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大院裏沒有舞榭歌台,沒有涼亭園林。
院中諸多建築,都是由一塊塊白石堆砌而成,在陽光下灼灼生輝,整體風格粗狂古樸,十分的豪放。
有一座虎園,位於趙家大院北門外的密林裏。
虎園,是趙家用來飼養戰虎的地方。
趙家子弟在十八歲生日那天,可以去虎園當中,領養一隻幼虎。
對於趙家人來說,戰虎是最佳的夥伴,就像是獵人的獵犬,騎兵的戰馬。
這等戰虎食量極大,不易喂養,趙家人一般不會把戰虎養在自己身邊,大部分會交給虎園去喂食。
趙山河的戰虎,就養在在虎園。
他走近虎園,和虎園的管事打了一個招呼,隨即呼喊一聲,立即就有一隻吊睛白額戰虎,從虎園深處狂奔而來,停在趙山河身邊。
“走!”
趙山河騎上戰虎,朝山頂狂奔而去。
一座巨石大殿,長寬上百米,建在山頂。
許多趙家高手守衛在大殿周圍,披堅執銳。
大殿前方有一座拱門,由巨石雕刻而成,高達數十米。也不知這座拱門到底存在了多少年,拱門上那些浮雕,已經被歲月腐蝕得十分斑駁與模糊了。
另有一座青銅大鼎,擺在拱門之內。
大鼎四麵,雕刻著四個鏽跡斑斑的趙字,彰顯著趙家悠久的曆史。
趙山河跳下戰虎,站在拱門之外,稟明來意,“趙山河求見族長……”
殿內火焰衝天,熱浪如潮。
有一處方圓數米的洞穴,位於大殿中央。
熊熊烈焰,就是由此洞衝出,空氣中飄蕩著硫磺氣味。
這一座大殿,竟是建設在火山口上!
趙家所在之處的山巒,竟是一座岩漿翻滾的活火山!
一座白石蒲團,懸浮在洞口,絲絲寒氣與重重疊疊的虎影,環繞在白石蒲團周圍,和周圍的烈焰火浪分庭抗禮。
白石蒲團之上,端坐一人,族長趙炎!
“拜見族長!”
趙山河拱手一拜。
趙炎閉著的眼睛陡然睜開,瞳孔之內,迸射兩道精光,落在趙山河身上。隨著趙炎這一眼望出,重重疊疊的虎影呼嘯而去,撲向趙山河。
趙山河神色一變,咬牙抵擋,蹬蹬蹬連退數步。
趙炎眼中精光散去,說道:“不錯,比起數月之前,有所進步。山河你今日來此,所為何事?”
趙山河說道:“此事和趙鵬有關。”
“趙鵬不是重傷不治,必死無疑了嗎?”一言至此,趙炎眼神一亮,麵帶喜色,驚道:“莫非他福大命大,大難不死?”
“正是。”
趙山河神色一肅,鄭重其事的說道:“趙鵬的確是大難不死,可他醒來之後,卻性格大變,和人打架,捅了別人一刀……”
“什麽!趙鵬性格大變之後,竟然變成了一個隨便就敢動刀子捅人的混賬,這還了得?這混賬重傷不治,就算活了也應該虛弱至極,他又怎會有力氣和人打架?肯定是他昏迷在床的時候,我給他吃的那顆九華雨露丹,生了效。”
“他捅了誰一刀?是不是懸鍾城城主的兒子鍾誦,被他捅了?”
“就算不是城主的兒子,肯定也不是尋常人家的子弟,不然你也不會如此鄭重其事!肯定是他闖下了彌天大禍,連你都拿不定主意了,才來此處找我。”
“是不是他那一刀捅的極深,直接把人給當場捅死了?”
趙炎見到趙山河一副如此嚴肅的神態,這趙家族長竟然認為趙鵬肯定是闖了大禍。
連續數問之後,趙炎身上的怒氣越來越大。
“你速去把趙鵬抓來,關在這大殿之內,老子要扒了他的皮!”
趙炎神色乍變,滿臉都是怒火,表情十分誇張,從白石蒲團上一躍而起,暴喝道:“趙鵬再怎麽混賬,他也是我趙家的子弟!就算他把天捅破了,也隻能由我趙家來處置他。”
“唉!”
趙炎長歎一聲,說道:“他終究是趙烈的兒子,哪怕他再如何混賬,我趙家也要護住他的性命。”
“族長……”
趙山河心情極為複雜,欲言又止。他也沒有料到,族長居然一個勁的往壞處想。
“莫非這件事情,嚴重到連你都不敢輕易開口的地步了?莫非被他一刀捅死之人,是那三大宗門弟子?”
趙炎默默搖了搖頭,神態變得有些沮喪,頹然坐在白石蒲團上,緩緩說道:“百年之前,我趙家何其風光,別說這懸鍾城,就算是在這整個青雲帝國,我趙家也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大族。可是,百年之前那一戰,我趙家精銳之士,盡數戰死,族中隻剩下一些老弱婦孺,實力一落千丈,我趙家也成了不入流的小家族,人人可欺。若非……”
“若非我趙家與青雲帝國三大宗門,世代交好,百年以來受三大宗門暗中護持,隻怕我趙家已經灰飛煙滅了。算算時間,又到了三大宗門,來我趙家‘燧天取火’的日子。”
“在這等關鍵時刻,趙鵬動刀子捅死了人,你卻吞吞吐吐不敢跟我說。此事,十有**,他所殺之人,就是三大宗門的弟子。”
一言至此,趙炎神色一凝,死死盯著趙山河,聲如洪鍾,轟然言道:“就算他殺了三大宗門弟子,我趙家,也要護著他性命不失!”
趙炎越說越離譜,說得趙山河尷尬至極,腦門上全是冷汗,心想,族長你能不能不要這麽誇張啊!
“族長你誤會我了!”
趙山河為了阻止族長繼續往下說,趕緊將趙鵬之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講完了這幾日發生在趙鵬身上的事情,趙山河又說道:“趙鵬以前不學無術,卻從來沒學過白虎震荒訣。他雖然不懂該如何修煉,可卻站在白虎道場當中,邊看邊學,神態十分專注。而且,在他身上,有一種連我都無法看透的風度氣質……”
聞言,趙炎立即轉怒為喜,極為震驚,驚道:“你說的這些,可都是真的?”
趙山河說道:“這都是我親眼所見,絕無半句虛言!”
“赤手空拳打不過的時候,果斷掏出了匕首,可謂是殺伐果斷!為洛兒出頭,以寡擊眾,捅傷趙奢,嚇得周圍之人不敢插手幫忙,可謂是有情有義、有勇有謀!好!好!好……”
趙炎連連讚歎,眼神裏卻有幾分失落,說道:“可惜啊,這混賬雖然大徹大悟了,可他的天賦極差,遠遠比不上他爹趙烈天縱之資。”
“族長!”
趙山河正色道:“就算他不能像他爹那樣,威震四方。就憑他大徹大悟之後那一身膽色與煞氣,就可以看出來,這小子長大成人之後,絕非簡單之輩!”
“哈哈哈哈……常言道虎父無犬子,此言不虛!”
趙炎撫掌大笑,長身而起,頭也不回的朝大殿之外走去,步履如飛,足下生風。
“你隨我一起,去白虎道場!本族長要親眼看一看,這趙鵬大徹大悟之後,是怎樣一種氣象!本族長正好也有一件事情,要和他說一說。”
******
趙鵬邊看邊學,學了一陣子,就憑著他幾乎過目不忘的記憶力,把周圍趙家子弟施展出的各種招式,完全記在心中。
“招式已經有了,缺少的隻是運功口訣和心法。山河叔有著教導家中子弟修行的職責,有關功法口訣之事,我問他就是了。”
趙鵬回過神來,卻發現趙山河消失無蹤,不知去了何處。
隻剩下一個空酒壇,擱在石虎腳下。
白虎道場裏虎嘯聲聲,眾人苦修不停,揮汗如雨。
眾人龍騰虎躍,出拳生聲,踢腿生風。
哪怕是趙鵬的手下敗將趙奢,在修煉的時候,也是一副生猛如虎,威武不凡的模樣。
趙鵬的目光從趙奢身上一掃而過,將趙奢的實力在心中揣摩了一番,想道:“武者錘煉肉身,分作煉皮、煉肉、煉筋、煉骨、煉髓、煉髒腑、煉血,煉竅,一共八重境界。趙奢這小子,渾身都是腱子肉,應該已經修煉到了煉肉的層次,屬於武者二重境界。”
“我要是和他你一拳、我一腳,實打實的硬拚,以我現在的實力,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可是飯堂那一戰,他卻完全不是我的對手。”
“他打不過我,一則是他年紀輕輕,實戰經驗不足。二則是打架的時候,我比他凶,比他狠。他見我手持匕首,怕我一刀捅死他,被我一聲煞氣震懾住了心神。他心神失守,未戰先怯,導致他一身實力完全發揮不出來。”
“修煉白虎震荒訣一事,不可耽擱!”
“我已經十四歲了,再過幾年,就會成年。比起自幼修煉的趙奢等人,我已經輸在了起跑線上。我如果要後發先至,超過他們,那就片刻都耽誤不得,不能有絲毫鬆懈。”
“貫通玄竅之後,可以將諸多玄技,千般秘法,萬種神通,錘煉於玄竅之內,能呼風喚雨,焚山煮海!我穿越到此,重活一世,若不成為這樣高手,若不能縱橫於世間,豈不是白活一場?”
趙鵬眼神發亮,再不遲疑,轉身就朝趙家大院走去。
洛兒蹦蹦跳跳的跟了過來,十分乖巧的拉著趙鵬的手掌。
在趙家當中,有一座藏經樓。
趙山河負責教導家中子弟修煉,藏經樓則負責借閱秘籍給家中子弟閱讀。
藏經樓就類似於趙家的家族圖書館,非趙家子弟,不能在此借閱秘籍圖書。
藏經樓門內,擺著一個櫃台。
一個滿臉皺紋,白發蒼蒼的老太婆,坐在櫃台後麵。她左手拿著一本書隨意翻動著,右手拿著筆正在寫寫畫畫。
兄妹二人進入藏經樓,洛兒坐在了櫃台前的凳子上。
趙鵬站在洛兒身邊,朝老太婆拱手施禮,叫了一聲:“容嬤嬤。”
“哼!”
容嬤嬤哼了一聲,算是回答。隨後,她又說道:“我聽人說你大難不死,原本我是不信的,現在見到活人了,才知道古人說的有道理,果然是人越爛、命越硬。就像那茅坑裏的石頭,雖然又臭又硬,全無半點用處,卻能永世不滅、萬古長存。”
趙鵬知道這容嬤嬤和趙家其他人一樣,都不怎麽待見他、看不起他。
於是,趙鵬直奔主題,說道:“我來借書。”
容嬤嬤抬頭瞪了趙鵬一眼,“什麽書?”
趙鵬說道:“白虎震荒訣。”
容嬤嬤回答得幹淨利落,“不借!”
趙鵬心生怒火,說道:“我是趙家嫡係子弟,容嬤嬤為何不肯借書給我?其他趙家子弟,都可在藏經樓借書,為何偏偏不借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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