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豔的紅色,在我眼前盛放,一朵接著一朵,一片連著一片,由於身後有惡鬼在追,我隻好往這邊跑。
旁邊排隊的人,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怎麽看不見,任由我怎麽喊叫他們都沒有理會我。
心中氣急,這些人怎麽可以這樣。
等我跑出一段距離之後,我猛地發現,小欣應該也受到了攻擊才對,我剛才隻顧著逃跑,竟然把小欣給忘記了。
我扭過頭,沒有看到小欣,這地方很是空曠,到處都是石子,一股又濕又重的風不停的吹著,就在我的前方,從正前方吹拂過來。
不隻是小欣,連穆大姐他們也不見了。
就在我徘徊不定的時候,有個東西突然抓住了我的腳。
力氣之大,以至於我直接被拖到了地上,跟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
“放開我!”
我大吃一驚,他們這是把我往路邊上的草叢裏麵拉,這事情可不太妙,要是真被他們拖進去了,那我是更加不可能找到援軍了。
“放開!”我掙紮著,可是任憑我兩條腿怎麽甩動都無濟於事,那東西抓的很緊,根本沒有給我鬆開的想法。
正是因為他們一直拖著我,才讓我一直沒有機會翻過身,就一直以趴在地上的姿勢被他們拖著。
我篤定,拉扯我的不止一個,要真是正常人來說,怎麽可能憑借著一己之力把我拉扯這麽遠,用力還這麽猛。
情況緊急,我慌忙的抓住眼前一切能抓住的東西。
我幾乎是閉著眼睛在亂抓亂扯,終於讓我給抓住了,但我的手卻傳來一陣刺痛。
睜眼一看,我已經被拉入了這火紅色的花叢裏邊。
而看上去光滑無比的綠色花杆上,竟然會帶給我一種刺痛的感覺,害我立馬鬆開了手,但拉著我腳的那股力依舊沒有減弱,依舊照著那樣的速度拉扯著我,我一下子就方了。
也顧不得其他,眼前就隻有這紅色的花能抓住,沒辦法,再痛也隻能忍著。
我雙手都抓住了那花的杆子,好在這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花,還是比較堅強,我用力抓住,就想借力把我的腳抽回來。
多虧了這個花,我的力氣有了支撐的點,我的雙腳猛地彈起,順便來了個轉身,硬是把一隻腳上的束縛給解開了。
這時候當然要一鼓作氣,把抓著我另一隻腳的東西也給踢開。
由於右腳被鬆開,我也得以轉身,隻是苦了那被我抓著我的花杆子,這種情況之下還沒有斷裂。
這一轉身可不得了,我看見了,那抓著我腳的東西,除了那幹枯的手以外,我還看到了幹枯的隻剩下黃色的皮的臉,這樣看起來,就跟從棺材裏倒出來的一樣,很是嚇人,我眼前,正是這樣的人,抓著我腳的,正是這樣的存在,而他們的數量也是賊多,遠遠不止一兩個,仿佛在這樣一片花叢之下,隱藏著的,全都是這樣幹枯的已經分不清男女老幼的黃色皮包骨,等待著經過的路人,伺機而動,把他們抓走。
至於抓我去做什麽,我倒是沒怎麽在意,可是看到這樣的人,我腦子裏又想起了還在路上的時候,遇到的,類似的人,他們也在抓我的腳,然後問著“你是誰?”
“要是不知道你自己是誰的話,就留下來陪我們吧。”
諸如此類的話,我的腦子開始運作起來,我開始回想,可是任憑我怎麽回想,我都想不起來,當時我是怎麽回答的,要是我真沒想起我的名字,那我應該在那時候就被那些路上的鬼魂給留在了那裏,而不會一直走到現在的地方。
也正是因為我忘記了自己的名字,所以我才會被這些鬼抓走吧。
腦子一下子就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給想清楚了,可一旦想要動腦子,想要想明白自己到底是誰,這時候,我的頭就會很痛,跟要炸裂了一樣。
我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已經死了,可是死了為什麽還會這麽痛苦。
“啊啊啊啊啊!”
我一下子把抓住的花杆子放開,雙手抓住了我的頭,很痛,非常痛,脖子那裏也在發熱。
“我是誰,我是誰!我是被這繩子勒死的!”我大吼著,可是像是回應我一般,一陣狂風吹了過來,我勉強睜開了眼睛。
因為這陣風,把我前麵的花給吹的低下了頭,我這也才看到,眼前是怎樣一幅漂亮的畫卷。
漆黑的河水,可是離得近了,看上去又猶如鮮豔的紅,河邊上開滿了紅色的花,一大片一大片,我正站在這片花海之中。
在走出去大概一百多米,我就能靠近那條河。
紅色,鮮豔的紅色,看到這個顏色,仿佛我心中所有的疑惑都在消失,都在趁機,我眼裏,就隻剩下了這片紅。
我邁開步子,腦子裏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靠近這條河。
“等等······”莫名其妙的呼喚聲,從我身後傳來。
待我回頭,卻又什麽都沒看到。
“別走啊。”我低下頭,這才看到,花叢裏,趴著一張人臉,她正仰頭看著我,看上去極為熟悉。
“小欣?”
我認出來了,這正是小欣,是我的什麽人來著,我努力思考著,這人是我的朋友,是我的朋友。
她現在好像隻剩下了一張臉露在外邊,她的耳朵,她的脖子,頭發都已經散亂了,很多幹枯的爪子正托著她的臉,仿佛她成了這些幹枯爪子的主心骨。
“你怎麽了小欣,”我伸出手要靠近她,她躲開了,不是她,而是托著她臉的那些手。
隨著手的褪去,小欣隻剩下了脖子,而她之前的身體,變得很細很長,仿佛生了根一樣,紮進了地裏。
她仿佛受到了驚嚇一般,尖叫著,左右搖擺,可是這樣的動作,卻讓她變得更加的纖細,漸漸的,竟然跟旁邊的花出奇的相似。
我看著小花,她就在我眼前,猶如一朵即將枯萎的花一般,臉慢慢變黃,幹枯,然後一直變矮。
前後不過才幾秒鍾的時間,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我伸出手,哪裏都不能抓,隻能抓住她的脖子。
而這樣的動作,小欣卻感覺到了疼一般,眼珠子都仿佛要迸裂出來,一臉痛苦的樣子,嚇得我立馬放開了手。
小欣鼓出來的眼睛流出了血色的水,她舌頭從嘴巴裏伸了出來,卻還能說話,“你,別走啊,,說好的,,要一起啊,,,你,,,白,,,”
眼看著小欣就要被吸進泥土裏了,我又伸手想要拉住她,卻沒想到小欣一下子把眼睛睜的老大,“你還想把我掐死嗎!”
噗嗤一聲,小欣的眼珠子飛了出來,在我眼前一閃而逝,待我的視線重新回歸到小欣身上。
在那裏,泥土正在翻湧,沒幾秒鍾,又長出了一根新的花,從嫩綠的杆子開始,慢慢變高,長出個花骨朵,然後在跟其他花差不多的高度,突然就盛放了。
“小欣。”
我歎了口氣,抬眼看了看四周。
這一瞬間,好像花海變得更濃密了,不知道哪裏又傳來了尖叫聲。
“白······”我想著小欣說的話,“白······”
“我是白······什麽白,白什麽。”
我不斷的念叨著這些個字眼,腳下步履不停,往河邊上走去。
或許是我的錯覺,我沒有特意去避開腳下的花,他們卻跟能看見我似的,變換著位置,一路走著,我都沒踩到哪怕是一株。
“彼岸花啊······”
走到快要臨近河邊的時候,我想起了他們的名字。
花開黃泉,魂歸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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