說:“我要這時候賣你糧食,我賺麽子?”
事實上,王世華跟他們現在之所以有閑情雅致的談,是因為鬥爭還沒到最為激烈的時間段……今年的七八月份是一個小坎,十月前後才是關鍵。因為那時候別的地方有了新糧,就看王世華如何圍堵,才能利益最大化。
晚上九點左右…
“三摸摸到妹子的腰啊~…蜂腰玉肌彈性好啊~…四摸摸到妹子的胸啊~…尖筍……”王世華手裏掂量著一個小錢袋,哼著江陰縣版本的十八摸,正得意洋洋地走在大街上,突然,從旁伸出一隻玉手,一把抓住被拋起的錢袋。
“哎呀~…”王世華回頭一看,趕緊裝出一副大驚失色的樣子,叫道:“玉淑,你可嚇死我了。”
“唱這麽下流的東西,流氓…”
“麽子流氓?”王世華色眯眯地看著古玉淑,反問道:“我流氓你那兒呢?”
“你……”
“好了,好了,不講這個了。你怎麽會在這裏?是在專門等我?”
“呸…你果然是流氓。”古玉淑麵色一紅,眼神有些躲閃,卻要強的解釋道:“我是出來逛夜市,剛好碰見你。”
王世華明知她在說謊,卻不點破,反而一本正經的看著古玉淑,突然問道:“茶多少錢一杯?”
“兩分…”古玉淑被王世華那熾熱的目光看的麵色緋紅,心頭慌亂,突然聽到這個問題,下意識的張嘴答道。說完就發覺自己上當了,頓時揚起小拳頭就追打王世華:“你個臭流氓,別跑,我今天要為民除害……”
“哈…哈…來…來追我啊~…快來……”
也許,隻有在這個時候,你才能發覺,王世華真的還很年輕。22歲…正是人的一生中朝氣蓬勃的開始,可王世華卻注定了隻能享受這片刻間的青春釋放,這就是上位者所必須付出的一種代價。
兩人嬉鬧追打,歡快中,王世華又牽起了古玉淑的手,古玉淑象征性的掙紮了一下,就默認了,臉蛋卻粉紅一片,異常美麗。
雖然兩人都知道,彼此間不可能有結果,但還是敵不過青春無忌,放任著迷茫的未來,隻為享受片刻的心語。
這逛逛,那看看,湊個熱鬧,興奮而激動。
來到一處賣扇子的地方,古玉淑選了半天,選出兩把竹扇。提筆在兩把扇子的正麵寫下‘君情無悔’,然後,紅著臉將筆遞給王世華,雙目熠熠生輝的看著王世華的眼睛,一點都不避讓。
王世華一愣:牽手隻是自己想去這麽做,可古玉淑寫下如此四個字,那就是濃濃地愛意的表達。這可跟古玉淑的個性不符,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實上,王世華不應該問發生了什麽,而應該去想:將要發生什麽?
在古玉淑雙眸放光的注視下,王世華接過筆,想了想,在北麵寫下‘世玉淑華’。
古玉淑激動的拿起一把扇子遞給王世華,柔聲道:“收好…”
“恩…”
隨即,王世華正要付錢,古玉淑卻搶著給了……這可相當於定情信物…
王世華想了想,笑了起來……這時,兩個醉鬼相互扶持著,步伐踉蹌的從街對麵斜走過來
“流氓…”古玉淑含羞白了眼王世華,柔柔地罵了句,卻主動牽起王世華的手,沒給王世華打趣的機會,輕聲道:“我們到前麵吃米豆腐去。”
“恩…”
兩個醉鬼離王世華不到七米,王世華身後的護衛已經開始警惕的看過去,可那兩醉鬼依然向這邊走來。
就在王世華轉身之時,兩個醉鬼離他不到五米,已經有護衛迎上去,一把將兩個醉鬼推開。
兩個醉鬼被推倒在地,罵罵咧咧地爬起來。
護衛一聽他倆還敢罵人,就要上前揍他倆。
“我今天心情好,不要多事,趕走便是。”王世華看了那邊一眼,淡淡地吩咐。
護衛們笑著罵了幾句,轉身就要離開。
突然…
那兩個醉鬼偷偷滴對視一眼,迷茫的眼神裏閃爍出驚人的殺氣,同時抽出盒子炮,對著王世華就扣動扳機。
“啪…啪…啪……”
最先反應過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王世華。
古玉淑打趣鐵牛嘴巴大,一口一串冰糖葫蘆,跟無底洞似的。王世華下意識的回頭看向鐵牛,恰好看到兩人掏槍。以他的身手,躲過去並不難,可問題是,身邊還有個緊貼著的古玉淑,自己一躲,古玉淑就得遭殃。無奈,王世華隻能抱起古玉淑向左邊一棍,卻感覺到背部猛地傳來一陣火辣辣地熾疼……
“有刺客…”正一口一串吃冰糖葫蘆的鐵牛,大吼一聲,一把撲向王世華,以自己的後背為王世華擋子彈。
“保護家主…”二狗子邊掏槍還擊邊大吼一聲,立即就有幾個護衛撲到鐵牛身上。
“啪…啪…啪……”
百姓們根本就沒明白過來,紛紛下意識的看過來。而那兩個刺客則飛速的邊打邊向街上百姓中竄去,想借百姓來掩護。可惜,二狗子等人是王世華的護衛,如果這裏是龍塘鎮,他們或許還有所顧忌,但在縣城的話,用王世華的話說‘又不是我的人,我管他們去死…’所以,二狗子等人邊追邊打槍,一點都不顧及會不會傷到無辜百姓。
最終,一個刺客和一個百姓被護衛們亂槍打死,另一個刺客開槍自殺,想抓個活口都沒有。
王世華倒地後,感覺身體很疼,可腦袋暈乎乎地,眼前的事物好像有些重疊……最終,好像聽見古玉淑在哭喊著什麽,自己也想說話,卻陡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王世華遇刺…’這條重磅消息如同冉冉升起的朝陽,瞬間就傳到了所有大人物的耳朵裏……全縣震動…
警察局、城防團、稅兵……方縣長把一qiē能調動的力量全都用上,全城大搜捕。給彭局長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查清這兩個該死的刺客的來路,何人指使?何人接應……古玉淑知道王世華是為了保護自己而挨了兩槍後,哭的稀裏嘩啦,卻還是被彭局長的人叫去尋根問底。
謠言四起,所有人都在猜測是誰點燃了這個火藥桶,可被猜測的人物太多:幾乎所有人都有可能。最悲劇的就是被王世華在翠紅院砍斷右手,正趕回家的那個年輕人,還沒到家,就被三大家族的人聯袂抓了回來。
鐵牛、二狗子等當時在場的二十三名護衛,全都**著上身,跪在醫院的草坪上,手拿著帶血的大砍刀,各個左臉上被割了一刀……明誌……隻要王世華一死,這些護衛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追查凶手,報仇雪恨,然後自殺。否則,他們的家人將一起給王世華陪葬……這是家族規矩,沒有任何人情可講。
方縣長、三大惡少、薛鎮長……凡是在縣城隻要能排的上號的大人物,無不第一時間感到醫院:即是打聽王世華的生死,也是向王家表明自己與這事無關的一種態度。三大惡少知道茲事體大,甚至主動向彭局長交代了整個吃花酒的過程。
這麽大的事,誰也不敢隱瞞。大腹便便的張翠雲接到這一消息時,立即以主母的身份召集王家所有趕死之士,隨即,王家開始緊急調集人馬,親帥大軍向縣城方向殺去。張翠雲親自發話:“不管是誰,我王家必然與他不死不休…”看這架勢,下一步肯定是喝火把酒……雖然大家都曉得這麽做不妥,可問題是,此時此刻,誰勸誰的嫌疑最大。而對於外人來說,誰敢亂動,誰的嫌疑最大,到時候,必將成為王家全族宣泄怒火的目標,因而,無人敢於違背和勸解。當然,就算勸了也沒用,暴怒之下的張翠雲豈會聽得進去?
更讓人緊張的是,張家堡和趙家寨的兵馬也被調動,陳兵在江陰縣邊界。這麽做的意思很明顯:三大家族的懷疑度最大。急的三大惡少忙著賭咒發誓,並願意當人質。
第二天一大早,八千王家子弟抵達縣城西門。
沒有任何多餘的話,直接將城防團在西門的那一個連繳械,然後,將炮口對準了縣政府,而另外的人馬則直接將縣城包圍起來……按說這麽做等同於造反,可所有人都認為這麽做很正確,也能理解……王家主生死不明,總不能再將王家主母也折在裏麵吧?況且,這事要放在誰家,都會這麽做,總得給人以發泄的方式。隻可憐了方覺,他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麵對這種**裸地威脅,他偏偏連反駁的借口都找不到,真的很鬱悶。
疑雲遮蓋,緊張的氣氛幾乎一觸即發。
一輛奢華的馬車在眾多騎兵的護衛下,在所有人明裏暗裏的注視下,快速駛入城內,向縣醫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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