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約了赫連婉兒,赫連婉兒很給麵子的來了,但是在看到路熙然也坐在沈初身邊的時候,臉色卻不怎麽好,估計究其原因就是因為今天早上她才剛剛輸了,以後不的不給路熙然做一個星期的早餐。
但看到沈初的時候,赫連婉兒的表情還是很友好的。
“初初姐,你找我有事嗎?”赫連婉兒笑容滿滿的看著沈初,問。
沈初點點頭,指著婉兒麵前的那杯咖啡:“聽路少校說你喜甜的,就給你點了一杯卡布奇諾。”
“雖然世界上最不了解我的人有可能就是路熙然,但是謝謝你,初初姐。”赫連婉兒笑容溫婉而大氣。
路熙然嗤之以鼻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大爺我沒事兒了解你幹嘛?你又不想了解我,你了解的人不是大鋼琴家嗎?”
赫連婉兒扭頭就看著路熙然,不悅的皺了皺眉:“大鋼琴家怎麽了?大鋼琴家和你有仇嗎?人家比你有氣質有風度,重點不痞。你好意思說他!”
這兩人一見麵,要麽就裝作互相陌生不認識對方,一個字都不說,要麽就是像現在這樣吵得不可開交,這幾日沈初已經深諳此道了。
她趕緊開口打斷兩人之間的吵嘴,而是看著赫連婉兒說:“婉兒,其實我今天約你來,也是因為舒慕染……”
直白的沈初讓赫連婉兒喝咖啡的動作都頓了頓。
她放下咖啡杯看著赫連婉兒,皺了一下眉頭,有些不解的問:“你說慕染學長嗎?你約我出來跟慕染學長有什麽關係?”
“我想知道關於他的一切。”沈初看了一眼季黎,對著赫連婉兒說。
季黎的存在感太強大了,特別是當他目不轉睛盯著赫連婉兒的時候,赫連婉兒隻覺得整個世界都黯然失色了,隻有季黎的目光顯得格外炙熱,簡直快要將她的後背都灼出一個洞來了。
赫連婉兒頂著季黎存在感十足的目光,有些抱歉的對著沈初說:“初初姐,其實我對舒慕染,也並沒有那麽了解。”
“現在說這話,晚了。”路熙然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架勢,帶著調侃的語氣,邪肆的勾起唇角。
朝著路熙然怒瞪了一眼之後,赫連婉兒目光誠摯的看著沈初說:“初初姐,我們能單獨聊聊嗎?”
這裏放著路熙然一個電燈泡不說,還放著季黎這個放大的發光體,讓她確實沒辦法思考。
一聽赫連婉兒這是要趕人的架勢,路熙然杯子一放:“爺還不稀罕聽了!”
說完,轉身就走了。
沈初朝著季黎將目光投射過去:“老公,要不你先去忙,我們晚上見。”
“我在外麵等你。”說完,季黎跟在路熙然的身後走了出去。
沈初這才回頭看著赫連婉兒問:“婉兒,現在能說了嗎?”
赫連婉兒歎了一口氣:“其實也沒什麽可說的,我的確是追了慕染學長兩年沒錯,不過……我並不是因為愛他才追他的。我隻是為了確認,我還可以愛上其他人。因為慕染學長足夠優秀,所以我希望他就是那個‘其他人’。因此才故意追他的,不過他拒絕我的速度很快的,快得壓根來不及反應的那種。”
從赫連婉兒的表情上來看,沈初很確認赫連婉兒剛剛說的都是真話,絕對沒有撒謊。
但是按照婉兒的意思是……
她追求舒慕染是為了證明自己還能愛上其他人,意思也就是,她原本愛的另有其人了?
看著沈初考究的目光,赫連婉兒覺得也沒什麽好隱藏的,所以對著沈初直言不諱的說:“我愛路熙然,很多年了。但他愛艾琳娜,愛得深沉。我其實沒想過要和路熙然在一起,如果他對艾琳娜是真心的話。我也想過,女人的青春很短暫,我不可能把我所有的青春都浪費在他的身上。所以在家裏人安排我和季羽見麵的時候,是我主動提出要不要湊合一下的,隻是沒想到他會答應。但如今看到他和歐萌萌有情人終成眷屬,其實我還挺羨慕的。更羨慕是你和季總這種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有彼此陪伴的信賴感。”
赫連婉兒對著沈初總結:“所以其實我真的隻是想要證明除了路熙然以外,我還可以愛上其他人,最後看到舒慕染各方麵又都很合適,所以我才下定決心追舒慕染,然而事實上對於慕染學長這個人,我是出師未捷身先死的典型代表。”
沒想到會從赫連婉兒口中得知這樣一個巨大的真相,沈初一時之間倒是忘了自己叫赫連婉兒過來的目的。
反倒是赫連婉兒主動提起,看著沈初說:“雖然我對慕染學長沒有想象中了解,但是這幾年發生的事情,我還是知道一二的。”
“那你知道……舒慕染曾經結過婚這件事嗎?”沈初有些突兀的問起,也隻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
舒慕染說,他死去的妻子和她長得一模一樣,可是赫連婉兒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卻並沒有表現出一點意外,所以沈初基本上也就斷定,赫連婉兒應該沒見過舒慕染的妻子,要麽舒慕染就是說謊的。
可是沒想到赫連婉兒會望著她,說:“你到現在還在懷疑慕染學長是暗影的首領嗎?”
沈初默不作聲,滅有承認,也沒有否定。
昨天晚上赫連婉兒作為在場的人之一,清楚的聽著沈初講了她將錢包歸還給舒慕染的經過。
所以赫連婉兒覺得有些她知道的事情真相,是應該告訴沈初的。
“慕染學長的確結過一次婚。但是是閃婚的,而且很突然,知道的人也不多,也就幾個熟悉的人知道。一開始我們以為是慕染學長身份的原因,所以一直把妻子保護得很好,不但媒體沒有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就連相熟的人,慕染學長都沒有光明正大的將妻子帶出來介紹過。但是所有相熟的人都知道,慕染學長寵妻入骨。”赫連婉兒說。
沈初輕輕地捋了一下額前的碎發,看著赫連婉兒問:“所以,你並沒有見過舒慕染的妻子,是麽?”
赫連婉兒點頭:“雖然沒見過,但是慕染學長寵妻如命,自從結婚之後,出來露麵的時間都很少,但凡有時間,都在家裏陪老婆。聽說後來結婚後不久還生了個孩子,一開始大家開玩笑都說是奉子成……”
赫連婉兒口中的‘婚’字,還來不及說出口,她就突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那一瞬間,赫連婉兒一瞬間突然明白了什麽!!
按照沈初昨晚所說的,如果當初慕染學長那個神秘的老婆,真的是沈初的話,那如今的黑土……
沈初也猜到了赫連婉兒現在想什麽,她看著驚訝的赫連婉兒,問:“那你知道他老婆死了這件事情嗎?”
“這件事也不是什麽秘密吧!”回過神來的赫連婉兒隨口應了一句。
沈初突然有些激動的伸手抓住了赫連婉兒,問:“怎麽死的?”
“跳崖,屍骨無存。為此,慕染學長整整兩年沒碰過鋼琴。”赫連婉兒說。
不知道為何,聽完赫連婉兒的話,沈初的表情越發沉重了。
隨著沈初的表情一起沉重的,還有正等在咖啡廳外的路熙然。
他手裏拿著一支煙,煙已經燃到了盡頭。煙霧繚繞在他和季黎之間,將彼此的臉都模糊化了。
眼看路熙然手中的煙就快要燒到手指頭了,季黎這才將煙頭從路熙然的手中奪過來,雲淡風輕的漂了一句:“少抽煙,上身。”
路熙然有些後知後覺的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完全沒把季黎的話放在心上,反而又從兜裏掏出一支煙來,隻是煙剛剛湊到嘴上,就被季黎抽走了。
季黎淡漠的將煙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我不吸二手煙。”
“季四爺,老子和你有仇吧?”路熙然終於回過神來看著季黎。
旁邊的男人則是勾起唇角,笑:“我這人不記仇,倒是婉兒,她若知道你轉身就走的時候,順便在桌子底下放了一個竊聽器……”
“……”他要早知道赫連婉兒會和沈初說那番話,他就算是死也不會在桌子底下放竊聽器的。
路熙然瞬間扭頭看著季黎:“這事兒你能不能裝不知道?季四爺我跟你說,這人有時候太精明吧,還真不見得是好事兒。”
“是嗎?人太糊塗了也未必好。”季黎眉頭一挑,事不關己的帶著悠閑的態度隨口說了一句:“哦,對了,白橋今天上午說去世紀金宸的時候,碰巧看到你家換床了,該不會是給婉兒準備的吧?”
“老婆都被人惦記上了,還有閑心操心我的事兒!”路熙然瞪了季黎一眼,下車,一氣嗬成的將車門狠狠地摔上。
沈初和赫連婉兒剛一出來,就看到路熙然怒氣衝衝的攔下一輛出租車就走了。路熙然剛剛是坐季黎的車很沈初季黎一起來的咖啡廳,這下走得倒是瀟灑。
沈初看著路熙然離開的方向,隨口問了一句:“路少校怎麽了?”
“避孕藥吃多了唄!”赫連婉兒不屑的瞟了一眼,和沈初所認識的那個端莊淡雅的赫連婉兒,完全是兩個極端。
“婉兒接下來去哪兒?我們送你吧?”很快的收起了驚訝,沈初笑著詢問赫連婉兒。
赫連婉兒還來不及回答,沈初的手機突然響起,她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發現竟是世紀金宸別墅秦嫂打來的。
沈初按下接聽鍵:“秦嫂,怎麽了?”