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大門之外停著一輛馬車,鍾誦盛氣淩人坐在馬車上,懸鍾城軍士結成軍陣,護衛在四周。
羽然高峰一馬當先,位於隊伍最前方。
“昨夜,殿無雙趁著天降大雨,突襲我懸鍾城!午夜襲城,相當於是謀反叛國!雖說她騎著烈焰飛騎,與我青雲帝國皇族關係匪淺,可她卻做出了午夜襲城之事,就算她是皇子王孫,也難逃罪責!”
羽然高峰盯著趙家大院門口,朝趙山河吼道:“殿無雙何在?”
趙山河站在趙家大門之內,仿佛是一座巍峨鐵山鎮壓在此。他本來就十分壯碩,身材高達二米有餘,又穿著一身厚厚的重型鎧甲,更顯身軀魁梧。
“妄闖我趙家之輩,格殺勿論!”
趙山河一聲怒吼,竟讓門外懸鍾城軍士神色勃然一變。
“嗬嗬……趙山河?”
羽然高峰冷笑道:“別人不知道你趙山河幾斤幾兩,我羽然高峰卻知道你隻是個外強中幹之輩。你修煉了這麽多年,卻連武者八重都沒有突破,體內連第一個玄竅都沒開啟,你有何資格在我麵前裝模作樣?”
趙山河臉色一沉。
羽然高峰又說道:“以你的實力,隻怕連我隨手一箭,你都抵擋不住。你且速速退去,換一個有資格的人過來與我說話,莫要擋在這裏,傷了你趙家與我懸鍾城的和氣。”
“人在門在!”
趙山河轟然言道:“自古以來,我趙家從無貪生怕死之輩!”
“我與少城主今日來你趙家,並非是尋你趙家的麻煩,我們是要找那殿無雙,此事與你趙家何幹?”
羽然高峰本要彎弓搭箭,一箭射向趙山河,可他細細一想,又放下了弓箭,說道:“速速讓開,讓我進去尋那殿無雙。”
趙山河無動於衷。
“我給你們三炷香的時間,要麽讓我們進去尋找殿無雙,要麽就將殿無雙交出來。你若執意不肯,那就休怪我不顧情義,強行攻城!”
羽然高峰眼中殺機一閃,沉聲說道:“殿無雙雨夜襲城,罪無可恕!此事,公道自在人心,就算是三大宗門替你趙家出頭,你趙家也站不住理……”
隨即,懸鍾城軍士點燃了一根一尺長的香火,插在羽然高峰馬蹄旁邊。
趙山河眯著眼眸,不肯多言,他早已派人將此事告知族長趙炎。至於他的責任,則是死守趙家大門,人在門在而已。
大門兩側城牆高聳。
城牆之上,站著數十個尚未長大成人的趙家少年,手持長弓,彎弓搭箭,瞄準下方懸鍾城軍士。
他們都是跟隨趙山河在白虎道場修煉之人。
趙鵬第一次去白虎道場修煉之時,有百多個趙家子弟在一起修煉,曆經燧天取火一事之後,人數已是少了一半。
至於趙家其他人,則剛剛得到消息,正朝著城門之處趕來。
冷冷清清的趙家大院,忽然變得熱鬧起來。
趙鵬走在路上,遇到了很多以前極少見到的趙家女人,其中甚至有趙苛的母親……這些女人,都是趙家的寡婦。
十數年前,趙烈去探索遠古遺跡,帶走了趙家精銳。
留在趙家之人,大多是孤兒寡母。
趙家是世家大族,嫁到趙家的女人也大多來自於世家。十幾年來,不少趙家寡婦礙於娘家的壓力,漸漸離開了趙家,留在的已是不多,人數已經不足一百。今日,她們卻拿起了刀劍,穿上了她們男人留下的盔甲。
數十個趙家少年,站在大門兩側的城牆之上。
這些趙家少年大部分都是孤兒,父親杳無音訊,甚至連母親也回娘家去了,隻有少部分人父母雙全。可在趙家之內,父母雙全並不意味著就是光榮,隻意味著當初趙烈帶隊離開趙家之前,這些人的父親因為實力太低,不夠資格跟隨趙烈征戰四方……
趙鵬登上城牆,視線之內,盡是趙氏孤兒!
那個被趙鵬救回來的小男孩,遠遠的跟在趙鵬身後,如今見趙鵬停了下來,小男孩趕緊躲在趙鵬身後,伸出腦袋偷偷的打量著下方懸鍾城軍士,怯怯的問道:“他們……他們看起來好凶,你不害怕呀?”
害怕!
趙鵬眼神一凝,心中沒有半分懼意。
四周趙家子弟年紀雖小,就連抓著長弓的手臂也有些輕輕發抖,可他們眼中雖有幾分慌亂,卻無人丟下弓箭逃跑。
一種大戰將起,莊嚴肅穆的慘烈氣息,衝蕩在人群當中。
“這些趙家子弟,似乎在血脈當中,就流傳著一種無畏勇者的豪情!”
趙鵬滿懷感慨,忍不住轉身回頭,看向十字路口中央那座英靈碑……
每一次,趙鵬走過此碑之時,都會被趙家之人唾罵。
此時此刻,趙鵬忽然就明白了過來,為何以前他在趙家之內,會像老鼠過街一樣人人厭惡。
“隻怕這些趙家之人,並非因為我天賦極差而厭惡我,也不是因為我是趙烈之子而厭惡我。他們厭惡的是,趙烈之子為何不是一個無畏的勇者!”
趙鵬深吸一口氣,打量著周圍眾人。
如今,這些人對趙鵬的態度已然轉變。
眾多趙家子弟見趙鵬看向他們,也紛紛看向趙鵬。與以前相比,他們眼中已經多了一種尊敬之意。隻因前日趙鵬以一敵千、橫掃千軍,勇烈無雙!
當第三根香燃起之時,趙炎才帶著趙無忌、趙終、容嬤嬤,以及一些在趙家遠古石林中閉關修行的趙家子弟,穿戴盔甲手持武器,騎著白色猛虎,全副武裝來到了趙家大院門口。
在趙鵬的印象中,趙炎最擅長忍讓,凡事能忍則忍。
這一次趙炎卻整軍備戰!
為何?
當趙炎出現在趙家門口之時,羽然高峰第一句話就是:“此事與你趙家,並無多大關係,速速交出殿無雙!”
趙炎昂首挺胸,走至趙山河前方,眯著眼眸凝視著羽然高峰,說道:“殿無雙是我趙家賓客,她既留在我趙家,理當受我趙家照拂。”
“趙家……哈哈哈哈!趙家!”
羽然高峰放聲大笑,仿佛是聽到了一個最好笑的笑話,說道:“你趙家做了十幾年的軟骨頭,怎麽突然間骨頭就硬起來了?”
趙炎神色一正,說道:“我趙家出了一隻猛虎,怎能再裝作做是羔羊?”
“出了猛虎?裝作羔羊?”
羽然高峰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道:“你說的趙家猛虎,指的是那個叫趙鵬的小子?你還說你趙家是在裝作羔羊,可為什麽在我看來,你們趙家分明就是一隻任人宰割的大肥羊?”
趙鵬就站在不遠處的城牆之上,身上沒有背著遠古石碑,就連被毒箭射傷、尚未恢複的左手,藏在衣袖當中。
羽然高峰並非發現趙鵬就是昨夜那個“手持大盾”之人,隻是遠遠的看了趙鵬一眼,冷冷說道:“三炷香的時間已到,速速交出殿無雙,否則休怪我翻臉無情!”
“無忌!”
趙炎深吸一口氣,將趙無忌召至身邊,說道:“誰敢闖我趙家大門,殺無赦!”
“遵令!”
趙無忌倒提著一柄一人多高的漆黑大刀,騎在渾身雪白的戰虎背上,領著許多成年了的趙家子弟,在趙炎身前集結成一座戰陣。
距離趙烈失蹤,已經過去了十餘年。
這些年來,趙家雖然沒有出過什麽絕世天才,可有不少趙家子弟已經成長了起來。
趙無忌微眯著眼眸,並未一直等待在趙家大院門口,而是騎著戰虎朝著羽然高峰緩步而去。
修長大刀拖在地上,漆黑的刀鋒輕輕顫動著。
嗡……
一聲清越的刀鳴,從刀鋒之上響起。
“羽然高峰!”
趙無忌緩緩抬起戰刀,凝視著羽然高峰,“多說無益,你可敢與我一戰?”
漆黑大刀已然揚起,直指羽然高峰!
這一幕,讓羽然高峰很不適應。
在他的印象當中,趙家十分軟弱,就連趙鵬這樣的嫡係子弟被人打得瀕臨死亡,趙家也是一聲不吭。
按照羽然高峰的念想,今天他大軍壓境,肯定鎮住趙家,讓趙家老老實實的將殿無雙交出來。
可是到如今,趙家卻死守大門,不肯退讓半分。
甚至,還派出一個趙無忌,要與他單挑!
“趙無忌……”
羽然高峰眼神深處,閃過一絲懼意。
當趙炎說趙鵬是趙家猛虎之時,羽然高峰對此嗤之以鼻。
在羽然高峰看來,趙鵬年紀太小,修為太低,就算再如何勇烈無雙,隻算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後輩小子而已。
羽然高峰號稱是鍾山座下第一高手,他又怎會將趙鵬放在眼裏?
可趙無忌卻不同。
在羽然高峰心中,十年之前或許有兩人,能稱得上是趙家猛虎,一個是名震天下的趙烈,另一個是名聲不顯的趙無忌!
旁人不知曉趙無忌實力如何,羽然高峰卻深知趙無忌的實力。
十年之前,羽然高峰曾經與趙無忌有過一戰。
若非鍾山及時出手相救,羽然高峰早已經死在了趙無忌刀下。
也正因此事,趙無忌才會被趙炎下了‘禁足令’,被派去守衛趙家遠古石林,平日裏不得離開趙家半步,就怕他跑出去惹是生非。
“你可還記得我手中戰刀?”
趙無忌持刀指著羽然高峰,微眯著眼眸,冷然說道:“今日鍾山不在,我倒要看看,還有誰能救你性命!”
殺機無限。
羽然高峰咬緊牙關,臉皮輕輕抖動,沉默不語。
不知不覺,第三炷香已經燒完。
“羽然高峰!你說,隻給我趙家三炷香的時間,如今第三炷香已經燒完……”
趙無忌微眯著的眼眸遽然睜開,燦若寒星的眸子裏精光閃閃,轟然言道:“你戰又不戰,退又不退,是何道理?”
凜冽殺機,從趙無忌身上乍泄而出,驚得羽然高峰坐下戰馬驚慌不安,踢踏著馬蹄連連後退。
其他懸鍾城軍士的戰馬更是嚇得揚蹄嘶鳴,四處亂走。
原本嚴正以待的懸鍾城軍陣,已經亂成一團。
“無忌叔……竟然如此威猛!”
趙鵬位於城牆之上,居高臨下,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驚歎之餘,趙鵬心中同時生出了一種悲哀。
“在上一輩趙家之人當中,能夠如此威猛的,也隻剩下一個碩果僅存的無忌叔了。除了他之外,再無人能夠突破武者八重,再無人能踏入玄境之門……”
步入玄境,何其艱難……趙山河苦修一世,卻還逗留在武者八重。
突破武者八重,開啟了玄竅,才算入了玄境之門。
玄境有五重。
玄者、玄士、玄師、玄宗、大宗師。
合稱玄境五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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