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娘?你名字裏就隻有十七娘這三個字麽?”
觀瀾盯著眼前最是風騷的女子,美目隱含一絲不愉之色,冷聲道:“又或許,你是為了方麵勾引男人,這才隱姓埋名,不肯把真名字說出來?”
勾引男人!
這四個字,對於尋常女子,有著極大的殺傷力。
世間女子不論高矮胖瘦,不論是否美醜,以尋常情況而來,沒有人會願意被人說自己勾引男人。
哪怕她真的勾引了男人,也不願意別人去說。
更不容許別人去說。
一旦話語說到了這四個字之上,對方多半會勃然大怒。
“咯咯咯……”
十七娘笑的越發嬌吟,笑聲當中,帶著似有若無的喘息之聲。
趙無忌微微皺眉,眼神裏滿是戒備,隻因十七娘的笑聲聽在他耳中,就仿佛是有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在他耳朵邊上嬌吟輕笑,對著他的耳垂吐氣如蘭。
此笑猶如魔音灌耳,令人渾身不自在,甚至連頭皮都有些發麻,尤其是趙無忌這等,活了將近四十歲,卻一直單身至此的男人,聽了之後隻覺得心中癢癢,若非他武道實力已經步入了玄門,加上修煉的又是趙家白虎震荒訣,定力不凡,隻怕此刻早已是無法保持臉色平靜,必定已是麵紅耳赤。
“咯咯咯……”
十七娘笑得花枝亂顫的身軀,漸漸平靜下來,等到她口中笑聲消失,她才朝著觀瀾拋媚眼一笑,說道:“奴家姓公羊,名字就叫十七娘。奴家不肯把公羊這個姓氏說出來,實在是這個姓不怎麽好聽,和奴家喜歡勾引男人的風格很不符合。若是奴家不姓公羊,姓的是母羊,奴家肯定會直接對趙家主說,奴家的名字是母羊十七娘……”
公羊!
母羊!
這世間,竟然會有人把自己的姓氏拿出來隨便說道。
這公羊十七娘的心態,簡直怪異到了極點。
“哼!”
觀瀾哼了一聲,幹脆閉著眼睛。
眼不見為淨,觀瀾自知在言語一途,鬥不過這個伶牙利嘴的十七娘,幹脆就不再理她,心中想道:“這般女子,簡直就是一個妖媚的騷貨,就連我都對她鄙夷至極,我主公是何許人物,怎會看得上這等女子?”
這裏間小密室周圍的嘩嘩之聲,已然停止。
房門打開,正對著一條紅地毯。
“趙家主,請!”
十七娘蓮步輕移,娉娉婷婷,蓮步輕移,走向了小屋之外,在拐角之處,站著不動。
那拐角距離裏間小密室,相隔僅僅隻有幾步之遙,可是這個公羊十七娘,在那幾步行走之間,胸部與臀部,竟然連續搖動了好幾次。
臀峰乳浪,上下翻騰,波濤蕩漾,簡直令人歎為觀止,
像這樣的女子,無論是到了哪裏,都會是所有人注目的焦點,必定會讓所有的男人眼睛發直,讓女子心生嫉恨,
對於這個女子,趙無忌已經動了殺機。
他就怕趙鵬年少氣盛,經不住這女子的誘惑,從而動搖了自己在武道一途的信念。
男子在十八歲之後,才算正式長大成人,假如在十八歲以前,破了元陽處男之身,對於武道一途,有著極壞的影響。
“這樣的女子,禍國殃民,簡直就如同傳聞中的紅顏禍水,留在世上也是害人,不如就此殺了。”
雙方初次見麵,是敵是友尚且是未知之數,那公羊十七娘娘與他以及趙家,以往並無什麽仇怨,趙無忌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如何能夠動手。
難道直接說因為這女子長得禍國殃民一副紅顏禍水的姿態,一副妖媚騷貨的模樣,就不能留她性命嗎?
隻可惜,趙無忌知道,自己的武道實力隻怕遠遠比不得這個公羊十七娘,如何殺得了她?
不論如何,趙無忌心中已有殺念,對這公羊十七娘沒有半分好感,隻當她是女子當中蛇蠍一般的人物,隻盼著趙鵬對這女子不要動情,不要有什麽男女之間的非分之想才好。
趙無忌正思忖間,已是跟隨著趙鵬走過了拐角,就來到一座大廳,
大廳當中,放置著一張圓桌子。
桌子前方有一個小小的舞台。
周圍牆壁開著許多大窗戶,窗口鑲嵌著水晶琉璃,純淨透明,一眼望去,從那傾斜角度往下看,窗外那鋪滿了花瓣的大唐地圖街道,能夠看得清清楚楚。
窗戶與窗戶的間隔之處,掛著諸多名人字畫,仕女圖,珠寶配飾,極盡奢華之能事。
有一扇天窗,開在舞台正上方的天花板上?
桌子旁邊,站著一個男子,約莫二十歲許,正抬著頭,看著天空。
那天窗極大,方圓近有十來米。
於是,哪怕從趙鵬剛剛進入大廳的這個角度來看,也能透過天窗看到北麵天空中央,那一條橫在半空當中,古樸恢宏,、粗獷大氣,、處處透露著不凡與玄虛的遠古之路。
時節雖然已經是開春,大唐帝都依舊寒風呼呼,尤其是在這高達百餘米的遮天樓頂樓,更是風聲凜冽。
廳中男子,背對著趙峰,身上絲綢長袍在風中獵獵作響。
他腰間掛著的兩個玉佩,也被冷風吹的相互撞擊,叮叮作響。
正是這叮叮之聲,吸引了趙鵬的目光,讓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廳中這個男子,也在第一時間就認出來了,此人必定就是風馳。
這般氣度,氣派,氣勢,除了此樓主人風馳之外,還能有誰?
風馳說道:“趙家主不遠十萬裏來到東土大唐,乃是貴客中的貴客,三日之前我就想見趙家主一麵,卻被武桓侯搶在了前頭,眼睜睜看著趙家主被他引入了府中,不得已之下,鄙人隻能修書一封,在信中提起的閣下妹妹洛兒的事情,約閣下今日在遮天樓見麵,還望閣下海涵。”
“哦。”
趙鵬應了一聲,目光從風馳身上掃過,不願多說,直接來到桌邊坐下,淡然說道:“我本以為,這遮天樓的主人,必定是一個絕俗不凡,不與庸人相似的人,沒想到閣下竟然是滿口場麵話,說出來的盡是應酬之辭,實在令人失望。”
“哈哈哈哈!”
風馳不以為意,竟是朗聲大笑,說道:“我就知道,趙家主一定是個奇男子,不與常人相同,這才直接在信中說起了閣下妹妹洛兒的事情,因為我知道閣下這樣的人物,不會因為此等事情而在心中怨恨我,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說完之後,風馳輕輕拍了拍手。
啪!啪!
立即就有許多侍女,端著各色美酒佳肴魚貫而來,將酒菜滿滿的擺了一桌,山珍海味,時令蔬菜,琳琅滿目應有盡有,其中甚至有許多菜色,哪怕趙鵬二世為人,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短短一瞬間,那方圓二米的圓桌,已是滿滿當當地擺滿了幾十個大菜,又有穿著打扮不亞於貴族大家閨秀,容貌豔麗的使女侍女,一個個緩步走來,站在了眾人身後。
這種場麵趙鵬倒也不稀奇,他知道站在身後的諸多侍女,多半是為了給客人添酒加菜。於是,在這等酒宴當中,赴宴之人無需自己動手夾菜端酒,隻需酒菜一來,張開嘴巴去吃就是。
可惜,趙鵬卻很不喜歡這種款待。
他沒有這大唐帝都那些王孫公子一樣,有著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從小被人伺候逢迎的習慣。
武道一途,崎嶇險峻,巍峨難攀,從來都不是平平坦坦,順順當當,甚至可以說是刀山火海,可以說是橫架在萬丈深淵之上的獨木橋,稍有不慎,摔將下去,便萬劫不複。
如果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慣了,習慣了處處有人服侍,時時刻刻有人照顧,如何能在那步步驚心的武道一途上,攀登高峰。
難道在武道一途,也有人無微不至的伺候?
不過,趙鵬卻不相同,他什麽樣的脂粉陣仗沒見過,什麽樣妖騷魅惑的女子沒見過,怎會被區區這幾個侍女撩撥了心思?
可趙無忌卻擔心趙鵬,在這樣的脂粉陣仗裏,維持不住武道中人的本心,當即就朝那些侍女揮了揮手。
不等趙無忌開口說話,那些女子就朝著風池施了一禮,在麵帶歉意的朝著趙無忌笑了一笑,隨即各自退去。
“我虹魔宗別的不多,就是酒多。”
風馳提起桌上擺著的酒壇,一掌拍開封口,先給趙鵬倒滿,又給眾人倒了酒,最後才把自己的酒杯倒滿,說道:“我虹魔宗代代單傳,每一代隻有一個真傳弟子,而我虹魔宗之人又大多很擅長釀酒,可是這種碧血酒,我虹魔宗門中規定,隻有真傳弟子才能開壇喝酒,於是乎,釀酒的人太多喝酒的人又太少,這酒倒是越來越多了。”
大廳當中,酒香四溢。
就連初春時節滾滾北風,都吹不開廳中濃濃香氣。
此酒之香醇,隻怕唯有當初殿無雙七趙鵬喝的酒,能與之相提並論。
趙鵬並非嗜酒如命之徒,他對於風馳的長篇大論也不感興趣,說道:“我今日來此,不為喝酒。”
風池神色一愕,就是有些愣住了。
虹魔宗也有十萬裏傳訊之法,風池對趙鵬也有所了解,他早就猜想這等勇烈無雙之人,應該不喜應酬,卻未曾想到,趙鵬竟如此直接。
一愣神之後,風池神色一正。
“我虹魔宗美酒雖多,可如今天地異變,時局變化,波譎雲詭。遠古之路,懸於中天,域外高手來來去去,絡繹不絕,也不知再過些年,我虹魔宗還守不守得住,這些年不曾喝完的美酒。”
風馳說道:“我請趙家主來遮天樓,實則就是心憂此事。趙家主雖是第一次來東土大唐,第一回見到這個遠古之路,可趙家主卻不是第一次與域外之人交鋒。我曾聽人說,趙家主曾經誅殺了不少域外高手,甚至有幾個玄門大宗師,也死在了閣下手中。閣下與那些域外之人,於是結下了化不開的仇怨,而你妹又落在了域外之人手裏,此等仇恨更是無法可解。”
趙鵬沉聲問道:“你真的知道洛兒的下落?”
朱顏白骨宗!
風池神色一凜,說道:“那朱顏白骨宗我虹魔宗一樣,自古以來一脈單傳。正所謂同行是冤家,在我紅魔中與那朱顏白骨宗,自古以來就有仇怨,我願助閣下奪回洛兒,也希望閣下助我,斬殺朱顏白骨宗中這一代的真傳弟子……你我合則兩利,鬥則兩傷,閣下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