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偷襲的速度,實在太快。
快到連趙鵬都沒有反應過來,沒有及時將金剛法紋催動,在周身顯現出一圈黃光護罩,否則大祭司怎能咬到趙鵬?
嗖!
大祭司一觸即退,身形宛若一道青色閃電,在電光石火之間,已經飛躍至數十米之外,站在了船舷邊緣。
華音催動的焚淵之刃去勢太快,來不及調轉方向追擊大祭司,一劍斬在了烏鴉大艦上,將甲板切開一道深深的缺口,大祭司雖撤退的很快,可焚淵之刃掀起的劍氣,依舊將大祭司身前衣襟斬開。
大祭司站在船舷邊緣,豪放偉岸的胸膛,就這麽袒露在眾人眼中。
若是換做尋常女子,衣服被撕裂,胸膛直接袒露出來,隻怕已經是麵紅耳赤無地自容,要麽就想著將看到她身材的男子殺光,要麽就想著橫劍自殺。
大祭司渾然無事。
一陣風吹來,將大祭司身上撕裂了的衣服,吹到了唐河當中。
大祭司身上已經是不著一絲半縷。
好在她的身體構造與尋常人不同,大祭司上半身和人類一樣,可大祭司的下半身,卻是青蛇的身軀,若非如此,她隻怕已經是全身春光乍泄。
大祭司朝著唐河隨手一指,立即就有一股噴泉衝出,沿著烏鴉大艦的邊緣衝天而起,將站在船舷邊緣的大祭司衝得離地而起,冉冉升上空中,又有一柄紫金燦燦的魚叉,從水裏迸射出來,恰好擋住了華音控製著揮斬而來的焚淵之刃……
叮!
紫金魚叉與焚淵之刃相撞,震得焚淵之刃倒射而回,大祭司則站在高達上百米的噴泉上,隻是身軀輕輕一顫,未曾退後半步。
顯然,這大祭司對自己的實力,有著極大的信心、
不過,當大祭司再度大量趙鵬之時,她的眼神突然發生了變化。
“哦?”
大祭司饒有興趣的歎了一聲,“閣下年紀輕輕,看到我這樣的身材,居然不麵紅耳赤,此事讓我十分好奇。難道閣下年紀雖輕,卻已經閱女無數,對不穿衣服的女人,已經是習以為常?”
她又哪裏知道,趙鵬二世為人,不知在脂粉陣當中,翻滾了多少回。區區一個半裸的女子,哪怕長得再如何漂亮,再如何身材妙曼,也隻能讓趙鵬心中泛起別樣的心思,卻絕對無法讓趙鵬的臉色出現明顯的變化。
不過,大祭司這一問,卻讓觀瀾與華音,神色微微一變。
她們心裏想著,莫非趙鵬真的像大祭司說的那樣,已經是閱女無數?
這不應該啊。
以趙鵬對於武道一途的執著,他不論如何都應該將元陽之身,保持到正式成年之後,不應該在成年之前。
“大祭司!”
趙鵬冷然看著站在噴泉之上的蛇女,說道:“你今日來此,到底所謂何事?若不說清楚,那就不要走了。”
嗖嗖嗖……
一道一道破空之聲,從四麵八方傳來。
武僧大殿的諸多武僧,早已是各就各位,出現在了烏鴉大艦之上,諸多玄門大宗師層次的武道氣勢,衝天而起,驚得唐河裏的魚兒,相繼沉入了河水深處。
趙家船島,距離大唐帝都北門,不到十裏距離。
而在下遊十幾裏外,就是大唐帝都北鄰唐河的港口,平日裏來來往往不隻有多少船隻,會從船島周圍經過。
以前,獨孤神香從遠古之路跨界而來,與僧不滅激戰一場的時候,就有諸多往來的船隻,停在了唐河當中,圍觀戰鬥。
今時今日,那些船隻在經過趙家船島的時候,要麽突然加速,繞過船島,急速遠去,要麽幹脆就調轉船頭,原路返回。
無人敢再此處多做逗留。
隻因大祭司手下諸多高手,已經出現在了唐河當中。
他們相繼在河麵上掀起一道一道噴泉,升到了百餘米高的空中,朝著大祭司聚攏而來,集結成軍陣,大有與趙家船島血戰一場的架勢。
這些人全是人身蛇尾。
也正因如此,諸多來來往往之人,才不敢在此處逗留。未知的東西,才是最讓人恐懼的,誰也不曾見過大祭司這樣的生靈,更不知道他們實力到底如何,是否喜歡吃人……
“本祭祀不是懷著惡意而來,閣下不必擔憂。”
大祭司搖搖頭,把手伸到了背後,在腰間摘下一個東西,隔空朝著趙鵬丟來。
趙鵬眉頭一皺,身上一道黃光,猛地升起。
先前大祭司趁人不備,咬了趙鵬一口,雖然隻是讓趙鵬的手腕之處破了皮,並未讓趙鵬受傷,可趙鵬依舊是極為警惕。
金鋼花紋顯現出的黃光護盾,將大祭司丟來的東西擋住,讓其懸停在黃光護罩之外。
趙鵬凝神一看,發現是一塊桃符。
呼!
黎明之火落下,將那桃符罩住。
桃符完好無損。
火焰過後,趙鵬確定那桃符之上,不可能再蘊含毒素,這才伸出手將桃符抓在手裏,仔細看了一看。
這桃符的款式與模樣,與趙鵬在中土七國之時,僧雨贈送給他的桃符,從外形來看竟然有七八分相似之處,唯有上麵刻著的紋路,稍稍有所不同。另有兩個遠古文字,篆刻在桃符之上,乃是“驚濤”二字。而在桃符的另一麵,則刻著“左路指揮使”五個字。
“閣下應該認得這個桃符……”
大祭司麵帶微笑看著趙鵬。
正當趙鵬即將開口說話之時,大祭司突然朝著趙鵬拜了一拜,口中高呼道:“左路指揮使,白銀之民大祭司,拜見主公!”
這一幕,讓觀瀾與華音有些手足無措。
她們曾經想過,今日趙家與大祭司,必定有一場死戰。如今傳奇巨獸冥遊不在此處,隻怕就算加上周圍武僧,以及船島上架設著的諸多百箭屠宗怒,也未必能將大祭司與她身後高手全都留在此處。就算趙家武道中人有金剛法紋護身,今日這一戰之後,這一座由三艘大船組成的船島,多半會就此沉沒,化作唐河之下的泥塵。
最關鍵的是,這兩人都知道,趙鵬正在煉製玄霆凝魂丹,此丹對於武道中人大會有好處,上一次煉丹才不過開爐數日時間,就被前任帝都令摩煬搗毀,這一次若再被搗毀,趙鵬的損失不可謂不大。
可結局,恰恰與之相反。
“主公!”
大祭司看了看她身後眾多拜倒在百米噴泉上的族人,隨即轉過身,再度來到了大海船上,說道:“我的記憶雖然十分模糊,也有一件事情,卻在我與主公激戰一場之後的幾天裏,完全記起來了。我記得我主公姓趙,我也記得主公身上,有著武道不滅之血。如今我記憶中的主公雖然不在了,天地之間卻有一個趙家,而趙家家主身上,也有著武道不滅之血,如此一來,你自然就是我的主公!”
趙鵬深吸一口氣,揚起手中的桃符,問道:“除此之外,還有何憑證?”
實際上,在趙鵬心中,也十分驚喜。
這一次他為了洛兒之事,在大唐帝都做了諸多準備,聯合武僧大殿與虹魔宗諸多勢力,甚至做了大唐的帝師,隻為了用最大的實力,來應對朱顏白骨一脈。如今大祭司竟然把他認作主公,趙鵬心中怎會不高興?
大祭司第一次出現之時展現的實力,絕不在僧不滅之下。
照大祭司所說,她是沉睡許多年,最近才被冥遊在海中掀起的漩渦驚醒。她就算不是遠古的高手,也是活了不知多少年。玄門大宗師最多隻有不到三百年的壽命,而一旦壽命超過了三百年,其武道實力……
這樣的人物,肯有可能是在剛剛醒來之時,一身實力尚未恢複,這才被傳奇巨獸冥遊擊退,如今這大祭司再次出現,連焚淵之刃都隻能割裂大祭司的衣服,卻傷不到大祭司分毫,由此可見大祭司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隻是,趙鵬從來不肯輕易相信別人。
“武僧大殿,也有遠古傳承。可能在武僧大殿當中,就藏著一些與我白銀之民有關的東西,主公與武僧大殿關係密切,不妨派人前去武僧大殿打探一番。”
大祭司麵色不變,看著趙鵬手中桃符,說道:“在我的印象當中,這個腰牌,應該能代表我的身份,隻是時過境遷,如今隻怕已無人認得我,也無人認得我手中的腰牌,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這左路指揮使,到底有何職責。”
趙鵬點點頭,毫不遲疑,讓趙山河與僧不滅結伴而行,離開趙家船島,騎著武僧大殿的玄獸鴻雁,飛離趙家船島。
這兩人離去之後,大祭司也不多說,她隻目光灼灼,在趙鵬身上不停的打量著,似乎能夠在趙鵬身上,找到某些與她那些模糊不清的記憶有聯係的東西。
“這個光罩,是金剛法紋。”
大祭司指了指趙鵬身上的黃光護罩,又指了指趙鵬手中的桃符,說道:“剛剛主公放出的火焰,應該是黎明之火。”
“你懂得倒是不少……”
趙鵬深吸一口氣,突然間想到了什麽,頭頂顯現出了一道白色虎影。
吼吼!
虎嘯連連。
隨即,趙鵬又讓周圍趙家武道中人,也施展出聚氣成相,獸嘯雷音之法,將虎影釋放出來。
趙鵬看著大祭司,沉聲道:“你若能看出我頭頂白虎,與我趙家其他人的白虎有何不同,今日就算不能再武僧大殿裏,找到證據來證明你與我趙家關係密切,我也會認可你!”
大祭司眼神一亮,問道:“此話當真?”
趙鵬眼神凝聚,點了點頭。
大祭司朝著周圍趙家之人頭上的白色虎影看了幾眼,有朝趙鵬笑了笑,說道:“趙家其他人的白虎,與我印象中趙家虎影有些相似,卻又似是而非。唯有主公頭頂白虎,才有這獨尊天下的氣勢!”
大祭司一邊說著,一邊往前走。
觀瀾神色一變,要擋在大祭司前方,卻被趙鵬阻止。
大祭司一路走到趙鵬身邊,再轉過頭,在趙鵬耳邊悄然說道:“主公修煉的功法,是趙家遠古傳承而來的白虎獨尊訣,乃是遠古功法,已經無數年沒有人可以修煉成功了……主公覺得我說得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