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壓了又有何辦法?
武僧大殿有三千武僧,名聲赫赫,威鎮寰宇,誰也不知道武僧大殿裏,到底有多少個玄門大宗師。僧不滅的出現,就代表著武僧大殿站在趙鵬身邊,絕對是趙鵬的助力,這一點已經讓大唐朝堂裏的文武百官心神震驚。
至於遮天樓放煙花,直接派人來到皇宮裏稟告,說是給大唐文武百官還政於天子慶祝,此人也是擺明了支持趙鵬,可算是壓垮文武百官心理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
朝中百官,目送趙鵬離去。
大唐天子在龍椅上站起身,掃視文武百官,沉聲道:“今日帝師為朕做主,讓諸位愛卿還政於天子,將大唐朝堂的權利交還給朕,諸位愛卿有何異議啊?”
滿朝文武,鴉雀無聲。
站在最前方的中丞、東丞、西丞,以及武桓侯與龍安君這些權利最高的武官,眼觀鼻鼻觀心,沉默不語。
“諸位愛卿,莫非不肯?帝師在大殿之時,你們在帝師麵前不敢說二話,如今帝師剛剛離去,你們就想要改變主意?是不是要朕現在就派人,將帝師請回來,再和諸位議論一番,諸位才甘心?”
大唐天子盯著朝中文武百官,沉聲道:“朕再問一次,今日帝師提議,讓文武百官還政於天子之事,諸位有何異議?”
這時候,一些朝中官員,終於是開口說話,低頭彎腰,施禮說道:“陛下聖明!”
隨即,又有幾個官員高呼:“陛下聖明。”
最終諸多官員,齊齊高呼:“陛下聖明。”
三大相公陰沉著臉,回頭看向身後的文武百官,知道今日事不可為,隻能點頭說道:“陛下聖明!”
“好!好!好!”
大唐天子坐回龍椅上,一連說了三個好字,神清氣爽,“朕聽了無數句陛下聖明,直到今日,才知道這四個字,是如此的悅耳動聽!”
三大相公如喪考妣。
大唐天子又說道:“今日朕提議過兩件事情,這第二件事已經有了決斷,現在就該商議第一件事情,那就是摩煬在帝師哪裏,欠下的巨額債務一事。”
中丞相公姑蘇夏咬咬牙,說道:“此事,陛下做主就是。”
“姑蘇愛卿讓朕來做主,實際上卻不合規矩,諸位愛卿雖說要還政於天子,可如今尚未祭祀太廟,尚未昭告天下,朝中事情就由朕這個大唐天子一言而決,未免有些不符合規矩,理當由諸位愛卿一起商議才是。”
大唐天子眼神銳利,在三位相公身上打量一番,又說道:“不過,姑蘇愛卿既然說要讓朕來做主,朕若是不聽,豈不是會讓天下人認為朕剛愎自用,不聽人勸?如今朕就依照著姑蘇愛卿的意見,直接給摩煬之事做主了。”
中丞相公隻得點頭,“陛下聖明!”
“很好!傳朕的旨意,將摩煬抄家,諸多財物統計一番,在扣除了摩煬貪汙民工的錢財之後,餘下財產,盡數償還給帝師。若是足夠二億兩金票,那就將餘下的錢財補償給帝師,若是不夠,就將摩煬家中男女,販賣為奴,充當債務。”
大唐天子意氣風發,朝著中丞相公點了點頭,他從未感覺,人生像今日這樣輕鬆暢快,從未感覺做天子當皇帝,竟是這樣的爽利快活。
中丞捧著象笏,超前走了一步,徐徐說道:“陛下,禍不及妻兒!摩煬雖為官不正,可這些年來摩煬對我大唐頗有功勞,若這樣決定,隻怕會讓朝中官員寒心。”
“姑蘇愛卿為何出爾反爾?”
大唐天子說道:“愛卿剛剛才說,此事讓朕來做主,如今又突然改變了主意,莫非姑蘇愛卿本來就是這等兩麵三刀之輩?”
“臣……不敢!”
中丞姑蘇夏黯然低頭,撤後一步,退回原位。
大唐天子點了點頭,又說道:“摩煬貪腐至極,不對他嚴懲,讓天下百姓如何看待朕?他若是得不到嚴懲,隻怕朝中其他官員,會認為我大唐律法不過是紙麵上的東西,可以隨意觸犯。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不殺不足以振朝綱!”
姑蘇夏隻得說道:“陛下聖明!”
“很好!”
大唐天子再度站起身,掃視朝中文武百官,朗聲道:“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滿朝文武無人說話。
隨著苗公公高呼一聲退朝,眾人各自散去。
至此,大唐天子才朝苗公公看了一眼,說道:“先前帝師對朕所言,需要的煉丹材料,你備好了沒有?”
“啟稟陛下。”
苗公公說道:“內府總管說此事要從長計議。”
大唐天子將衣袖一甩,冷然言道:“哼!如今文武百官,都已經還政於天子,區區一個內府總管,竟然還在朕麵前拿腔拿調。你且再去問他一次,他若還是不肯給,你直接派人將他捉拿了,午門斬首!”
“遵旨!”
苗公公轉身遠去。
大唐天子卻又將苗公公叫了回來,說道:“朕也曾聽聞,煉丹一事極為艱難,哪怕是再如何厲害的煉丹高手,煉丹的成功率也是極低。如今帝師雖然找朕要了一些煉丹材料,隻怕到時候也未必夠用,不如先給帝師多準備一些。”
“不知……該如何準備?”苗公公試探著問道。
“給帝師三倍的煉丹材料。”
大唐天子略一沉吟,又說道:“送去之後,對帝師說,若是想要,直接開口就是。我東土大唐地大物博,方圓十幾萬裏,皇宮內府藏著諸多天材地寶,貯藏諸多煉丹材料,而我大唐皇室也不擅長煉丹,與其便宜了內務府請來的那些二三流煉丹的丹師,還不如都給帝師煉藥。帝師既然喜歡煉丹,那我東土大唐,就應該以舉國之力,支持帝師!”
“遵旨!”
苗公公臉色微變,動了動嘴唇,似是想要說些什麽,卻半句話都沒說出口。
趙鵬剛剛離開皇宮,門外就有一個容貌秀美,渾身上下散發著魅惑之氣的女子,出現在趙鵬麵前,此人是公羊十七娘。
“帝師有禮了!”
十七娘朝趙鵬微微一福,直接湊到趙鵬耳邊,吐氣如蘭,低聲說道:“已經有朱顏白骨一脈的消息了。”
趙鵬眼神一凜,點點頭。
“帝師請隨我來,風馳已經在遮天樓擺下宴席,等候帝師赴宴。”
公羊十七娘挺了挺胸脯,朝那跟隨在趙鵬身邊的觀瀾示威性的看了一眼,又說道:“風馳已經準備了玄獸馬車,帝師請上馬。”
“狐狸精!”
觀瀾暗罵一句,臉色微怒,跟在趙鵬身後,登上馬車。
車行轆轆,直達遮天樓。
三人入了高樓,從那電梯一樣的裏間小密室裏,直達頂樓。
頂樓當初被趙鵬一劍切開的牆壁,尚未修好,留下一道巨大的縫隙,可以透過縫隙看到遠遠近近山川原野。
“我本想將這劍痕補上,卻又聽到大唐天子跑去了閣下那裏,拜閣下為帝師,於是我就將這劍痕留了下來。”
風馳領著眾人入座,令使女給趙鵬斟滿了酒,指著牆壁上裂開的劍痕說道:“在東土大唐,都說祖宗之法不可破,一如遮天樓。我這遮天樓所在的街道,恰好是東土大唐最為繁華的幾條街道之一,每日裏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數不勝數,正好可以留著這一條劍痕,讓天下人都知道,遮天樓已破,東土大唐的祖宗之法,也理當改一改了。”
趙鵬點點頭,舉杯朝著風馳敬了一杯,不再多說。
他本就不是擅長應酬之人。
風馳也不是第一次與趙鵬同桌飲酒,比起上一次雙方大打出手,直接擊破了遮天樓,這一次氣氛倒是和諧了很多,觥籌交錯,主賓盡歡。
喝酒之時,風馳也不遮遮掩掩,直接將他所知道的,有關朱顏白骨一脈的消息,告知給趙鵬。
“昨夜我收到來自於大武皇朝的消息,說那朱顏白骨一脈的高手,帶著洛兒,殺出了重圍,強行出海,已經朝著東土大唐而來。若是他們能一路飛行,有著可以長途飛馳不用休息的強橫異獸相助,最快隻需一個多月,就能來到東土大唐。若是靠著海船航行而來,約莫要五六個月,才能來到東土大唐。”
風馳自衣袖當中,掏出一張信箋,交給趙鵬。
這信箋,自然就是風馳昨夜得到的迷信。
風馳又說道:“這消息從大武皇朝傳到我手中,也用了三十幾天。如果朱顏白骨一脈高手的移動速度,與我這信息傳播的速度一樣,隻怕就在這幾日之間,朱顏白骨一脈的高手,就會出現在大唐帝都。若是朱顏白骨一脈沒有長途飛馳的手段,隻需再過四五個月,他們會來到東土大唐。朱顏白骨一脈,是你我二人的死敵,如今他們的消息已經傳來,你我也該早做準備。”
趙鵬點點頭,表示認可,卻未曾說話,反倒是閉著眼睛沉思。
片刻之後,趙鵬睜開眼睛,朝觀瀾說道:“你去找僧不滅,問他們為何不將朱顏白骨一脈高手,離開大武皇朝的消息,在第一時間告訴我。”
“哼!都說大唐武僧耿直,如今看來,未必如此!”
觀瀾臉色有些不悅,直接從窗口飛出,找僧不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