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那東西還在把我往稀泥裏拽!
突如其來的力讓我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啪嗒一聲就撲倒在了稀泥裏,幸虧我雙手著地,不至於把臉一起埋沒到了裏麵。
“聽到沒,有動靜!”三哥的聲音傳了出來,聽起來很是焦急,“老六,老六你還好嗎?”
“快把梯子放下去,我下去。”三哥似乎在跟人爭論著什麽。
“我下去。”吳筌冷冰冰的聲音很有辨識度。
就在我興奮的時候,這稀泥裏抓住我腳的東西用的力氣更大了,我死命的趴在稀泥裏,試圖穩住。
可是沒有什麽用,我一下子就被拉扯了下去,整個下半身都掉下去了,然而整個身體還在被拉扯著。
“吳筌!救我!!”我大喊著,雖然知道聲音可能還是很小聲,可是這最後我還是得依靠別人。
我的腳不斷的掙紮著,但是稀泥裏那東西就是不怕任何阻擋,無論我怎麽掙紮,就是不鬆開,那力氣好像是無窮無盡一般。
沒幾秒鍾,我的腰部以下都給淹沒了。
再這樣下去,還沒等到吳筌他們下來,我特麽就先陷進去了!
內心一焦急,原本冰冷的身體,突然有了一絲暖意,從內向外,曾經的感覺回歸了,就是那狐狸的火焰,是靈魂之火的感覺!
很好,我一下子有了信心。
果然,在我體內的那股暖意升起的那一刹那,我抓住我腳的那東西動作一頓,我心中大喜。
然而還沒來得及得意,腳上拉扯的力度再次加大,猝不及防下,我整個人都被扯了下去,就隻剩下個頭還在外邊,這腥臭的泥土距離我極近,以至於我能清晰的察覺到那股難聞的氣味,遠比一般泥土腥臭許多的氣味,以及那股濕噠噠的感覺,就在我下巴處。
我隻覺得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拋開常識來講,毫不誇張的說,這一瞬間我覺得我的頭發跟耳朵都立了起來。
就算這樣,我的手還是在稀泥裏抓著,可是這稀泥還是跟最開始的那樣,並沒有想象中那麽軟,可是拉扯我的那玩意兒硬是沒有被這樣的東西給阻擋,仿佛跟在水裏拉扯我一樣,就給我扯了進去。
啪的一聲,一道光出現在了我眼前,有個人下來了,應該就是吳筌,他打著手電筒,在四處照著。
等到吳筌照到我的時候,我隻剩下個眼睛還在外邊,要是他再晚一點,或者根本沒有發現我,那他也隻有空手而歸,頂多算一下卦,沒準還可以摸出我的屍體。
想想都後怕。
由於我的鼻子跟嘴巴都給稀泥給淹沒了,僅存的視覺還在,但我下意識的就閉上了眼睛,再下一秒,我就會被徹底淹沒。
“吳筌,這邊全是稀泥,會陷下去的。”我想這麽跟吳筌說,可是我現在根本說不出話,隻覺得快被憋死了。
終於我的眼前還是徹底變成了黑暗,有那麽幾秒鍾的時間,我失去了所有的感官,隻聽到自己微弱的心跳聲,分明隻差那麽一點,我還有那麽點悔恨。
然而下一秒,我的衣領被人抓住,有一股向上的力抓住了我,但是向下的那股力也沒有消失。
察覺到事情有所轉機,我揮舞起我的手來,雖然在這稀泥裏有點不好操作,不過我還是做著最後的努力,但最終還是沒能靠近我的頭,那股向上的力突然就消失了,我能感覺到,自己又下墜了一點,窒息的感覺很難受,在稀泥裏比在水裏難受太多,水裏你還能喝口水,可在泥土裏,你連嘴巴都張不開。
“沒想到,堂堂鬼界的大人,竟然用這種方式抓人,不覺得羞愧嗎!”吳筌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我頭頂炸響。
隻是幾秒鍾的時間,我就覺得頭頂出現了一片亮光,雖然不能睜開眼睛,可是我已經察覺到了光線。
那家夥,竟然是雙手扣住了我的頭,跟拔蘿卜一樣往外麵拽!
我的腦子裏一片混沌,懵逼了。
也不知道吳筌使了什麽法子,我還真的被拉扯了出去,回到地麵的一瞬間,我差點一口氣沒背過來,吳筌很是及時的給我背上來了一掌。
“咳咳,咳咳,呸!”我劇烈的咳嗽了幾下,隨即把嘴巴裏和鼻子裏的稀泥給吐了出來。
還沒來得及把臉上的稀泥刮開,吳筌的聲音傳了過來。
“準備!”
然後,我眯著眼睛,就看到吳筌把一根很粗的繩子綁在了我的手臂以下,就胸口那裏,繞了一圈。
“吳,吳筌,你!”
話還沒說完,我就被扯離了地麵,往洞口而去,這繩子勒的我很痛,因為是向上拉,我的手被迫往上麵抬到了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擠壓著我肩膀的傷口,不過多虧了這點疼痛,讓我有了一點暖意,我咬著牙。
就在我離開洞口的那會兒,幾乎是同時,吳筌跟我,從洞口鑽了出來,我是被拉扯的,他是直接走梯子上飛跑上來的。
這真不愧是道長啊,也不見臉紅心跳,反倒是我,整個人跟虛脫了一樣,現在恐怕就是個落水狗模樣,又累又冷,肩膀上的傷口還痛的我一抽一抽的。
“快走,這裏有個通道。”吳筌反手就把旁邊的大石頭舉了起來,砰地一聲摔到了那洞口上麵,這力氣簡直超神了。
然後他又立刻從不知道哪裏掏出一張三十厘米左右長的黃符,就那樣給貼在了石頭之上,出人意料的是,那黃符瞬間就消失了。
“老板,出什麽事了。”三哥把我抓住,問道。
“事情有些棘手,先回去,這封印能撐到早上,晚上的事情再說。”吳筌說了這樣一句,然後就甩手走了。
我是被三哥還有另一位親戚抬回去的。
等我去到浴室,把暖燈這些通通打開,熱水開著,我的身體才慢慢回暖。
此時的我,渾身都是稀泥,從頭到腳,都是又腥又臭的黑色淤泥。
肩膀上的傷口,如我所想,它特麽真的裂開了,希望骨頭沒事,隻是縫針的傷口撕裂了倒還無所謂,已經灌了點稀泥進去。
我的衣領被吳筌給抓爛了,本來臉上就被打腫了,現在耳朵後麵又被吳筌給掐出了紅色的手印,可以說他為了把我拉扯出去,用了多大的力氣,慶幸我的頭沒有被拔斷。
我咬牙,把傷口裏的稀泥和著血給清理幹淨。
等到把渾身洗幹淨,換上一身壓箱底的舊衣服褲子,我好歹跟獲得了新生一般,隻是身體疲累到不行,非常渴望睡覺。
肩膀上的傷口沒有流血了,我把毛巾當紗布壓在了上麵,事情還不算嚴重。
推門出去,我穿過廚房,去了客廳,大伯他們竟然還在。
“白生,你沒事吧。”大伯問了一句。
我看了王濤跟王磊一眼,有氣無力道,“沒事,我去睡一覺。”
沒有人回我話,我轉頭走出了客廳,繞過奶奶的棺材,走到了奶奶的房門前,就聽到後麵傳來聲音。
“看吧,我就知道死不了人!”王濤雖然還小,可是嘴巴出奇的倔,不過小時候都喜歡找借口。
“要是白生真死了,小孫子,你怎麽辦!”大伯吼道。
然後就是王濤的哭聲,“我怎麽知道會這樣啊,嗚嗚嗚,都是磊叔,磊叔跟我說的。”
“王磊,你就是這樣教你侄子的?你都這麽大人了,這樣的玩笑你也敢開?要不是發現的及時,白生恐怕真被你們害死了!”大伯教訓著兩人。
“好啦好啦,我去睡了,他哪有那麽容易死啊,大伯就是愛瞎操心。”王磊打了個大大的嗬欠,隔這麽遠都能聽到,“真睡了,這大晚上的還在這裏瞎操心,不嫌累。”
客廳裏還傳來大伯的怒罵聲以及王濤的哭聲。
我搖了搖頭,呼出一口氣,借著燈光,我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氣在空中升騰,跟香以及黃紙燒出的白色交錯,也不融合,就那樣消失了。
看了一眼奶奶的棺材,想起奶奶出事的意外,“人命,還真的是容易。”
“老六,你好點沒?要不要去醫院看看。”三哥從客廳出來,穿著拖鞋,他們的房間在客廳裏麵。
就吳筌這大道士,得睡在奶奶的床上,然後奶奶的房間還有個沙發,由於空著,我就勉強可以在那裏睡一下。
“沒事,我睡一下覺,三哥,你們趕緊去睡吧,今天謝謝你們了。”我勉強笑笑。
“行,你去睡吧,要是有什麽問題,一定要說啊。”三哥囑咐了一聲,我就關上了門。
屋內開著燈,吳筌還真跟個道士一樣坐在床上,盤腿坐著,閉著眼睛,不知道在幹啥,他身上的衣服這些已經換了。
等我把沙發上的東西搬走,把奶奶放在衣櫃裏的被子這些翻出來鋪好,奶奶節約,新的舍不得用,櫃子裏還有一床新的被子。
歎了口氣,我拖著疲累的身子,正打算縮進被窩。
“你上來。”吳筌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我看了過去,那貨睜開了眼睛,看上去精神很好。
“今天謝謝你救我。”我沒理會吳筌,把自己裹到了被子裏麵。
“我不睡了。”吳筌從床上下來。
“這才多久······”我眨巴著眼睛,眼皮很重,果然是一粘床就想閉眼睡覺。
“沒想到你們這裏會有鬼界的通道,事情有些棘手。”神叨叨的說了這麽一句,吳筌推門走了出去,木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那東西啊······”我看了一眼那空蕩蕩的床一眼,還是沒有去床上,閉上眼睛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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