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醫院與新醫院之間,隻隔著一米多的距離,也就是在舊的地麵上,鋪上了新的瓷磚而已,我現在都還能記得老醫院的模樣,新修的這個醫院,其實跟老醫院一樣高,大小也差不多,隻是不知道為什麽要重新修一個,難道是因為醫院太舊了?
我現在沒心思思考這種基本的問題,這醫院又不是我家開的,他們想怎麽修就怎麽修,隻是那小丫頭,怎麽會跑到這老醫院裏麵去,這裏麵烏漆嘛黑的,她那膽子又小,還不被嚇到。
想著朱穎曾經也有過類似的經曆,我可不想讓她再一次經曆這樣的事情,可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要是剛才我的耳朵沒有聽錯,她應該已經被鬼給找上了,而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去救她。
“朱穎,朱穎,小穎你在哪!”我叫著,已經跑到了老醫院的大門口,裏麵很黑,一點光都沒有,我也沒那個空回頭去借手電筒了,並且我覺得這種黑暗的程度還能接受,當下之急是找到朱穎。
“大人,她在三樓。”船夫的聲音冷不丁的在我身後出現,我也沒有去管他跟著我幹什麽,反而該多謝他給我指路。
我循著小時候的記憶,這第一層樓,靠近大門的就是醫生看病的地方,有三間房間都是,外科在外一點,內科在裏麵一點。
稍微往後麵走一點,就是抓藥的地方,處方藥三個紅色的大字還印在那老式玻璃上,映著對麵的光,看上去並不是紅色,反而呈現出黑色,有些小字我也看不太清楚,不過我可是沒少到這地方來,抓藥什麽的。
而在抓藥的地方旁邊,就是付錢的地方,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付錢的地方會在最靠近裏麵的地方,難道是最裏麵更安全?
要說一樓的最裏麵,是廁所,男女廁所一個一邊,外麵就是一排洗手台子,安著玻璃。
我還能在那鏡子裏麵看到自己的身影,以及背後不遠處跟著我的那個船夫,好像他一直都穿著蓑衣戴著鬥笠,這樣根本就看不出來他長什麽樣子,不過我卻是看到過,其實他整個人長得還挺帥的,也就二十多歲的模樣,問題就是他那眼睛,灰白色的,全是眼白,看著很嚇人,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麽像鬼的地方,不過看著就是很有視覺的衝擊力,一看就覺得這個是鬼,換個正常人看著他肯定也是跟我一個想法。
這醫院的二樓,甚至是三樓四樓,我都從沒有去過,隻知道,二樓好像是拍片的,打B超之類的,那是我小時候的記憶了,那時候我雖然經常生病,不過我也隻是發燒感冒之類的,在一樓就解決了,頂多走幾個房間而已。
這老醫院,不比大醫院,樓梯很窄,並且不像現在的醫院那樣,鋪地板什麽的,這個老醫院很奇怪,就是地麵是水泥,抹的發光的水泥,然後牆壁,就是靠近地麵大概半人高的地方,通通都貼著白色的瓷磚,跟廁所貼的瓷磚是一樣的,小小的長方形瓷磚,不過這日子久了,又很久沒有人氣,這些瓷磚也脫落了不少,會折射一點從對麵投射過來的光芒,可以看到斑駁的缺了幾個角的瓷磚。
老醫院的牆壁,就是樓梯,每一層的樓梯處,不是像現在一樣用的玻璃,而是直接用磚頭錯位做成的花窗圖案,也正是因為這樣,對麵新醫院的樓層上,偶爾出現的光芒,得以照射到這邊。
這也是我在對麵也能看到這邊有老醫院的緣故。
我跑到二樓,就覺得氣喘籲籲,要換到以前,我肯定能一口氣爬上四樓,不帶喘氣的,現在是真的老了,我也隻能說這是因為自己躺了很久所以身子很虛弱,還沒恢複過來。
藍色的窗子,所有的窗子都是藍色的玻璃,所以光投射下來會變色,不是黃色也不是白色,呈現出一種異樣的顏色。
我站在二樓的走廊上,看著這空蕩蕩的走廊,這也是靠近廁所的一測,所以旁邊就是一排鏡子,我朝鏡子裏看了一眼,而對麵,也突然熄了燈,我眼前瞬間一暗。
下意識的我就閉上了眼睛,等到我睜開的時候,我已經能適應黑暗了,好像什麽都沒有,船夫還是在我旁邊。
朱穎是在三樓,所以我還要再上一層樓。
可就在我轉身的時候,背後傳來滴答,滴答,滴答的聲音,剛才都沒有聲音,怎麽突然就有這樣的聲音,照常理來說,這裏的水管是早就沒水了啊,竟然還會滴水,肯定又是什麽鬼在搞鬼。
我回頭看了一眼,那滴答滴答的聲音還在,鏡子裏隻有我跟船夫兩個,而洗手台那裏黑漆漆的,我也不清楚是不是水管的緣故。
“大人,有鬼在看你,”船夫用著他那沙啞的男中音說著。
都說了這邊全是鬼,難道還有人在看我不成,我對船夫說的話就當是在放屁了,我不想去看那些鬼,一點都不想。
我抬起腳就往三樓走,就在這時,轟隆的水聲傳來,好像是水管爆炸了一般,就在那廁所裏邊。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要說沒把我嚇一跳這是不可能的,我的確被嚇到了。
“別裝神弄鬼了,安分點行不行。”我朝著黑暗吼了一句。
隨即踩上樓梯上了三樓,二樓好像沒有了動靜。
轟隆!
又是水箱放水的聲音,老式廁所的水箱就是這樣衝廁所的,時間一到,水箱水滿到了一定程度,就會整箱水一起從水管裏流出,借著那強大的水壓,可以把一排廁所便池裏的東西給帶到下水道去,所以上廁所的時候盡量不要去最後一排廁所上,不然遇到衝水的時候,極有可能會濺你一身,別問我為什麽知道,這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
“朱穎,朱穎你在嗎?”我朝著廁所走了去。
在對麵的時候,我確實有看到鬼,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到了這裏之後,我反而沒有看到有鬼,反而是船夫在提醒我,有鬼在看我,難道是我眼睛又出問題了?可我分明能看到船夫。
沒有人回應我,我咽了口口水,往女廁所走了去,我並不是變態,隻是直覺而已。
於是我就摸索著走了進去。
一個轉角之後,我看到了朱穎,她正瑟縮在窗口的角落,眼裏盡是恐懼,看到我進去,她不僅沒有欣喜,而是滿眼的恐懼。
“朱穎,你怎麽了,走,我來接你了。”我朝著朱穎走了過去。
她這個狀態讓我很是擔心。
“白生,”朱穎驚恐的盯著我。
還好她還認識我,我伸出手,想把她拉起來,“起來。”
“不,你不是白生!”朱穎一下子拍開我的手,情緒異常激動。
“鬼,鬼啊!”
朱穎好像進入了暴走狀態。
“冷靜一點,我是白生,我真的是白生,你看我,看我。”我伸出手,一把摁住了朱穎的肩膀,想讓她冷靜下來。
“白生,我要找白生,你不是白生。”朱穎雙眼無神的看著我,頭發散亂,好像還哭過,隻不過已經冷靜不少了。
我心裏隱隱有了怒火,究竟是哪個鬼幹了這等缺德事,這可真是喪盡天良,要給我抓住機會,我非要把這欺負朱穎的鬼給吞了不可。
“別怕,我就是白生,別怕啊。”我壓抑著內心的憤怒,小聲的安慰著朱穎,她現在像極了受驚的小貓,在我懷裏縮成一團。
還好朱穎能動,不然以我現在的狀態,根本把她抱不下去,恐怕隻能拖著走。
我扭過頭,卻發現船夫不在我身後了,那家夥,難道是覺得進女廁所有傷風化?
歎了口氣,我把朱穎扶著,慢慢朝外麵走去。
滴答滴答滴答
廁所裏,又傳來滴答聲,從斷斷續續到密密麻麻,我也覺得詭異,隻不過因為內心的抗拒,所以我沒有四處張望,我不想看到鬼,不想跟鬼有交集。
“鬼,鬼啊!”本來很安靜的朱穎,一下子就跟炸毛的貓一樣,也不知道她哪來的力氣,一下子就掙脫了我的手,在我猝不及防之下,她已經跑到了廁所外麵。
我心裏無比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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